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夏绿,金银交错,实冬乃秋。赞颂四季是诗歌应有的母题。这生机勃勃的阳光底下的美景,死气沉沉的人一瞥都是罪过。三月天,杨柳醉春烟。连士兵都想打个盹,所有人都透着一股松弛感。
修道院又重新修整了一下,战争破坏的地方不算很多。有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义士帮助修道院修葺,并拒绝了细叶的邀请。
絮姬带着青苔和红汤在她不成样子的军队左看看右看看,恨不得能多找几个问题。远处,有一个学者,正是雪华。
骑龙的红发少女,依旧不知道红龙要找的宝藏在哪里,同时没藏住自己第二十八封退稿信。
春天到了,青皮蘑菇也长了很多。
青皮他母亲所在的小国,贵族们习惯用食物命名。她被兰尤帝国一位爵爷抛弃后,不幸于老家病重,最后她拼尽全力死在一位胡巴帝国贵族情夫的别墅里。青皮从来不相信她把自己留在陌生环境的伟大,实情也大抵如此。
青皮在城堡里陪伴着雪华的老父亲。
寒危带着青芽去郊游,参加贵族的聚会。
啤酒王思考着什么时候找一块飞地举办啤酒大赛,或许伊顿凡不错,可不能让霜根知道了。
霜根让潜留在伊顿凡的灰衣人注意着细叶的动向。
所有战争带来的伤口仿佛开始愈合,已经结痂,只是会带来痒意。看,敌军已经撤退后的空荡荡的指挥室,变成了孩子玩耍的地方。可,偏偏有人要撕扯地鲜血淋漓。
一个修道院收留的妇人冷眼看着留下来的灰衣人。当他们进修道院祷告的时候(灰衣人支持双重信仰),这个妇人用尽全力拳脚相加。没有人拉住她,她最后是被灰衣人一方制住了。
也有的人选择向灰衣人投掷死婴。
有灰衣人,有流原人,有本土人,交杂在其中不得脱身的人也不少。两大势力,流原人和灰衣人的碰撞刚刚开始。掮客风草可有得忙了。
城市联盟大发战争财。
兰尤已经在唱关于霜根的颂歌了。
故事的开局,本就是伊顿凡包围兰尤军队,双方断粮。霜根作为使者来救军队,成功带领军队回家。兰尤只有霜根不满意这个结果。
三四月份就这样草草过去了,值得记得的应该只有春天的阳光和微风不错,一翻页就是五月,细叶刚刚过了生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研究敌人的通缉令,但细叶那份特别抢手,畅销数国。或许是他那身皮实在要紧。还有他以前当雇佣军打下的底子,也算声名在外了。
二十岁的霜根,已经是处事彬彬有礼的上好绅士了,主打是一个看淡一切的主。这一年大部分光景,都在两人招招致命的交手中往来。
王座之上的兰尤国主,眼馋伊顿凡的土地和生灵。
“唉,我的国主,我会实现你的愿望的。”霜根一手甩开斗篷,单膝下跪虔诚道。
“我会御敌于外。”细叶说。
霜根和细叶,已然有成为宿敌的症照。
战场之外,两人并不会对彼此动手,也让霜根不惧在伊顿凡行走。
霜根来到了伊顿凡一间兰尤控制的酒吧,他在这里看到了细叶。细叶光着线条分明的上身,在众人的哈哈大笑中一杯一杯灌着蜜酒。
霜根在高处默默然无语。不等侍从作声,霜根拉下兜帽,跳出狭隘的楼梯去寻细叶。
“穿好你的衣服,和我走。”霜根强硬的话语掷地有声。细叶随意地把酒杯一撂,醉意微醺地被霜根拉住手闯出门外。
“你是——”细叶拉长了调子。
站定,霜根赏了细叶两个耳光。细叶给霜根写的每一封都是情书。
无人处,处处热吻。
拳头大的断头花伸在眼前,霜根用布盖住花,两颗头颅靠近,碾过鼻尖嘴唇的浓香。
他就是泪痣。
霜根很少为某件事情感动。然而,然而……他就偏偏为这个小痞子心软。
细叶也偏偏爱上这个假神像,爱他性格背后的逻辑,爱所有关于他的因果,爱他的处处变化。
两人滚到床榻上来,好似一尊蜡像,因彼此之间的温度熔化。
他们在床笫之间也要分个输赢。
事后,两人都默契地不提此事,毕竟下一次见面就是你死我活了。可是快乐啊,心意相通的快乐,怎么就让人流泪呢。
霜根在自家温泉休息,侍从看着霜根身上的印记,眼观鼻鼻观心,尽职尽责地不去过问。
糖历一年十六个月份,想结束的人恨不得一年只有十二个月份,可事实不会改变。情爱难把铁石心肠的人动摇,偏偏霜根和细叶都是铁石心肠的人。
谁人说恶?
