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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还真死了

次日清晨,马车准时停在颜府门前。

颜启一直省吃俭用的,只要能蹭上裴家的马车,绝对不耗费自家马力。

他的家产,可是要用来娶江雪云的。

颜启无父无母,自小被寄养在江家。

江成善将他当亲儿子管教,整日检查他的功课,不容有一丝差错。

江成善,江雪云父亲,官至户部尚书。

虽然这样,颜启幼时脾性有些顽劣,江成善还是对他“耐心”教导,在虎棒之下才稍稍把他掰回正道。

只看外表,还挺像风度翩翩的儒雅公子。

他虽贵为太师,性子却总还不是那样稳重,整日大大咧咧,有时还会干出比孩童还幼稚的事。

他像往常一样,车帘还未掀开小嘴便不安分起来,嘟嘟囔囔地说着:“现在这天……”

话说到一半,他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头探出车外看了眼柳休,确认自己没上错车时,才收住嘴,迟疑地坐了进去。

他见齐仰唯唯诺诺搁那坐着,第一眼没见裴政,还以为自己今日犯糊涂,错上了人家的马车。

齐仰看了眼颜启,瞳孔微微缩动,不知是想到什么事,错愕地低下头。

他心里琢磨着,也不确定从前到底见没见过颜启。

只是觉得,他好生眼熟。

裴政硬着头皮做齐仰先生,却实在没什么好教他。

又总不能让他天天在屋里闷着,小瘦身板再给闷坏,裴通要是怪罪下来,他向哪去说理。

他可担不起这责任。

思来想去,也只能带他出来,至于传授什么,那就随机应变,碰到什么自己会的,就教什么喽。

“什么情况?”颜启悄摸打量着他,对坐下来后,还直直盯着人家看:

“这是哪家公子,我怎么不知道?”

裴政见他那热情样,又看齐仰,手都快把衣袖抠烂,还是闭着嘴不出声,随即便笑道:

“这我那新收的学生,不是知道吗你。”

裴政和齐仰介绍了颜启,又和颜启介绍了齐仰,累够呛。

车内空气凝了一瞬后,齐仰才出声:“见过颜太师。”

见他那怯生生的样,颜启不禁反复摸着自己的脸庞,反问裴政:“我长得很凶吗?”

裴政只当齐仰怕生,安慰他道:“没事,他总这样。”

到了大理寺,裴政没急着下车,他看着齐仰:“待会看看有什么端倪,就算这趟也不必白来。”

“好……”

颜启状况之外地拍着裴政的肩,玩笑道:“赶紧走吧,一会李全都该痊愈了。”

说罢,三人下了车。

百姓见颜太师和裴书监来此,纷纷围过去,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些有的没的。

“颜太师,您是不是来看李少卿的?”

“对啊颜太师,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李少卿了,你可要替我们关心关心少卿大人!”

三人寸步难行,颜启强撑着笑容尽量回复他们的说辞,还是柳休在旁边疏散人群,三人才到了大理寺门前。

里面的人似是提前知晓他们会来一样,柳休还未敲门,大门就开了。

“总算开门了呀。”

“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这门可不是给开的,是看在太师和书监的面子上开的。”

果不其然,几人进去后,大门也随之紧闭。

颜启一月前来过大理寺,那时小厮还在兢兢业业地打扫院子,恨不得将每一块砖缝都擦得一尘不染。

现在倒好,南墙落叶成堆,小厮们拖沓着半晌才扫走一片枝叶。

裴政随便拦住了个小厮,装作随口地问:“你们在这里偷闲,就不怕李少卿罚?”

