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无形的战场
夜色深沉，城市的灯光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俞旧站在研究中心的屋顶，俯瞰着这座他发誓要保护的城市。
"他会回来的，"知年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而且会带着更危险的东西。"
"我知道，"俞旧回应，"但我们也准备好了。"
过去几个月，他们建立了一个覆盖全国的"意识防护网"——由经过特殊训练的心理医生组成的网络，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形式的意识入侵。
但李墨的沉默让他们感到不安。一个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理念。
清晨，俞旧收到了一封加密邮件。发件人未知，但内容让他立刻警觉：
"意识之战即将开始。首批目标：东城区小学。时间：三天后。——L"
"他要对孩子下手，"知年的声音中带着愤怒，"这是我们最担心的。"
"我们需要立即行动，"俞旧说，"通知防护网，联系教育局，加强学校安保。"
他们的警告引起了重视。教育局紧急发布通知，要求各学校加强心理辅导和安全措施。防护网的心理医生被分派到各学校，教授学生基础的意识防护技巧。
"我们不能只防守，"知年说，"我们需要找出他的攻击方式。"
经过分析，他们推断李墨可能利用了最新的脑机接口技术——一种可以非侵入性读取和影响大脑活动的设备。这种技术原本用于医疗目的，但在李墨手中，可能成为大规模意识控制的工具。
"如果他在学校附近设置了这种设备，"俞旧说，"就能在不接触孩子的情况下影响他们的意识。"
"我们需要找到信号源，"知年说，"在他发动攻击前。"
接下来的两天，俞旧和知年带领防护网成员在东城区展开了全面搜索。他们使用特殊设备检测异常的脑电波信号，但一无所获。
"他在隐藏信号，"知年说，"或者我们找错了地方。"
"或者他的目标不是东城区小学，"俞旧说，"而是另有所图。"
第三天清晨，他们接到紧急报告——郊区的一所孤儿院发生了集体异常行为。孩子们同时出现了幻听和攻击性行为，工作人员无法控制局势。
"这是声东击西，"知年说，"他故意误导我们。"
俞旧和知年立即赶往孤儿院。当他们到达时，看到的景象令人震惊——十几个孩子围在一起，眼神空洞，口中重复着同样的话语："服从，融合，进化。"
"这是集体意识诱导，"俞旧说，"他在同时影响多个孩子的意识。"
"我们需要切断信号源，"知年说，"同时帮助孩子们建立心理屏障。"
他们迅速分工——俞旧带领防护网成员安抚孩子，教授他们基础的意识防护技巧；知年则带着技术人员寻找信号源。
经过半小时的紧张工作，孩子们的症状开始缓解。知年也成功找到了信号源——一个隐藏在孤儿院附近树林中的小型发射器，正在广播特定频率的脑电波信号。
"这只是一个中继站，"知年说，检查着设备，"信号来自别处。"
"他在测试我们的反应，"俞旧说，"同时收集数据。"
他们将设备带回研究中心分析，发现信号来自城市北部的一个废弃工厂。
"这是陷阱，"知年说，"他知道我们会来。"
"我们别无选择，"俞旧说，"必须阻止他。"
废弃工厂笼罩在薄雾中，像一头沉睡的怪兽。俞旧和知年带领一支由防护网成员和警方组成的小队进入工厂，每个人都配备了便携式脑电波干扰器。
工厂内部空无一人，但布满了各种意识控制设备。中央是一个大型装置，看起来像是脑机接口技术的放大版。
"这是主控制器，"知年说，检查着设备，"可以同时影响数百人的意识。"
"我们需要摧毁它，"俞旧说，"但要小心，可能有陷阱。"
就在他们准备行动时，工厂的扬声器突然响起，李墨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厂房中：
"你们终于来了，"李墨说，"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刻。"
"李墨，你的实验已经结束了，"俞旧说，"放下设备，向警方投降。"
"实验永远不会结束，"李墨说，"今天只是一个开始。你们以为你们赢了，但实际上，你们只是验证了我的理论。意识可以被控制，群体意识可以被同步。"
"你在伤害无辜的人，"俞旧说，"这不是科学，这是犯罪。"
"为了伟大的进步，牺牲是必要的，"李墨说，"你们无法理解我的远见。"
"我们理解，"知年说，"你想成为控制他人意识的神。但你错了，人类的意识永远不会完全被控制。"