侵略他国的人卖友求荣,被侵略的国家为了续命财政杀人贩卖奴隶。抛妻弃子的王子,伪善看不起穷人的公主。两国对战互相爱上敌人的领导人。何其讽刺。
人人做着白日梦。细叶和霜根的兵棋游戏以梦为引,要向未来超过过去的高度,宽度,跨度。
“就这吗?”
“兰尤帝国就这吗?”
风草笑着对兰尤帝国的士兵提问,可惜士兵听不懂他所说的语言。
“您说什么呢?”
“兰尤很美。”风草笑着回答。
“谢谢您的夸奖。”
“好了,我们的交易才刚刚开始。您看看这些粮草能值多少?”兰尤已经从根子里坏了,没人在意士兵贩卖粮草的事情。
明明他们是听到别人夸赞自己国家也会自豪的兵卒。或许很多人一辈子都是个废材,包括属文的作者本人。
伴随着烛光,这个夜晚格外安适,藏私者看着面前展露的金币流出贪婪的目光。他们就是这样对人间充满贪婪的爱意。
世界上没有公平,只有别人给你制造的平衡,每个人出生既有立场。当大人物面对更大的人物不敢发声,那他也不过是个胆怯的懦夫。
巴木正直地阻止了这场交易,获得了所有人的孤立,巴木却掌握了魔力。
魔力的源泉是良心。
雪华的国家允许三妻四妾,男人能随便买卖女性。然而雪华尽管花心,却未娶一位身份高贵的妻子。人们无视了他身边的妾侍。
“我是来伊顿凡寻找魅魔的。”青苔拿出了前来伊顿凡的动机。
雪华忙不迭点头,“对对对,我也是。”
雪华依旧和絮姬或者红汤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青苔也对猜测他身份的事情保持缄默。絮姬尽量陪同两人周旋,但今天絮姬没了耐心,一把抽刀向前。
“噗通,”青苔的心跳加速,他被絮姬发脾气的样子魅惑了。
雪华和青苔都没有说话。雪华瞥了一眼红汤。
红发少女摸进了伊顿凡的城堡,其中也有细叶看乐子的缘故。红发少女在这个城堡里寻找着藏宝图的痕迹,不小心打开了关押雪华和青苔的房间。
“真的有魅魔!”青苔惊讶。
是的,红发少女有魅魔血统。她半眯着眼睛,努力遮掩着自己的角和尖牙,冒冒失失地为自己开错房间道歉。
“不用道歉了,这里有进无出,除非得到两位公主的青睐,才可以出去活动。现在我们只是她们的玩弄对象了。”
“啊啊啊,坏女人。”红发少女激动极了,“太刺激了。”
“是这样吗,姐姐!”红发少女在牢房中喊叫。没想到真的等来了两位公主的青睐。
“小妹妹进来了还想出去吗?”
絮姬的侍女珠华告诉了帮助她的红发少女自己的占卜结果,方法在问题之外。她运用得当。
“有两个正直的绅士在这里,我的安全得到了保证。”
“他们?”
“他们只是囚徒,两位公主才是我眼中的绅士。请让我上去,向您表达爱意,公主殿下。我爱您。”
“谁能拒绝一位仰慕者呢?絮姬公主。”
红龙破开城堡,将红发少女拯救。她大声喊到:“公主殿下,不要忘记我,我是花盛。鲜花的花,盛开的盛。美丽的公主殿下。”
另一只龙爪,是死死抱住它的雪华。
离开城堡后,雪华略带歉意的说:“这位小姐,虽然你救了我,但我心有所属,只不过我不愿被心有所属禁锢。请将我放到那块草坪吧。”
那块草坪是雪华第一次遇见红汤的地方。
伊顿凡开始流行伤寒,不少人病怏怏的。由于老鼠会传播疾病,猫神的信仰开始流行。细叶对上霜根棋差一招。
尽管如此,细叶仍日夜不眠地让士兵在城里巡逻,烧毁一切污染源。他在与絮姬的争斗中稍占上风。
离开前,花盛摘了一朵玫瑰,别在雪华发间。红龙能预知未来,这位红龙女士好心提醒雪华:“火是你的避忌,你将因此而死。”
雪华点头,花美人更娇。
雪华告诉她关于魔王的传说,红发少女花盛记下。
“红龙,世间能与你比肩的魔王,真得让人很好奇呢?”红发少女爽朗开怀大笑,“下个目标,魔王细叶。”
城市里弥漫着艾草的香气,处处可见蒙住口鼻的行人。
“冲啊!”红龙吹了个口哨,张开双翼滑翔。
遮天蔽日的龙的身躯,让人不敢打什么坏心思。
青苔也被放出来了,他的脸一直有涂改遮掩。卧底提醒他,青苔,记住你的脸不能让红汤公主看到,因为她身边的是真正的雪华。雪华的耳后有一个写着字的纹身。
青苔遮掩了这么久,对雪华暗生嫉妒,凭什么他身份高贵,凭什么我只能扮演他。
青苔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
你不涂抹你的痕迹,你就会被别人的痕迹所掩盖。这是青苔被时时耳提面命的。
终有一日,他的嫉妒会促使他去杀死雪华,这是替身对正主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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