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麦的感觉从来都不陌生，自从五年前拿着麦在舞台上介绍自己那天开始，就注定了这辈子都得和麦克风纠缠不清。
当然，钢琴也是一样的。
只是二者赋予的情感大相径庭。
随着音乐渐起，林昨风顺利地踩点进入了状态，这个舞台空得只剩他一个人，他看不见台下的观众，也看不清自己。
这几个月经历的事情太多太杂，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某种反应，时间就把他推入了下一个洪流。周围的灯光很亮很美丽，他恍然间才发觉自己很少注意这些灯光可今天格外在意。
自己被光照着，周围的声音夸赞着自己有多么的耀眼，可是耀眼的不是自己，而是聚光灯。
但此刻的林昨风依旧享受着那成千上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也期待着用同样的情绪反馈给每个人。开音乐会的时候他不能用眼睛看，也听不到周围及时的反馈，但是唱歌可以。
他整理了一下耳麦，唯一的念头就是完成这个舞台，他怕下一个舞台的时候自己已经没了这份勇气。
“啧，可以啊，不愧是顶尖音乐学府出来的。”韩有眠在一旁评价道，“一开始我觉得他这种乐器型歌手唱功可能跟不上，是我眼拙。”
江屿出并没有说话，他觉得林昨风还会有别的惊喜。
只听**随之而来，爆裂的鼓点踩着水声，其中还混含了些急奏的大提琴音，一声琴弦断裂的声音让所有的急促戛然而止。
林昨风弯了下嘴角，随后缓缓抬眼，将手中的麦克风拿高了些，跟着音乐重新起来的声音将原来的副歌部分拉高了一个key。
随之还有不断地转音，技巧性的碰撞让所有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整个演播室都是林昨风纯粹清澈的声音。
这一下把原唱都搞懵逼了：“艹，他改了副歌的音域，牛逼。”
“嗯。”江屿出应道。
韩有眠认真听着，对林昨风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伴随着**部分的逐渐结束，收尾对于他而言只是锦上添花，毕竟这首歌的尾调在林昨风的舒适圈内。
只是他会唱得更加温柔些。
韩有眠都不忍得鼓了鼓掌，叹道：“看来我对学乐器的人的偏见可以放下了。”
“不。”江屿出也不看他，随后道：“是你对他的偏见。”
“……”
下台后，林昨风松了口气，将话筒递给了工作人员，然后摘下了耳返。
“很棒！”向铃夸道：“比之前录音的那版还要好。”
林昨风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问道：“下个舞台是什么时候？”
“你这么快就想下个舞台了？”
林昨风意味不明：“我好安排时间。”
“最后一个舞台的录制大概在月底，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向铃回道：“一开始节目组本来想一周之内就录的，可是因为种种原因决定推到月底，说是不想赶得太着急，选手也能好好休息一下，放松状态。”
“好。”林昨风应道。
向铃忽然想到：“对了，刚才你手机一直在嗡嗡地震动，你等会儿看一下是不是有急事找你。”
听后，林昨风回到休息室点开手机，看了消息后问：“这半个月都没别的行程吧？”
“没。”向铃应道，接着她反应过来：“你最近有事情吗？”
又是问下一个舞台时间又是问行程的，一听就是要事情要做。
林昨风点头：“有点……私事。”
“行，那你好好处理。”
林昨风张了张嘴，随后还是没说，过几天也不迟，他也不确定具体的公关时间，这件事情还是得提前跟经纪人说一声，也不能给他们带来麻烦。
节目录制大概两三个小时，很快就结束了。
“哎呀，惜败。”韩有眠啧声，但是镜头给到他的时候他还是笑着的。
大屏幕上的票数第一名和第二名相差得并不多，差个百来票的样子，也的确是惜败。
主要是林昨风在台上那几句高音实在是把人镇住了，期间给了一个评委的镜头，都是愣着的。
不能说韩有眠唱得不好，只是选错了歌。林昨风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在后台遇到韩有眠的时候主动用眼神打了个招呼。
后者直言：“你很厉害。”
“谢谢，说明你的歌也很厉害。”林昨风从来不会吝啬夸奖，只是难以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东西。
韩有眠笑道：“你真会说话，那之前说的那个下了舞台做朋友还算数吗？”
“当然。”林昨风说着拿出手机，“我加你联系方式吧。”
