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曹地府人员庞大,不同部门各个层级,除较高级别外的每一个岗位都由多人担任,少则三人多可上百。
近几百年更是不断分工细化,扩充了不少职员,自然有心怀不轨的钻空子混进来。
所以才出了审查办和检验室两个新处,目的就是确保地府人员秩序。
每一个入职的,无论人鬼,都要将信息录入检验室并接受核查。
当然,内部人员的嫁娶等影响人员变动的也要经过这一程序,届时即使没有职务在身也能以家属身份录入。
而现在,检验室收录有沈郁的信息,以迟最配偶的身份。
……
“它搞什么?我,和他,配偶?”迟最瞌睡都被惊没了,死皱着眉,目光在沈郁和认证之间来回转,“我怎么不知道?结婚不需要通知当事人吗?!”
相对于他的惊怒,沈郁倒平静些,他诧异过后就是疑惑:“我才十七……也能结?”
而且还是2020年录入,两年前……他才十五岁吧?
阴曹地府没有规章制度的吗?!?!
“认证可没法作假,”孟诗曲手敲敲盛水的平台,石制平台发出金属声,“况且姻亲一类的认证都是需要双方的血一起激发的,可不是随便滴滴血就行的。”
她看着迟最,忽然想到什么,又暧昧的笑起来:“我就说当初鸢魅不再揪着你是因为结婚了吧。还死不承认,害得人小沈还得找上门来。”
两年前迟最刚成年,出门就撞大运被鸢家小姐看上,那一族对不从的男方只有一个法子,打赢他,别称揍趴。
天知道心高气傲的迟少爷被丢在老爹身边当了多少年书童,半点有用的攻击和防御都没学到,唯一会的术法就是长辈教的遁地溜。
上一秒刚傲着张脸拒绝求婚,下一秒就被追着溜了八百公里。
那三个月大家看到迟最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能看到他身后追着一团黑雾,一顿库次库次地输出。
虽说迟最这一类人死了也没什么影响,鸢家也不在意活不活。
但到底能不死就不死,何况那时的迟最仍然很傲,死活不肯从也不肯掉阳寿,愣是无师自通学了点防御和攻击,抗衡了整三个月。
后来某天鸢魅回家一顿大哭,骂了迟最三天,再之后没有一次缠着迟最。
鸢族天生的流氓性子,只要对方还没真正有了姻亲,俗称结婚,那么即使在谈也可以抢过来。
因此这一遭过去,大伙都认定迟最结了婚。
十殿六案的长辈那叫一个锣鼓喧天,挨个轮流去问迟最和谁成的亲,才及二九就讨了对象,连亲爹都来夸一句出息。
偏偏迟最一脸懵,被问得烦透了,硬是怼回去一句“结个屁婚?影都没见过我和自己结婚?没结,不婚!”。
再问就是不记得,再再问这少爷直接把自己扔基层干了两年。
没法,人不承认,大家伙也没法找出是谁,只得就罢。
谁知道呢,今儿个人自己找上来了。
不过迟最当即否认:“说了没结过婚,您也说了这得用血,我当时上哪找人要——”
迟最忽然顿住,几秒后猛然看向沈郁出神的侧脸。
他找过人要血的。
当初他被追烦了,脑子里忽然想起某位长辈说过,他有命定的天选之人,会在不经意间救他于水火,迟最问过怎么找,得到的答案是凭心随缘,自然而然会遇到,见到就会知道。
迟最听的云里雾里,但当时脑子一热真就放任脚下随意跑,跑进了一所学校、一栋教学楼,在靠近一间教室时他似乎真看到了所谓缘分天选,没有丝毫迟疑就吻上去,咬破唇部。
透过那双瞳孔,他见到了黑雾消散,耳边还传来女子的喊叫。
被推开时不免笑起来庆祝。
但他的行为也有失礼数,所以在血融那刻给对方罩了几层防护,又从他爹簿上给对方挪了两年阳寿以作赔礼。
还把当时在场所有人包括他们两个的记忆去了。
但这种术法对本人影响有限,所以迟最脑子里还有模糊影象。
稍稍定神也能回忆清楚,这么一看,沈郁特么的就是那小孩张开的模样啊!
迟最没想到五叔说的缘分能这么强势,死了都来找。
没等思绪理顺,他见沈郁忽而转头看他,眼底烧着无名烈火。
-
迟最据理力争的时候,沈郁正仰头望着那几行字出神,盯着那行时间换算,回忆当时有过什么事。
别的没想起,倒想起两年前一件糟心事,这么说来,被强吻时貌似也是个不冷不热的季节……
沈郁猛的转头,死死盯着那张戴面具的脸。
没记错的话,那人伸手抹血时他看到了颗痣,不是在脸上就是在手上,这是他唯一记清的特征。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沈郁一把上前扯掉那张面具,露出一张白净立体的帅脸。
没有。
趁着人愣神,他又扯下对方的右手手套,筋骨分明的手背,食中两指指根中间偏下的位置,一颗明晃晃的褐色小痣。
“……”
沈郁气笑了下。
抬头阴恻恻地说:“天无绝人之路啊狗贼,终于逮着你了。”
在其他两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沈郁一拳招呼过去,按着迟最就在地上揍起来。
孟诗被吓一跳,着急忙慌过来劝架,结果愣是没拉住。
迟最谁啊,被亲爹按着磨了快十年都没磨掉傲气的,当然不会任由挨揍,当即反扑过去,钳制住沈郁双手,紧拧着眉:“你、艹,能不能冷静来说?!”
“说你爹!”沈郁一脚就顶上去,“老子因为你两年没睡好过你说冷静就冷静?!”
……
绕是孟诗也没想到,这小两口一见面就互殴,怎么也拉不开,她倒想用术法,结果迟最这两年术法运用突飞猛进,愣是没对他俩起作用。
就在沈郁意图在地上给迟最来个低配过肩摔时,检验室的门砰地被推开。
霎时挤进来七八个身影。
“让我瞧瞧让我瞧瞧”
“哎别挤!小最媳妇又不会跑”
“不行我要做第一眼见着他媳妇的”
“哎哎哎踩着我了谁啊”
……
室内几人被这一顿霹雳吧啦的声响震得静止。
沈郁凶狠的目光扫过那几位明显是长辈的人,顿时脑子一懵,眼神都空洞起来。
忽然其中一人和他对视上,一下就展开惊喜的笑颜,大喊起来:
“哎哟,各位我瞧见了,可俊了,迟小子这把不亏!”
沈郁:“……”
另一人跟着看过来,发现了他们的姿势:“嚯,果然久别胜新婚小两口恩爱的!倒也不用给咱几个这么炫哈!”
沈郁:“…………”
来的几人叽里呱啦说一堆,把沈郁说得迷茫又无语,一点不知道动。
孟诗也欲言又止插不上话。
迟最被架着半天,实在受不了站起来,很无语的喊:“叔。”
四五个人停下来,另外的正欲说明辈分。
迟最又一喊:“爷,哥。”
这下大家伙都没了声。
默了几秒,一位叔轻轻问:“小最啊,这就是咱侄儿媳吧?”
迟最还没说话呢,旁边的沈郁直接一个冷笑。
“呵。”
迟最,孟诗:“……”
各位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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