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我完了。
我躺在酒店床上，盯着天花板，刚才暴打前男友的画面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祁渊那句“原来也有人类情感”也像魔咒一样在我耳边回荡。
手机震动，是陈东旭发来的二十多条消息和未接来电。
我冷笑一声，直接拉黑删除一条龙服务。
然后我点开闺蜜霍雨萌的对话框。
霍雨萌：【？？？展开说说！打得好！等等……你说祁渊？那个面瘫总裁？】
颜歌：【他不仅围观，还说“原来机器人也有人类情感”！我现在该怎么面对他？】
霍雨萌：【卧槽！他居然会说人话？等等，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终于暴露了真面目！三年了，他才知道你会打架？】
我叹了口气。
确实，三年来我在祁渊面前完美扮演着“机器人秘书”的角色，精准、高效、毫无情绪波动。
现在全毁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十五。
我强迫自己爬起来，用遮瑕膏盖住黑眼圈，选了套最职业的黑色套装，试图用外表挽回一点专业形象。
八点整，我敲响祁渊的套房房门，准备好迎接职业生涯的终结。
门开了，祁渊已经西装笔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嘴角微扬：“早。”
就这？
没有嘲讽？
没有开除通知？
“早安，祁总。”我递上平板，“今天的会议安排已经调整好了，林氏企业的技术合作洽谈在10点。”
他接过平板，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眼睛怎么了？”
我一愣：“什么？”
“你用了遮瑕膏。”他抬头直视我的眼睛，“昨晚没睡好？”
家人们谁懂啊！
祁渊居然会注意员工用没用遮瑕膏？
“有点认床。”我含糊其辞。
他点点头，突然问：“需要法律支援吗？”
“啊？”
“你昨天说要给前男友发律师函。”他淡淡道，“公司法务部可以帮忙。”
我强装镇定：“不用了，私事而已。”
“嗯。”他把平板还给我，“吃早餐了吗？”
“还没。”
“一起吧。”他拿起外套，“酒店三楼的自助餐不错。”
我僵在原地。
三年了，除了必要的商务餐，祁渊从不和员工单独吃饭。
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到了餐厅，我机械地往盘子里放水果沙拉，大脑还在处理这诡异的事态发展。
祁渊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切着煎蛋。
“颜秘书，”他突然开口，“你练过自由搏击？”
我的手顿了一下：“大学时学过一点。”
“动作很标准。”他喝了口咖啡，“尤其是那记过肩摔。”
我尴尬地把耳前的碎发捋到耳后，“祁总，关于昨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为什么道歉？”他挑眉，“你工作能力下降了？”
“没有。”
“那就没什么需要道歉的。”他放下咖啡杯，“我从不干涉员工的私生活，只要不影响工作。”
我松了口气。
“不过，”他忽然补充，“机器人突然变成功夫熊猫，确实有点意外。”
我猛地抬头，正好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家人们！
祁渊会开玩笑了！
早餐后，我们前往峰会会场。
会场人头攒动。
我正帮祁渊调整PPT，一个油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祁总，好久不见。”
转身看到一位三十出头、西装革履的男人，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笑容像是刻在脸上的。
“林总。”祁渊点头，表情瞬间冷了几分。
林世成，林氏科技CEO，这次峰会的主要赞助商。
我立刻进入戒备状态，这人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这位是？”林世成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让我有种被蛇盯上的不适感。
“我的秘书，颜歌。”祁渊不动声色地挪了半步，挡在我前面。
“颜小姐。”林世成伸手，“久仰大名。”
我礼貌性地握了握，却发现他不肯松手：“林总认识我？”
“祁总的机器人秘书，圈内谁不知道？”他笑容加深，“不过现在看来，传言有误啊。”
我心头一紧，他怎么会知道昨天的事？
祁渊突然插入：“林总对我们公司的人很感兴趣？”
林世成终于松开我的手：“人才谁不喜欢？颜小姐有没有兴趣来林氏发展？薪水翻倍。”
我还没回答，祁渊就冷冷道：“林总当着我的面挖人，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我赶紧打圆场：“感谢林总厚爱，我在祁氏很满意。”
林世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时欢迎改变主意。”
他走后，祁渊的脸色依然阴沉：“离他远点。”
“是。”我点头，心里却疑惑，林世成对我的兴趣来得太突然，而且他似乎已经知道我在酒店的事。
这不对劲。
会议开始后，我暂时把疑虑抛到脑后，全神贯注协助祁渊。
