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居然想让我做代言人，那前几天忽然出现的轮盘，是对我心神不稳的警告吗。
居然大半夜砸到我头上，我不就是稍微得偿所愿，吻了一下小师妹，还……做了个春梦吗。重羲大神尚且不愿随时受到天道的召唤，何必又来找我……
对啊，我这么一个问道期的小修士，有什么可担心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何况天道轮盘并没有掩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字迹，不然我只是看不到它，就能和小师妹错过。
我终于放松了很多，便在碧霄宫的宽敞殿宇、曲折回廊中随意闲逛，临近傍晚时重新回到玉清山。
我首先去了丹药堂，楚灵鸢果然还没有炼完丹药，我便在外面静静等待。
当天色逐渐暗下来，我身边已经来来往往经过了很多人。很多同门估计已经知道楚灵鸢被惩罚炼丹，见到我等在外面，都露出了兴奋或感慨的神色。
站在山间殿宇前不知道多久后，当各处都灯火通明，往来的人渐渐变少，我身后终于有熟悉的气息靠近。
“师姐，你怎么在这儿？可以进去等啊……”楚灵鸢拉了拉我的手，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顺便看看风景。”我转过身看着她，忽然觉得除了成为道侣，还想在情感方面真的可以风花雪月。
这还没有正式结契，就想谈情说爱了，人还真是容易得寸进尺的生物……
“怎么样，今天成果如何？”我接着问她。
“炼了五炉丹，圆满收工。”楚灵鸢一脸雀跃，看来今天以稳妥为上，并没有急躁。
“厉害。”我含笑摸了摸她的头，就带着她御风而去。
我没有带她回我们的住处，而是又到了碧霄宫。这里灵气充裕，我可以堂而皇之的与她同塌而眠。
到了床上，铺好被子后，我想起上次这种情况下还在睡前抱了抱，于是决定这次当然也不能落下。
“晚安，师妹。”我再次把她拉到怀中，在她耳边说道。
“晚安，师姐……”比起从前轻易被吓了一跳或者难以置信，她好像适应了我动辄要抱一下的举动，很听话的埋在我肩头。
于是，我没忍住多抱了一会儿，手还在时而摸摸她的头，时而轻抚她的背后，手臂也时不时圈紧。如是几番后，楚灵鸢终于低声抗议。
“你又缺玩具了吗……”
“没，只是想多抱一抱未来的道侣。”我低声笑着，而后放开她。
“看来师姐对仇人变成道侣这件事，也是觉得很神奇了。”她与我对视时眼眸略有闪躲，在暗夜之中，我居然怀疑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是，而且在我怀里的是小师妹，这可是过去一百年都无法想象的事。”
“……那倒是。”
我继续与她对视着，虽然我已经放开她，但我们其实还是离得很近。在这样的距离中，我不由得想起前天冲动之下，那鬼使神差的一吻。
现在我同样只要略微倾身，就可以吻上她，但……再也没有前日那样的情境，给我这样做的理由了。
在安静的对视中，楚灵鸢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那天的场景，脸色可疑的红了起来。我忍不住心头发痒，轻声笑道：“师妹怎么了，好像没想好事。”
“都是你……引得我乱想。”她有些恼恨和羞愤。
“好好，都是我的错。”我含笑说着，而后忽然呼吸一窒。这样的对话……也太像真的在谈情说爱了。
我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接近了风花雪月的目的，此情此景，简直让人回味无穷。
楚灵鸢羞愤过后，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更加尴尬和不自然：“早点睡吧……师姐。”
“好。”
她躺下之后又蒙在了被子里，让我忍不住好笑，这好像是第三次了吧……能让小师妹这么飞扬洒脱的人几次三番羞耻到如此程度，还真给了我异样的满足感。
这天晚上，我好像又做了什么美梦，不过身为掉了两个境界的修士，我决定接受陷入偶尔浮现的幻梦中。
第二天，醒来时睁开眼就能见到想见的人，自然格外让人欢喜和振奋。我与小师妹随便聊着天，同时等待着同门的召唤。
不过这次，外联堂弟子并没有告诉我又来了什么宾客。合欢宗的谢棠倒是一大早就直接给我发来讯息，告诉我她已经在天音阁的船上，邀我前往一叙。
“师姐的人脉就是广。”楚灵鸢跟着我看了看她说的话，便感叹了一声。
“那我去了，你是要回玉清山，还是先在这里休息或修炼？”我稍微有几分尴尬，倒是不担心她们想把法宝换回来，只是觉得谢棠可能会胡言乱语一阵。
“我也要见见合欢宗大师姐。”楚灵鸢扬眉一笑，决定和我一起出门见客。