小厮毫无顾忌地笑着,刚要开口说话,便被一声音打断。众人看去,是大理正谢南。

谢南可是李全最信任的部下,除了李全自己,最了解他的就是谢南了。

他只要一个眼神,谢南就能看出他接下来一百步的规划。

谢南上前,警告性地看了眼那小厮,小厮便很识趣地走开。

谢南表情变得倒快,微躬身陪笑着行礼:

“不知颜太师和裴书监要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哼,还真是不知道。

“无妨,今日拜访确有突然。”裴政平常道,

“只是听说李大人卧病,我和颜兄实是担忧,故不请自来,多多见谅。”

谢南没多说:“少卿还在休息,几位先随我来。”

随后,齐仰注意到,谢南的侍卫去了通往南门的小径。

北风萧瑟,院中落叶卷成一漩涡,随地分散到各处。

到了大厅,谢南才注意到齐仰:“这是……”

裴政:“哦,这是我学生。”

随后,裴政一个眼神,齐仰便行礼:“小辈齐仰见过大人。”

谢南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竟不知裴政何时收了个徒弟,打量几眼后勉强说了几句客套话。

谢南态度没那样傲慢,但也好不到哪去。

应该是齐仰的错觉吧,他倒觉得,谢南对裴政挺尊重。

“子青刚从战场回来,前几日上朝才知李少卿称病数日,今日来得急,望大人莫怪。”

裴政再一次强调,强行将话题引到李全身上。

谢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不自觉地四下看着:

“哪有,我还要替少卿谢两位大人亲自拜访。”

“只是不知,这李大人何时休息好?”颜启东张西望,一点小心思全在明面上摆着。

话里话外的意思谢南也听得出来,他面露歉意,从他们一进门就开始准备送客了:

“少卿大人今日头痛,正在休息,如若迟迟不醒,二位今日恐是……”

裴政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佯装指责颜启话太直:

“颜兄!李少卿既然头痛,我们就没执意见的必要了,心意让谢大人转达就好。”

“是是是。”这句话正好说到谢南心上,慌忙附和。

“这样啊……”颜启故作恍然大悟,接着又说,

“那颜某和裴兄的心意就劳烦谢大人了。”

“自然自然。”谢南以为两人话说到这份上会自己离开,再次准备做样子起身送送,谁知道颜启话锋又转了回来:

“只是见百姓为何都聚在大理寺门前,是不是李大人生病,误了些案子?”

颜启故作无奈摇头,又道:

“我既然看到了,就要问一嘴,免得太子殿下亲自派人走访。”

谢南的笑容僵了一瞬,攥紧了衣袖,终是看在太子面子上收起怒气。

李全和镇国侯交好,镇国侯又明里暗里弹劾太子,朝堂上下谁人不知他镇国后是站队二皇子的,谢南脑子就算打了死结都知道两人今日的目的。

奈何他没那个权势。

谢南只能苍白地解释几句。

他不能轻易和颜启他们扯上关系,万一被人拿来说事,杨宿怕就不放心他在大理寺待着了。

见李全迟迟不出面,颜启也觉有些无聊,或暗或明敲打谢南几句便和裴政出了大理寺。

上了马车,裴政就开始盘问齐仰。

齐仰脑子还真好使,将他看见的全说了出来:

“路过少卿休息地方时,阿仰多看了几眼。那里面冷清得很,像是很久没有踏足过的。并非谢大人口中李少卿经常在那休息的样子。”

“嗯。”裴政满意地点头,

“李全既然不在这,百姓为何又说他亲力亲为?”颜启不解道。

裴政无奈地看着他,扶额半天都想不出颜启这单纯的脑子是怎么当上太师的。

书安还一直说他才华不外露,只有到关键时刻才会展现。

他只能尽量接受书安的这个说辞,还反复看了颜启几眼,看到的却始终只有他清澈的眼神和完全没有规矩可言的坐态。

“?”颜启眼神依旧清澈。

“……”

裴政略显嫌弃得别过眼,耐着性子解释:“百姓见的不一定是真的,再说了,那百姓也不一定真是百姓。”

“所以最近的案子,都是谢南审的?”颜启道。

“李全的官服,他又不是不敢穿。”裴政抚着扳指,笃定道。

“他用这种计量掩盖私贩军火的事实,我们这么容易就猜到,会不会是故意给我们看的?”

