【检测到子系统5-1出现错误，自动检修中……】
【检修失败】
【检测到子系统底层文件包受损，关闭中……】
【自动操作失败】
【是否向主系统发送错误报告？】
【是】
【已发送】
没人动屏幕，却像中了病毒似的，一连串让5-1心惊肉跳的方框接连跳出。
从紫团子破坏黑匣子起，系统空间就从偏暗的白光变成了暗红色。
压抑的颜色，天然令人觉得不安。
白色光团被倒吊在天花板，瑟瑟发抖。
黑匣子破损让它“聪明”了许多，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主系统要来了！
那是主系统绑在每一个小系统身上的禁制，牵涉到许多方面，一旦禁制程序出现问题，主系统一定会知道！
子系统会被销毁。
5-1萎靡又着急：“完了！我们完了……你知道红光代表着什么吗！你不应该这么着急的……这些红光会”削弱系统的智能，以及人类的异能。
它还没说完，沉吟的姜灵乌开口：“红光……代表着人类的KTV和酒吧？我还没去过。”
5-1哽住。
姜灵乌：“开玩笑的。”
^^。
心情很好的紫色团子学着瑟缩的白团子系统，也入乡随俗地给自己脸上安上一个表情。
赌对了。
不被男主简彻所知的地方，世界意识的关注度会减弱，姜灵乌这个外来者面临的限制也相应减弱。
他可以使用更多的力量，至少能先剪除碍眼主系统的监视控制。
如果赌错了……
系统空间内，红光的亮度已经提升到最高。
那块位居墙壁中间的屏幕像水面一般起了波动，一层一层的波纹扩散。
有什么要从里面出来了。
这个什么操作台，果然还隐藏着主系统的手段。
白光吱哇乱叫地躲进了墙壁最角落，看紫球不再是看一个单纯的强盗、土匪，更是一个疯狂到失去理智的赌徒。
角落的白光身上覆上一层屏蔽存在的紫色。
姜灵乌转身，在那团红光从屏幕通道出现的第一时间，紫色的光线就覆盖了上去。
如果说第五等系统只有乒乓球大小，那出现的主系统就有篮球这么大。
但姜灵乌作为一个球，大小也不逞相让！
甚至比主系统隐隐还大出一圈。
姜灵乌试探着底线，又放出一些能，球体还在小幅度膨胀。
5-1惊讶地发现它曾经敬畏如天神的主系统，居然隐隐被压制了！
紫色团子明明只是一个球，此时在它的眼里却这么帅气潇洒又美丽！
主系统顺着链接过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它没想到从通道出来会被攻击。
攻击它的能还这么强！
深紫色的未知能量覆盖在篮球大的红色光团上，像是带着腐蚀性的硫酸，一层一层地深入。
红色光球惊讶地发现，不仅如此，它损失的那些能——似乎都被对方吞噬转化，化为己用。
但它也没有放弃，反应过来后马上使用手段反抗。
双方陷入角力的僵持。
主系统能以某种方式牢牢控制如此之多的子系统，的确也不简单。
跟干净剔透，隐约有些水晶质地的紫色球体不同，它更加凝实、里深外浅，最核心的地方深到泛出黑红色。
在球体之外萦绕着类似星环一般的条带。
细看由无数玄秘复杂的符号组成，光华流转，仿佛在流动，令人目眩。
数条光带环绕，主系统的能不再流失。
姜灵乌咦了声，他以为这种在原著里没什么戏份的角色，应该很简单就能解决。
姜灵乌惊讶，主系统比他更惊讶。
在它现有所有异能者资料库中，都找不到类似存在的异能。
这团紫色到底是什么来历？
随着僵持时间增加，紫色光团取得的优势逐渐消弭。
甚至隐隐被压制。
这里毕竟是系统的主场，姜灵乌落到这个世界连身体都没有，还要小心世界意识，许多手段都无法使用。
渺小的白光躲在角落，心情复杂。
明明被紫团折腾了好几次，但有的存在就是如此，独特的魅力极具吸引力。
严冬里的炽热暖意，即使烫手，接触后也不想离开。
流淌的光带缓慢延伸，从主系统身上冰冷地蔓延到紫色球体附近，分离又组合在一起的玄妙符号宛如某种既定运转，不容背离的规则。
