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闻坐在地上痛哭，乐笙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乐姐，该回去了。’
乐笙才动了动僵硬的步子往出迈。
这个地方管你做没做错事，只要没钱就是错。
风闻看着她离开，一言不发。
直到外面等候的人进来，将人带走。
下了楼，正好碰到要回家的吴里。
‘怎么？今天惹麻烦了？’
吴里听说了点今天的事，带着好奇看向她，这可是他认识乐笙以来，第一次见这人吃瘪。
乐笙懒得搭理他，只扫了一眼就往出走。
吴里不想错过这么有意思的时刻，加快脚步跟着她
‘乐笙?你最近生活不规律，虚了?’
乐笙咬了咬后槽牙
‘再乱说，我让你亲自感受一下我的拳头，到底虚没虚!’
吴里抿嘴不再敢乱说话。
乐笙垂着头走在路上，似乎在思考问题。
吴里撇着眼小心观察她的状态。
‘你说买一个人要多少钱？’
突然听到这话，吴里的眼睛瞬间瞪大
‘你看上那个小白脸了！’
乐笙皱着眉看他
‘什么?’
吴里掩下情绪，认真分析
‘以你的关系，可以拿个内部价，顶多比进价多个百分之五。’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多考虑一下，那人惹了林老板，肯定被等着算账，没有人会接手那样的烫手山芋。’
乐笙没有说话，转了弯，和他分开。
经过一家早餐店，进去简单吃了点，买了两份往出走，走了半公里，来到一家老旧阁楼前，将早餐挂到门把手上，敲了下门就离开了。
往右转弯，进了另一个胡同，在最尽头的老破小前停下，用钥匙打开门。
里面的布置还算齐全，两卧一厅，老旧的灰色墙体上挂着时钟和照片。
照片里是四个人，两大人两小孩，一看就知道是全家福。
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小女孩有七岁左右，眉眼间和乐笙很像。女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闭着眼还没睡醒。
乐笙依着习惯，进了卧室，简单洗漱一番，就趴在床上睡觉。
按着以往，她用不了三分钟就会彻底陷入梦乡。
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
脑海中不受控地想起今天风闻的话。
他让自己把他买下？然后呢？
想起那个不开心的吻。
自己不应该觉得冒犯，因为自己是处于他的上位方。
但又觉得奇怪，毕竟他的吻技太烂了。
胡思乱想中，睁开眼，看向打开卧室门外的安静客厅。
太安静了，她心里空荡荡的。
每次回来她都是直接倒头睡，哪有这样失眠真切体会一个人的空荡。
都怪那个莫名其妙的人。
乐笙想不通这突然的情绪，把错都归风闻的身上。
最后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了。
再次回到酒场，按照规矩先带人巡逻一圈，确定安全后找到不起眼的角落，随时查看状况。
眼下不忙，揉了揉有些疲乏的眼角。
吴里看她情绪不佳，主动将一杯蓝色的酒摆在她面前、
乐笙不同意地看了他一眼‘你忘了酒场的规矩?’工作时间不能碰酒
吴里满不在乎‘度数不高，喝了没什么影响、’
‘而且这是我新调的，尝尝味道。’
乐笙小口抿了一下，酸涩带着回甘。
‘还不如我在外面两块钱买的饮料。’
吴里不高兴了，冷哼一声
‘没品味，我这酒两千都难得，你还嫌弃上了。’
乐笙不搭理他，只是小口细品味道。沉了一会的酒，味道变得更涩，但带着清香，闻起来很上瘾。
‘吴里，你可别祸害笙儿了！’女人带着一张纸，递到乐笙面前。
乐笙疑惑地打开，是个蜡笔画，抽象地描绘着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女生，周围用风筝、蛋糕点缀着。
‘小怪给你的礼物。’女人看着画，眼里难掩温柔
‘说是谢谢你上次带她去过生日。’
乐笙眼里带着笑，但还是嘴硬‘真丑。’
身体却很实诚地将画小心叠好，放进口袋。
‘我想要她还不给呢！’吴里一脸怨气地看着她，但眼里是羡慕
‘你跟笙儿能比？’
吴里不开心地看向她，但语气里尽是撒娇‘怀姐姐！’
乐笙摸了摸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
‘吴里，好好说话!’
