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一本书的账单,慕纤摇晃着头起身,发现外面已经黑了,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慌张和担心。
急匆匆要离开,连江席留她用膳都拒绝了。
迈着焦急的步子赶回府,刚拐过院角,就和迎面而来的萧邬撞上。
慕纤暗下感叹自己的运气可真差,嘴角带着笑,抬头看向一脸阴沉的人。
‘你这是要出门啊!’
萧邬垂着头,面无表情地开口询问‘你去了哪里?’
慕纤打着马虎,肯定不能说自己去了幕绛府找李棘免。
‘去街上随便逛逛。’
萧邬眉头皱起,脸上的情绪变得差极了。
‘这段时间总有人在背后给萧家使绊子,阿姐那件事、铺子货物丢失、顾客的毁约,我查了一番,发现这人的身份很有意思。’
慕纤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分享新发现的,而是算账。难道自己的事被发现了,但绝对不可能,他们做的很谨慎的。
脸上带着好奇和惊讶询问‘是谁?’
萧邬嘴角轻轻一扯,带着很讽刺的笑
‘你应该很清楚吧。’
慕纤疯狂地在心里寻找应对的话术,脸上带着沉思,最后故作恍然大悟‘是不是你叔父!’
萧邬懒得和她接着演戏,直接抛出自己的话‘我今日让人跟着你,跟丢了。但在傍晚,萧莫说自己安排了人跟着你,发现你进了一个地方,在里面呆了许久。’
慕纤下意识地咬了下嘴唇,面上带着愠怒,但实际内心紧张地要命。
‘你怎么能这样!我又不是你萧家的囚徒!’
萧邬黑色的眼眸微微上敛,看上去更加不近人情和冷嘲。
‘怎么?这段时间太过放纵,都快忘了你是我萧家牵制野狗的骨头?’
慕纤听到这话,后槽牙都要咬断了,内心的气愤压过庆幸。但理智告诉自己这不是辩论的最好时机,就算是他发现了一些事,那些事也不能拉到明面上,最起码熬过这两日。
任务快要结束,决不能失误。
伸手用力将面前的人推开,快步逃离,跑回自己的房间后就将房门反锁。
压着加速跳动的心跳声,气和愁交缠回荡在身体里,让她很无奈。
深呼吸一口气,打算今日就先躲着他,带着气坐下,肚子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起。
算下来她也有半日没进食任何东西了,早知道就在江席留她的时候一起用膳了。
但是屋外的灯火通明,偶尔传来脚步声,有人在,万一再遇到萧邬就麻烦了。到时候可别没吃上饭,还惹了麻烦。
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水,直接灌进嘴里。
又不是没被饿过,以前最饿的时候有两天没进食,现在不过半日,有什么的。
但心里就是气,尤其是气让自己无法吃饭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她觉得自己以前可能饿的太过头了,所以对这件事的反应要比其他人更强烈一些,不论是心里还是身体。
坐在昏暗的房间,只能透过外面的灯火隐约看清屋子的布局,突然身上感到一阵冷,看到窗户还没关,应该是今天出去的时候打开的,走到窗前将窗户紧闭,又转身来到火炉前,想将火点燃,但是压根就没有点火的工具,以前这些事倒是自己做的,但自从秋叶来后,她就没怎么做过这些。
果然人还是要一直靠自己。
带着莫名的委屈钻回冰冷的被子,却怎么也暖不起来,尤其是腿上,前段时间一直奔波赶路,没有注意休息,旧疾本就有复现的迹象,今日经过这么一冷,钻心的痛瞬间插进膝盖、满布整个腿。
本想快点入睡就好熬些,但是腿上的疼让她越来越清醒,眉头紧皱、嘴唇发白,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尽量让自己好受些,但今日的冷风肆无忌惮钻进她的被子,本就没有什么温度的身体冷的发颤。
她完全将时间忘记,熬过一分一秒,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意识晃得若有若无,身上的痛也变得麻木,恍惚间,她看到外面的光明了又暗了。过了许久,太阳出来了,微弱的光线打进屋内,让她有种熬到头的错觉。
空荡荡的肚子再次咕噜响起,她觉得自己应该吃些东西补充力气,要不然不好熬,迈着虚沉的步子下床,身体一踉跄,险些跌倒。
迈着缓慢的步子往屋外走,幸好时间还早,外面没什么人,依着记忆来到后厨,在看到紧锁的木门时,天都塌了,明明后厨根本就没有上锁的习惯,气的要踹门,可腿上的疼让她抬腿都难。
想着再过没多久,后厨就会有人来,艰难地弯下腿坐在台阶上。
很冷,但是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回走了。
幸好,没多久,就有人来了,但那人仿佛没有看到人一般,直接略过她,打开门,径直走进去。
慕纤带着庆幸起身,刚要踏过门,里面那人就冷嘲开口
‘慕小姐,萧家可不是你可以随便走动的,万一你在后厨下了药害了人,到时候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慕纤直接僵在原地,带着震惊和百口莫辩的委屈,想解释,但里面人的白眼让她不愿自讨无趣。
‘那你帮我拿出来今日的早膳,我不进去。’
她现在不怕饿,只怕这个身体疼的撑不到最后。
里面的人冷眼看了她一眼。
‘果然和二少爷说的一样,吃里扒外、厚颜无耻。’
慕纤听到这样直接的恶意,险些愣住,但多年的经验让她迅速开口反驳
‘你这样无凭无据、肆意辱骂简直就是低俗至极,我看你也不过是被掩耳遮目的庸者,就好似被人罩眼拉磨的驴!!’
