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今天有空见个面吗？】
【River：有事？】
【Lin.：嗯，有很重要的事。】
【River：你直接来我的录音室吧。】
【Lin.：好。】
站在门口的时候，林昨风反而犹豫了，抬起的手又落了下去。
见到江屿出之后，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呢？
如果他不同意的话，怎么办呢？
只听‘咔哒’一声，面前的门从里面推开一条缝，江屿出站在门里面，挑眉：“怎么不敲门？”
“正要敲门。”
“外面冷，先进来。”江屿出说着转身进去了里面。
林昨风整理了一下自己慌张的心绪，进去后关了门。
和那天来的时候不同，今天的江屿出穿了一件白色的阔领毛衣，弯腰时能够看见凹陷的锁骨，从侧面看时，修长的脖颈线条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他正在冲咖啡，神情漠然，动作十分轻缓。
整个人看着温柔缱绻。
“站着做什么？”江屿出侧眸，将冲好的咖啡递给他。
林昨风接过：“谢谢。”
两人面对面坐着，和那天不太一样的是，那个时候他不知道江屿出喜欢过自己，而且现在也不是朋友的关系。
“找我什么事？”江屿出看他，语气淡淡。
林昨风抿唇，手指滑动着杯壁，随后开口：“节目的最后一个舞台要邀请一个人合作。”
江屿出：“嗯。”
‘嗯’是什么意思？
林昨风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于是继续试探：“我想邀请你，可以吗？”
听后，江屿出没说话，端起面前的咖啡呷了一口，没什么情绪。
随后才看他：“你觉得这合适吗？”
“不合适吗？”
江屿出笑了下：“我才刚被你拒绝，这就要和你一起在舞台上唱歌，你觉得我心情是怎么样的？”
林昨风梗了一下，攥着衣袖：“就是个舞台。”
“是，就是个舞台。”江屿出似笑非笑：“都说了我们现在是同事，你觉得如果是同事的话，你这样的邀请……是不是不太行？”
“需要我做什么？”林昨风觉得这话也挺有道理：“好像一般情况下请人合作的确需要签合同，请你大概需要多少钱？”
江屿出神情滞了下，疑惑道：“一般的人请我合作，是见不到我的，如果需要签合同你现在应该在李韵的办公室。”
林昨风实在是摸不准了：“能直白一点吗？”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和你一起？”江屿出的语气毫不掩饰其中夹杂着的攻击性。
林昨风垂眼：“就是想和你一起唱歌，不行吗？”
有那么一刻，江屿出都想要抬手了，但还是忍住了冲动。
“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林昨风抬眼看他，眼底里含了些许的碎光，让对面的人不禁收了些锋芒。
“你说。”
江屿出避了避他的目光：“到时候再说。”
林昨风毫不犹豫：“好。”
“答应得这么快，你不怕我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无所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林昨风十分认真。
可是这种承诺在江屿出的耳朵里就变了味道，明明在说着一些合理的交易，可是他差点就想得有些多了。
林昨风继续道：“可是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了。”
“这句话你对你自己说。”江屿出声音低了几分。
“如果……”林昨风顿了顿，继续：“我是说如果这中间出了一些问题，你都不能反悔。”
江屿出头一次觉得自己被人下套了，但依旧面不改色：“不反悔。”
说完后，他才觉得今天的林昨风很不正常，没见过他这么执着地反复确认一件事情，就这么怕自己食言吗？
随后，林昨风忽然严肃道：“拿第一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站在那上面。”
这么狂的话也只有他能说出这样笃定的效果，江屿出不禁好奇：“就这么自信？是觉得你自己一定会赢，还是盲目相信我？”
林昨风笑了下：“这不是赛前的垃圾话，是我一定要做到的事情。”
江屿出还是心软了下来，“选好歌了吗？”
“没。”林昨风回道：“我想听你的意见。”
面对这样炙热的目光，就像在薄雪覆盖下的森林里遇见的暖阳。
“我选什么你就唱什么？”他忍不住自己那点逗弄的心思。
林昨风眨着眼睛：“对，都听你的。”
江屿出的喉结动了动：“是你说的？”
“嗯。”
江屿出心里一阵无奈，压下那阵不太合适的冲动，“我最近在写歌，快要录完了，到时候发给你。”
“新歌？”
“嗯，单曲。”
林昨风莞尔：“什么类型的？”
“R&B。”
听后，林昨风心里一紧，还记得江屿出上一首的R&B还是《捕风》，之前他说过想发，没想到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你确定首唱要在这个舞台吗？”
江屿出点头：“嗯，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林昨风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觉得江屿出肯定是思量好了的，也不再多问。
“好，我等你的消息。”
“林昨风。”江屿出喊了声他的名字。
“啊？”
江屿出：“你就这么放心我吗？”
