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母亲的秘密
李墨的信像一块石头，在俞旧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你母亲很勇敢。"这短短五个字，让俞旧多年来的疑问重新浮出水面。
"我们需要找出真相，"知年说，"关于你母亲与李墨的关系，以及她如何试图保护你。"
俞旧点头，他知道这不仅关乎过去，更关乎他们的未来。
他们首先拜访了姨母苏婉。自从上次见面后，苏婉的病情恶化，已经卧床不起。
"我知道你会来，"苏婉虚弱地说，"关于你母亲，我还有很多话没说。"
"我需要知道全部真相，"俞旧说，"无论多么痛苦。"
苏婉点了点头，开始讲述：
"你母亲大学时主修心理学，成绩优异。毕业后，她加入了一个意识研究项目，希望将心理学知识应用于帮助他人。
"项目负责人是一位年轻的教授，他的学生中就有李墨。那时的李墨才华横溢，但已经显露出危险的倾向——他认为意识可以而且应该被控制。
"你母亲很快发现了李墨的异常，试图阻止他的极端研究。但她的警告被忽视，反而被视为阻碍进步的保守派。
"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决定离开项目，与你父亲结婚，开始新的生活。"
苏婉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
"但李墨没有放弃。他认为你母亲掌握了太多项目秘密，更重要的是，他对你表现出异常的兴趣。你两岁时，他以家访为名，对你进行了所谓的'心理评估'，实际上是意识诱导实验。
"你母亲发现后，与他发生激烈冲突，并威胁要揭露项目的不道德行为。李墨暂时退缩了，但你母亲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1998年5月，你母亲收到匿名威胁，警告她'不要干涉研究进展'。她开始记录李墨的非法实验，准备公之于众。
"5月17日那天，她本该将证据交给记者。但当晚，你父亲醉酒回家，两人发生争吵。你母亲被推到，头部受伤。你父亲惊慌失措，伪造了意外现场。
"但我相信，这不是简单的家庭暴力事件。李墨很可能事先接触过你父亲，通过某种方式影响了他的情绪和判断力。"
苏婉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对不起，我撑不住了。记住，你母亲爱你，她为保护你付出了一切。"
说完，苏婉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微弱。
离开医院后，俞旧和知年陷入沉默。母亲的形象在俞旧心中变得更加清晰——她不仅是一个受害者，更是一个勇敢的斗士，为保护儿子与强大的势力抗争。
"我们需要找到她准备交给记者的证据，"知年说，"那可能包含李墨犯罪的关键信息。"
"如果存在，很可能已经被销毁，"俞旧说，"但值得一试。"
他们首先搜索了母亲的遗物。在一个旧行李箱的夹层里，俞旧发现了一个密封的信封，上面写着："若我遭遇不测，请交给《城市周报》记者王敏。"
信封里是一叠厚厚的文件，包括项目研究记录、实验数据、受害者证词，以及几张照片。照片上，年轻的李墨正在对儿童进行实验，背景中可以看到各种意识诱导设备。
"这就是证据，"知年说，"足以让李墨永无翻身之日。"
"也足以让整个意识研究项目曝光，"俞旧补充道，"包括那些默许这些行为的高层人士。"
他们联系了文件中提到的记者王敏。令人惊讶的是，王敏仍在《城市周报》工作，而且一直记得当年的事件。
"我收到了你母亲的电话，"王敏说，"但还没来得及见面，就听说她去世的消息。我一直怀疑其中有蹊跷，但没有证据。"
"现在你有了，"俞旧说，将文件交给她，"我们希望你能完成我母亲未竟的事业。"
王敏郑重地点点头："我会的。这不仅是新闻，更是正义。"
一周后，《城市周报》刊登了长篇调查报道，揭露了意识研究项目的非法实验和伦理丑闻。报道引起轩然大波，学术界、媒体和公众纷纷要求彻查此事。
警方重启了对俞旧母亲死亡案件的调查。虽然由于时间久远，无法确定李墨是否直接参与，但调查结果确认了这不是简单的意外，而是一起由家庭暴力引发的故意杀人案件。俞旧的父亲被重新起诉，面临法律的制裁。
李墨的研究项目被全面叫停，相关人员被调查。虽然李墨本人因证据不足未被直接定罪，但他的学术生涯基本终结，被多个学术组织除名。
"这是你母亲想要的结果，"知年说，"她的牺牲没有白费。"
"但李墨仍然逍遥法外，"俞旧说，"他可能会以其他方式继续他的研究。"
"我们会一直警惕，"知年说，"但现在，我们应该为你母亲感到骄傲。她的勇气和坚持，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俞旧点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虽然伤痛仍在，但他终于理解了母亲的选择，也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
几个月后，俞旧和知年的研究中心日益壮大。他们培训的心理医生遍布全国，帮助人们保护自己的意识，实现自我整合。
他们还建立了一个受害者支持网络，为那些曾被非法意识实验伤害的人提供帮助。周婧成为了这个网络的志愿者，用自己的经历帮助他人。
"有时候我觉得，"周婧说，"如果没有经历那些痛苦，我就不会成为今天的自己。"
"痛苦塑造了我们，但不定义我们，"俞旧说，"你的价值在于你选择如何面对痛苦，如何帮助他人。"
周婧点头："这正是你们教会我的。"
一天傍晚，俞旧收到了一个意外的访客——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俞雪。她是俞旧父亲与第二任妻子的女儿，今年18岁。
"我需要你的帮助，"俞雪说，眼中充满恐惧，"有人在影响我的思想，让我做一些可怕的事情。"
俞旧和知年立即警觉起来。俞雪描述的症状与李墨实验的受害者极其相似——失眠、焦虑、幻听、冲动行为。
"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开始的？"俞旧问。
"自从父亲被判刑后，"俞雪说，"一个自称李博士的男人联系了我，说可以帮助我忘记痛苦。但现在，我感觉自己正在失去控制。"
"他在利用你报复我，"俞旧说，声音冰冷，"但我们会帮助你。"
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俞旧和知年用融合治疗法帮助俞雪建立心理屏障，识别并抵御外部诱导。俞雪逐渐恢复了对自己意识的控制，幻听症状消失，能够做出自主选择。
"谢谢你，"治疗结束那天，俞雪说，"我终于感觉自己又成为了自己。"
"记住，"知年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都拥有最终的控制权。没有人能真正进入你的意识而不经过你的允许。"
俞雪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墨似乎消失了。没有新的受害者，没有他的消息，仿佛他真的放弃了研究。
但俞旧和知年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李墨这样的人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理念，他很可能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卷土重来的机会。
"我们不能放松警惕，"俞旧说，"他可能正在开发新的技术，寻找新的受害者。"
"我们也在进步，"知年说，"我们的融合模式越来越稳定，我们的防御技术越来越成熟。下次见面，我们会更加强大。"
俞旧点头，望向窗外。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研究中心的玻璃墙上，反射出温暖的光辉。
"无论他什么时候回来，"俞旧说，"我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永远一起，"知年回应道。
他们相视而笑，转身回到办公室，继续他们的工作——帮助人们保护意识，实现自我整合，创造一个意识自由的世界。
而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李墨正注视着这一切，嘴角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他知道，真正的较量还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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