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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冬

-05-

生日宴结束已近傍晚。夜里风凉,岑逢归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膀上,淡淡交代:“我去开车来,等我。”

沈吟月乖巧地应了一声,站在路口处刷手机。

“沈吟月。”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着实吓了她一跳。

谢棘冷着一张脸走过来,她想起刚才的事情,往后退了一步:“你……”

倏然,他伸出手拽住她手腕,沈吟月步伐不稳,整个人跌进对方怀里,黑雪松的冷香包裹了她全身。

沈吟月莫名感到羞辱。她不明白,既然分手了,不就应该当陌生人吗?为什么他还要来招惹她?

下一秒,啪的一声,很清脆。

沈吟月抬着手,从他怀里退出来,声音不自觉冷下:“你为什么要在生日宴上说那样的话?你不觉得很过分吗?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和谁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

谢棘平白挨了一巴掌,脑袋微微偏移一点,原本白皙的右脸瞬间泛起红。

他没太表露情绪,而是极轻地叹了口气,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耳朵,喟叹道:“不要这么夹枪带棒。岑逢归不是什么好人,会让你受委屈的。不如现在就止步于此,我是在劝你啊宝贝儿。”

因为他这个动作,沈吟月本能哆嗦了一下,酥麻的感觉传至全身。

耳朵是她的敏感处,以前他就很喜欢揉她这里……

倏然,对面一辆熟悉的迈巴赫打着双闪缓缓开过来,沈吟月下意识眯了下眼睛,慌张推他:“让开,岑逢归来了。”

谢棘没动,而是不紧不慢地把手绕到她白皙的脖颈后,语气轻柔,像是情人呢喃:“别动气,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记得明天按时来基地。”

车子越开越近,沈吟月越发觉得车子的双闪像是侦讯室的白炽灯,即将对她迎来审判。

在最后几秒,谢棘退了回去,懒散地朝另一辆车走去。

沈吟月松了口气,身后传来岑逢归叫她的声音。她匆忙转头,却突然摸到脖颈一阵冰凉。

他送了一条项链给她。

-

之后的几天,沈吟月还是按时去赛车基地帮忙,每天帮着车手练习计时,打扫训练场地,研究绘制海报。

表面上很正常,但她再也没有和谢棘说过一句话,徐烟也发现了端倪。

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沈吟月还咬着铅笔苦思冥想海报的绘制,一份盒饭被放到跟前。

“再忙于工作也不要忘记吃饭呀。”徐烟坐到她对面,温婉一笑。

沈吟月放下画画工具,打开盒饭,香气四溢。

是糖醋排骨和番茄炒鸡蛋。

“谢谢姐。”她拆开筷子,埋头吃了一口,可徐烟依旧托着下巴看着她。

呃……

“我脸上有饭粒?”沈吟月忍不住问道。

徐烟明显一愣,“扑哧”一声笑出来:“不是啦,就是……”

她冲沈吟月勾勾手指,示意对方靠近一点,然后压低声音询问:“你和谢棘是不是闹别扭了?已经好几天没说话了啊,也没怎么同框过。”

沈吟月僵了一瞬,又想起生日宴上的事情,那股莫名火又升起来,但很快被压下去,表情恢复平常:“没有。”

徐烟心领神会,慢悠悠地说着:“谢棘读初中的时候就来我们车队了。那时候他才十三岁,车队根本不收太小的孩子,可是他天天都来,帮着车队做杂活。”

沈吟月怔住,握着筷子的手明显一紧。

徐烟注意到她的动作,深知她在听,于是又道:“终于在他十五岁的时候,我决定考虑一下,给他做了个身体测试。结果他体能素质意外好,所以我们就正式收下了他。

“等到他十六岁,车队开始派他出去比赛,他还是很争气的,赢回好多奖牌。但是十七岁的时候,因为一场比赛事故,他手受了很严重的伤。”

徐烟停顿了几秒,沈吟月抿抿唇,声音有几分沙哑:“那……后来呢?”