韩有眠觉得他态度转变得太大了，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个社交悍匪的称号可以让贤，他几乎是怀着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林昨风加了自己好友。
随后还是忍不住问：“你……不是对我有意见？”
“我什么时候对你有意见？”林昨风微微蹙眉。
“那天在练歌房的时候。”
林昨风微不可察地笑了下：“因为我那天真的着急练歌，这种时候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他没说这人的确挺烦的，不会好好说话。
“哦……”韩有眠似懂非懂。
接着林昨风道别：“再会。”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韩有眠赶紧冲到了某个门口，看见江屿出出来后立马拉着他往一旁走。
后者一阵不耐烦：“你能别拉着我吗？有话就说。”
韩有眠指着手机说：“他加我联系方式了。”
江屿出：“……你输了比赛把脑子也输了？”
“不是这个，再说了，我也没打算真留下。”韩有眠压低声音：“他刚才说喜欢我的歌，那意思是不是就是说他喜欢我？”
江屿出疑惑：“谁？”
韩有眠认真道：“林昨风。”
江屿出呼之欲出的嘲讽僵硬在嘴角：“……”
“我说真的，不然他为什么主动加我联系方式？”韩有眠深信不疑。
“韩有眠。”江屿出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目光看他，后者一个激灵。
“怎么了？”
“这里出门左转，有一家评价还不错的精神病院，好走。”
江屿出拍了拍他的肩，抬脚就走。
林昨风会主动加韩有眠的联系方式并不奇怪，只是平时他看着有些冷，会让人下意识觉得不好相处，实际上心是很软的。
这次他选了韩有眠的歌赢了比赛，有些人可能会觉得是为了炫耀所以主动跟韩有眠示好，但是林昨风绝对不可能是出于这样的心理。要不就是因为他很欣赏对方的音乐才华，要不就是……对这个人有特别的好奇心。
至于是哪一种好奇就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林昨风刚回到家就打了个电话。
“喂，之前你说的那个合同能发给我看一下吗？”
另一边有些惊讶，余照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问：“股权转让协议？”
“嗯。”林昨风回道：“我记得当时你们的离婚判决是把我的那一份转到了你的名下的，等我成年的时候再转给我。”
余照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道：“是，我之前也跟你提过，但是你不是说不要吗？”
林昨风垂眸：“又想要了，我之前觉得自己没什么理由拿这份财产，现在有了。”
“好。”余照答应得很痛快，“我过两天就回来了，转让登记的手续还得经过公司审核，是你和林正海说还是我去说？”
林昨风抿着唇：“我去说。”
“嗯。”余照说着补了句：“别吵架。”
“尽量。”
林昨风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他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做决定，偶尔的意外都是被逼迫。
其实他本可以等到节目录制完的，可是每过一天他那种慌张的感觉就深一分，就算他要站在舞台的正中央拿第一也要堂堂正正的。
最后一期的节目是双人舞台，也就是说每一位选手都要邀请一位非比赛选手同台唱歌，这对于所有的选手而言都是一个好消息，没有谁不喜欢自由创作。
更何况拉着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创作，拿不拿名次都是次要的，他们会更享受这个过程。
林昨风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机场外的路边上。
“你自己出来吧，我的车就在路边停着。”。
几分钟后，机场里出来一个拖着两个超大行李箱、烫着大波浪累得气喘吁吁的女孩儿，她径直朝着林昨风的车走去，随后敲了敲车窗。
林昨风打开窗子，见她这副模样蹙眉：“干嘛？”
“干嘛？你不进来接我就算了，你忍心让一个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的弱女子提这么重的箱子吗？”
林昨风：“……”
“还有，你这大晚上戴口罩帽子是要干嘛？做贼呢？”
林昨风看了看附近，随后打开车门下车，“苏允词，拜托你下次别叫我来接你。”
