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方漓山的手机闹钟叫醒他的。
醒来的一瞬，方漓山感觉自己不能动弹，特别是下半身，酸痛无比。而罪魁祸首正睡着他的身边。
于泓峥昨晚居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今天是去拍摄Morii广告图的日子，十分钟前小杨发消息提醒他，并说会开车来接他。不能再懒了，忍着不适，方漓山动作很轻地下床。
昨晚没来得及拉紧窗帘，只有一层薄帘，外面正是初升的暖阳。正是暮春，气温逐渐升高，方漓山随手拿了一件薄衬衫穿上，正要扣扣子，低头看见胸口皮肤上若隐若现的红痕，他红着脸又脱下来，换了一件深色打底衫穿上。
于泓峥在方漓山下床时就醒了，在不是自己睡习惯的床上睡觉，睡眠总是浅一些。方漓山背对着他，他目睹了方漓山换衣服的全过程，要说有什么心情，那就是满意。也许是最近太公司太忙，无处发泄，现在喜欢恶趣味了。
小杨开车送方漓山去Morii的拍摄地点，方漓山昨晚看过品牌方发给他的广告策划，他在车上又看了一遍。
这次广告主要是平面拍摄，造型服装比较简单，重点在手上面。装造师在拍之前仔仔细细给方漓山做了一个手部护理，修理皮肤和指甲上的细节，护理完成后，那双手完美到像建模手。
方漓山换上衣服，衣服是一件简单的深蓝色丝质衬衫，袖口解开微微挽起，露出手腕。工作人员帮他把Galaxy手链和戒指戴上，简单的搭配瞬间出现了亮点。
布景是一大块深色幕布，幕布前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铺了很多干净的砂石。摄影师把灯光调暗，灯光照在砂石上，砂石变成了一片静谧的星海。
开始拍摄，方漓山坐在桌后，指尖触碰砂石，缓缓移动，划出一道浅沟，戒指不经意间对准镜头，某个角度发出耀眼的光。
“很好。”摄影师捕捉到了那个发光的画面。
方漓山的手放松下来，他的头轻轻靠着手臂，指尖伸进砂石一个指节，手指和星海融为一体，戒指和手链像在星海中找到归宿，发出幽暗的光。方漓山盯着戒指，眼睛也亮晶晶的。
“非常好。”
……
第一个场景拍摄完毕，灯光打开，工作人员都说拍得很好，方漓山点头说辛苦了。造型师带来另一套衣服给方漓山换。
“刚刚我看了，很不错。”一个声音从暗处传来，声音很大。
“岐总来了。”工作人员见到老板有些意外，这只是个拍摄，用不着老板亲自当监工。
于蔚岐走到亮处，对看着他的员工摆摆手说：“该干什么干什么，我就是来看看。”
方漓山换好衣服从换衣间出来，他听见于蔚岐来了，这是他第一见于蔚岐，走上前礼貌性点头：“岐总。”
于蔚岐比于泓峥小六岁，和方漓山差不多大。于蔚岐的鼻子和于泓峥一样高挺，眼睛却和哥哥不同，是单眼皮。或许和设计沾边的人，打扮上都带点艺术感，于蔚岐留了一头狼尾，后脑的头发烫成卷。
于蔚岐穿着撞色的西装向方漓山走近一步，伸出手：“你好，终于见到真人了，我看过你的图片很感兴趣。”
方漓山握住他的手，说：“谢谢岐总给我这个机会。”
方漓山握了一下想要松手，但于蔚岐没松，他拉起他的手，凑到眼前看，说：“你的手果然名不虚传。”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拉着手不放，方漓山有些局促，对方是品牌老板，抽回手也不是，只好任于蔚岐拉着。
好在下一秒于蔚岐就松开手，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做法不太妥当，双手举在两边，说：“不介意我摸一下吧。”
摸都摸了……方漓山当然摇头，这兄弟俩都有摸人手的癖好吗。
“你要理解我的心情，你是Morii的第一个代言人，Galaxy是我的心血，我得把把关。”于蔚岐随意拿起一个恒星形状的道具抛在手上玩。
“嗯，我理解，我会好好配合。。”
