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已经凉透,再冲下去会感冒。秦黛雪穿好计榕给她拿来的换洗衣物,一件较宽松的灰衬衫,休闲的黑色五分裤。
她从浴室的镜面里看到目光呆滞的自己,缓缓套上止咬器。
用别人的安全去赌?
绝不。
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连续震动,屏幕亮起,秦黛雪擦着头发,瞥了一眼,最上面的消息,来信人的备注是妈,一行小字,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
下一条也是妈,说舅妈认识一个女omega,刚大学毕业。
再下一条,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回来相亲。
秦黛雪正在遭受潮热折磨,顿时被这三连勾得烦躁之意更甚,清掉消息,没有回复。
不是她对母亲态度恶劣,而是母亲和父亲达成一致,隔三岔五就催她找对象、相亲,以前她还希望通过沟通得到理解,后来她发现,她的良好态度只会让父母得寸进尺。
所以面对这种话题,她干脆不说话。
走出浴室,鬼怪出场专用的水琴飘忽环绕整个客房。
计榕坐在沙发上,歪着头,双眼已阖。
他双手规矩地放在腹部,眉头微皱,泪痣依旧闪闪发光一般,与嘴唇、脸颊的颜色相映。
听到脚步声,他警惕地抬头,黑亮的眼珠一定,脸上没有半分笑容。
看清秦黛雪的模样后懒洋洋地斜睨着她,浓密的睫毛一垂,盖住眼中高光,手指贴在唇边,神情仿佛引诱神佛堕.落的艳狐狸。
“衣服还算合身,短裤呢?”
“要是太紧,恐怕我以后会过得辛苦呢。”
他像是真的在苦恼。
任何起了色.心的alpha听到这话都会气血沸腾,接过美人的“圣旨”直奔下三路。
然而秦黛雪毫无表示,像是对他的引诱已经习惯了。
“嗡——”
手机又在响,秦黛雪低头看,还是母亲,这回直接给她打电话。
到这一步,秦黛雪知道没法装死,按下接通,抓着头发坐在离计榕较远的单人沙发上。
“在忙啊?”
母亲客气地打了个招呼,等她说话。
“嗯。”秦黛雪敷衍地哼了一声。
其实答案对母亲压根不重要,她接着说:“我知道你工作忙,我不占用你多少时间,就是跟你说一下,你舅妈这回给你找的是她们那边一个挺不错的姑娘,家里父母管得比较严,读的是xx师范大学,准备参加工作,但还没找到,也就是说要是你们谈得来,她可以去你那边生活……”
她一句连着一句不带停息。
秦黛雪一言不发,计榕兴致勃勃地凑过来偷听,还给秦黛雪比了个“嘘”的手势。
要是被发现身边有别人,倒霉的是秦黛雪。
“……你舅妈从那个女孩的PYQ里搞到两张照片,你看一下,长得还是挺不错的……现在工作很忙吗?实在忙的话你们先加个WX,好好聊……”
计榕在自己手机上打字给她看,“你想去吗?”
秦黛雪果断摇头。
计榕又打字,“是更喜欢我吗?”
“……”
秦黛雪退出通话界面,打字回复,“我讨厌相亲。”
计榕嗤笑。
谁又喜欢呢?相亲不过是找个合适生孩子、相互扶持的对象,至于本人的喜好,在父母长辈眼里并不重要。
他托着下巴,瞥着茶几上的大朵切花。秦黛雪的母亲还在叨叨絮絮,夸赞那个女孩多么多么难得的条件,说得好像秦黛雪不把她娶回家就对不起列祖列宗。
秦黛雪的气息从回暖的皮肤渗透进他的肺腑。
让冷冷的茶香再次躁动。
他伸手按掉通话,抽走手机,抓住她的手指,凑近她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邀请她。
“嗳,要不要合作?”
他不知何时解开了衣领最上方的扣子,后颈紧贴着冰凉的止咬器。
黑与白,近在咫尺。
秦黛雪的手指收紧,勒得计榕隐隐作痛。
始作俑者却在笑。
“我需要一个固定跑.友,你也需要一个用来堵住别人嘴的对象,这不是刚好吗?”
“计榕,”秦黛雪抓着他的下巴,将他推离,语气冷肃,“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
计榕双手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心口,“你摸摸,它超级喜欢你的。”
真心还是假话?
计榕说过太多虚伪的玩笑,此刻连自己都不确定心脏是否承认此刻的情绪。然而,秦黛雪能看到他眼底的执拗。
那样的光彩,竟让她有种指尖被灼烧的恐惧。
独自一人在城市里待了这么多年,她已经太久没有触碰过别人的真心。
她低声呢喃:“即使得不到好结果?”
“你是个真诚的人,所以我不骗你。”计榕说,“我一直在吃药,药的副作用导致我的身体一直在变差……最重要的是,我开始对药产生抗体,所以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
“所以我需要你。”
计榕吻在她温热的手心,“给个答复”,他催促。
“……那你主动来亲我。”
秦黛雪提了个“奇怪”的要求,定定地盯着计榕的眼睛。
“好啊。”
计榕答应了。
秦黛雪看着他漂亮的眼睛越来越近,自上而下俯视她。稍长的碎发蹭在她的鼻尖,带着绒毛的人类的肌肤,和潮热的呼吸一起构成最真实的触觉。
亲吻是人类在朋友范围内做不到的事。
也是亲密关系的第一步。
如果这是计榕想要的,那么秦黛雪愿意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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