苏允词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十分随意。
林昨风放好行李箱后回到车内，趁他系安全带的时候，苏允词一把抱住了他的右边胳膊：“好哥哥，我不叫你叫谁呢，这么久不见你就一点不想我？”
林昨风扒拉开她的手：“抱歉啊，没有。”
“行，错付了。”苏允词一脸悲愤，“我今天住哪儿？”
“送你回去。”林昨风回道。
苏允词立刻拒绝：“No！我不回去，我叫你来接我就是因为我现在不想回去，我都没告诉他们我回来的消息，看见我不得被骂？”
“跟我有什么关系？”林昨风冷漠道：“是你自己不跟他们说。”
苏允词念叨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苦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毕业了，就想休息一会儿，一回去准又是一堆事……”
林昨风本想说些什么，这时候电话响了，他看见是向铃，于是按了免提。
“喂，向姐。”
向铃说道：“如果你有想邀请的人选但是不方便的，我这边可以帮忙联系。”
“好。”
“合作舞台的嘉宾会很重要，相当于舞台上的另一半儿，一定要考虑清楚。”向铃苦口婆心。
林昨风：“放心吧，我有打算。”
刚挂了电话，苏允词就笑道：“哎呀，我都忘了你现在是个公众人物，怪不得你大晚上还戴着口罩，挺累的吧？”
“你很闲吗？”林昨风直言。
“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苏允词一身反骨，“刚刚听她的意思你好像挺忙的？你把我送回去又回自己家那今晚上是不用睡了，我今晚就在你家睡吧。”
林昨风无奈：“你还挺会为我着想。”
“不用客气，放心好了，我不会打扰你的，给我一间客房，我哪儿都不去。”苏允词保证道。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因为……”苏允词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哥，你家里是不是住着别人所以不太方便……”
林昨风开着车，听她这句话想把人扔出去：“你是不是太久没见我了，觉得我脾气还挺好？”
“我又没瞎说。”苏允词振振有词：“网上都这么说的，说你和那个江什么的住在一起，还牵手了，有的甚至更过分，说你们孩子都要生出来……了。”
一个紧急刹车，苏允词脊背挺直，拉着安全带。
林昨风偏头，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她。
苏允词深知不妙，缓缓道：“哥……杀人犯法的。”
路口的红绿灯正在倒计时，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岌岌可危。
少顷，红灯变绿。
林昨风没说什么，重新启动车子。
“少看点这些脏东西。”
听这语气，苏允词松了口气，她又活了。
“我这不是关心你回国之后过得怎么样嘛，为此我还翻墙了呢。”苏允词边说着边思考自己的措辞，生怕等会儿又说错了。
“但你好像过得还行，最近那个唱歌的节目很火，我有个同学还是你粉丝呢。”她说着随后解释：“但她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林昨风淡淡地：“嗯。”
“你之前给我发消息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到底什么事情？”玩笑之后，苏允词怔色开始谈正事。
林昨风眼眸微沉：“林正海让你学习经管，你这次回国是不是就要在公司开始做事情了？”
苏允词叹了口气，无奈：“嗯，他高中就把我送出国了，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她说着忽然低声：“哥，其实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我不喜欢待公司，我喜欢摄影。这几年在国外也挺好的，至少能够自在地到处跑。”
“如果你想……”林昨风顿了顿继续道：“也不是不能。”
苏允词笑了下：“我们是不一样的，我妈也在公司里，我要考虑的不仅仅是我自己。而且，你当初反抗的时候不也失去了很多吗？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如果我反抗了，下场会比你琴房里那架钢琴还惨。”
窗外的霓虹灯闪过林昨风的眉眼，晦明变换中添了几分细碎的悲伤。
林昨风缓缓道：“你自己做好决定。”
“我早就想好了。”苏允词故作轻松：“其实管公司没什么不好，就是不自由，但是能赚钱啊，等你以后需要钱了，我养你。”