“当然，你的唱功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严肃道。
林昨风：“那是什么？”
“你有认真地想过那天我对你说的话吗？”
“想过。”林昨风毫不掩饰：“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才尽力地想要补偿你。
“那你这样自然地来找我，是觉得我之前都是在瞎说还是你觉得我真的就那么不在乎之前对你的喜欢？”江屿出眼神压了下去。
林昨风呼吸一滞：“没，我也知道这样麻烦很不对，可是这其中的原因我不能现在跟你说，等舞台结束后，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不能现在说？”
“不能，我……还没到时间。”
江屿出不禁失笑，还是第一次这么摸不准对方的意思：“行吧，希望你到时候能给我个信服的理由。”
——
“你回来了？”苏允词敷着面膜靠着沙发看电视，一副自在样，根本不看门外进来的人。
林昨风看着电视上的播放的综艺，疑惑：“你看我综艺干嘛？”
“关心你啊。”苏允词说道：“我才发现你上镜之后没那么好看了，虽然也是帅的。”
“谢谢你的发现。”林昨风坐在另一边看着余照发过来的消息。
苏允词评价着：“你们这个综艺还挺好看的，我一朋友特别喜欢宁暮时，你什么时候给我搞一张签名呗？”
林昨风敷衍着：“再说吧。”
“什么再说？就知道敷衍。”苏允词叹气：“不过你们这里面除了你我觉得那个江屿出最帅，也挺聪明的。”
林昨风的手一顿，“哦。”
“你们两个我记得好多年前就认识了吧？”苏允词回忆道：“那会儿我高中的时候你出道的那个节目，好像就有他。”
林昨风不言。
苏允词继续道：“你下次和他见面的时候能不能叫上我？我想见见这个帅哥。”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林昨风说道。
“小气。”苏允词瞥了他一眼。
林昨风抬头：“你什么时候回家？”
“后天。”
林昨风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在倒计时最后一天走。”
“虽然我很想这样做，但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办。”苏允词回道，“哥，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这么着急回来吗？”
“你快两年没回来了，刚毕业没多久的确应该回来了。”
苏允词：“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还有些别的。”
“什么？”林昨风蹙眉。
“哥，你真的喜欢音乐吗？”苏允词忽然问道。
林昨风不解：“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想到了一些原来的事情，那会儿你不顾爸的反对硬是去参加那个音综，把你的卡都停了。他后来妥协了让你去国外大学，你不是也参加了国内高考吗？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最终同意了，但是你毕业之后他还是想让你回去，你宁愿一个人在外面待了这么久都没屈从，还开直播挣钱，所以你是真的很喜欢做音乐的吧？”
“你说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林昨风问道。
苏允词：“现在爸断了你所有的经济来源，就等着有一天你混不下去了回去找他，可是你们两个人都很犟，谁都不会妥协，可是现在有一个解决的办法。”
林昨风笑了笑：“什么办法？”
“不告诉你。”苏允词得意地笑道：“你好好做你的歌手就好，家里面那堆事情你不用管。”
林昨风并不知道苏允词这话的意思，毕竟就自己而言，她也就是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妹妹。
余照凌晨就到了上海，下午的时候和林昨风约在了咖啡厅见面。
“知道你不方便，这里是我朋友开的店，不会有人打扰。”余照面容清丽，举止优雅，盘起来的头发让她显得很温婉。
颇有艺术家的风范。
“嗯。”林昨风应道。
余照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给他：“你先看看。”
林昨风接过，看着的同时，余照在一旁说道：“你的股份其实一直都没有转给我，只是那个时候你很小，我暂为代持，成年后就属于你了。”
“嗯？”林昨风不解。
余照解释：“没告诉你是我的问题，当时我和林正海还有很多事情没理清楚，你也在上学，所以就没跟你说。但是现在应该让你知道了。那天我告诉你说这件事情要跟林正海说，也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究竟想做什么，能看出来你的确很需要。”
林昨风看着面前的文字，有些不好受。
余照见他这样子，知道他有别的心思，“你先看下面那份赠与合同。”
“赠与？”林昨风翻开一看，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
“没错。”余照点头：“我把我的那份也给你了。”
林昨风将那份协议给她：“不，这个我不能要。”
余照笑了下：“你不要有什么负担，这是他一开始创业的时候给我的，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总是就是很不愉快吧。”
