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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董恩从住院楼里出来,一直往东走,越走越觉得今夜的月光白得实在透亮,她全身心地浸着它,也把自己浸得同样透亮。

与此同时,住院楼门前停车场东侧的角落里,悄然停着一辆迈巴赫。

赵昭躺在迈巴赫的副驾驶位,正一边举着手机刷无脑韩剧,一边为自己这许多年来在靳谋和董恩之间左右逢迎、捞尽好处而洋洋得意。

没多一会儿,他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顺道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晚上11点了,他想着自己在这破停车场里窝了有一个多星期了,心情难免烦闷,便准备下车买点儿烤串啤酒来做夜宵犒劳自己。

谁知一抬眼,恍惚间瞄着个熟悉的人影。

赵昭身形一震,定睛去看,正见董恩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立在挡风玻璃前跟他摆手打招呼。

只是她那笑…

猛地炸出一身冷汗,赵昭立刻打开车门下车,毕恭毕敬地站去了董恩面前,“董小姐!好久不见…”这话好像又不对,他赶忙改口道:“…见也每天都见着,就是好久没这么面对面地讲话了!”

的确,他们像这样面对面地讲话还是她在石头村割腕自杀那次!

——董恩目光悠悠停在了赵昭身上,她将他好一番打量后,才笑吟吟地问:“你怎么还是天天都穿个西装呢?”

赵昭“嗨”一声道:“从小就爱穿。”

董恩轻轻点头:“你还挺有个性的。”

赵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紧接着满脸关切地问:“董小姐,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办?”

略微沉吟,董恩突兀地问:“这些年,你们靳董给你的待遇应该不错吧?”

赵昭有些不明所以,“是…是不错!”这样边答边想,他突觉背脊一凉,说:“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语气中带着些试探的意味。

董恩始终面带笑意,可眼神却是冰凉一片的,她缓缓道:“我要见他!”

一瞬安静,赵昭好像明白了什么,他面色为难地说:“不巧啊!靳董到蓉城谈生意去了,说至少得一两个星期才能回来!哦,他是昨天才走的!”

董恩冷“呵”一声,耐着性子再次强调:“我要见他!”说完,一双泠泠美眸似要把赵昭看穿。

赵昭不禁一哆嗦——眼前这位的厉害他可是深刻领教过的——他也只好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向电话那头汇报道:“老板…董小姐要见您…”

这时,董恩已经自顾进了车里,靠坐在驾驶位后座。

待赵昭汇报完毕回到驾驶位,看到的是满脸疲态的董恩闭着眼睛,她的呼吸均匀而绵长,像是睡着了。

赵昭于是没敢出声,发动汽车,直奔靳家老宅而去。

-

直到张妈的轻唤声不断传进耳中,董恩才悠悠醒转,“张妈?”她迷瞪着双眼望了望驾驶位的赵昭,似询问也似自语说:“这么快就到了吗?”

赵昭“嗯”了声,熄火。

而张妈则把手里的衣服披在了董恩身上,扶着她下了车,面上一派担忧地问:“小姐,你这么晚突然过来是有急事吗?”

突地一缕凉风扑过来,董恩清醒大半,“嗯,是有事情得找靳谋谈一谈。她的眼睛随意一扫,就见张妈手上多了条不曾见过的翡翠镯子,种色俱优,竟还是个难得的珍品。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董恩关注的目光,张妈悄没声息地把镯子拢进了袖里,说:“可靳董去蓉城…”

“我知道。赵昭已经说过了。”董恩淡淡道:“这会儿他应该已经返程了吧…”忽地回头,问身后的赵昭说:“是吧?他返程了吧?”得到赵昭肯定的回答,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贴心地说:“你下班吧!赶紧回去陪老婆孩子吧!”

“是!”赵昭喜不自胜,可一转头又有些犹豫:“但靳董那边…”

董恩头也不回地说:“他今晚不会有时间关注你的!”

话音才落,就听迈巴赫“轰”地一声跑远了,董恩目光悠远,被张妈拥着走进了别墅。

巨大的水晶吊灯下,董恩坐在餐厅的桌子旁等着张妈给她端来一碗人参鸡汤。

由于餐厅厨房相连,所以这中间,两人还能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张妈手里碗盆叮当,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靳董总是早出晚归的,我从阿善那里听到一半句,好像华耀跟GMT的合作出了问题。他最近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你如果有事的话,我觉得可以缓一缓再跟他谈!”