到了下面的船上，谢棠正在甲板上看风景，看到我之后便十分兴奋：“轻云，又见面了！这位是——”
“我的五师妹，未婚道侣。”我看了看楚灵鸢，她略微一怔，就微笑着拱手一礼。
“喔——逍遥门掌门亲女，排行第五的首席弟子，久仰久仰。”谢棠也还了一礼，就双眼放光地看着她。
“客气了，谢师姐。”楚灵鸢笑得很灿烂，而我还在不经意间观察她，思考她刚才是不是对道侣的说法还不太适应。
谢棠记住了最近仙门论坛上的风云人物，就转而拍拍我的肩：“怎么样，捆仙绳和锁魂链用得好吗。”
“……还不错。”
“你可真行，我以为你和我们换这种法宝，真的是要回去向小师妹复仇，结果复成道侣了。”
“我也……没想到。”我温和一笑，心里祈祷她别想歪，然而事实说明我就不该对谢棠抱有期待。
“看来你对这两个法宝很满意啊，捆仙绳搭配锁魂链，想必很有意趣。原来皎若明月的玉清山大师姐在那种时候，也不会很温柔——”
“胡说什么！”我整个人都快要抓狂，连忙看看楚灵鸢。她虽然有些尴尬，但神情还透着一种“果然如此，总算见识到了”的了然与叹服。
看来她对合欢宗的人早有准备，此刻没有过于惊讶。谢棠抱着手臂一脸悠闲，接着说道：“噢，不满意，那换回来？”
“……不了，炼妖塔就给你们吧。”
“好诶！走走，我请你们吃酒听曲。”谢棠十分高兴，拉着我们前往室内。
楚灵鸢这才惊讶看着我，而我以眼神表示无所谓，我的攻击性法器太多了，拿炼妖塔换两个辅助性控制法器很值得。
到了酒楼，只见里面都是东海三仙门和合欢宗的人，几乎座无虚席。在场的人基本都认识我，不过最关注我和小师妹动向的当然还是本门弟子。
谢棠落座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到了这种场合，回想起了此前类似的场面，于是对楚灵鸢恍然大悟：“对了，我是不是上次在一个拍卖会上见过你。”
“好像是，在吴国的一个什么阁。”楚灵鸢轻松一笑。
“对！我有点脸盲，之前应该说别来无恙才是。”
“哈哈都可，之前尚没有机会多说几句话，我对谢师姐也是仰慕已久。”
“好说，叫名字就行。”谢棠挑眉笑了笑，接着又一脸感慨。
“楚仙友虽然在传言里是洒脱肆意的个性，但平日里待人也是斯斯文文，客气有礼，还真想不到你会和大师姐相爱相杀那么多年。”
“我……和她太熟了，就没那么规矩。”楚灵鸢瞬间尴尬起来，看了我一眼。
我同样有些感怀，但想的却是我和她竟没怎么共同出门游历过，从前出任务我们都会避免和对方一起。结果她到过哪里、见过什么新的人，我都不知道。
为了避免吵起来或者她看我更不顺眼，我还真是躲避了她许久……如果不是这次我被字迹所说的未来激得改变策略，决定不论如何也要和她绑定在一起，不知还会胶着多少个年头。
我正在感伤时，谢棠忽然继续长叹道：“自此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有样学样，捅心上人一剑以求结契照顾对方……”
“不会吧，这样风险太大。而且我们只是闹着玩，都是那把剑太不听话。”我有些愕然，看了看顿时十分羞愧的楚灵鸢一眼，她显然已经无地自容。
“也是，虽然切磋时有发生，但遇到上古神器的机会不常有。”谢棠认真点头。
我没有答话，开始陷入思索，这种小概率事件应该起不到什么示范作用吧？顶多大家把我当成情圣，又怎么会效仿。
不过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做出澄清，于是开口：“我跟她结契，是因为我本就喜欢她，与别的事无关。”
“……”此话一出，谢棠尚没有太大的反应，楚灵鸢瞳孔颤动，瞬间愕然看着我。
我回以悠闲且挑衅的目光，她眼中流露出钦佩，但也渐渐开始脸红，于是转回头无奈扶额。
“哟，这是怎么了，表白怎么都能较劲。”谢棠一脸愕然，认真观察我们两个，随即兴致盎然：“还在相杀啊。”
“别闲扯了，好好听曲。”我有些恼恨，简直气得想拍桌子，但为了形象只好忍住。
楚灵鸢再转头看了看我，眼中漾着笑意。我略有些不满，心想等你知道是真的，看你怎么保持看戏的心态。
“不错，你们这种模式，神魂双修的时候会更有趣更深入，于修行大大有益。我这有本双修秘法，只要两千灵石，就可以让你们在颠倒沉沦中增进修为，你看看……”
谢棠又开始兜售她的不良典籍，我顿时恼羞成怒，终于拍了拍桌子：“不要再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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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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