吴里撅了撅嘴，一脸不服气，乐笙抬手要抓他，这人迅速躲开。
纪怀薇笑着看他们打闹。
到了后半夜，乐笙上楼去包厢里帮忙。
巡逻了一会，就无聊地站在一旁，发发呆，或者是听人聊聊天。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端起酒杯，聊到了海港刚运上来的货
接着又聊到了各位老板
‘老林昨晚被人踹得进了医院，结果今天一大早，C国的货就出了问题，连病都没来得及养。’说完哈哈大笑，觉得滑稽
林老板？
乐笙还在想那人该过来讨要惩戒了，没想到被工作绊住了脚。
‘这次的事不好说，说不定要在那待上两年。’
后面的话乐笙没再细听，脑海里想着风闻的运气还真好。
但其实并不好运
她刚一拐弯，就被人撞得往后退了一步。抬眼看过去，是风闻。
身上的衣服被人撕开，露出纤细的白腰，脸上带着潮红，眼角蓄着泪，强忍着什么一样。
乐笙瞬间反应过来，这人是被喂了药。
不想多管，毕竟客人花了钱。
听到了匆促的脚步声正在往这边赶来，乐笙打算往后退一步，不去干扰。
风闻看出她的打算，直接伸手，将人拉过，随手推开旁边包间的门进去。
乐笙瞪大眼看着他的靠近，刚要反手将人桎梏，嘴上就感受到了柔软。
门外的脚步声经过，乐笙没有说话呼叫。
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忘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好漂亮，嘴里被陌生的酒味侵袭，但比今晚吴里给她的甜。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发热，有些醉了。
嘴里被陌生的东西侵占，柔软带着潮热。
好舒服的感觉，甚至有些上瘾。
闭着眼感受温热的呼吸从嘴唇上慢慢下移，来到下巴、脖颈、锁骨···
纤细的手碰上腰间，险些被烫到。
···
那是乐笙第一次感受到身体的接近和狂欢。
第二日清晨
乐笙从混乱中醒来，摸着发痛的脑袋，将抱着自己的人推开，找到了自己的衣服穿上。
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脖颈和大腿，整理好一切，面色如常地出了门。
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上楼去了江秘书的办公室。
那天早上，她用卡里的十一万买下风闻。
下了楼，回到房间，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发呆的风闻。
听到门口的动静，僵硬转着头看过去，眼里是颓丧。但在看到她的那刻，闪过一丝亮，抱有渺茫的希望。
‘跟我走。’乐笙只说了三个字，就转身往出走。
风闻原本呆愣的脸上有了急切的表情，慌不择路地跟上她，踉跄一下，险些被沙发绊倒。
钱花出去的那一刻，乐笙就后悔了。
十一万，那可是她不吃不喝一年才能攒下的钱。
风闻紧紧跟着她，生怕她把自己留下。
‘你不是说自己是需要十万吗！多花了我一万!’乐笙越想越气。
风闻小声回答‘原本是，但你昨晚不是消费了吗？’
乐笙听到这话，瞪了他一眼。
风闻看她满脸不情愿，怕被又送回那个地方，又急忙补充‘我会做饭，打扫卫生。’
乐笙觉得自己不太需要这些。
风闻看着她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变动。
‘如果你觉得贵，我可以出去赚钱还给你。’
‘算了，你这样的身体，谁敢要。’看上去弱不禁风
风闻看出她脸上的嫌弃，第一反应是自己昨晚做的不好。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那里呆了几天，看多了人的嗔痴癫狂，脑回路都变得奇怪了。
到了习惯吃的早餐店前，老板还多说了一句‘今天怎么来迟了，街上的老李还来问了。’
‘他吃了没有？’乐笙想起自己耽误的事，想着人出来了应该也买了饭。
‘没有，说是没带钱，等下次。’
但哪有下次，这人能出来一次就已经是奇迹了。
‘哦，还是老样子。’乐笙带着人坐下
看着对面的人，又补充了一句‘两份。’
简单的包子鸡蛋饼和豆浆，乐笙吃着没什么特别的，风闻却吃地异常满足。
看着空了的碗盘和双倍的账单，乐笙更加觉得自己今早的决定太草率。
依着习惯给老李带了两份饭，挂在门前，敲了门。
回到家中，进了屋，看着站在门口僵着的人，出声讽刺
‘怎么，后悔了？’
‘我可不是什么有钱的人，以后你跟着我可要吃很多苦。’
风闻没有说话，只是将门关上，拿起坏了半截的扫把，开始在屋内打扫。
乐笙惊叹他进入的状态可真快，进了浴室，清洗疲乏的身体。
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人蹲在地上，手上拿着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抹布，耐着性子擦拭桌面。
以前没怎么收拾过，今天被人简单整理一下，屋子亮堂了一半，才惊觉自己生活的地方有多脏。
难怪他站在门口愣了。
‘你要买扫把、清洁剂、还有扳手、水龙头，那边的水龙头都锈钝住了，不好打开。’风闻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头继续干活。
半天得不到后面的回应，空气中异常安静。
风闻回头看过去，这人还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发呆。
起身，找到了一张纸和笔。
‘我写下来，也不怕你忘了。’
房间里只剩下悉悉索索的写字声。
乐笙终于有了反应，走到他面前。
低头看着秀丽的笔迹，赞叹他写的一手好字。
‘对了，你要买些米面和菜。’风闻想起这人的工作，以后要想吃饭，肯定是指望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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