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白日里寂静的宫廷建筑在瞬间披上了华丽艳色的外皮。
属于那些人的狂欢夜才开始。
到了凌晨三点,这里的喧嚣只增不减。
进出的人彻底放下自己的伪装。
西装革履的成熟精英撕去了束缚的精装领带,坐在棕色皮质沙发上,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手放在女人柔软的白体上,喝着由人喂到嘴边的烈酒。
叫好声不断。
配上乱晃晃的灯光和音乐,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癫狂。
压着身边的人要进一步接触,哪怕身边女人带着抵触地推移。
坐在隐蔽角落,穿着黑色工作装,耳边别着配套的通讯设施的女子皱着眉指挥着靠近吧台的两壮汉往发狂男子的方向走。
‘把人带到上面去。’
声音沉稳,但难掩嫌弃
哪怕她是在这做多久这样的工作,还是无法忍受观看人像个畜生一样随时发情。
两名壮汉将陷在兴奋中的男人拉起。
瘦弱的男人在他们的手中就像是随时被拎起的小鸡仔,男人意识有些混乱,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还挣扎着要触摸原本被压在自己身下的女人。
‘带上去关一晚,明天价格照算。’
吩咐完后,就将耳麦关了。
‘今晚都第几个了,明天你忙得过来吗?’穿着粉色针织长袖的男人带着调侃的笑看着她,手上调酒的动作连贯没有停顿。
‘他们那样,要是能想起来今天的事才算是稀奇。’
‘不愿意花大钱,点的陪酒,摸摸就算了,还想让人陪睡,想屁吃呢!’
乐笙长了一张邻家小妹的乖巧脸,嘴上的话却和本人大相径庭。
吴里第一次见她,还以为这人是个走错路的小姑娘。
看人要和自己说话,想着顶多是问路的。
结果这人直接破口大骂‘调酒的,要是被培姐知道你这么干吃白饭不干活,小心卸了你的抽烟的手!’
笑里带着匪气,居然没有一丝的违和。
‘笙儿,新来的人有几个不听话,培姐让你带人去看着。’刚刚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女人已经没了原本的狼狈
棕色的长发披在身后,摇曳生姿的身姿穿着黑色吊带,花了口红的嘴上叼着一根烟。美艳的五官在烟雾的背后笼罩,轻挑的上眼看得人心神荡漾。
‘知道了’乐笙上前一步,错过人要往前走时,突然停下。
将女人嘴上叼的烟夺下,吸了一口,又皱着眉将烟扔到脚下,踩灭。
‘真不知道有什么上瘾的,闻那帮臭男人的烟味都不够,还要自己抽烟受罪。’
‘再这样下去,你家小怪该换个妈妈了!’
女人也不恼,只是笑着勾了勾她的眼角
‘笙儿管的可真宽。’
乐笙没再停留,迈着步子往楼上走,停在了三楼最靠后的一扇门前。
握着门把手的刚要推开,房间被人从里面打开,有人冲过来,险些将乐笙撞倒在地。
工作的习惯让她下意识将人拦住,没过一秒,身后的打手就冲上来,将人强行拉进去。
乐笙这才有了心思去看冲撞自己的人。
长这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但面色消瘦,白衬衫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看来是个硬骨头,受了不少罪。
打手抬手要往他的肚子上打,以示警告。
乐笙叫停了
‘再打下去该住院了’
男子垂着的头慢慢抬起,看着一个无辜的女子,话语有些权利,下意识想要向她求救
‘救救我’
乐笙冷眼看着他红着眼,一幅乞求可怜的模样。
除了麻木感叹他的皮相好以外,内心毫无触动。
没有理会他,往里走,打算带着几人看管这批新人,去前面的包厢
‘几个人?怎么这次这么乱?’