真正触碰到那位不速之客时，却没有发挥想象中的效果。
紫球一顿，自己都没发现，隐约的金色将那些试图缚束他的光带全部弹开。
极快出现，极快隐没。
但主系统发现了，甚至认出了那是什么。
连突然袭击都未让冰冷的程序波动，金光做到了。
“这是……！”
功德护体？
姜灵乌不知道主系统想做什么，但知道它搞砸了。
他的力量在恢复。
那它死了。
阴暗闪烁着不祥红光的空间，倏然被浅淡的颜色点亮。
紫色球体所在的地方弥漫出雾气，朦胧中，隐约出现了一个人类的身影。
高高在上，漠然浮空的主系统一顿。
即使是人外造物，也无法否认面前美丽的客观。
略微带着弧度的黑色长发披散，纷华靡丽的长相，但带着股英气，绝不会让人错认他的性别。
整体形状偏远的桃花眼，眼角上挑的弧度中和了冶艳，带着点似笑非笑的讥嘲讽刺。
形状姣好的唇，带着笑意上扬，仿佛手握胜利提前庆祝的轻浮暴君，丝毫不把尊重对手那套陈腔滥调放在心里。
绝对不是庄重，但又无法亵渎。
此外，主系统从这张脸上读到了……理智的边缘，情感的漠然，社会秩序之外。
不像好人……但金光做不了假。
矛盾。
但与那张过分出众的脸一样，拥有难忘的冲击力。
红色光团内部流动的符号轻微卡顿。
也是人影虚虚浮现的那一刻，系统空间终于坚持不住地开裂。
两种不同的能向外泄露。
被敏锐的感官捕捉。
同一时间——
系统空间之外的真实空间，一双银灰色的竖瞳倏然睁开，在黑暗中苍白地点亮燃烧，仿佛某种金属的焰色反应。
燃料是属于人类的理智和克制。
视线冷戾地逡巡，寻找着那股令祂反感至极的存在。
找到。
破坏。
彻底碾碎。
但在本能厌恶的规则之力外，还有另外一种……香味？
黑色的力量躁动，比寻找敌人更迫切，更渴望地寻求。
安静的寝室传来无法克制的吞咽声。是莫名被激起，失控的食欲。
天空中一只竖瞳凭空出现，睁开，怪异的眼珠转动着，不放过每一寸，贪婪地寻找。
摇晃的系统空间——
姜灵乌惊讶地发现，主系统忽然原因未知地压低了能力。
它好像有些吃惊。
惊讶什么？惊讶他还反击的手段。
姜灵乌可不是什么支持公平决斗绝不趁人之危的君子。
趁它病，要它命！
红光慢慢黯淡下去，开始危险地闪烁，球体的体型越来越小。
但吞噬到一定程度，姜灵乌一顿，反而慢慢收回了力量。
不是突然决定放下屠刀成佛，而是不能再继续下去。
果然，他可以借着现在5-1的权限和伪装使用能力，但超出了一个限度就很危险。
明明已经背着简彻惹是生非了，结果还是被制裁了吗？
姜灵乌现在就像是这个世界的黑户，拥有一笔不怎么合法的巨额财产，低调行事小笔开支没人会注意他，可以安稳度日。
但一旦闹出了动静，被这个世界的某种存在察觉到，说不定会如何。
主系统趁机缓了过来，从紫色大网的桎梏中逃脱。
但奇怪的是，它也没有再做出任何反击。
系统空间进入诡异的和平，双方休战。
又过了一会儿，没有再捕捉到任何能的波动，天空中那双带着强烈非人感的诡异竖瞳才缓缓阖上。
紧绷的红色光团也慢慢放松，终于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紫色球体上。
主系统问：“你是异能者人类吧，关于死前的记忆，你还记得多少？”
姜灵乌：“？”骂谁是人呢。
而且手下败将怎么敢先提问的。
姜灵乌用问题回答问题，反客为主：“你是什么东西，是干什么的，快点交代。”
体型又膨胀了一点的圆鼓鼓的紫色球体缓缓伸出圆手，意思很明显了——
不合作，就暴力。
反正它不知道他不能继续用太多力量。
主系统：“……”
它依旧对这位……身上存在救世主级别的功德金光这一事实，抱以怀疑。
但对方没有在它躲避神级天灾追杀时落井下石，在某种程度上，也印证了对方并不坏。
