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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热搜

【瑶瑶说得对,走后门打咩!】

【前面的太温柔了,要我说走后门的就是纯废物,不然为什么要走后门?】

【刚来,这是在说谁啊?谁走后门了?】

【回前面的,姚瑶今天来选秀节目的海选现场,随机抓人采访,结果听见有个人说,过不了就塞进去哈哈哈】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谁不知道上一季就有人被曝光作弊了,建议严查。】

姚瑶看了一眼刷得密密麻麻的弹幕,心里止不住地满意。第一次海选她就有直播,流量很好,结果被刷下来了,好不容易托关系进了最后一次海选,怎么能不博眼球。

她在直播。池之之反应过来,怕被拍到脸,下意识就拉着晏砚转身,避开摄像头。

她小声地说:“那是姚瑶,自诩音乐博主,实际上就是个小网红,爱立真性情人设。”

晏砚若有所思地看了姚瑶一眼。

姚瑶看着“谁啊”“曝光她”的弹幕,心生一计。她大着胆子,往前一步,摄像头怼到晏砚面前,突然换了一副面孔“你说是吧,这位小姐?刚刚面试结束,请问什么感觉呢?”

晏砚感到不舒服。她皱着眉头往后退了退,对着镜头,忍住心里的不耐:“没什么感觉。”

弹幕有一瞬间的空白。

紧接着又齐齐涌入:

【哪里来的明媚元气小姐姐?我可!】

【天,好漂亮,真的不考虑出道吗?】

【妈妈我见到脸蛋天才了……】

姚瑶预感不对,这不是她想要的反应。但是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话题往“走后门”拐:“那请问刚刚你朋友说的‘过不了就塞进去’是什么意思?”

结果弹幕齐刷刷为她解释。

【这样的脸,就算当花瓶,观众也心甘情愿吧。】

【好漂亮,好元气,天生适合女团啊。】

【门面级别,不说了,她要出道我绝对追。】

不对劲。摄像头掉了个个儿,所以拍不到姚瑶有些僵硬的脸庞。结果晏砚轻飘飘看她一眼,语气天真:“朋友间的玩笑话而已,上纲上线就没必要了吧。”

……无法反驳。

姚瑶还想说些什么,对面两人已经转身离开。

晏砚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她没有车,今天还是池之之送她过来的,为了低调,开的一辆纯黑色的车。

她上了车,系好安全带,问:“你不用上班吗?”

池之之翻了个白眼:“早辞掉不干了。老头一直让我找点事做,结果上班实在太无聊了。”

哦。晏砚想起,要是她没选择跟贺轻舟在一起,可能过的也是这种生活。

人大概吃饱了撑的,就喜欢自讨苦吃。物质生活丰富了,她不满足,想要精神生活,结果被劈腿。

现在看来,谈恋爱哪有搞事业香。

晏砚坐在副驾驶座,开始刷微博。

贺轻舟一直不让她玩这种社交软件,总觉得网上戾气很大,她偷偷在网上关注贺轻舟的消息,事实也确实如此,总被一些黑粉的言论气到。

不过再怎么气,也没有昨天那条恋情曝光的威力来的大。

那条曝光帖子下面的风向已经完全转变,从一开始大家都不相信,粉丝不断控评,到现在已经变成了满满的祝福。

晏砚皱眉,不断翻看,发现是昨天晚会结束以后,两人回去就发了亲密的合照,官宣恋情。

爱豆恋爱,实属重罪。纵然有粉丝溺爱,也不应该一点波浪都没有。她猜测是何漪身后的资本下场了。

晏砚忽然觉得无趣。她退出来,草草往下滑过热搜,却在一个标上【新】的词条顿住。

#谢斯言路边#

路边?她心脏一跳。

红灯。她半天不说话,池之之扭头看她,注意到她的手机界面,随口道:“你在看热搜?啊,谢斯言,这不我墙头嘛,那个路透还怪好看的。”

“路透?他又拍戏了?”

