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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玄武井

万箫。冰歌默念着这个名字。万箫,就是他,害死了我阿娘。

她咽下喉中的涩意,说:“我妈妈也是被万箫的人害死的,对吗?”

“是的。”谨杰半垂着眼睫,轻声说,“那年你三岁,她在家养伤,姜锋在出任务,空明在外面准备典礼的事,她身边只有你。

“一伙万狗的爪牙趁此突袭,他们纠结了十来个人,里面不乏精锐。但这十几个走狗没一个活着回去,他们到死也没能杀死云卿。但是,她消灭敌人之后,也已是强弩之末,耗尽了灵力,救不活了。临行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送走了你。

“她没有从界门走,而是强开跨界传送阵,送走你后,又回到家里。这些年,各种黑势力并未完全被消灭,他们蚕伏在暗中,酿造罪恶。所幸,你在山外界没有被波及。”

邱茗接过话头:“大战的那几年,真是段黑暗的时光啊。所幸,万箫已经被封印,他的灵魂将被长久地困于剑阵之中,日益被削弱,时刻受折磨,直到彻底消散。”

万箫挑起恶战,大肆屠杀,阿娘与他同归于尽。阿娘死后三年,妈妈要了我,一年后,我从生命囊里出生……九千多年前,法师就不在体内生育了……生命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害死母亲们的仇人都死了,除了万箫……他被封印在剑阵里。他该被永世封印在剑阵里,永远受折磨!他要被永世封印在剑阵里,直到死得不能再死,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冰歌,这张照片你拿着吧。”谨杰说,“我去冰箱看看有什么吃的。”

“我把它拿走……那您?”

“没关系,我还有。阿茗,给冰歌看看她阿娘的照片吧。”

邱茗颔首,手掌向上慢慢打开,一本棕色、硬壳的相册出现在她手掌上方。她手指挥动,相册停在她和冰歌的大腿中间。

她翻开了包着皮革的封面。

第一页是张四人合影。

左数第二个年青人一头整齐的“小姐式”短发,目光明亮,鼻梁挺直,薄薄的嘴唇,下巴棱角分明。她笑容明朗,对着镜头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她右手边那位乱发飞扬,扬着下巴大笑的英俊女子正是谨杰。谨杰右手揽着一个矮瘦的青年,应当就是邱茗。她没有戴眼镜,面容白皙,一头短发黑黑的,也笑得露出了牙齿。最左边的那个人长发用一根簪子束在脑后,五官秀气,笑容很沉静。

“让我猜猜,最右边的是您,您左边是杰姑,再左边是阿娘,对吗?”

“是的。你的鼻子和下巴很像君廉。这张照片是我们四个刚考入九覃大学时拍的,那时候真是年轻啊。战争……改变了很多。最左边的人,可以说是你阿娘的青梅,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您、杰姑和阿娘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邱茗脸上带上一点笑:“我和阿杰住得不远,自小相识。到了上初学的时候,君廉和阿玦很巧地被分到了中都,还和我们在一个学校。我们是在一场辩论赛上认识的,君廉是正方,阿杰是反方。真是不打不相识啊,两个人在台上斗得天翻地覆,打了个平手。阿杰很惊喜,她第一次遇上这么好的对手。从那以后,我们就常常在一起,又一起考上了同一所中学、大学,后来战争爆发,又一起参了军。”

“那,妈妈和她的朋友们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她们认识得要晚一些,是在中学的时候,但却是一拍即合、相见恨晚,尤其是你妈妈和姜锋。她们三个当时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仗着自己的天赋干了不少轰动九覃的事,当然啦,大多数都是好事。老师们总说,她们简直是三个混世小魔王,无法无天,就没有她们不敢闯的祸。但凡安静下来,一定是想着些新花样。”

“阿茗,你怎么不跟冰歌说说咱们的光荣事迹?”谨杰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邱茗笑道:“当然啦,我们四个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乖学生。不过,她们三个当时可是给人取了个诨号——‘绿林三邪’,也有叫她们‘绿林三侠’的。我们四个的诨号却是‘四君子’。可见,我们三个还是要乖巧一些。”

冰歌心想,其她人怎样不好说,反正杰姑肯定连“乖巧”的脚后跟都沾不上。

邱茗将相册往后翻,连着几页都是四个人的各种合影。突然有一页,照片上的人数变成了七个。

“这张是你阿娘和你妈妈终于放下了对彼此的成见,我们一起出去玩时照的。”

“成见?”

