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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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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吟月从旁人口中得知,谢棘答应和张瑶雨在一起了。

看来他已经开始帮她了,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被感情“滋润”过的张瑶雨,这几天可以说是春风得意,连带着看沈吟月都多了几分好脸色。

沈吟月猜她是为了给谢棘留下好印象才选择暂且放过她,不过她刚好可以过一段安心日子。

周五放学,沈吟月去了网吧。刚坐下没一会儿,一个熟悉清冽的男声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响起:“开一台机子。”

沈吟月匆忙抬眼,撞上了谢棘漆黑的眼睛。少年白T外套了件蓝色衬衣,没穿校服,修长的手指上勾着书包。

她“哦”了一声,垂眼接过身份证,淡淡问他:“怎么不穿校服?”

“张瑶雨怕冷,给她了。”对方言简意赅。

沈吟月动作一顿,什么也没说,把身份证交还给他,语气平稳:“给你选了最里面靠墙的一个位子。”

“谢了。”谢棘丢下一句话,沈吟月重新低下头去看练习册。

她本以为对方已经走远,可阴影忽然在桌上落下一截,一个装着热奶茶的袋子落在面前,纸袋边上还插着一根吸管。

与此同时,那道声音在头顶传来:“给你的,天气冷。”

沈吟月惊愕抬眼,她没料到对方给自己买了东西。

少年靠着吧台,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下周给你个惊喜,如何?”

-

到了下周,沈吟月才知道谢棘究竟给的什么惊喜。

一进门,她就听见教室里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在谈“张瑶雨”。

沈吟月下意识看了一眼张瑶雨的座位——空的。

一个上午,沈吟月从大家的口中断断续续拼凑出了一个事情。

在周末,张瑶雨约了谢棘去海洋馆看鲸鱼,对方也答应了。可是张瑶雨在约定地点等了两个小时,该来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那天很不凑巧,下了一场暴雨。张瑶雨在暴雨里等了两个多小时,她为了美只穿了条裙子,结果被淋得惨烈,因此发了高烧,所以今天才没有来。

听着耳边江盈她们抨击谢棘的声音,沈吟月捏紧水笔。她好像忽然明白了谢棘那个有些恶劣的笑意味着什么。

这人还真是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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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张瑶雨终于出现在学校。虽然只有几天,她下巴却十分瘦削,像是瘦了十斤。

沈吟月对上她的目光,对方的眼神十分恶毒。

这几天,沈吟月又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一个消息——谢棘和张瑶雨快要分手了。

前两周对张瑶雨百般好的人,如今像是换了一张皮,突然敷衍冷淡起来,反而是张瑶雨“倒贴”得紧,连考试成绩都下滑得厉害。

又是一个周五,沈吟月坐在网吧吧台后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取出试卷,瞥了一眼日期。

——3月7号,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

“沈吟月,给你带的。”

一个纸袋落在桌上,她低头,发现又是一杯热奶茶,还是桂花酒酿口味。

“你怎么来了?”沈吟月翻开试卷,熟练地在第一题的题干上划了道下划线。

谢棘倾身探过来,冰凉的手指擦过她的脸颊,沈吟月瑟缩了一下。他垂着眼表情认真,把那缕碎发替她别到耳后,末了又说:“好好学习,她应该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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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一模,沈吟月早上咬着三明治去学校,在路上听见了一个八卦——谢棘把张瑶雨给甩了。

那天,张瑶雨貌似魂不守舍,还提前交了卷子。

中午,沈吟月顺着人流走出考场,打算去北门买点吃的,就正巧听见拐角处张瑶雨的声音。她带着哭腔询问:“谢棘,我哪里不好了?不分手好不好?”

“不行啊,我对你没兴趣了。”接着响起少年漫不经心的声音,“行了,我也要吃饭去了,滚吧。”

沈吟月脚步一顿,靠在墙边垂着眼,静静地“听墙角”。这还是她第一次撞见张瑶雨这么狼狈的时候,看来她没看错人,谢棘是真的很有一套。

拒绝完张瑶雨,谢棘在拐角处看见了沈吟月,不由得一笑。这人完全没有一点“听墙角”的自觉,表情还是那么平淡坦荡。

他抓起少女手腕,把她带出学校,坐在了北门的一家面馆里。

“躲哪里干嘛?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啊。”谢棘长指曲起,在木桌上轻敲两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吟月别开头去,躲开他好整以暇的眼神,淡淡答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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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成绩很快下来,沈吟月549,勉强高于一本线二十来分。但糟糕的是张瑶雨,她比平时低了起码七十分,老师都严厉批评了她。