站在一侧的壮汉面露难色
‘五个人。’
‘本来很正常的,那人是个刺头,带着人发疯。’指向一开始冲撞自己的男子
‘先带其他人去。’
看人要急哄哄去干事,又补充道‘把他的资料给我。’
买下来的人都必须写清楚原因,身份信息,住址,价格。算是一个订档案的规矩。
但更多是为了拿捏住这个人。
‘好’将放在桌上的纸递给她。
本来要走的时候又停下‘乐姐,这人被林老板看上了,还有半个小时,林老板就到了。’
‘知道了。’
乐笙翻看着他的信息。
风闻,十九岁,被父亲赌输了卖进来的,母亲早逝,只留下一个病弱的妹妹,一年里几乎大半年都住在医院。
抬头看,屋内只剩下他和自己,门外只留下一个看守的、
风闻不说话,只是一脸愤怒地盯着她看、
乐笙走上前,软下语调
‘风闻?’
对方固执地没有出声,只是瞪着眼看她、
‘你这已经被卖进来了,我们不会做赔本买卖放了你,倒不如安稳些,大家都好受些、’
风闻皱着眉,看着年纪小的女孩嘴里说着无耻的话、
地头思索一番。
乐笙以为他想通了。
结果就在自己刚要放松警惕时,这人直接趁她不被用胳膊桎梏自己的脖子。
乐笙怒了,直接一个肘击,打在他的胸口上,脚往后一蹬。
风闻的膝盖疼地直接跪在地上。
乐笙转过头,伸手握住他纤细的脖子,稍微一用力,就听到一道闷哼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妹妹的医药费很缺吧?’
听到这话,跪在地上的人终于有了猛烈的反应,瞬间抬头看向她
‘你想做什么?’
‘我做不了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与其被困在这里做无用功,倒不如想想怎么赚钱,给你妹妹挣点医药费。’
‘在这工作,那些老板高兴了,给的赏都是万把的,你顶多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但身上轻松了不少,没什么难的,不是吗?’
风闻不说话,垂着眼,似乎痛麻了。
‘笙姐,到时间了’门外传来敲门声
‘安分些’松开他的脖子,将门打开,带着人往出走
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人,乐笙莫名觉得心里没谱,这人的状态实在有些反常。
将人送进包厢,她有些不放心,就带人蹲在门外。
果然,没过十分钟,里面就传来打斗声。
还有林老板的吼叫声,似乎是落了下方。
乐笙瞬间带人冲进去。
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女装的人压在一个大汉身上,手上还拿着酒瓶,眼看着就要往人头上挥。
乐笙一脚将女人踹开。
还在疑惑包厢里什么时候进了女人,不是只有林老板和风闻吗?
抬眼看过去,这不是风闻是谁?
微张嘴,有些震惊,哪怕她在这里见过很多奇葩的行为。
要是喜欢女的,为什么要弄男的。
要是喜欢男的,为什么逼着男的打扮成女人。
但现在显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趁着风闻还要起身挣扎的时候,急忙冲上去,将人桎梏住。
‘我去你大爷的,你不是说没什么吗?’风闻似乎气急了,那张斯文柔弱的脸变得狰狞,如同困兽一般,下了与人同归于尽的决心。
乐笙险些没将人按住。
林老板起了身,看着伤了自己的人,直接要上脚踹他。
人直接挣脱了。
乐笙被推倒在地,双手扎在了地上的碎玻璃上。
反应慢了半拍,眼看着风闻将踹了林老板一脚,之后被自己的同伴压住。
一场闹剧结束
风闻今晚是肯定接不了客。
林老板进了医院,因为他最后一脚是往林老板的命根子踹的。
这是她从业以来唯一的失误。
培姐难得主动找她上去。
乐笙带着无奈推开办公室的门,就险些被甩过来的杯子打到。
之后就是无休止的怒骂
‘乐笙!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明知道是个硬茬就往客人房间里送!’
乐笙沉着头不说话,只敢在心里反驳:你上次不是说有的客人就喜欢烈的。
‘怎么,没吃饭,连个饿了三天的男人都拉不住!’