邱茗轻笑:“你阿娘和妈妈一开始彼此都看不顺眼。你阿娘嫌你妈妈哗众取宠,你妈妈笑你阿娘是假正经,两个人当了好几年对头。后来,万箫开始为自己造势,各种歧视山外界法师、鼓吹返古和侵略的舆论兴起。两人政见相似,对对方都有了些改观。自从一次在野外遭遇黑法师的共患难后,更是互生好感。”

“妈妈和阿娘,相爱吗?”

“她们之间当然是有真情的。不然,君廉怎么会选择和云卿结侣,云卿又怎么会选择生下你呢?”邱茗说,又翻过几页道,“你看,这是她们结侣时的照片。”

照片上的两个女人都身着红衣,额系红带,胸前垂着蓝色珠链。两人手臂交缠,高高举起,十指相扣。紧扣着的十指间,一个符咒闪闪发光。这本应是一个喜庆的场景,两人的笑容却并不强烈。而且,冰歌莫名觉得,两人的眼中都透着萧索。

“那是在战时,所以典礼并不隆重,不过朋友和战友们都在。”茗姨又翻过一页,上面是宾客们的照片。其中有个长者也是一头长卷发,想必就是妈妈的母亲。

“阿茗冰歌——开饭啦!”

邱茗笑着站起来,揽着冰歌走进餐厅。谨杰站在铺着白、绿色菱形格子桌布的小圆桌前,见到她们,十分自然地俯身在邱茗脸颊上吻了一下,好像已经做了千千万万遍。之后,她又笑着在冰歌脑瓜顶上揉了一把。

小圆桌上摆满了菜肴。有三碗鱼籽面,细白的面条,橙黄的鱼籽,比面还雪白的鱼肉。谨杰说,这是巧国东海水域特有的鱼种,口感很像螃蟹,但性质温和,不会伤胃。还有一道滑蛋、一道黄瓜片夹虾滑、一道地瓜蔬菜丸子。

餐桌上,邱茗说:“这两天就把冰歌上初学要用的东西买了吧。买回来之后,我还可以带她预习预习。”

“哎呀,吃饭呢,就不要谈学习的事啦。”

“没关系杰姑,其实我还挺好奇的。”

谨杰挑起眉,嘟囔了一句:“真是君廉的孩子。”

吃完饭,谨杰和邱茗指挥着碗筷进到一个银色、透明的箱子里。谨杰按下开关,箱里亮起几圈符咒。“大功告成!”谨杰说,“等清洁完,它们自己就会回碗柜里了。”

“我倒是想起件比洗碗重要得多的事,咱们得给冰歌换身行头。”

“我也记着呢,”邱茗说,“跟我来,你的房间在二楼,隔壁就是我和阿杰。”

三人沿着旋转扶梯上了楼,冰歌的房间就在楼梯的左手边,和冰歌昨晚睡的那间是一个位置,比那间要小一点,不过还是很大,比孤儿院的医务室都要大多了。

房间是杏黄色的墙纸,浅绿的窗帘,铺着木地板,中间一个是带橙色帷帐的、一看就十分舒适的大床,一边墙角有个设计很别致的装饰架,架子里零星放着几个奇怪的摆件,另一边墙角是两个木衣柜。床对面是两扇半人高、栅栏似的小门,漆成翠绿色,一扇后面用帘幕遮着。

“那边是厕所和书房。这三个房间都是你的,你想怎么装饰就怎么装饰。”邱茗说。

冰歌往那扇没被帘幕遮住的门里瞧了一瞧。里面是书房,比卧室还大,有一个大落地窗,一张可以让冰歌躺在上面打滚的宽敞书桌,和一整面墙的空书架。冰歌不禁想象起书架上塞满了书的样子。

“冰歌,过来。”茗姨轻声呼唤她。

冰歌走过去,茗姨站在打开的衣柜前。

衣柜里装了约莫二十几件各种颜色的夏装,衣领都很像古代样式,不过整体设计一点都不繁琐,看上去很简洁、舒适。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我和阿杰就各种都选了点。”邱茗在冰歌一侧肩膀上拍了拍,“看看喜欢哪件?”