这段时间的张瑶雨几乎像个疯狗,谁惹她不高兴都得遭殃,沈吟月也受过两次,不过她不怎么在意。

毕竟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了,张瑶雨这种顶级恋爱脑已经不能被她放在眼里。

沈吟月极力隐瞒身上的伤疤,可依旧被谢棘发现。对方大骂她一通,把人带去家里上药,但整个过程表情都很冷。

“你是蠢货?”谢棘拽过她细细的胳膊涂药,又问道,“阿姨有没有说什么?”

沈吟月垂着眼,似乎不太想提这个话题:“她每天都不归家,高利贷也还有好多万没还,我也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哪里有时间注意我?”

谢棘沉默了一秒,抬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女孩松软的发顶,轻拍她的背安抚:“没事了,我会保护你,你就好好学习,其他什么都别管。”

高考在即,沈吟月比平时更加用功,但网吧的兼职也没有落下,每天五点五十起床,刷过的卷子几乎快要堆成山。

她知道,只有自己越努力,才有可能离开延里。

距离高考两个月,出了一件出乎她意料的事。

“同学们,最近尽量都结伴出行,别落单,都小心一点。”放学前几分钟,班主任再次来到教室强调。

这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强调安全问题了。

沈吟月背上书包,打算回家再听一篇英语听力。

这时,身边的江盈却猛然扯住她,眼圈通红:“沈吟月,你知道瑶雨在哪里吗?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你是她朋友,应该比我更了解。”沈吟月一脸漠然,扯出自己的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心底却涌起一阵快意。

晚上,沈吟月住在谢棘家。她洗完澡穿着他的白衬衣出来,他正坐在窗台边抽烟。一见到她立马掐灭,并打开窗透气。

临近十二点半,两个人准备休息——谢棘睡沙发,沈吟月睡床。

她已经很久不回自己家了,一方面觉得窒息,另一方面是因为张瑶雨偶尔会去自己家门口找麻烦。

“张瑶雨失踪了,你知道吗?”卧室的门大敞着,沈吟月清冷的声音传出。

谢棘在黑暗中应了一声:“我知道,快一个星期了。最近在班上老有人问我,她失踪前联系过我没有。他们老以为张瑶雨是失恋了想不开才离家出走,搞笑。”

沈吟月听着他的声音,没再说话,而是静静闭上眼睛。

-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直到考完三模,张瑶雨都没能被找到。

高考前两个星期,延里忽然下了一场暴雨,雨水冲刷着整个县城,连高架桥都坍塌了,电视里也正实时播报着这场罕见的暴雨。

最后一节课,班主任带来一个噩耗——张瑶雨被发现埋在学校后面的山里,已经面目全非。

原本写着作业的沈吟月笔尖一顿,在纸上泅出一个黑点。她的心跳得尤其快,有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说——那个恶魔终于死了。

放学后,大家议论纷纷。沈吟月低着头给谢棘发消息,对方隔了半天才回:

【CR:不用等我,你先回我家。】

在几天前,沈吟月在网吧的兼职停了,所以她不用再去打工,老板还格外给了二百块钱祝她高考加油。

沈吟月从中拿了十几块出来买了碗面,吃完便回了谢棘家。雨下得很大,雨水粘在窗户上,变成一条蜿蜒的曲线,隔绝了沈吟月的所有视线。

她忙不迭地做着冲刺卷,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外面。一直过了九点,谢棘才回来。他半边肩膀都被淋湿,额前的黑色碎发搭在眼前,脸色阴沉。

“谢——”她叫他一声,话音还未落下,就被抵住肩膀,整个人被搂进怀里。

少年身上的黑雪松冷香和她的清香混在一起,呼吸彼此缠绕粗重,分不清那一寸是谁的。

他手臂收紧,深深埋在她肩窝里,好像要把她整个人融进身体。

“你没事吧?”沈吟月慢慢抬手,抱住他腰,“你去哪里了,怎么不打伞?”