“不用担心,我有分寸。”话顿,董恩转问,“这幢院子里除了你和我之外还有谁在?阿善今天回来吗?”

“就还有七八个安保人员!”张妈对这里所有人的行踪都了如指掌,“阿善在医院值晚班呢,不回来。”

“很好。省得麻烦。”董恩偏头望了眼张妈的背影,嘱咐道:“等下我会到三楼的书房里等他。他回来你让他直接上来就好。之后,无论三楼有什么动静,你都不要理会,在一楼自己的房间待着就好。”

“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张妈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的翡翠镯子早没了踪影,她把一品方形的白瓷汤盅轻轻搁在了董恩跟前,说:“我还放了红枣和枸杞,补身体,多喝些!”

董恩掀开汤盅盖子,一股肉香混合着参草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她拎起勺子尝了一口,由衷赞道:“张妈,你炖的汤就是好喝!食材都很简单,但就是跟别人做的不一样,就是很好喝!”

听她这话,张妈已经神气得飘飘然了,“你喜欢就好!”

再一口香汤下肚,董恩突然“哎?”了一声,问:“大福呢?它怎么都没出来扑我?”说话间,她站起身就要去找阿福。

张妈赶忙拦住她,劝说:“这都大半夜了,大福早在我房间里睡着了!你等下还要跟靳董谈话呢,可别让它出来捣乱啦!喝汤!喝汤吧!”

董恩瞅了瞅张妈,没吭声,最后还是默默坐下,没再问什么也没再张罗着找猫了。

这时,张妈自顾坐在了董恩侧边,继续上一个话题:“为什么让我待在房间里?”

董恩边喝汤边回答:“你也知道,他已经学会了用你来威胁我,我怕我把他惹急了的时候,他会为难你!”

张妈一拍胸脯说:“那我就更不能待在房间里了,他急了为难我,总比他急了为难你好些!”

董恩低头一笑:“张妈,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张妈重重点头,诚意可表:“当然!!!”

董恩不禁叹了口气,她握住张妈苍老的手,一时哽咽道:“张妈你啊,是我在这世上唯有的亲人了!”说完,将头一歪,撒娇似的偎在了张妈的怀中。

张妈爱怜地轻抚着董恩海藻似的黑发,发自肺腑说: “亲人我不敢当,只是我把小姐从襁褓婴儿拉扯到了亭亭玉立的模样,肯定是全心全意为你好的!”情深之处她也有些哽咽:“后来,咱们被迫分开了很多年,你吃了很多苦,这我都知道!我无时无刻都恨我自己没用,不能帮你许多!”

“还能说什么呢?人就跟地上的杂草一样,只能任由命运摆布!”董恩猫儿似的蹭了蹭张妈的肩膀,目光忽地锐利,她说:“但杂草也有不愿意随风而动的时候!即使是命,我也想跟它争一争呢!”

-

“啪。”

轻轻按下墙边的开关,那盏兽足宫灯果然先亮了。

董恩还记得它,它是靳谋从拍卖会上拍回来的孤品,价格着实不菲。

书房几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一排排通顶的书柜、宽大的书桌、透明的玻璃酒柜以及由一整块润白玉石雕琢而成的吧台和两把红木椅子。

不过,要非说出来一点变化之处的话,那就是靳谋爱书,这里的藏书量比从前更见丰富,大约都比得上一个小型图书馆那么多了。

昏昏暖暖,兽足宫灯热情地招待着这位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大大地抻了个懒腰,思摸着以自己当下的心情恐难以安静看书,于是乎三步并作两步直奔酒柜过去。

是以,当靳谋进来书房的时候,看见的是董恩刚好喝光了满满一大杯红酒,而她身旁还有一支空瓶立在灯光下站岗,显得光彩夺目极了。

董恩其人则面色潮红、眼光迷离,听见动静只朝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后就像没见着那么大一人儿似的偏过头去原趴在吧台上,吝啬到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丫头对他依旧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靳谋赌气似的也没说话,他默默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就像是脱下了满身的奔波劳累,他轻揉了揉太阳穴,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随即窝进沙发,又拿过放在边几上的黑金眼镜戴上,开始沉默地翻阅起来。

这时,董恩已经自顾斟满了又一杯酒,仰脖一饮而尽,之后将空空如也的酒杯举高至眼前,透过沁了淡淡一层酒红的水晶贼似的偷睨着人家:

幽幽灯光熨帖在靳谋骨相优越的面庞之上,光影流动间,亦将他的五官映得无比精致立体,他今天穿了黑色高领毛衫和剪裁得宜的同色系西裤,很好地描摹出他薄肌劲挺的完美体态,特别是毛衫袖口微微挽起,无意间露出一截青筋隐现的小臂来,更显性感无匹!