“学音乐要花很多钱，那个时候的确是因为他我才有了很多的机会，现在也没什么两相欠的，也不想再有什么瓜葛。我还在烦恼怎么处理呢，正好你需要，那么就给你吧。”
“我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母亲很不合格，但是偶尔也希望能弥补一些曾经的过错，你接受会让我好受一点。”
林昨风默不作声，他很少和余照有这样长时间谈话的时刻，现在有些难以言说的情感压抑在心底。
“那也不能是无偿。”
“昨风。”余照拍了拍他的手臂，眼神温柔：“这个名字还是当初我给你取的，那个时候我对你的感情很复杂，直到现在你都这么大了，我依旧觉得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那么紧密。”
她笑了笑：“你和我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都会有自己所哀所喜之物，人际关系看似是一张巨大的网，可是风一吹就会分崩离析。”
林昨风明白她的意思，其实他对于余照而言，不是母子关系，只是人生中自己创造的千千万万条关系中特别的一种，没有谁离开谁会不行。
也就是这样的观点冲突，导致她和林正海注定走不到一起。
余照把桌上的协议推了回去：“赠与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否则就得开股东会，流程会很复杂。我不是很想和他见面，这么多年了，也没必要。”
林昨风手指垂在空中，问道：“当初你给我写推荐信的时候，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因为你想再次向林正海证明没有谁离开谁会不行？”
“都不是。”余照很坦然：“我早就过了那段和他争执不休的日子，我看得出来你喜欢音乐，你也很适合用音乐表达自我，你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我只是稍微帮助了你。没有我，你也能找到推荐人。”
“明白了。”林昨风看着那份协议，也放下了曾经那些过往。
余照看着他那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眉眼，还是忍不住心疼：“虽然我喜欢自由，可是我依旧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和自己灵魂契合的人。”
不知为何，林昨风脑海里闪过了江屿出的身影，有些荒诞。
“你说这种话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信服力。”
余照失笑：“你说的也没错，我的确不懂这些，那个时候年纪小，思考的层面也很浅，等到看清自我的时候都晚了。”
她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一转：“说起这个，你有喜欢的人吗？”
林昨风愣了一下，因为这似乎并不在他和这个‘母亲’的谈话范围内，有些陌生。
“没什么意思，是男是女也都无所谓，年轻的时候总会有冲动，也不必压抑自己的**。”余照笑着从包里掏出两张纸质物品，“这是音乐会的票，内部人员才能拿到的，有时间可以带着喜欢的人过来休息一下。”
林昨风接过，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和地点。
“你生日快到了吧？虽然我当母亲不称职，但是你的生日我还是记得的。”余照说：“这个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以前也没送过什么，现在补偿也晚了，但也没办法，时间是上帝都追不回的东西。”
“没事。”林昨风淡然一笑：“时间不可追，但人只要活着就可以挽回某些逝去的东西。既定的结果无法改变也不耽误下一次的重新开始。”
余照明白他这是表明释然了，“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如果可能的话，我很希望在音乐会上见到你，甚至可以合作。”
“日子还很长，说不准。”
“以前好像很难和你坐下来聊这么久，你一直都是回避的状态，可如今你似乎愿意和别人多交流了。”余照感慨着。
林昨风哂笑：“当你发现固执太久，某些思维导致自己失去了重要的东西后，你就会改变了。我以前总以为自己能够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可是最近发现这种对别人盲目的揣测心理会在某一天以势不可挡的压力沉下来，结果就是必须用更多的精力去补救造成的失误。”
“那能补救回来吗？”她问。
林昨风摇头：“不知道，在试了。”
“尽力吧，一生之中难免会有遗憾，遗憾和痛苦并存。但是你能试着接受痛苦，遗憾就是有价值的。”
林昨风望了眼窗外楼房下垂下的枝蔓，眼神迷离。
接着手机的提示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是江屿出发来的录音室版本的新歌。
在余照的眼里，此时的林昨风收敛了身上那份疏离和冷淡，就像是一个沐浴在阳光下拉着浪漫小提琴曲的天使。
办理好所有的手续后，林昨风发了个消息给林正海，对方没回他，就算不回马上也要见面了。
“哥，你明天送我回去吧。”苏允词说道：“你也很久没回去了，不想去看看你的房间吗？”
林昨风：“我的房间……有什么好看的？”
“那你就当陪我回去？”苏允词无奈道，“不然我怎么跟他们解释自己回来几天了的事。”
林昨风因为股份转让的事情也累了，所以应和着：“再说吧，我要洗澡睡觉了。”
