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的人现在都防着她,没有人发现原先院子里少了一人。
萧邬当日也没有回来,慕纤难得清闲下来,坐在屋中,想着再过会出去找吃的,可一夜未睡,她实在撑不下去了,躺到床上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身体经过一日的休息,已经恢复了许多,看着外面的日头升起,时间还早,任务需要再过一个白日才开始,打算先去外面吃点东西。
从后门出了府,进了街市,正好赶上早市,街上的行人攘攘熙熙,倒也是热闹。
慕纤衡量着口袋里的钱,能吃顿不错的,但看到街边热腾腾的包子和馄饨就忍不住,腿先一步迈过去,直接坐下。
‘一碗馄饨和一笼包子!’
店铺的主人热情回应‘好嘞!’
熟练地端上一笼热包子,从边上的木屉里抓了一把馄饨,在大锅里盛了一碗热汤,馄饨煮了一会后加进热汤。
‘客官您慢用!’
慕纤接过筷子后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皮薄馅多、唇齿留香。慕纤觉得自己离开后肯定会很想念这一顿饭的。
将钱付清,起身往回走,但是想到有些距离,就犯懒。看到街头一摆摊写书信的人,觉得有意思,就主动搭话。
‘你这个信哪里都能送到?’
年过半百的老者听到这样的话,觉得自己的业务能力受到了质疑,带着傲气的笑。
‘那是必然!你可别小瞧老者,我家里可是专门设了一条线,只要价格到位,书信三日到达京城都不成问题。’
慕纤去过京城,觉得他说的话有些离谱夸张,毕竟京城十日到达都已经是难得。
‘那你和我说说怎么设的线,我去过京城,那路可不近。’
老者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质疑,转过头忙自己的事,有些不想解释,但在听到慕纤放银子在桌上的清脆声。
立马变了脸,脸上带着笑,搬过一旁的凳子,示意她坐下。
‘这可不简单,我在每一处关键点都设了站口,每过百里就交接一次,可谓是昼夜不停,快马加鞭。’
慕纤看着乐呵将银子拿起,打算收进怀里的老者,还是不太相信他能办好这么大的工程。
‘你家里是哪里的?’
老者咕噜着转了下双眼,带着笑‘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
慕纤将钱抢过‘你不说清楚,这钱没法给你。’
老者有些恼怒,但看着唾手可及的银子,实在馋得很,就囫囵回了个村子
‘庆村’
慕纤没有松开银子,只是勾着嘴角的笑,带着肯定询问‘我记得庆村距离苘山很近啊,你不会是苘山寨的人吧!’
老者有些急,直接站起来,带着谨慎看向街上的人,幸好没人注意到,否则还不得报官。
虽然寨子在老大的带领下,名声改善了许多,但是以前毕竟是土匪,官民还是有所忌惮的。
慕纤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毕竟这种想法可不是现在的人能轻易想到实施的。
‘你别乱说!’老者小声警告。
慕纤眨了下眼,带着无害
‘真是啊!’
老者脸上的表情挂不住了,有些着急,要是被自家婆子知道自己干这事没几天就搞砸了,肯定要唠叨笑话很久了。
‘正经做生意怎么了!不允许?’
慕纤摇了摇头,带着笑开口‘允许!算起来,我和你老大还算是朋友呢。’
老者有些不信,但看到放在自己面前的银子,也不愿反驳、让人不开心。笑着接过,迅速收好。
‘我要写封信,送到京城。’
老者觉得拿银子够了,就拿出笔纸给她。
慕纤提笔写了许久,是写给季荷的。
要是后面自己出事了,季荷一定是最担心自己的,而自己要提前安慰好她。
等写完,认真封好,郑重地将信交给老者
‘一定要送到,我可是看回信的。’
老者拍了拍胸脯担保‘肯定的!’
