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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莫说知意,就是在场众人也没有一人会信如此离谱之事。便是周芮再好风月,又怎会对同是女子的知意下手。

可见周芮坦然自若的模样,众人又犹豫起来。

有面红耳赤者,高声厉喝,“荒谬,简直荒谬!”

周遭闹哄哄的,还在怔愣中的知意被男人扯了一把袖子,这才回过神来。

眼瞧众人被周芮这番举措震慑住,俨然已经忘却太子一事,知意脊背发凉,冒出冷汗,连忙用掌心贴上小腹,振振有词,“奴知晓殿下与太子情深意重,可奴肚子里的孩子做不得假,奴——”

‘啪——’

及时出现的耳光落在知意脸上,不仅打断了后面的话,还打静了周遭的声音。

没人想到周芮会突然动手,那清脆的巴掌声久久回荡在众人耳边,直到知意抬起头来时,他们才知晓周芮方才那一巴掌有多用力。

女子白净的左脸一片绯红,指甲刮过的两道血痕若隐若现。

她捂着脸,只能忍痛继续唱下这出戏,“殿下这般做,也吓不住奴!就算殿下能堵住奴的嘴,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本宫没想堵谁的口。”

在知意灼灼的目光中,周芮晒笑道:“本宫只是难过,替自己出口气罢了。”

知意忽而睁大了眼,掌心微颤,周芮眸中的神情如一把猛然窜起的大火,将她烧的体无完肤。

自她踏入风尘,看见过太多这样的眼神,可却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在周芮眼中看见对她的嫌弃。

曾经她那般落魄狼狈之时,连要好的姐妹都会嫌弃她沦落风尘,嫌弃她不够洁身自好,可周芮没有。

蜂拥而至的情绪几乎将她淹没,知意躲闪的眼神,异样的神情在周遭人看来都一再印证着周芮与她不同寻常的关系。

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知意明知或许是周芮刻意误导众人的一语双关,明知她此刻不能落入周芮的圈套,明知这是既定的结果……

可决心在这一刻,还是败给了良心。

搭在小腹上的手越收越紧,知意死死的咬住唇瓣,直到口中血腥蔓延,都没再发出一个音来。

匪人暗自着急,对着知意拼命使眼色,可女子不曾抬头,看不见他眼中的急切。

他只能自个儿咬牙道:“公主殿下,就算你想包庇太子,可知意肚子里的孩子做不了假!”

“孩子?”周芮嗤笑,“花娘每日要接多少恩客你可知晓?便是她肚中有孩子,谁又能证明那是太子的?”

不等男人反驳,周芮又道:“况且本宫说了,那夜之人是本宫,不是太子,你若不信,本宫可以等她将孩子生下来,若当真是太子的,本宫砍了这颗脑袋替太子赔罪。”

她那般笃定,让原本觉着荒谬的人都有些半信半疑起来。

形势不利,男人只能硬着头皮道:“谁不知道殿下入幕之宾众多,喜好男色,殿下如此说,不过就是为了拖延时辰,好让这孩子中途夭折,再没证据。”

周芮噙着笑看向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无端令男人有些心慌。

“人人都爱惜自个儿的名声,没道理本宫喜好男色一事闹得人尽皆知。”周芮道:“你们难道就不曾想过,本宫如此大张旗鼓,其中或许另有缘由?”

有人小声嗤笑,有人却皱眉思索。

就在众人好奇她又要做什么的时候,周芮早已想好对策,唤来了平素与她嬉闹的众位小郎君。

从那些人的口中,众人得知:

“殿下平日来多是听奴唱曲儿,向来不让奴近身。”

“奴也是,只有殿下兴致好的时候,才会让奴捏肩捶腿。”

“最亲近的一回,也是殿下觉着奴的手指过于细长,好奇把玩了一会儿。”

那五六人面色平静,你来我往的说着往日与周芮相处的细节。

在场诸位都不是蠢货,便是有些稍稍愚笨之人,被身旁的人一点拨也都明白过来。

喜好男色的昭和公主竟与传闻不同,与其说是喜爱男色,不若说是换了个地儿,换了批下人伺候。

否则她一个好风月之人,为何这般拘束?

但她若不好风月,又为何任由传闻遍地,从不辩解?