冰歌呆了一会儿,仰头笑道:“这些……这些都太好了。谢谢茗姨和杰姑,真的。”谨杰和邱茗都温柔地看着她。

“去挑挑吧。”谨杰揉了揉冰歌的脑袋。

冰歌拿起一件深蓝色、带星星图案的。“我去厕所换一下。”她指指那扇被帘幕遮住的门。

一分多钟后,冰歌穿着新衣服从门里出来了。邱茗和谨杰一起鼓掌。

“啊,这个裤脚是要系上的。”邱茗说,还不等冰歌弯腰,就蹲下来,帮冰歌系裤脚。系完之后,却没有起身,直对着冰歌的腿出神。

“茗姨?”

邱茗伸出手,手指悬在冰歌小腿肚的几道浅白疤痕上方。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

“呃,结痂的时候没忍住,抠了抠。”冰歌的拇指不自觉地搓起食指的指节。

“伤是怎么弄的?这么整齐,总不能是你自己弄的吧?”邱茗抬起头,看着冰歌。

谨杰凑上来,轻声道:“还是那个蒋宁丽,对吗?”

冰歌点点头,又说:“猴年马月的事,早不疼了,其实当时也不怎么疼,就跟摔了一跤差不多。而且,被我打的人可比我惨多了,他们被我揍得鬼哭狼嚎,有时候还尿裤子呢。”

邱茗起身抱住她。莹莹白光闪过,冰歌身上的伤疤都在白光中消失了。

谨杰顺毛捋了捋邱茗的背:“本来想今晚告诉你的。”

“真的没什么。”冰歌说。

几人一时无话。

歇息一会儿之后,杰姑和茗姨决定,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带冰歌出去采购。

出了巷子,又是那条繁华的步行街。林立的商铺,白砖铺就、刻有浮雕的长路。

“要买上初学用的东西,上玄武井是尽够了。而且,全中都最好的符牌店也在这。”谨杰说。

“没错,不过万众符牌今天不开业,明天也不开。店主又云游去了,8月份才回来。”邱茗说。

“我看她老人家该找个帮工,或者再收个徒弟。”

“不是没人劝过,但大娘顽固得很。”邱茗转向左手边的一家店,“让我们从最近的开始吧。”

店招牌上用类似隶书的字体写着:墨客文具。

“让我们看看,你需要笔、墨水、本子、文件夹,还有一套量尺。”邱茗在货架间打量,转头对冰歌笑道,“我来选量尺和夹子,你和杰姑去挑别的吧。”

法师的笔和山外界很不一样,外表特别像竹枝。杰姑说,那确实是竹子做的,经过数代改良,内里被打入了符咒,外表也刷上了各种图层,插到墨水里可以自动吸墨,吸一次可以用几天,一支笔可以用好多年,养得好的话,还会长出叶子,用什么墨水,叶子就会是什么颜色。冰歌挑了三支,一支翠绿、一支墨绿、一支玉白。

墨水也是五花八门,各种颜色自不消说,还有号称可以“不怕水淹,不惧火烧。让您的字迹永存”的,让写出来的字体带各种特效的,以及让冰歌非常感兴趣的整蛊墨水。

有的可以暂时隐形,有的看上去很正常,写下字迹后半个小时就会发出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冰歌上试用体验区感受了下,差点当场吐出来。据标牌介绍,这些臭味居然还分很多种:有臭鸡蛋味、腐肉味、二色龙尾草味(闻起来像动物尸体腐烂后,再淋上某种刺鼻的化学试剂)、多种生物混合大粪味、微生物发酵味(闻起来像孤儿院厕所冲水失灵一天一夜后的味道)……

最后,冰歌拿走了一瓶红、蓝、黑三合一墨水。三种颜色分层装在一只瓶子里,说是三色,其实还有交界处的紫色和深蓝色。谨杰还帮她挑了几瓶整蛊墨水。“以备不时之需,这些小东西用处可多着呢。”谨杰对冰歌挤了挤眼,“我和你阿娘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已经开发出整人墨水的十六种用法了。”

本子们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比山外界精致得多,薇薇一定会很喜欢。当然,那些咬人的、打人的、喷臭汁的,她一定不会喜欢了。

谨杰对冰歌咬耳朵:“我们上学那会儿,还有骂人本子。不过没什么新意,还老被投诉,后来就不卖了。”

邱茗拎着一个购物筐走出来:“我选好啦,你们怎么样了?”