慕纤勉强信过他吧,离晚上还早,就坐在一旁,蹭着老者的火炉,天南地北地扯着聊天。
知道老者叫林庆,以前是个庄稼汉,后来遭了旱年,家里就剩下他自己,上了山当了土匪,后来娶了亲,在山寨安顿下来,这段时间大当家又突然叫嚷着弃恶从良,就转了活计,出山摆摊子。
慕纤搭着话,看看光顾的客户,有男有女,有少有老,都是想着靠一纸书信联系上远在千里的亲人或朋友。
不过一个上午,就有十来个人过来写信。
慕纤就近买了两份羊肉面端到桌前
‘请你吃。’
老者也不客气,吩咐她去那边在拿几个糖蒜。慕纤跑了几步将东西拿回来放到他跟前。
换作同辈,她肯定不会这样。但毕竟要尊老,小辈跑两步也没什么,反正自己今天额外套了很多话,林庆还破例让自己多写一封信。
就是不知道这封要写什么。给谁写。
京城的那封信,写了很多,也就顺带写了一些关于念心和兄长的。
而且自己这次不会真的死亡,只是脱身,因为答应过任郁要把原来的慕纤还给他,虽然那人上次做的事很不地道。
如果自己完成任务下线,慕纤这个人物就彻底边缘化了,所以只要后期不干扰主角团,没什么影响。
书上的剧情是自尽而亡,到时候只做死亡这个静动作就好,假死、金蝉脱壳而已,到时候就结束了,那个机器评判根本看不到什么。
慕纤想着想着,碗里的汤就见了底,等了一会,林庆吃完了,就将碗还了回去。
继续坐在他旁边,吃着上次剩的糖。
林庆也想吃,但是慕纤没给,说是糖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林庆不满意,觉得自己这把年纪开心就好,怎么会在意那虚无缥缈的事。
来来往往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慕纤起身活动,林庆也收拾了东西。
‘我要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家去吧!’难得有长辈风范的林庆让慕纤还有些不适应。
‘知道了,有机会见了!’挥手告别,往酒楼的方向走。
慕纤看着方方盒子里的灯怎么也遮不住地往出溢,外面挂着红色的绸缎和灯笼,里面的门大开,传来阵阵笑声,路过的人一看就是有喜事。
慕纤深呼吸一口气,扇了扇眼角,好让眼睛看起来泪眼朦胧,悲伤一些。
带着急切跑进酒楼,四处张望寻找人,周围的人带着好奇看向她,窃窃私语,说这是被谁家负了的小娘子,好像是萧家的。
慕纤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是怎么半天见不到萧邬人,等会可怎么进展接下来的剧情。
刚上了楼,就被人捂住口鼻拖进了最里侧的房间。慕纤记得故事是这样的发展,自己大闹宴席丢了他们的面子,被萧邬和何胧月记恨,吩咐人将人暗中处理,送到了对头的房间,孤男寡女呆了一晚,没有发生了什么,但是在这个看重贞操的时代,慕纤最后是名声尽毁。
不过这也太快、太突然了。而且那人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如果不是知道一点剧情发展方向,她都以为背后那人要掐死自己。
她在口鼻被布蒙住的瞬间就屏住了呼吸,免得吸入迷药。在中途装晕昏过去,感受到那人将自己抬到床榻上,微眯着睁开眼,看到那人走到桌子前,在水壶里下了药,倒了一杯,转过头。
慕纤立马闭住眼,随后感受到那人将自己的下巴掰开,将杯子里的水强行喂了进去,慕纤险些被呛到。
将屋里的东西归置好后,那人就离开了,临走前还将门外锁了。
慕纤等人彻底离开,才敢起身,想不通这人给自己喂了什么药,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掐着喉咙要吐,却无济于事。
有些无聊地坐着,想着萧邬的对头是谁?没办法,那人的对头太多,她一时还难以排出是谁。
结果没过一会,门外终于有了动静,慕纤闻声看过去,屋里一片黑,只能透过开门时那微弱的灯光看出这人身形修长,还没看清,屋门又被闭上了,身子有些摇晃,迈着虚沉的步子坐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直接喝下去。
慕纤正在心里猜测这人是谁,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阻止,那杯被下了药的水就被他喝下去。
那人似乎很累,揉着眉间放松,没过一会,感觉屋内有些热,就起身到了窗边将窗户打开,一阵冷风吹来,暂时为两人的燥热带来了纾解。
慕纤感觉身子很热,想不通着屋子烧的什么这么热。冷风带来的纾解没有持续多久,身上的热再次袭来。
她晃了一下有些晃神的大脑,稍微一动,带动了床榻一碰的珠帘。
那人听到动静,瞬间僵住身子,谨慎起身,点燃屋内的蜡烛,小心靠近查看状况,掀开帘子。
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上满脸通红、黑色眼眸带着湿润,有些难受想要起身、却浑身乏力的人。
慕纤强撑着意识睁开眼,看到江席,有些庆幸,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想出声让他去找大夫,却发不出声。而且这人看上去好像状态不比自己好多少。
想起那杯茶水,再不懂就是傻了,没想到剧情真的要按人们的流言蜚语发展。
江席看出她想说什么,但他耳边发鸣,什么也听不到,弯下腰想靠近些,意识带着糊涂将耳朵凑到她面前,结果什么也没听到,只感受到了她口中喷洒的呼吸声,意外地纾解身体不适。
身体下意识想靠近,但在即将进行时,瞬间惊醒,仅存的意识拉着他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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