如此说来,便只有一个原因,如她方才所言,另有缘由。

古往今来,如周芮这般不在乎名声的人并不多,读过史书之人不过一瞬便能想起前朝的某位大人,想要遮掩一件事,那便需要用别的事来吸引旁人的目光,只有这样,才能藏住真正想藏的东西。

既然男色浮于表面,那真正藏在下面的便是更加难以启齿之事。

有些人脸色青白,看向周芮的目光比之先前还要难以言说。

可无论周芮是否有磨镜之好,眼下来看,她或许仍是清白之身一事,更来的令人震惊。

人群之中那双漆黑的眼眸,在那些小郎君的一字一句中,慢慢紧缩,汇聚成锋芒。

“徐相,您这是怎的了?”薛颂河小心翼翼的看向身侧突然不对劲的徐淮止。

“薛大人,你觉着这些人口中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薛颂河自然不信徐淮止听不出来,但仍旧道:“事发突然,昭和公主定然不会提前与这些人对好口供,是以下官觉着,八分真。”

徐淮止猛地阖眼。

洁白的床榻上忽然晕开了一滴鲜血,如一根根细针,扎进心口,涌上喉咙。

诸多情绪萦绕,向来灵台清明之人,此时竟也杂乱无章,分不清堵在心头的究竟是恼怒还是……慌乱。

这头,那几位小郎君渐渐停下声音,周芮偏过头,看向脸色难看的匪人,“还需要本宫说的再明白一些吗?”

他不死心道:“我怎么知晓殿下不是和这些人串通好的,殿下既要自证,那便让各位瞧瞧守宫砂是否还在,不然那样荒谬的事情,谁会相信。”

周芮瞬间冷下脸,恨不能将他一口咬死。

若是换做几日前,她自然不怕,反正她也没什么好名声,连衣裳都脱了,还怕露出点在手臂上的守宫砂?

可眼下,她就像是用膳到一半,眼瞧着快要咽下肚子,却猛地被人扼住喉咙般难受。

见她沉默,男人脸色转晴,消减下去的气势瞬间高涨起来,“殿下别是怕了吧。”

两厢僵持的局面对周芮并不算好。她想要破局,想要替太子挽回名声,就务必要让众人相信,她有磨镜之好。

尽管疤痕在她身上,风月楼的小郎君也能为她的说辞添一把火,可想要彻底将这些人的目光从太子身上移开,好似只差这最后一步的守宫砂。

周芮咬紧牙根,仿佛彻底走进一个死胡同,不知该如何是好。

毕竟那样东西,她变不出来。

屏风后看戏的少年忽而勾唇,搭在车轮上的手指向前轻转,朝着周芮而去。

突然,一道急切的声音自人群中传来,“老三,老三!”

蓬头垢面的老妇人自木梯而来,扒开众人,拼命的往前蛄蛹,目光直直的盯着站在周芮身侧的男人,“老三啊,你竟然真的在这儿,赶紧跟娘回去!”

随着老妇的话音落下,少年转动轮椅的手一顿,停在周芮身后不远处,默默观望着。

男人神色震惊,“娘?你怎么……”

妇人满身大汗的来到男人跟前,急的破口大骂,上手招呼,“我都说过多少回了,让你不要再和那个叫知意的花娘来往你就是不听!你知不知道她是王爷的人,你长本事了哩,你跟王爷抢女人!”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在男人身上,那些话仿佛柳暗花明般,点亮了周芮的双眸。

“娘!你胡说什么!”男人脸色惨白,慌乱之中脑中一片空白。

“我胡说?我都打听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人看见她从黎王府出来,保不准怀的就是王爷的孩子,你不要命我还想要!走,赶紧跟我回去。”

老妇不顾周遭的吵嚷,仿佛被人恐吓过一般,拽着男人就往外走,嘴里仍在谩骂,“之前我就告诉过你青楼里的女人没个好的你不信,还非说她怀了你的孩子,现在好了,咱家差点就大难临头了,我告诉你,以后你再敢见她,就别要我这个娘了!”

男人百口莫辩,从他喊出娘的那一刻,所有的解释都不过徒劳。

他不甘心的想要甩开老妇的手,可转头却瞧见方才还对太子之事兴致勃勃的众人,如今听见与黎王有关,各个都是人精般连忙散开,生怕招惹一身骚。

在他停顿之际,妇人已经将他拽出老远。

周芮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没承想令她如此着恼的事情,那老妇人三言两句便替她化险为夷。

尽管从那老妇人口中得知今日之事与她那两位皇兄不无关系,可眼下她顾不得生气,只觉高兴。

高兴那老妇人来的恰到好处,四两拨千斤的替她解决了眼前的麻烦。

于她而言,这一池水自然是搅得越浑越好。

莫说今日过后这些人还能不能记起阿樾,便是她的磨镜之好,黎王与知意的关系都能众说纷纭,供人谈论许久了。

人群散开后,冷风徐来,周芮此时才惊觉后背浸出的冷汗,她轻拢衣衫,打了个寒颤,看了一眼从方才起便一言未发的知意。

“殿下……”

仿若看不见她眼中的湿润,周芮问:“你准备如何面对本宫那位皇兄?”