林世成几次试图插话干扰，都被祁渊滴水不漏地挡了回去。
中场休息时，我去洗手间补妆。
刚走出来，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颜歌。”
我转身，看到陈东旭站在走廊拐角，脸上还带着淤青。
我立刻转身就走。
“等等！”他追上来，“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一边说爱我一边约、炮？”我冷笑，“省省吧，我们已经完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压低声音，“那女的是我表妹！”
我差点笑出声：“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穿露脐装的表妹？”
“远房亲戚！她失恋了，我只是安慰她！”他急切地说，“小歌，我们两年感情，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信任？”我掏出手机，调出照片，“那这些呢？三个月前你和那个空姐的聊天记录？也是表妹？”
他脸色瞬间惨白：“你，你怎么……”
“滚。”我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颜歌！”他声音突然变得阴沉，“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祁渊能罩你一辈子？”
我猛地甩开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后退一步，露出诡异的笑容，“替我向祁总问好。”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浑身发冷。
陈东旭从来不是会威胁人的人，而且他怎么会提到祁渊？
回到会场，我心神不宁。
祁渊敏锐地察觉异常：“怎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刚才遇到陈东旭了。”
他眼神一凛：“他骚扰你？”
“不是，”我不知该如何解释那种诡异的感觉，“他说了些奇怪的话……”
祁渊的表情变得严肃：“具体说了什么？”
“他让我向您问好。”我困惑地看着祁渊，“但他怎么会认识您？”
祁渊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恢复平静：“可能只是气话。”
我点点头，“也许。”
会议结束后，祁渊突然说：“晚上有个私人酒会，你陪我一起去。”
我惊讶地看着他，这种社交活动通常不带秘书。
不过我很快换上职业微笑，“好的。”
祁渊看我一眼，微微点头，先走了。
酒会在酒店顶层的空中花园。
我刚换好礼服，门铃就响了。
开门看到祁渊站在外面，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帅得让人窒息。
“祁总？”
他递来一个丝绒盒子：“戴上这个。”
打开是一枚精致的胸针，银色藤蔓缠绕着一颗小钻石，简约又高雅。
“这太贵重了……”
“公司配饰。”他打断我，“今晚有很多媒体，形象很重要。”
我只好戴上，心里却忍不住嘀咕。
祁渊什么时候关心过员工的着装细节？
酒会上觥筹交错。
祁渊一反常态地让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每次林世成靠近，他就会找借口带我离开。
“祁总，”我忍不住小声问，“您是不是在防备林世成？”
他抿了口香槟：“林氏一直想窃取穹顶工程的核心技术。”
“那为什么还来参加峰会？”
“因为，”他低头在我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我心跳漏了一拍，赶紧喝了口果汁掩饰。
“哥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突然插入。
转头看到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孩，穿着粉色礼服，妆容精致，快步朝我们走来。
祁渊的身体明显僵硬了：“楠楠。”
“听说你带秘书来酒会，我还不信呢。”这位正是祁渊的妹妹祁楠，上下打量着我，眼神轻蔑。
我礼貌地点头：“祁小姐好。”
她脸上是甜甜的笑意，眼神却显得有些阴冷，“颜秘书是有些手段的，我哥的秘书都活不过三个月，你居然能待三年，真厉害。”
“楠楠！”祁渊声音严厉。
“开个玩笑嘛。”她撅嘴，突然凑近我，“对了，你认识陈东旭吗？”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你认识陈东旭？”
“偶然见过。”她笑容天真，“他说是你男朋友呢。”
祁渊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失陪一下。”
然后不由分说把我拉到了露台上。
夜风微凉，我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祁总，这到底……”
“陈东旭是林世成的远亲。”祁渊直接了当，“他们设局接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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