林昨风笑了下：“你现在就想谋权篡位了？”
“人总是得向前看的，既然改变不了事实，那至少得让自己好过点。”苏允词说：“你问我股权的事情是发生什么了吗？”
林昨风：“作为持股人之一，我觉得自己也有必要了解一下自己那份的话语权究竟有多少。”
苏允词眼睛微微睁大：“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是你不是和他闹得不愉快？”
林昨风：“我跟他之间的事情本来不至于让我有这个想法，但是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他做什么了？”苏允词疑惑，“现在他还在插手你的事业？”
“你还记得当初他去美国出差的那个月吗？”
苏允词点头：“记得，当时他来分公司签一个什么很重要的合同，当时我就在想，还好我住宿舍，不然就得跟他待在一个屋子了。”
她说着忽然想到：“对了，就是那个时候你去参加了个什么节目，那天他让我回去了一趟，问了我几句，我说我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看不出生气，但是在书房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和这件事情有关吗？”
“嗯。”林昨风应道。
苏允词啧声：“我就知道他不会笑了就完了，你说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让你接手公司啊？”
林昨风停下车，说了句：“大概是因为我姓林吧。”
苏允词也没再说什么，跟着林昨风下车。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为什么，余照和林正海正式离婚没几个月，自己就跟着母亲来到了这个家，她知道自己的存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是当时年纪太小了，也不懂为什么不能够光明正大地出门，每次都是在保镖的护送下出门。
对于她而言，出门逛街或者和同学玩儿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需要申请和报备。久而久之她也不愿意出门了。
第一次见到林昨风的时候，苏遥让她叫哥，可是抬眼看见的男生眉眼冷冷的，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她怕得要死躲在苏遥的身后不敢说话。
两人没什么交流地过了好几年，直到自己上初中的那年，她亲眼见到林昨风浑身是伤地坐在琴房外，而屋里是一片狼藉。
家里的保姆根本不敢靠近，还拉着自己走，说当作没看见。
但是她回到房间后，还是拿了创口贴出去。还记得自己回到琴房门口的时候，林昨风身上的伤口处的血迹早就干了，可是他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里雾蒙蒙的，看不见一点光亮。
将创口贴递出去的时候，林昨风抬眼看了下自己，那个眼神不同于以往，是一种悲伤和怜悯，甚至还存着些许温柔。
他勾了下嘴角，接过创口贴，喃喃道：“真是有些荒谬。”
从那天后，她觉得自己这个哥好像并不是冷冰冰的，所以一次又一次地靠近试探，一开始自己的确会被嫌烦赶走，可是后来林昨风也不再坚持了。
再后来自己就出国了，没多久林昨风也来到了美国，只是一个人在纽约，一个在费城。这几年偶尔的也会见个面，但更多的还是发信息。
她这个哥哥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拒人之外，他只是不想受伤害而已。
此时的她跟着林昨风后面，前面的男生比上次见面的时候高了些，他这个哥哥好像越来越耀眼了。
回家之后，林昨风指了指之前江屿出住的客房，“那间房，没事不要找我，还有，最多收留你三天的时间。”
“OK！”苏允词痛快地拖着行李奔向了客房。
而林昨风转身进了书房开电脑，余照将相关的资料都发了过来，他准备全部仔细地看一遍。其实他还要谢谢林正海，要不是当年那么坚持让自己看那些厚厚的书和相关的合同，自己可能也看不懂这些复杂的文字到底是什么含义。
合同里的一字一句都会影响着最终的结果，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所有的信息。
夜晚总是来临得很快，可是刚回国时差还没倒回来的苏允词晚上根本睡不着，大半夜在房间待腻了，于是打开了门决定在客厅里转一转。
但是为了防止他哥这种神出鬼没的选手，她没开灯。