颜启不放心地嘟囔着:“总觉得这件事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

裴政扶额,终归是看在他和自己的关系上忍住没骂:

“你自己想想,李全要是有那脑子,他会不来见我们吗?”

颜启似懂非懂地点头:

“对哦,他哪有这脑子。能坐到这个官职都是杨宿那老东西的手段。”

镇国侯杨宿跟着先帝打江山,扩宽了大季不知多大版图,百战百胜,可谓风光一时。

先帝信任他,就让他辅佐新帝,谁知道当今陛下重视文官,他这个武将完全插不上一点嘴。

慢慢地,他的目光他看着长大的二皇子书升身上。

或许是年轻时太守规矩,将这一生守规矩的次数用完了,现在的杨宿行事鲁莽,毫无逻辑可言。

李全是杨宿夫人的远房亲戚,读过些书,没多少计谋。

谁让他赶上杨宿刚损失一枚旗子的好时候,便将他硬生生插进了大理寺,替了那旗子的位置。

上届大理寺少卿就是太张扬才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落得个尸首无存的下场。

只是李全太蠢,同样也张扬,要不是杨宿再三提醒,他也懒得装模作样地审案子。

他没头脑,只知道享乐,也就图个晚年安稳。

私贩军火这事,要是没有杨宿做靠山,把他祖坟刨了他也没勇气做这事。

再不然,就是杨宿真拿他祖坟威胁他了。

李全啊,还真没那胆量。

回到裴府,裴通身边的张管家便叫走了裴政。

裴政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让柳休带着齐仰回去,一句话没说边跟着张管家走了。

“还愣着干什么,进来。”裴通一脸严肃,看着院外迟疑的裴政,道。

“父亲,母亲。”裴政规规矩矩地行礼。

裴通看着裴政,先是叹了口气,半晌过后才问:

“你去大理寺,真的是为了看李全?”

裴政:“父亲知晓?”

“今早下朝,太子殿下和我说了些。”裴通惆怅地再度叹气,声音略显疲惫。

他和李全不打不相识,当时李全心高气傲,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裴通官高,被李全弹劾的次数可不少。

裴政欲说什么,谁知道裴通根本就没给他机会:

“政儿啊,你可要知道,李全身后是镇国侯。”

裴政沉默。

他当然知道。

杨宿那老不死,平日里嚣张就算了,这时候还这么碍事。

良久,裴政忽然开口:“所以我们就要视之不理吗?”

裴通没生气,心底对他的这番话很是欣慰。

但面上不好明着说,只道:“你是秘书监,你既然去了,代表的便是秘书省,可这件事本不该你们去插手……”

“所以父亲早有安排?”裴政揣着明白装糊涂。

裴通微微摇头。

他才懒得管这事。

二皇子和太子关系不和,贸然插手,只会让自己从中脱不了身,成为他们争权的牺牲品。

裴政当然知道这一点,他尝试说服裴通,可他只是摇头。

“政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裴夫人也附和:“是啊政儿,听长辈的话总是安稳的。”

大理寺门外聚集的百姓,大多数是男子,裴政留意过几眼,不像是被生活压迫的男子着装。

应是有官职的“百姓”。

“此行尽管你们这样低调,可杨宿这么多眼线,肯定早就知道了消息。”裴通继续道,

“他现在还不敢轻易奈何我们,只能……”

裴通话说到一半,看向院外。

天空阴沉得很,早已经没了鸟儿的踪迹,空中飘着暖意,却夹杂捉摸不透的寒意。

行路难,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复间。

屋内气氛冷得悚然,裴夫人也像提前知道些什么似的,和裴通一道看向院中。

裴政困惑,虽不解,但未曾忍住。

刚回头,张管家便急匆匆跑来,裴政从未见他这样着急过,再看裴通,他平淡如水。

张管家匆忙行了礼,喘了一会,道:“老爷,李少卿突发恶疾,去了!”

裴政瞳孔猛地一缩,眉头紧皱,蓦然看向裴通。

他像提前知道一样淡定。

李全,好像本该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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