谢棘浑身带着雨水的冰凉,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别说话。”他嗓音有些沙哑,雨水顺着发丝流下来,正巧落在眼睛边上,像是泪水,“让我抱一下就好。”

沈吟月不明所以,但没有拒绝他。她感受到他身上莫大的悲伤,那股悲伤好像也席卷了她。

这场拥抱持续了很久,屋里安静,窗外的雨声拍打着窗户,发出啪啪的清脆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他,眼神里有她读不懂的情绪。

“沈吟月,我要走了。”半晌后,他忽然说。

她一愣,眨眨眼:“什么?你要回庆延了?你原本的地方吗?”

她其实还想问——为什么会这么突然?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不是。”他平静地抛出事实,“是去自首,张瑶雨那件事,我干的。”

“……”

死一样的沉寂。

沈吟月愣了好久,她像是没反应过来,有些难以置信,声音也在发颤:“为……为什么?你疯了吗谢棘,还有两个星期高考了!”

“嗯,她来找我复合,我没同意。她一直哭,很烦。一方面是不想被继续纠缠,一方面也由于她欺负你。”谢棘长腿放松地伸直,“一时失手就……本来打算混过去,但因为今天这场暴雨,被发现了。”

她依旧呆呆的,一行眼泪划过脸颊。

谢棘扯扯嘴角,起身拎起外套往外走:“我不喜欢警察来学校大张旗鼓地找人,所以我打算去自首,也许能减刑。”

“谢棘,你是神经病吗!”沈吟月大喊一声,把手里的玻璃杯猛然砸过去。杯子和他擦身而过,碎在了地上。

“随你怎么想。”被骂的人毫无反应,执着地拉开门往外走。

“外面雨还很大!”沈吟月又叫了一遍他名字,男生还是跟没听见似的往外走。见劝说无果,她咒骂一声,也连忙换上鞋追出去。

-

暴雨席卷全身,冰凉刺骨。

附近的商店全都关上门,天空阴暗低沉乌云密布,还夹杂着几声雷。不远处的警局亮着一盏灯,谢棘收起伞,义无反顾地走进去,沈吟月也哆哆嗦嗦地跟进去。

“你说后山那具尸体你干的?”年轻的男警不可置信,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

谢棘面无表情地认下:“是我。”

接着他露出轻佻的表情,事无巨细地讲述了事件经过,留所值班的两位警察边听边记录。但沈吟月听不下去了,连忙出声:“不是的,肯定有误会!我了解他,他不会做这种事……”

那位女警温和笑笑,递来一杯热茶:“暖暖吧妹妹。我们也不会只凭供词抓人的,会仔细调查。”

沈吟月这才发现,她忘记穿外套出门。

谢棘睨她一眼,把自己的外套丢她怀里,继续说:“不用查了,我承认,我干的。”

之后他被带去小房间仔细交流,外面一声闷雷“轰隆隆”的。

不出二十分钟,谢棘出来了,他身后两位警察神情严肃。那位女警颇为无奈地走到她面前:“妹妹,他说的许多细节都可以对上,连我们没向外界公开的他也都知道,所以……可能快开庭了。”

“轰”的一声,沈吟月感觉那道闷雷劈在了她心头。她揪紧外套,恳求道:“不行啊姐姐,马上要高考了,可以等到高考后吗……?”

少女哀求的表情触动了女警,她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说:“不行啊,这个我说了不算数,而且得给家属那边一个交代的。”

沈吟月失望地垂下头,余光瞥见谢棘拿了伞,她也连忙跟上去,和他站在一把伞里。雨水顺着伞檐滑下,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我家可能马上派人来了,我明天就不去学校了,预祝你高考顺利。”他举着伞看着前方,表情淡然。

“为什么?”沈吟月有些艰难地开口,依旧追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冲动?我……我根本没让你做这种事啊!”

谢棘停下脚步,偏头看她:“我知道,但我知道你恨她。”

“我也恨你,谢棘。”沈吟月瞪着他,眼尾的湿红却出卖了她。

他顿了顿,伸手用指腹擦去女孩眼角的泪水:“别哭,宝宝。”

沈吟月垂下眼,两秒后再抬头,表情再度恢复以往的清冷淡然。

“以后不要联系了。”她说。

这是那次以后,他们的最后一次联系。之后沈吟月就真的再也没有见过谢棘了。她偶尔会想,如果当初的开始可以美好一点就好了。

也不至于回忆起来满是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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