“他不是一年365天,有364天都在拍戏吗。”池之之笑道,“不然怎么当上影帝的——诶,我记得你以前可喜欢他了。”

晏砚有些心虚,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当女友粉的那些日子。

她是谢斯言的粉丝不假,但是其实真说起来,是和贺轻舟在一起前的事情了。

回过头来看贺轻舟占有欲挺重的,不让她看别的人,就算是追星也不行,更何况自己又当了明星,一来二去她也就很少关注了,女友粉变成妹妹粉,再变成路人粉。

“他那张抓拍图挺好看的,好多人说是昨天晚会结束,抱着女友。”

晏砚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是女友,就不能是路人吗。”

“我就随口一说。”池之之专心看路,没看见晏砚心虚的脸色,“下面粉丝都不相信,估计就是拍戏路透吧,不然谢斯言怎么可能会抱人?”

零绯闻影帝,连一点捕风捉影的新闻都没出过,这么明显的照片,又怎么可能是真的?

池之之打着方向盘,看着后视镜,车子缓缓倒车,停在车库。她拔钥匙,去看晏砚:“走吧——你怎么这个表情。”

她突然想到刚刚那个不对劲的语气,反应过来:“你知道那人是谁?”

晏砚扑闪着睫毛,表情无辜,但是透露着几分心虚:“……是我。”

池之之“嗨”地一笑,一副“我懂”的表情:”其实吧,是我。”

晏砚:“……”

晏砚:“真的是我。”

池之之还是那个眼神:“我懂我懂,其实我昨天也在。”

“你确实在,就是错过了。”

大眼瞪小眼。

池之之看着晏砚老实的表情,终于反应过来:“……真是你?”

十分钟后。

池之之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俯视地毯上的晏砚:“说吧。”

“就昨天啊。”晏砚想来想去,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心虚的:“昨天我找贺轻舟分完手,结果出来就低血糖晕倒了,他们路过,好心送我去医院了。”

怪不得闻锐会在。池之之还以为是她的缘故,忘记了闻锐是谢斯言的经纪人。

她眯了眯眼睛:“我崽这么好心?”

怎么就成你崽了?

晏砚眼神瞬间变得迷惑。谢斯言看着那么沉稳成熟的一个人,喊他崽崽,他同意了吗?

池之之骄傲地挺胸:“怎么?还不允许妈粉的存在了?”

……行吧。她还是女友粉呢。

“谁知道呢,反正我觉得看上去还挺好的,还给我签了个名。”

“原来你昨天袖子上是他的签名?”池之之难以置信,“我还以为是你在哪儿定制的。”

别提定制了。一提到定制,晏砚就想起她送给贺轻舟的衣服,有点恶心。

“行吧。”池之之撇了撇嘴,“原来是英雄救美。”

说完,她眼神突然变得促狭起来,也跟着坐到地上:“他真人是不是很帅?”

晏砚想起昨天近距离的接触:“很帅,比电影里帅多了。”

能不帅吗?三金影帝,包揽无数奖项,出道即巅峰,每部电影都帅得各有各的特色,偏偏演技好得没话说。

池之之还想说什么,门铃“叮咚”响起。

她跑去开门。

半分钟后,池之之表情古怪地回来了,后面还带着……闻锐?

“之之,晏小姐。”闻锐礼貌颔首示意。

晏砚笑着说:“闻叔叔,喊我名字或者晏晏就行了,您是长辈。”

池之之拉着闻锐的胳膊:“哎呀小叔,你这么客气,搞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闻锐比了个“ok”的手势,才接着说:“斯言让我来看看,你今天好点了吗。”

池之之眉毛一挑。

低血糖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何必特意跑一趟?晏砚老老实实说:“真的没事,不用太操心。”

“没事就行,毕竟他先发现你晕倒,好事做到底。”闻锐笑笑,“行了,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也是刚好路过。”

池之之:“小叔,坐下来喝杯茶再走?”

“不用了,斯言那边还挺忙的,下次有机会再喝。”闻锐摆手,说走就走。

关了门,池之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晏砚一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

果不其然,池之之按耐不住三秒,开口:“我家崽崽为什么那么关心你?”

“他不会看上你了吧?”

“怎么可能。”晏砚无语,对这个诡异的称呼已经免疫,“他要是这么随便,路边捡个陌生人就喜欢的,也不至于到现在一个绯闻都爆不出来。”

“少看点一见钟情的小说,洗洗脑子。”

“一见钟情怎么了?”池之之理直气壮,“我是土狗我爱看。”

晏砚懒得搭理她。有这废话的时间还不如多练练唱跳。毕竟现在她还是个纯素人,离真正的舞台还有一段距离。

整天和池之之混在一起,日子过得倒也算快。分手已经快两个月,晏砚不刻意去想,都快忘记有贺轻舟这号人。

很奇怪。明明当时还喜欢得死去活来,非他不可,现在居然也就淡了。时间果然是良药。

*

节目录制临近,晏砚终于收到了晋级初赛的通知。离舞台又靠近了一步,她心下高兴,大手一挥,决定请池之之吃饭。

池之之很好奇:“你哪来的钱?”