“齐活儿。”谨杰说。

她们去收银台前结账。

冰歌不由盯着那套尺子瞅。有可以抽拉、伸缩的丁字尺,还有同样可以抽拉的、带卡槽、转轴、小尺子套大尺子的家伙,最奇怪的要数那个球形、比鸡蛋小一点儿、像个带刻度的抽象艺术摆件的小东西。

“接下来就只差防护服、天网手环、符咒检测仪和符牌了。咱们今天先把除了符牌外的这几样搞定,明天给你把身份戒办了,再做个体检。”邱茗说。

“还有信使,不然冰歌和山外界的朋友们通信太不方便。”

邱茗一拍手,笑道:“嗨,我说怎么好像少点儿什么,原来把它给忘了,还有理学仪器,冰歌该有套自己的仪器私下练习用。”

谨杰弯下腰在冰歌耳边说:“或者私下做点儿什么有趣的。”看到邱茗的眼神,又补充道,“当然,太危险的可不许做。”

之后,她们去“攀登者行装”买了一套基础防护服。包括一件斗篷,一件贴身穿的背心,一双手套,一对鞋扣,还有一件护鼻——其实就是一片卡在鼻翼上方的小窄条。与其简易的外表不同,它担负着保护整个面部的重任,充分展现了什么叫万物不可貌相。护鼻有金属制、皮制,还有布制。邱茗为冰歌选的是皮制。

再往前,她们上一家专卖初级实验用品的店里买了一套“理学综合实验仪器——基础款(附赠材料)”,以及一只乾坤袋,把买来的一大堆东西统统装进了那个只有成人手掌大的小袋子里。

买完乾坤袋,谨杰让冰歌往上面滴了一滴血。“这样,就没有除你之外的人能打开它了。”她说。

又向前走了大约五百米,三人停在一家牌匾上写着“贺记灵宠”的店前。

谨杰推开门,牌匾下,那有些年头的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空灵的乐声,邱茗、冰歌走了进去。

店铺内的构造和它的外在相符,是个塔楼。塔楼的每一层都建成回字形结构,冰歌站在塔底,一抬头,便能看到深深的塔顶。每一层回廊上,都是各种神奇的动物,日光自天窗泻下,照亮金色的尘埃,塔楼空中,众羽展翅,徘徊长鸣。

谨杰介绍道:“信使的话,三首乌是最好的。机敏、聪明、可靠、凶猛,不仅能做信差,还可以成为法师很多方面的助手,就是需要花些时间让它彻底忠于你。除此之外,崖雕也不错。银嘴鹰是最忠诚的,缺点是易怒和好斗,让它送信太不稳定。还有隼类,想追求速度就选它们,有些隼的隐蔽性也很强,尤其是无影隼,它的羽毛正是隐身衣的材料之一。”

“无影隼能隐身?”

“它们几乎是隐身的。快速飞行时,可以做到完全隐身,速度一慢下来,就会显出轮廓,但不注意看也不容易发现。当它们自发显出身形时,你就能看到它们的羽毛,柔顺无比、波光粼粼。”

“不过,”谨杰说,“不管你选什么,都不要选那些只能吃些虫子的小鸟。让它们送信,很可能半路上就连信带鸟进到什么东西肚子里了。”

“客人说的是,我们这儿不像一些小店,净卖些中看不中用的。咱们这儿有的是货真价实的猛禽。”一个扎着个低马尾的女人不知道从哪挤上来,嗓门嘹亮地说。她的口气跟唱诗似的,说“货真价实的猛禽”的时候,尤为抑扬顿挫。

“要买送信的伙计是吧,您几位里边儿请~”

冰歌一一看过去,只觉得哪个都好。走到一处窝栏时,里面的两只鸟在打架。确切来说,是一只威武的大鸟在单方面猛啄小的那只。那只大鸟毛色黑亮,脖子上带条闪亮的、银灰色的环,尖锐的爪子和喙是漂亮的深青。被它啄的那倒霉蛋可就有点惨咯,一身干枯、肮脏的棕色羽毛七零八落,爪子和翅膀萎缩着,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北林崖雕,客人,”马尾店员眉飞色舞,“送信的上上之选呐,看它威猛的姿态,看这羽毛,这爪子!”店员摇着头,发出啧啧声,一副此鸟非凡品,天上有,地上无,你不买错过一个亿的样子。

