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扔一下垃圾啊,你要吃自己拿,不要客气。”祁怏边走边叮嘱,刘潋见他手上拿着的碘伏棉签,纤手沾染了些许红,衬得祁怏的皮肤愈加白皙,骨骼健硕修长,挺适合弹钢琴的。
十岁之前,刘潋也是每周两三节钢琴课上着,没有理由,妈妈和阿姨喜欢,他就被送去了。
刘潋没再拿,但继续趴下,不等祁怏回来,是不是有点无礼,便托着腮看另一边的窗外。祁怏很爱笑,听着他絮叨时,总是不忍打断,应该就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吧。
许久,正门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可依旧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七点开始早读,现在已经六点四十了啊喂。刘潋无奈转了身,那些进来的人总会跟自己对视上,搞得自己尬尬的。
“唉,刘潋,你来得好早呀,你也是住校的吧?”
好熟悉的声音,刘潋又将头挪了挪,“啊,对。有事?”能少说几个字就少说些,这样就看上去高冷了吧。
对方沉默了下,“没事没事,就是想问一下,祁怏怎么还没来,你和他是一个寝的嘛?”
“是同一个寝的,但我也不知道。”
之后那名女生便去找其他人聊了。刘潋想了想,好像还有点印象,这名女生莫非是昨天的林悸?
刘潋望了望教室,发现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也不见得祁怏,刘潋也不知是什么作祟,不跟他回一句“谢谢”就真的很难受。
去扔个垃圾,把自己也丢垃圾桶里了?
刘潋回头瞧见祁怏桌上的小面包,要不留张便签?他又埋头搜索了番,找不到金属条条了,罢了。刘潋从自己笔袋里随便摸索出试卷夹,绕了塑料袋几圈便给夹上了,顺便再放进抽屉里。
搞定这些,至少心理负担轻些,还有十五分钟可以睡。
又不知过了多久,铃声作响,恍惚间,旁边的桌子晃了两晃,又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教室内书声琅琅起来。刘潋眼前迷蒙,好像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他眯着眼抬起头对着那人。
刘潋先懵懵地看着同桌死而复生,而且读得比谁都响亮,刚想问为什么要拍人,眼睛过了适应期,眼前的云翳散去。
不是,班主任你手伸这么长!只见刘溪韵身子靠着祁怏的课桌,避开眼前的人头,绕了个弯儿拍了下刘潋。
“刘潋,出来一下。”
果然要死。
“昨天晚上又失眠了,没带药到学校嘛?”刘溪韵还是心平气和的状态。就是这样儿,她要告诉我妈了!
“没带,也没买。”刘潋只能祈祷着刘溪韵别看到自己头上的伤。
刘溪韵叫了会儿,刘潋压根儿没听,之前应付老妈就是这副看起来全神贯注,时不时点点头,也算是选择性失聪吧。
刘潋细细想了会儿,对了下刘溪韵身高,这指定是看不到了呀,远处有点危险,得避着点儿。
有一个喜欢灌鸡汤的班主任是什么体验,那就是一口气能叫三十分钟,她要不是心疼这是语文早读,还能继续硬控三十分钟有余,这还是是个熟悉的,一些生活上的例子举举就是半天。三十分钟根本不是她的极限。
Luckily,七点半准时入教室,之后又在班里叫几句,这事儿也算过去了。
“刘潋啊,铃声你是一点不听呐,看到没,你也被控了。”
也?那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刘溪韵至今没有孩子,听闻袁葭生下了儿子,本来是要认个干儿子的,但是刘启炀回绝了,但对刘潋仍旧上心。袁葭也跟刘潋说过,刘阿姨早就把他当成自己孩子了。
刘潋没吭声,置若罔闻得读起了古诗。
班长在下课写好了课表,用的是正楷,有些笔锋,看起来很大气,刘潋无意间瞟了一眼,有节体健课!
就他这样子,睡眠不足,再加上剧烈的运动,都可以就地埋了。下课太困倒是能眯着,其实,刘潋觉得自己可以昼夜颠倒,晚上睡不着上课,白天困死立马见效。
刘溪韵既然问了自己有没有带药,那这件事必跟袁葭讲啊,怎么办,他还有些期待吃药,真是有病。
体健课被排在了上午最后一节,没办法,只能排队去咯。
刘潋很想装得恹恹一点,但是这样会不会太显眼了。期间也是有人来搭讪自己的,总之,刘潋秉持着一个原则,没印象的应几句,认识自己的装听不懂思密达,包治所有人。
意外地,刚开学老师不在,也没有赶我们回去。
“自由活动!耶!”几乎整个班的人都在篮球场上,女生大多在开男生打球。而有两个篮球场被阴影笼罩,旁边就是望夏楼,这群男生果断选择这北方两块,毕竟谁乐意晒太阳呢。
七班这节课也是体健课,但他们老师在,只是七班人鬼哭狼嚎,那老师心一软,也就放了,但这宝地早被三班占了。
十六八岁的少年总是散逸着星芒。他们不需要曦曦阳光,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光。
刘潋蹲在栅栏旁,望着天光,感慨还是有同道中人的男生。教室外有些闷热,不然他倒地就睡,还管那么多。
“来,我倒要看看你着一个暑假有没有长进。”
“唉哥,你就放过我呗,我这一个暑假都在打游戏了,你也不是!”蒋尧的话溘然顿住,他手上的球被祁怏勾走,“快快快,夏景鄞呢,祁哥你不是说让着我点的嘛。”
等饭铃一响,输的倒霉蛋被迫去放球,其他人都一溜烟儿地拥走。
“这篮球场比教学楼远多了不止亿点,那些高一的中考完肯定快的啊!”
“要是有个传送门就好了。”
“你多大了还看哆啦A梦。”
祁怏放弃挣扎,慢慢地走了起来,靠到花坛边上让路,贱贱地提醒道:“你们可少讨论两句吧,有这力气早跑到了。况且你们再瞧瞧七班,我们铃响早跑了,他们还要集合再解放呢。”
刘潋还是有些懵然,手臂撑着草坪试着起来,头顶一阵眩晕,刘潋扶了扶栅栏,才没有倒下。七班的人也放了。
刘潋依旧没有什么胃口,想着一口面包撑到去超市应该不为过,之前还空腹挺过这么九呢。
颇为意外地,教室里有人,还不止两三个。
教室里开了空调,刚进去有股难以消散的汗水味,刘潋皱了皱眉,趴到桌子上发起了呆。他揉揉头尽量平复一下头疼的毛病,反正是睡不了觉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