不是买房子都花光了吗?这一时半会儿,房子也卖不出去吧?

晏砚心情很好:“我没卖,租出去了。”

B市这么繁华,又是超一线城市,物价房价都高得离谱。晏砚攒了这么久的钱,也才付了个首付买下一套,还是小的可怜的公寓。

干脆直接租出去,比市价低一点,好租的很。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降价,房子就被租下了,据说租客很急,合同用同城快递,直接签下。

池之之也不跟她客气:“我要吃最近很火的那家。”

晏砚看见餐厅名字,有一瞬间的沉默。池之之选的是一家小众西餐厅,最近挺火的,算是个网红餐厅,胜在有氛围,很多情侣爱来打卡。

她记得很清楚,上次还想着,要和贺轻舟一起去吃,池之之还打趣她,有了对象忘了闺蜜。

很难怀疑池之之不是故意的。

能怎么办?宠着呗。

晏砚拿起手机:“走,今天我开车。”

——虽然开的还是池之之的车。

她特地选了一辆防剐蹭的车,原因无他,晏砚虽然拿了驾照,但是实操经验实在少的可怜。

一路有惊无险开到餐厅。晏砚小心停车,转头看池之之,发现她冻得瑟瑟发抖。

晏砚:“……”她早说了,要温度就没风度,偏偏池之之开暖气开习惯了,忘记了外面有多冷。

两人几乎是冲进电梯的。

电梯不大,已经有三个人,晏砚拉着池之之进去,空间一下就变得逼仄,交谈声也一清二楚。

“确认消息了?”

“当然,那边找上门的,刚爆出来,不得炒一炒cp。”

“行吧,这钱不拿白不拿。”

炒cp?晏砚透过电梯门反光,看见小型摄像机,是有什么明星来这约会,团队要炒cp?还是哪部剧官宣了男女主角,准备爆个假戏真做的绯闻?

她留神听了听,电梯已经停下。

两人报了手机号,被侍者带去订好的位子。

“晏砚?”

晏砚扭头,看见一个有些陌生的面孔。

女人浓妆艳抹,笑意盈盈,精致得过分。她上前一步,亲密地要去拉晏砚的手,但被躲开,脸上多了点尴尬:“是我,陈盈盈,你不认识了?”

想起来了,是初中的同班同学。只不过晏砚对初中的记忆模糊得过分,只记得班上大概有哪几个同学,却想不起脸,更别说现在这幅场景。

陈盈盈也不管她想不想的起来,她可是清楚晏砚的家里情况,一直有心巴结,结果同在B市,初中毕业七年里,她都没碰上过一次。

池之之向来看不惯这幅又酸又巴结的样子,抬了抬下巴:“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呢?难道忘记我了?”

她今天本就穿得漂亮,此时下巴微扬,显出几分傲慢。

当时班里性格最天真活泼的就属池之之和晏砚,只不过一个带点任性,一个带点天真。陈盈盈自知池之之看透她,没对攀上她抱期望,但是还是赔笑:“刚刚没看见……这不是之之吗,还这么漂亮……”

池之之没搭理她,转头让侍者上菜。

陈盈盈面上彻底挂不住了,拉着晏砚,语气一转,变得有些阴阳:“晏砚,上次听邹青峰说,你大学谈了个对象,又帅又有钱,真的假的?”

晏砚眸光一冷。那边还在喋喋不休:“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还是太忙了?”

“分了。”晏砚没必要向陌生人解释那么多,随口敷衍了一句就不再搭理。

谁知道陈盈盈是个没情商的,偏偏就爱自讨没趣:“分了?我就说肯定不长久嘛……晏砚你也是,人男孩条件也不差,还不得好好把握一下……”

池之之听不下去了:“我说陈盈盈,你别自己心里想着傍大款,就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我们家晏晏什么条件你不清楚?侮辱谁呢这是——”

“晏晏,我来晚了。”

晏砚眉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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