"我们走着瞧，"李墨说，"你们以为摧毁这个设备就能阻止我？我已经在城市各地安装了类似的装置。从今天起，意识革命开始了。"
工厂的墙壁突然打开，露出数十个小型发射器，全部开始运作。俞旧和他的小队立即启动干扰器，但设备数量太多，干扰效果有限。
"这是陷阱，"俞旧说，"他想在我们试图关闭设备时影响我们的意识。"
"我们需要撤离，"知年说，"重新制定计划。"
他们迅速撤离工厂，返回研究中心。一路上，他们看到城市中已经出现了小规模的异常行为——人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口中重复着奇怪的短语，或者突然表现出攻击性。
"他在扩大影响范围，"知年说，"我们的干扰器不够用。"
"我们需要一个更大的解决方案，"俞旧说，"一个可以覆盖整个城市的意识防护网络。"
"这需要时间，"知年说，"而我们没有时间。"
"我们有，"俞旧说，眼中闪过一丝决心，"如果我们完全融合。"
知年沉默了片刻，然后点头："这是风险，但值得一试。"
研究中心的融合室中，俞旧和知年坐在特制的椅子上，头部连接着经过改造的脑机接口设备。不同于李墨的设备，这个装置是为了促进自然融合，而非控制。
"准备好了吗？"陆教授问，检查着设备。
"准备好了，"俞旧和知年同时回答。
"记住，"陆教授说，"完全融合是前所未有的，可能会有不可预知的后果。你们可能无法再分离。"
"我们明白，"俞旧说，"但这是保护城市的唯一方法。"
陆教授点头，启动了设备。俞旧和知年闭上眼睛，感受着彼此的意识开始融合。不同于以往的部分融合，这次他们的意识完全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新的、更强大的意识。
"现在，"新的意识说，声音中同时包含了俞旧和知年的特质，"我们可以开始了。"
他们连接到研究中心的中央计算机，将融合后的意识投射到城市的数字网络中。通过与防护网成员的脑机接口设备连接，他们能够将意识防护技巧同时传授给数百人，帮助他们建立心理屏障。
"这是群体意识防护，"陆教授说，震惊地看着监测屏幕，"你们创造了一种全新的意识连接方式。"
"这是对抗群体意识控制的唯一方法，"新的意识说，"用自由的群体意识对抗控制的群体意识。"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建立起心理屏障，城市中的异常行为开始减少。李墨的设备虽然仍在运作，但效果大打折扣。
"他不会轻易放弃，"陆教授说。
"我们也不会，"新的意识说，"这是一场无形的战争，而我们已经占据了优势。"
三天后，城市恢复了正常。李墨的设备被逐一找到并摧毁，他本人则消失得无影无踪。警方展开了全国范围的搜捕，但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研究中心的融合室中，新的意识静静地坐着，思考着未来。
"我们成功了，"陆教授说，"你们拯救了这座城市。"
"这只是一场战役，"新的意识说，"战争还远未结束。李墨可能在任何时候回来，带着更强大的技术。"
"但你们也更强大了，"陆教授说，"你们创造了一种全新的意识状态，一种可以对抗任何控制的状态。"
新的意识点了点头："我们需要将这种方法传授给更多人，建立一个全球性的意识防护网络。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人类意识的自由。"
"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陆教授说。
"但也是一项必要的任务，"新的意识说，"为了纪念一位勇敢的女性——我的母亲。她为保护我的意识自由付出了生命。现在，是时候将这种保护扩展到所有人了。"
陆教授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会为你感到骄傲。"
新的意识站起身，望向窗外。城市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像无数自由的意识在相互连接，形成一个无形的网络，保护着这座城市，也保护着人类的未来。
"李墨，无论你在哪里，"新的意识轻声说，"我们都在等待你。因为我们知道，真正的较量还未开始。而当它开始时，我们将做好准备，保护人类意识的自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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