“行吧。”苏允词知道这是可以的意思。
这时候电视里的综艺也放完了，苏允词打开手机，可能是自己这两天搜索林昨风这三个太多了，导致各种推送消息都是有关他的。
只不过这次似乎不同于那些胡乱的营销。
她点开微博，发现自己的哥上了热一。
【#林昨风恋情曝光】
“我哥还有恋爱瓜？”苏允词好奇点了进去，“这么难相处的人还能有恋爱？瞎写吧……”
点开后，她发现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的林昨风在车内和一女子极为亲热，然后还进了同一小区。
“这不是我吗？”苏允词现在十分想一头撞死，“这些狗仔是不是太闲了？”
怪不得他哥大晚上都要全副武装，自己还嫌弃他，就这样都还能被拍？
等会儿她哥出来不会杀了她吧？
这简直太有可能了。
正思考着怎么死得体面一些，此时林昨风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起了电话轰炸。
她看了眼备注，应该是昨天那个经纪人。
“喂。”她直接接了电话，想着这件事对于公司来讲应该也很措手不及，林昨风现在没办法回应，自己接一下应该也没什么。
可是对面的人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你是……”
苏允词：“你是他的经纪人吧？我就是视频里的那个女生。”
向铃一时无法接受，她本来觉得这肯定是一场误会，准备公关的同时打个电话过来问清楚。
可是现在这什么情况？
绯闻女友直接接经纪人的电话了？
向铃差点儿没晕过去。
只听苏允词继续道：“你们别担心，我不是什么绯闻女友，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
“啊？那……林昨风呢？”
“他现在在洗澡，不太方便，等会儿他出来了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洗澡……
向铃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憋出一句：“好。”
挂了之后，苏允词就开始联系自己那边的人了，她也有办法处理。
可是林昨风的手机又来电话了，“没完了？”苏允词朝着林昨风的门喊道：“哥！你再不出来世界要爆炸了！”
可是林昨风的门是关着的，根本听不见，“回房间干嘛不拿手机，服了。”苏允词拿着手机准备拿给他，可是不小心按了绿色键。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谁，但是上面写了个什么债主？
算了，随便说说吧。
“等会儿让他打给你，现在不太方便。”
话毕，电话一下子就挂掉了，这时候林昨风正好从浴室出来，“你进我房间做什么？”
苏允词将手机递给他：“现在发生了一件很意外的事情，你看看热搜之后给你经纪人回个消息吧。”
林昨风狐疑地点开，随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去？近义词绯闻刚澄清，lzf又来？？？】
【我儿子怎么可能谈恋爱，最近比赛那么忙！】
【也不一定吧，这种人一看就特别会谈恋爱啊？而且那个女生抱他那么紧都没反应，还帮她拿行李箱，这不是情侣是什么？】
【好家伙，刚火了一点就放飞自我了？亏我上次还投票了，hym就应该第一！】
【真服了，不会刚粉上就有嫂子了吧？我还说还不容易见着一个有实力的颜值歌手，行，我以后还是少上网。】
……
“知道你很生气，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但是你放心——”
“还好他们给你打码了。”林昨风打断了他，“没事，这段时间少上网。”
“啊？”苏允词没想到林昨风会是这样的态度，“你不怪我？”
林昨风关了手机：“跟你有什么关系？反而是我给你带来了不好的影响，我等会儿会和公司解释。”
“对了，你公司那边不会为难你吧？”苏允词问道。
林昨风淡淡道：“不会，只是谣言解释起来很麻烦。”
“也是，好像这种东西都不好解释。”
林昨风没什么情绪：“当公众人物就是要承担这样的风险。”
他先是和向铃打了个电话：“喂，向姐，那是我妹。”
“嗯？亲妹妹？”
林昨风：“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哦，那就好。”向铃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上次你问我那些事是在跟我打预防针呢，等会儿澄清一下就好。”
“可以先发一个澄清说明。”林昨风想了想，随后说：“但是你不发也行，因为很快大家都会知道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什么意思？”
“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说清楚，但是这段时间可能会很麻烦你。”林昨风说：“如果公司要跟我解约也可以，到时候解约的费用再谈。”
向铃叹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但我想说解约应该不至于。”
见他挂了电话，苏允词想起：“刚才还有个什么债主的给你打电话了？你什么时候欠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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