“刚才你拍摄的时候我在后面看了，你很有表现力，如果顺利的话，以后我们还有合作机会。”于蔚岐有些后悔只跟方漓山签了一年合同，他有预感今后方漓山的代言不会是这个价了。
方漓山心中一喜，未来得及说什么，于蔚岐有些困惑地说：“你也没有什么名气，不好意思我说话比较直，于泓峥从哪认识你的？你知道吗，是他推荐我找你的。”
于泓峥于蔚岐兄弟两个在外人面前喜欢叫对方大名，跟不是一家的一样，但起不到什么避嫌效果，外人只会以为他们关系太好才这样。
于泓峥会跟娱乐圈的明星来往，那些明星里面有他的朋友有他的情人，这一点于蔚岐一直知道，不管是谁，于蔚岐都叫得出名字，但从来没听过方漓山，也想不出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交集。
这个问题问住方漓山了，看来于蔚岐不知道于泓峥和自己的关系，想来也不奇怪，于泓峥没有必要把今天的床伴明天的床伴都报备给弟弟。
方漓山只好答：“偶然和于总喝过一次茶认识的。”这话没有问题，不算撒谎。
“喝茶？他还会喝茶？”于蔚岐不知道于泓峥还有这闲情雅致，“下次喝茶叫上我啊，我也修身养性一下。”
“好。”方漓山心想于泓峥应该不希望于蔚岐知道这些事，大概没有机会叫于蔚岐一起喝茶了。
后面的拍摄很顺利，于蔚岐又盯了会儿就走了。拍摄结束后，小杨去停车场取车，方漓山在路口等他。
今天没有其他行程了，现在还是下午，还有时间。想了一下，方漓山给吴秘书发消息，问晚上要不要去于泓峥那里。
过了会，吴秘书用于泓峥的原话回复：于总说没有特殊情况都来，以后不用问。
方漓山感觉今天被他故意忽视的部位又隐隐作痛，他有些无力，以后这种情况将成为家常便饭。
周茹虹打电话过来了，她说：“下周就要进《白浪》剧组了，首先有一个月的封闭训练，你做好准备，行程方面我尽量把能推后的行程推后，拍摄期间如果有其他行程我会提前告诉你。”
“知道了，谢谢虹姐。”
“对了，运动员很容易受伤，你千万注意安全，还有你的手也要保护好。”
“我知道了，我会的。”
周茹虹犹豫了会，问：“于总那边……相处还好吗？”
“……挺好的。”
周茹虹松了一口气，她在这个圈子里的时间不短，看多了变态的人和事，什么sm、**、用药都有，有些被包养的明星甚至被金主要求在**部位刺字。她不太清楚于泓峥私下是什么样子，不敢想象如果方漓山承受那些恶心的事会怎么样。
“如果你感到不舒服，千万不要太勉强。”周茹虹语气委婉。
方漓山回想这段时间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好像都在可承受的范围内，于泓峥也没那么多时间花在他身上。方漓山知道周茹虹是好意，说：“我在选择这条路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又不是受害者。只有一件事，希望虹姐能帮我瞒着我爸。”
“这我一直知道。”周茹虹肯定不会跟方青柏说的。
见到小杨开车过来，方漓山跟周茹虹道了谢，然后挂了电话。
“漓山哥，回公寓吗？”小杨问方漓山。
方漓山租了一间自己的公寓，在去于泓峥家前，他平时就住在公寓里，现在算一下也很多天没在公寓里住过了，这几天去公寓每次匆匆拿了东西就走。
方漓山本想摇头，顿了下，点头说：“嗯，先回公寓。”
公寓里还有很多方漓山日常生活用品，他得简单收拾一下再带去别墅。
从拍摄地到公寓走的是另一条路，车开过一条古朴的街巷，方漓山的注意力转移到街巷两旁店面的各色各样的牌匾上。
这条街有修首饰的，有卖古玩的，有卖花的。方漓山注意到一家店的牌匾上大写一个字——瓷。
“小杨，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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