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来,我一直把他当成一个需要完美服务的上司,一个需要保持距离的总裁,从没想过其他可能性。
“我……”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祁渊突然笑了,“没关系,现在你知道了。”
他指了指抽屉,“那些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我的工作习惯。”
习惯?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会议提醒。
我如蒙大赦般抓起手机:“该去开会了。”
祁渊点点头,恢复了平常的公事公办表情:“走吧。”
走向会议室的路上,我的大脑还在嗡嗡作响。
三年来的一幕幕在眼前闪回,他偶尔递来的那杯温度刚好的咖啡,那些恰到好处的休息日,那些看似随意却总能解决我燃眉之急的安排……
原来都不是巧合。
晚上回到家,我决定好好放松一下。
我打开一个薰衣草浴球,扔进浴缸里,然后整个人泡了进去。
柔和的薰衣草的香味钻进我的鼻孔中,温热的水包裹着我的身体,我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洗过澡后,我伸手取过置物架上的身体乳,是上个月在专柜买的限量款,味道很独特,清冽中带着一丝甜。
当时柜姐说这款很适合职场女性,我鬼使神差就买了。
乳霜在掌心化开,我慢慢涂抹在小腿上。
忽然想起那天在飞机上,祁渊扶住我时,他手掌的温度透过衬衫传到了我的皮肤上。
当时太慌乱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他的手很掌暖,很大……
“我在想什么啊!”我猛地甩甩脑袋。
回到卧室,换上真丝睡裙,我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晚间护肤。
擦眼霜的时候,忽然想起祁渊眼尾有一颗泪痣,淡淡的。
擦精华的时候,突然想到祁渊皮肤状态好得过分,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护肤品。
啊!
怎么总是想起他!
吹干头发后,我坐在飘窗上,抱着膝盖看窗外的夜景。
公寓在28层,视野很好,能看到整座城市的灯火。
这个小区是公司高管的福利公寓,三年前入职时分配的。
记得搬进来那天,祁渊还让行政部送了一盆绿植当乔迁礼,是棵小小的琴叶榕,现在都快长到天花板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我几乎是扑过去拿起来,在看到屏幕时却泄了气,只是天气提醒。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躺进被窝,蚕丝被轻若无物。
这是去年年终时咬牙买的,花了大半个月工资。
“机器人也会累吗?”
这句话突然冒了出来。
我翻了个身。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知道我会累,会揉太阳穴,会连续工作14小时……知道我不是真的机器人。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干脆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
路过客厅时,看到那盆琴叶榕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青翠,叶片闪着微光。
我每天都会细心地给它擦叶子,擦得油光水滑。
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我赶紧回房间了。
回到床上,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可一闭眼,脑海里就浮现出祁渊的身影。
他低头签文件时垂落的额发,他喝咖啡时喉结滚动的弧度,他偶尔看向我时眼中转瞬即逝的温柔……
辗转反侧到凌晨三点,我终于放弃挣扎,起身去厨房热了杯牛奶。
我靠在料理台边,看着微波炉中的牛奶慢慢旋转。
忽然想起祁渊凌晨加班时,我也经常这样给他热牛奶。
“叮”的一声,牛奶热好了。
我捧着温热的杯子回到卧室,发现手机屏幕亮着,是一条微信通知。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点开一看,是霍雨萌发来的搞笑视频。
我竟然有些莫名失落。
牛奶喝到一半就没了胃口。
我躺在床上,数着窗外的星星,直到天空开始微微发亮。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霞时,我终于迷迷糊糊睡去,梦里全是祁渊那句“颜歌,你以为这三年,我是怎么看你的?”的低语。
周日晚上,我突然接到了祁渊的电话:“明早九点,紧急会议。”
我下意识问:“怎么了?”
“核心数据被泄露了。”他声音低沉,“竞争对手已经拿到了我们的技术参数。”
我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夜里。”他揉了揉太阳穴,“明早再说吧。”
挂了电话,我的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家人们,我可能真的摊上大事了。
周一早上八点半,我顶着黑眼圈赶到公司时,整个祁氏大厦已经笼罩在一种山雨欲来的氛围中。
保安队长亲自在电梯口等我,直接把我带到了36层的紧急会议室。
“颜秘书,”他压低声音,“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保持冷静。”
我的心沉到谷底。
那种不安越来越明显。
推开会议室大门,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射向我,董事会成员、各部门总监,还有坐在首位的祁渊,脸色比暴风雨前的天空还阴沉。
“抱歉,我迟到了吗?”