知意身子轻颤。

周芮视若无睹,苦恼道:“本宫记着大皇兄是因为骁勇善战,立下赫赫功绩,才在年少时便被封为黎王,黎王,也就是厉王,知意姑娘觉着自个儿能在他手上活过几日?”

“殿下,求殿下看在奴方才有悔意的份上,救救奴。”

双膝跪地发出的声响并不会令周芮动容。

“想来无论是本宫那心狠手辣的大皇兄还是风月楼的规矩,都不会让你过的顺遂……”

在知意祈求的目光中,周芮微微一笑,“如此这般,本宫便放心了。”

她无情的模样落到知意眼中,让她迟迟回不过神来,直到周芮即将踏出房门,她才连忙追去,可还未触碰到一片衣角,便摔倒在地。

她哭喊着,“殿下,奴的命如草芥,万般皆是迫不得已,就算奴做错了,可奴也回头了,若是可以选择,奴万万不会与殿下作对啊。”

悬停在木阶上的云履微滞一瞬,又仿若无事般轻轻踩下,这番推心置腹情真意切的话,没能换来少女的回头。

紧紧跟随的目光,终于在那道背影远去后黯然落下。

泪水砸在地上,留下浅浅的痕迹,在嘤嘤的低泣声中,轮椅从知意身侧行过,伴随着一声惋惜,“差一点,你就成功了啊。”

-

从二楼厢房外散去的众人并未离开,周芮自楼上下来后,若有似无的目光便总是落在她身上。

但周芮并未在意,只看向突然走近她,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的小厮。

“何事?”

周芮抬眼看去,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越过他的双肩,看向风月楼外停着的那辆破旧马车。

起疑惊骇的一瞬,身着棉布灰衫的男人踏出玄关,落后他半步的薛颂河笑出满脸褶子,毕恭毕敬。

在他些微不耐侧头时,周芮看清了那半张异常清隽的脸,眸光大盛。

与其同时,不知何时行至她身侧的小厮,小声道:“殿下,先前有位灰衣公子来楼中寻你,小的将他送去了厢房,不知殿下可识得?”

纤纤玉指从小厮眼前晃过,指向风月楼外站在马车旁的徐淮止,“你说的,是他吗?”

小厮抬眼看去,连连点头。

“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是殿下的人。”

周芮错愕一瞬,贝齿轻轻咬住唇畔,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位耐心似乎已到极点的宰相大人。

小厮觑着周芮的神色,“那人莫不是来混吃骗喝的,所以拿着殿下随口胡诌?”

就在他心中惊疑不定,惴惴不安时,忽而听见一声娇笑。

没承想,还有意外之喜。

小厮错愕抬头,却见少女洋洋得意的朝着那俊美至极的公子走去,“没有,他就是本宫的人。”

徐淮止抿着唇,皱眉听着薛颂河滔滔不绝的邀请之意,待他换气时,才道:“薛大人的好意本官心领了,天色不早了,还是请回吧。”

顺玉笑眯眯的抬手,赶人之意溢于言表。

薛颂河笑容凝滞,又在转瞬恢复如常,冠冕堂皇的说了几句官场话后这才拱手离开。

顺玉双手环胸,瞥着薛颂河离开的背影,轻嗤道:“这些人就像闻着腥味儿的猫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拉拢大人的机会,烦都烦死了。”

“那母子二人回去了吗?”

顺玉放下双手,连忙道:“回去了,不过大人,您让属下将那老妇找来,难不成就只是为了给黎王添些麻烦?”

已然坐上马车的徐淮止闻言,看着仍在微微晃动的帘幕,捏上眉心,烦闷不已。

“自然不是。”

这道声音,并不是从他口中发出来的。

徐淮止指尖一顿,抬眼看向不知何时被掀开的帘幕,少女弯腰进来,霞光倾泻,为她的发丝镀上一层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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