突然,变故发生了。那一直蜷缩着的倒霉蛋突然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大鸟的脖子。大鸟的脖子立时喷出鲜红的血液,溅到冰歌一行人脸上、身上,它的脑袋折下去,扑腾了几下,不动了。

“呸!”马尾店员唾出溅到嘴里的血,挥着手,“拉法申。”白光闪过,几人身上的血液消失。

店员的面色有些扭曲,喊道:“来人,把这畜生抓下去,关起来!”又对冰歌三人赔笑道:“对不住,对不住,让您几位受惊了。意外,意外,我这就处置了这畜生。”

那脸上还滴着血的鸟闻言转过头来,用它血红的眼睛盯着她们。

店员的脖子往后缩了一下,随后立即瞪起眼睛道:“看什么看!”又指点着它,朝赶来的几人喊,“就是它!把这畜生抓走!”

“慢着!”冰歌说,定定看着这赤红眼睛的鸟,手指着它滴血的喙,“我要它。”

店员张开了嘴,又闭上了,又张开:“您要它?”

谨杰笑道:“哈,这鸟蛮行的嘛,你们从哪弄到的?”

“呵呵,呵呵,”店员握着手笑道,“这小家伙还怪有来历的呢。它是我们老板在火山口附近找到的,当时毛都烧得不剩几根儿了,但是大难不死呐!多顽强!现在遇着您们也是缘分啦,哈哈!”

“哦——”谨杰也不知是明白了什么,微笑着点点头。

鸟儿豁然扬起翅膀,摇摇晃晃地朝栏外飞来,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撞了回去,砰地一声落到地上。它又飞,又落,又飞,又落。店员喝道:“你干什么!停下!”

“它想出来。为什么不让它出来呢?”冰歌说,“您有办法让它不攻击人的吧?”

店员使劲搓了搓眉毛和太阳穴,说:“好吧,好吧。理论上它确实是伤不了人的,小店的所有动物来的时候都被下了符咒。但谁……”她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对那帮赶来捉鸟的人说:“你们几个先别走。”然后挥手解除了屏障。

鸟儿又扬起翅膀,刚离地的时候还栽了一下,跌跌撞撞地飞出来,落到冰歌肩膀上。

冰歌转头,直视它赤红的眼睛。

鸟儿与冰歌对视半晌,而后慢慢地,低下了头。

“就是它了,”谨杰愉快地说,“朋友,结账吧。”

三人从贺记灵宠里出来时,冰歌手里已多了个鸟笼,笼里蹲着只秃噜着毛,眯着眼睛的鸟。

“贵宾慢走!”马尾店员满脸堆笑地朝她们挥手。

贺记隔壁就是书店,正是之前冰歌好奇的,传出尖叫和嚎叫的那家。店铺有一张古色古香,十分华丽的牌匾,上书:玄武书局,四个大字。字体潇洒、苍劲有力。

“这是从明朝起就开办的书店了,玄武井比它还古老的店就只有万众符牌。”邱茗说。

她们走进门,一个店员铁青着脸和她们擦肩而过。她拖着步子,手里抓着两块牌子,爬上梯子,啪啪地把两块牌拍在墙上。冰歌回头,只见一张上面用粗笔写着:

本店已将书目分级

请谨慎阅览3级及以上书目

有基础疾病者、年龄过小者、易受惊吓者不建议阅读

如执意阅览,发生意外,本店概不负责

另一张用同样的字体写着:

请在指定区域阅读有声书籍

阅读时请保持安静

大声喧哗者视情节罚款50-1600元

书店足足有7层,邱茗径直上一楼地理区拿了本厚厚的《万疆山河——正土地理简志》。

“你们要到二年级才学地理,不过我想,你或许会对它感兴趣。”邱茗说,“这本书是建国初写的,很全面,很生动,深入浅出,几经再版。这个版本还包含很多彩图,非常精美。”

“谢谢您。”冰歌接过书,书的封皮就很漂亮,上面是浮雕的灵界世界地形图。

“教材倒不用买,学校会发。预习的话,用家里的旧书也够了。你去看看有别的什么喜欢的书吧。”邱茗说。

“茗姨,请问有适合我的,**术原理的书吗?”