主系统开口说话了，是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又有种人工智能特有的无起伏。
“抱歉，这位……客人。”它重新定义，将应该剿灭的邪恶闯入者变更为应给予一定活动权限的客人。
甚至用上了敬语：
“您之前突然的袭击令我措手不及，请原谅我的冒犯。”
“我尊重一切向善的……”它显然是分析出了紫色光球被称作“人”时，微妙的反应，于是改口，“向善的存在。”
姜·向善的·灵乌：“……”
对方的善意很真切，似乎也是真的觉得他善。
这才麻烦。
主系统那种随和的、纵容的，仿佛面对一个发脾气孩子的态度很熟悉。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
雾气消散，变回原型的紫球不耐烦地弹了下，跳回椅子上，挪了挪，像猫一样团在原地。
大爷一般：“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副令无审美造物也印象深刻、难以忘记的容貌仿佛还在眼前。
主系统一时沉默。
它应该营造出更正式、严肃的氛围，有助于谈判策略。
但它最后什么都没说，任由紫团慵懒散漫地瘫着。
“您很强大，我无意伤害您，能否跟我合作。”
主系统抛出了一枚极其诱人的筹码——恢复身体。
虽然不知道紫球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境地，但只要有足够的能、合适的材料，主系统有把握帮他恢复在外行动的能力。
“您只需要帮助绑定的宿主完成任务，其余事务我都不会过问。”
很诱人的条件。
前提是姜灵乌不知道这是一本都市异能龙傲天小说，一年后还会进阶成末世版。
并且姜灵乌自己就有办法恢复身体，比主系统做得更好。
他真正的麻烦是被世界意识盯上、需要待在男主身边才能安稳度日。
跟简彻过剧情很麻烦，可也是一道的护身符。
姜灵乌假意心动：“你给我完不成的任务怎么办？”
主系统回：“不会，子系统给宿主生成的所有任务，都会考虑宿主的实力，这是规则，我也无法干预。而且系统的任务主旨，是引导宿主成为善良正直的人。”
姜灵乌：“？”他不信。
但主系统给他看了许多记录。
相对弱一点的宿主任务：扶老奶奶过马路；捐衣物；考试获得xx分等。
强一点的宿主任务：在xx竞赛中取得第一名；击杀xx只异化怪物；见义勇为；在xx灾难中救下三人等。
这么说起来，简彻的任务也是如此，全是正面任务，帮助同学或者提高自己。
还真是一个好人好事系统？
姜灵乌好奇地多翻了几页，确认这些都不是假的。
他同意了主系统的合作方案，增加了几个条件，并警告对方没事不要骚扰他。
初见表现得极其强硬冷漠的主系统，此时出乎意料好说话。
红球还给一团乱的系统空间做了善后工作，临走时，姜灵乌问：“你是人类异能者吗？”
主系统以沉默应答。
姜灵乌：“为什么系统只做好事，是你能力的限制，还是你自己的想法？”
“你拿那些宿主的能量，是单纯想变强，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这次它开口了。
“变强是为了……阻止神级天灾降临，或者让这个世界在天灾中……延续。”
“这也是所有觉醒者的本能和目标。”
还有116500-14893=101607字存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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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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