今日酒忒烈!

董恩只觉脸颊发烫,正准备再灌一杯酒给自己降降温的时候,靳谋终于出声了:“怎么?回家专偷我的酒喝来了?”

“怎么?你还不乐意?”董恩头晕脑胀,她可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她不明白自己今晚怎么醉的这么快,恍恍惚惚间竟想起了王有劲的话:

这喝酒嘞,还得看心情嘞,心情像那太阳阳敞亮亮嘞,就千杯不醉的嘞,反之像月亮亮那样阴沉沉嘞,会一杯就倒的嘞!

月亮亮…阴沉沉…

这么思摸着,董恩见靳谋单手推了推镜框,他略微低头,她立刻明白这人在思考什么,紧接着就听他问道:“那就是兴师问罪来了?”

靳谋的目光依旧落在书上,可心思嘛…董恩勾唇,是有些得意在身上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一歪头,露出几分俏皮神态,反问他道:“要不你主动交代你有什么罪吧?”

这次默然许久,靳谋深深地叹了口气,颇无奈道:“我知道蒋驰出车祸了,也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想要安慰你,可你都没接。”顿了顿,认真地说:“我先声明,蒋驰这事儿跟我可没半点儿关系。”

董恩双眼迷蒙地望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真没关系?”

“究竟到什么时候你才能不首先怀疑我呢?”靳谋这才合上了书,起身,长腿一迈,不紧不慢地朝董恩走去,“你但凡遇见点什么坏事,总认为是我在搞鬼。在你心里,我总不是个好人。”语气还委屈吧啦的。

“这也不能怪我!”董恩并不否认,“哼”一声说:“你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从杯架上取下一只水晶高脚杯,拎起自己还没喝尽的半瓶酒,给靳谋满了一杯,再把手腕那么一翻,以手掌托着水晶杯杯腹,把它搁在灯下,也搁在靳谋的眼巴前儿。

靳谋接过酒杯,说了声“谢谢”,待那杯中酒刚及入口,他动作一顿,似觉不对,而后迅速放下酒杯猛地拽过董恩的手腕翻来覆去地检查。

很快,他的目光攫住那道淡淡一行、但还不容忽视的割伤,先是疑惑,再是不信,最终他的眉峰高高隆起,沉声问:“这是怎么弄的?!”

“能是怎么弄的?”董恩也不挣扎,任凭他抓着自己,瞅着是想看就让他看个够的意思,“割腕割的呗。”那语气轻描淡写极了!

割腕??!!

一股难以名状的心疼自靳谋的心底深处喷涌而出,并以不可挡之势迅速辖制住他的四肢百骸,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理智,“割腕??!!你为什么割腕??!!”

董恩轻叹着说: “活不下去的时候,总得找条出路给自己!”

“活不下去??!!”靳谋目眦欲裂,“你怎么会活不下去??!!”略顿,他心思一转,几近绝望地低吼道:“王耀祖对你做了什么??!!”

董恩好心情地看着他发疯,然后不遗余力地火上浇油:“他会对我做什么,你难道想象不到么?”

“不可能!!!!”靳谋紧紧抓着董恩,一时没能控制好手上力道,在她嫩白的腕子上留下了数道指痕,“如果真有什么,我不可能不知道,更不可能留他活到现在!!!!”

如此自负!

董恩吃痛,狠狠搡了靳谋一把,抽回手腕,唇角残忍一勾,说:“你这话好没意思!你怎么知道?我在石头村,你在千里外,你怎么能知道我的事?!哼,就更别提其他的了!”

“赵昭!”靳谋目光低垂,他整个人似乎失去了所有光彩,只无谓地嗫嚅着:“赵昭!”

“赵昭?”董恩双手抱胸站着,明知故问道:“赵昭是谁啊?”这就是明晃晃地使坏心眼儿刺激人了!

听她此问,靳谋紧抿双唇,半晌,抬起猩红的双眸,目光忽地锐利如鹰隼,“你知道赵昭。”他的声音虽轻,却十分笃定,“你知道赵昭。”

“你在赵昭身上费了不少功夫吧!”董恩秀眉一挑,道:“你把他训练的是好,他扮演村长那个长年在外上学的小儿子那是相当惟妙惟肖!起初,他天天跟王耀祖混在一起的时候都没露出半点破绽,直到我割腕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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