“坐。”祁渊指了指他右手边的空位。
我刚坐下,法务总监陈立就推过来一份文件:“颜秘书,请解释一下。”
文件上是几份邮件截图,发件人显示是我的公司邮箱,收件人是林世成的私人邮箱,内容赫然是“穹顶工程”的核心技术参数。
发送时间显示是上周三凌晨两点,我和祁渊在S市的那个晚上。
“这不可能!”我手指发抖,“那天晚上我在酒店睡觉!”
“系统记录不会说谎。”陈立冷冷道,“而且我们查到,你的电脑在那段时间有远程登录记录。”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环顾四周,看到的全是怀疑和指责的目光。
只有祁渊依然面无表情。
“祁总,”财务总监开口,“我建议立即暂停颜秘书的所有权限,配合内部调查。”
“附议。”人事总监点头,“泄密事件非同小可。”
我的喉咙发紧:“我可以解释……”
“不需要解释。”祁渊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安静下来,“颜秘书没有泄密。”
全场哗然。
“祁总!证据确凿啊!”陈立激动地站起来。
祁渊抬手示意他坐下:“第一,邮件是从颜秘书的账号发出,但IP地址显示登录地点在A市,而当时她在S市。”
“可以远程操控……”
“第二,”祁渊打断他,“邮件附件里的技术参数是旧版本,真正的核心数据只有我和颜秘书知道,而这些数据,”他环视全场,“从没有出现在任何邮件中。”
我震惊地看着祁渊。
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第三,”祁渊的声音更冷了,“如果有人真想泄密,会蠢到用自己的公司邮箱吗?”
会议室鸦雀无声。
“所以祁总的意思是……”人事总监小心翼翼地问。
“有人在栽赃。”祁渊斩钉截铁,“从现在开始,由颜秘书全权负责调查泄密事件。”
我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什么?
让我调查自己的“嫌疑”?
“这不合规矩……”陈立还想争辩。
“有意见可以现在辞职。”祁渊的眼神让陈立立刻闭了嘴,“散会。”
董事们面面相觑,最终陆续离开。
最后一个人关上门后,我终于忍不住了:“祁总,您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祁渊转向窗外:“三年来,你每次给我的冰咖啡里边放几块冰都是固定的,这样的人会蠢到用公司邮箱泄密?”
我一愣。
他居然记得这种细节?
“谢谢您的信任。”我深吸一口气,“我一定查出真相。”
“嗯。”他转身拿起西装外套,“先去技术部调取完整的登录记录。”
接下来的48小时,我和祁渊几乎住在了公司。
技术部发现我的账号确实在那晚被远程登录,但追踪IP却指向一家黑网吧。
安保部检查监控,发现关键时间段的录像被人为删除。
凌晨3点,我瘫在办公椅上,眼睛又干又涩,脑瓜子嗡嗡响。
祁渊端着两杯咖啡进来,递给我一杯。
“加了双份糖。”他说,“你喜欢的。”
我接过咖啡,心头微颤。
“祁总,您该回去休息了。”我看着他,“明天还有……”
“找到了。”技术部的小张突然冲进来,手里拿着U盘,“恢复了一部分监控!”
我们立刻围到电脑前。
模糊的画面显示,周三凌晨一点五十,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影刷卡进入了我的办公室。
“那不是我的卡!”我惊呼。
“暂停。”祁渊突然指着屏幕,“放大那里。”
画面放大后,那人手腕上露出一截红色手链,和祁楠常戴的那条一模一样。
我和祁渊对视一眼,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继续查。”他声音沙哑,“但先别打草惊蛇。”
小张离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祁渊站在窗前,背影罕见的有些落寞。
“您早就怀疑是祁小姐?”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摇头:“只是有预感,楠楠一直很叛逆。”
我想起酒会上祁楠看我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是为了针对我?”
“不全是。”祁渊转身,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林世成许诺资助她开设计工作室,条件是拿到穹顶的数据。”
“您怎么知道?”
“我有我的渠道。”他看了看表,“已经凌晨4点了,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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