本该是很有气势的话,但从她实在累,能站在这已经是尽力了,带着虚弱的语调将话的气势减了一半。
里面的人没料到她会这样说,眉头微微一皱,但没再理会,继续手上的动作。
慕纤知道自己是讨不到任何的好处,难不成这次他们打算把自己饿死?
吸了吸鼻子,有些冷,想离开,但身上没什么力气,腿太疼了。
一阵暖阳照到面前,坐下,想着休息一会。
没过一会,院子里热闹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进入厨房,但除了一瞥后低语,没有人在乎她。
慕纤没去注意这些,太阳照在身上很暖和,眯着眼差点睡着。
也不知过来多久,她才起身,迈着缓慢的步子往出走,身上还剩一些钱,总能买下东西填肚子的。
但刚走出去没几米,身后就匆匆赶来了一人。
‘慕小姐!’
慕纤站在原处回头,是秋叶。手上还端着一碗热汤。
秋叶什么也没说,只是趁着旁边没人,直接将碗放到她手中,就匆匆跑开了。
慕纤看着她的身影,心头一软,有些开心。
这丫头虽然总是怕惹事,但是只认识了自己几天就愿意帮自己一把,也是难得。
就近找了一个石凳坐下,喝着碗里的热汤,里面有米有肉,还带着青菜和鸡蛋,味道不错。
喝完以后,胃里暖和起来,带着身体也暖和了,想着要不要把这个还回去,但怕人发现,又想算了。
刚要起身,对面就坐了一人。
‘慕小姐,真是闲情雅致啊!这么冷的天居然坐在外面赏景?’萧莫面带着伪善的笑,话里话外带着讽刺。
慕纤见这人就烦,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直接起身要离开。
可身后的人却没想那么轻易放过她,尤其是她帮助念心离开这件事,简直就是横插在心头的一根刺。
‘你别再觊觎我嫂嫂的位置,毕竟这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占的。’
‘再过段时间,家里就该来了女主人,到时候你可就比现在难过了!’
慕纤听到这话,联想到剧情,快了。
僵着步子站在原处,萧莫以为她太悲伤了,继续添油加醋
‘兄长已经和何家准备议亲了,何家主高兴,专门包了最好的酒楼大办三日的宴席,这几日兄长就不会回来了。’
‘我要是你,就早做准备,好体面一些。’
慕纤懒得搭理他,心里算着时间,明日晚上就到最后的剧情了。她快要离开了。
慕纤许久没有说话,萧莫都要觉得她是团软棉花,有些无趣要离开。
结果没想到这人根本就是什么软棉花,而是咬牙会崩的铸铁。
‘念心可以为了孩子暂时妥协,但是如果孩子变成和你一样自私自利的小人,她一定会后悔。’
双眼带着凌厉和挑衅
‘而我,绝不会让她后悔。’
说完就转身离开。
这话算是蹦到萧莫的雷区,他心里带着气,双眉微皱。
‘不过是秋后蚂蚱。’
很快又将眉头的愁舒展,冷笑一声。
慕纤没有回房中,而是走了许久,来到刚开始的住所。
这里因为偏一些,来的人少,有些荒凉,自从上次搬走后,没有人来过。
在屋里翻找一番,终于在柜子深处找到了遗漏的艾草灸。
用烛火边上的火石点燃半燃尽的蜡烛,将艾草点燃,在腿上的疼痛处熏。好在医师用药足,熏了没一会,腿上的疼就缓解了一些。
燃尽后,将屋里剩的劣碳点燃,虽呛一些,但好在暖和。
当时她在外面看话本子,也是因为受不了这样的烟熏,但今日觉得这样的一盆碳简直就是救命用的,很是珍惜和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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