外面的落地窗的窗帘没拉上，窗外的霓虹灯映着客厅，和开着灯也没什么分别。
“这个人住得还挺舒服的……”苏允词嘟囔着坐在沙发上和朋友聊天。
没聊多久，她总觉得门外有人。
靠……不会是抢劫犯吧？
反应了三秒，她忽然想起自己这是在国内，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不大，更何况这小区的保安系统很完善。
她放下手机，悄悄地走到门口，打开门上的猫眼。
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睁开眼睛往外看——
还真有一个人影儿？
不是吧？
要不是把她哥叫醒啊？这情况太吓人了！
不过这人似乎并没有待多久就走了，苏允词为了她哥的睡眠质量也没去叫醒林昨风，不过却在客厅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林昨风起来看见沙发上摊着的某人，差点儿被吓一跳：“你大早上的躺这儿做什么？”
“哥……”苏允词一副明显没睡好的模样：“你家有变态。”
林昨风左看右看随后将眼神定在了她身上：“别这么说自己。”
“我是说真的！”苏允词跳起来，指着门：“昨天晚上我出来的时候发现你门口有人。”
“那你怎么不叫我？”林昨风倒了杯水。
苏允词嘟囔着：“因为他没过多久就走了，想着你起来再跟你说。”
“你看错了吧，我住这儿就因为这里非常安全。”林昨风说道：“也有可能是邻居。”
“啊……”
林昨风：“放心吧，这里不是北美，入室抢劫的人没这么张狂。”
苏允词：“……但你还是注意一点吧，我总觉得不正常。”
“我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自己点外卖或者出去吃。”林昨风说道。
“好，你放心吧。”苏允词索性不想了，“我先去补个觉，这时差太可恶了！”
林昨风回了趟公司，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接着他问向铃：“我想问一下如果我自己出了一些不太好的新闻，会影响之前的代言吗？”
向铃微微怔愣：“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了，如果是绯闻恋爱之类的影响还好，但如果是道德法律层面可能得赔违约金。”
林昨风点了点头。
向铃预感不妙：“你别吓我？我最近心脏不太好。”
“没事，我就问问。”林昨风思考了下，随后还是说了句：“就算要赔违约金，公司不用管，我出钱。”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还能没事？
向铃试探着问：“你不会谈恋爱了吧？”
“啊？”林昨风摇头：“没。”
“你谈了也没事，就是你得跟我说。”向铃的心一上一下的。
林昨风：“真没有，就是问问。”
“那行吧……”向铃虽然不太相信，但也不问了，“你那个舞台找好搭档了吗？”
林昨风低着头，在输入框里打字：“正在找。”
“谁啊？”
他淡淡道：“江屿出。”
“江……”向铃也曾想过这个可能，可很快就被否定了。且不说江屿出是这个节目的发起人，更何况他真请江屿出很多舆论真的不好控制。
“你确定？”
林昨风最后发送了出去，抬头：“确定。”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向铃说：“你要知道依江屿出现在的人气参加这个节目，就算是你得了第一名，很可能大众都会认为是他的功劳。不是说你不可以请有名气的艺人，你甚至可以请更有名的艺人，但是江屿出毕竟是从这个节目出去的，如果当初真闹了不愉快，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当年的第一本来就是他的，我想给他完整的结果。”林昨风执着道：“至于他会不会答应……我正在试着让他答应。”
向铃叹气：“你就这么笃定当年真出了问题？”
“嗯。”
“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向铃觉得自己也管不了，毕竟上头也发了话，她一个经纪人能做的也做了。
没一会儿，林昨风看见输入框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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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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