“那一定是《符咒学原理》和《人体学》了。这两本我去选,你和阿杰去看看其它的。”

一个半小时后,冰歌三人身旁飘着《万疆山河》《符咒学原理》《人体学》《黑暗恐怖:万箫的崛起与落幕》《正土上下两万年》《实用恶咒:基础》《数理迷宫》和《出界门记》来到柜台前。最后这本讲的是一个法师在山外界旅行时的趣事,是本畅销小说,为小惠买的。

卖符咒检测仪的店离玄武书局很近,往前二十来米就是,冰歌一开始就很好奇这家“原来如此”。只是,这店名是不是怪了些?冰歌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

邱茗笑道“这里面还有个典故。我们这位店长是个痴人,当时,和她合伙开店的朋友问她店名,她却在琢磨改良仪器的问题,根本没听见朋友说什么。当即抬头一拍手,说‘原来如此’,说完就转头上楼做研究去了。朋友一琢磨,还真用‘原来如此’作了店名。”

店里塞满了神奇的小玩意儿,充斥着一梭而过的闪光,规整、富有美感的纹路,小股小股的烟雾,以及小小的、滴滴、叽叽的声音。

冰歌驻足在一个柜台前。

一个很像手枪,枪身上有几个玻璃球,枪口上开着把小伞的家伙下标着:多功能检测枪——检测恶咒、符文阵法老损。它旁边的是“恶魔飞盘——指到谁谁倒霉(进阶第6版)”,看上去就是一只呲着牙的蜘蛛盘踞在一张八边形蛛网上。

“啊哈,这还是我们上中学时弄的呢。”谨杰把它拿起来,对邱茗笑道,“我倒要看看这次她们又搞出了什么新花样。”

“这是您和阿娘她们发明的?”

“嗯哼。君廉、阿茗、高玦和我,二年级的时候。”

“二年级下。”邱茗说。

“是啊。”谨杰低头看着手里的飞盘,眸光深深,“那时候卖专利还小赚了一笔。”她嘴角弯起一点弧度,又落了下去。

“可不止是小赚哦。”邱茗对冰歌眨了眨眼。

恶魔飞盘旁边的是“攻击型符咒威力检测仪——无污染,零消耗”,是个由很多个菱形组成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多面体。飞盘上面是“符咒解析大师”,一个刻着很多纹路的金属圆盘。

“这种简易的解析盘很鸡肋,略复杂些的就会把它烧坏,还不如自己解。”

“可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们茗大教授似的,是解咒高手啊。”谨杰笑道,拿起了它旁边一个既像提灯,又像鸟笼的东西,“好啦,咱们要买的到手了。”

这东西的外围是一圈黑色、反射银光的细柱1,中心是一个透明的球体。

“这就是符咒检测仪。用之前先向它输入标准法术,找一个水平足够的人对着它施展一遍就可以了,有时候可能需要多施几遍。平时施法时只要把它放在一旁,它的捕捉臂——就是那一圈柱子,就能捕捉到你的灵力波,然后对它进行分析,中心处理器——也就是那个小球上面就会显示出你的问题所在。操作很简单,只是也不能处理太复杂的法术,不过很适合刚入门的小法师。”邱茗说。

买完检测仪,就只剩下今天的最后一样——天网手环。卖天网用品的店集中在街的另一头,冰歌一行需要折返回去。所谓天网手环,在冰歌看来,就是环形的、不会给手硌出印的智能手机。可以联网,可以投影屏幕,就是不能用它联系山外界。

买完这一堆东西,她们就拿着轻飘飘的乾坤袋,拎着装了只秃毛鸟的鸟笼打道回府了。至于为什么不把鸟笼也塞进乾坤袋里,不为别的,只是乾坤袋还没有先进到能装活物。

五天之后,当冰歌看完了《黑暗恐怖:万箫的崛起与落幕》和《正土上下两万年》,她为这只不再秃毛的鸟取名为:“那伦多”。

注:

符咒检测仪灵力捕捉臂,最早由元素矿石制成,后采用新合金材料,价格大大降低,成为初学小法师必备仪器。

最早的法器材料大都是矿石,使正土灵界矿物质资源耗减严重,故当代对新材料的研究成为热点。

下章预告:主角团核心三人组聚首。

附:朋友们,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第一部是一切的序章,如果其中有什么看似不合理的地方,可能在后文会得到解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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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7 玄武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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