乐笙:是饿了,一个晚上,忙前忙后,腿都要跑断了。
‘脑子跟个休顿的机器一样,现在身体也差了,我看你这次干活连那老李都比上!’
乐笙:坐轮椅的老李还要靠我给他送饭呢!
···
等她骂累了,乐笙也困了。
带着疲惫往下走,就被人喊去了三楼的房间。
李达说是风闻不听话,吵着要叫自己过去。
乐笙气笑了,她还正愁没有机会去教训这个人。
跟着人进了房间。
就见风闻背靠着最里面的墙壁,手上拿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玻璃碎片抵在脖子上。
猩红的双眼带着警惕看向围着自己的人。
看到乐笙的那一刻微不可微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乐笙勾着嘴角,冷笑‘真是稀奇的事,一个男的要当什么贞洁烈夫,又不会少块肉!’
风闻没有搭理她的话,挥着手上的碎片
‘让他们出去,我和你说句话!’
乐笙搞不清他要做什么,但看着僵持下去也不是最好的办法,万一人出了事,培姐会更生气。挥手让人下去。
房间里的人出去后,风闻才将手上的危险放下。整个人卸了力气,靠着墙软下腿,坐在地上。
乐笙往前走了两步,低下头看着脚下虚弱的人
‘要做什么?’
风闻抬起手拉上她的手,将她的手心翻过来。今天被扎进去的玻璃碎片还嵌在手心。伤口不深,但肯定很疼。
‘你把那个医药箱拿过来’
乐笙脑袋懵了,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但还是走到前面的桌子旁,将医药箱拿给他。
这个医药箱还是为这些不听话的人准备的,毕竟受了伤不及时处理严重了的话,会更费钱。
风闻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今天是故意松了力气的’最后男人即将踹向自己的时候,桎梏自己的双手力气松了大半。
乐笙眉头微微一皱。
想要反驳,毕竟这件事捅出去,自己可就是帮凶了。
‘只要我不说,没人会细究。’风闻将医药箱打开,拿出镊子。
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
拿出镊子挑扎在皮肤里的玻璃碎片。
‘唏~’手上一疼,有些拉回她的思绪。
说这人是在威胁自己吧,但他的语气和行为完全不像。
但他为什么要提这件事。
‘你想干什么?’
风闻不回答,只是专心处理她的伤口。
过了十分钟左右,满是伤口的手心已经上了药,被细心包扎好。
风闻也有了力气,扶着墙有些艰难地起身。
人突然就比自己高了几个头,乐笙第一次发现他还挺高的。
风闻弯着腰,凑到她面前。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面上,带着湿润的眼含情脉脉地看向自己。
乐笙第一次感受到男色的魅惑,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
风闻软下语调‘我被卖进来的价格是十万,不贵。’
乐笙下意识衡量自己的财产,不多,但足够买下。
‘我不想伺候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但我喜欢你,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凑上前要亲她,乐笙身体往后一倾,避开了他的动作。
这人应该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凑过来的时候都紧闭着眼,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
‘我不喜欢惹麻烦。’
冷冷的一声回答瞬间击垮了想要抛弃尊严虚与委蛇的人。
眼睛瞬间睁开,颤着嘴想要开口。
但也只是红了眼眶,带着愤怒,不解她的冷漠无情。
‘你的衣服放在桌上,换好了跟着他们回去。’转身就要往出走
还没踏出一步,就被身后的人拽了回去。
乐笙还没来得及挣扎,就感受到嘴上一软,身体被人紧紧压在墙上,带着不允许拒绝的强势被人抱在怀里。
睁着眼看他毫无经验的舔舐。
感受到乐笙的毫无反应后,绝望、想要报复一般,强势地闯进她的嘴中,拉扯侵占。
睁着的红眼和她冷漠呆滞的双眼对视上后,又闭上。
一行清泪流下,乐笙感受到嘴角湿润咸涩。
过了许久才停下,看着眼前人,发出来幼兽的嘶吼。
绝望地跌下,埋着头痛哭。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哭腔的嗓音听起来很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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