“后来啊,他爸爸知道了。他们家一直都不太允许他玩赛车,这次伤势这么重,好像被送出庆延了。到底去了哪里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再回来时性格转变有点大。”

沈吟月默默在心里补充,他去了延里。

还遇到了我。

徐烟敏锐地注意到女人的表情变化,微微一笑,虽是疑问,但语气确是肯定:“你知道他后来去了哪里吧?

“我猜猜啊,难不成你们是在那个地方相遇的?”

“……”

她点点头。

徐烟了然一笑,收拾起饭盒打算离开:“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突然吵架,但都是可以解决的吧?

“谢棘这个人,习惯一条路走到黑。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样的过去,但我知道——”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沈吟月的心好像跟着被揪起。

“但我知道,你一定对他很重要。”

当天傍晚,沈吟月难得失眠了。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一些模糊的画面——那些被她刻意封存的画面。

-

第一次见到谢棘,是她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那天,书店里摆出了她最喜欢的rapper的专辑。小县城能有这种东西真的特别幸运。沈吟月在店里东挑西捡好半天,出来是天已经黑了。

路上路灯“呲拉”作响,半亮不亮。沈吟月抓紧了书包带,加快脚步往前走。

在路过一条巷子时,两个地痞流氓挡在她面前:“美女,一起玩啊?”

“滚开。”

大概因为她的态度,那两个人彻底恼了,拽着她往巷子深处走。两个男人的力气何其大,沈吟月根本挣不开,手腕上留下明显的红印。

那天正巧下过雨,地面泥泞。沈吟月被迫抵在布满青苔和污泥的墙边,面对着两个男人。

她绝望得快要晕过去,甚至做好了咬舌自尽的准备。

倏然,一道干净清冽的男声响起:

“喂!”

沈吟月的校服扣子被解开两颗,她也想抬头看过去,却又被男人猛地按下脑袋。

余光里,沈吟月看见男生的鞋越走越近——那是一双红白色的耐克板鞋。

那两个男人被揍得鼻青脸肿,最后屁滚尿流地狼狈跑开。那双耐克板鞋终于在她面前站定,鞋面干净没有一丝污泥。

紧接着,头顶再次响起那个声音,嗓音像是被冰水浸透过般透彻:

“你没事吧?”

沈吟月衣服凌乱,长发也散在脸边,脸颊上挂着两行屈辱的泪痕。她蹲在地上,强撑着回应:“嗯……谢谢。”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

“你爸妈呢?”

“我没爸,我妈……估计打牌。”

少年似乎沉默了几秒,半晌后脱下自己的黑色潮牌外套罩在她头上:“再见,早点回去吧。”

衣服上留有属于少年的黑雪松冷香,冰凉的金属拉链擦过她脸颊,沈吟月这才找回几分真实,终于抬头看向少年的背影,鼓足勇气叫住他:

“那个……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谢棘。”

-

之后,沈吟月再也没见过那个叫谢ji的男生。她开始后悔,当时要是勇敢一点,抬头记住他的样子就好了。

可她没想过,第二次见面会这样快。

沈吟月在网吧里做兼职——网管,负责星期二和星期四傍晚以及周六全天,工资日结,一天五十。

在烟雾缭绕的网吧,沈吟月忙得团团转。

“小姐姐,我今天带了我同学来,能给我们便宜一点吗?”一个微胖、戴眼镜的男生手指扒着吧台,笑嘻嘻地问她。

这个男生叫张鹏程,和沈吟月同校,在一班读书。虽然是个好班,可人却不老实,每次来都要和她吹几句。

即便如此,沈吟月却不讨厌他。

“……这不行,打折的事情得老板决定,我说了不算。”沈吟月正在写物理作业,闻言抱歉一笑。

张鹏程张张嘴,又不甘心地指了下旁边站在阴影里的人:“我今天带来的可是个大帅哥,这样你都不打折?”

沈吟月眯着眼看了眼他指的人。

对方身形颀长,从轮廓看上去的确不赖。不过,沈吟月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真的不……”

她话音未落,那个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声音尤其熟悉:“算了吧,不用了。”

沈吟月当即愣在原地,认出对方是帮过她的人。

是谢ji。

谢棘鼻梁高挺,黑色的碎发垂在眉骨处。他眼皮很薄,懒散地耷拉下来,手揣进外套口袋里转身要走。

“等、等一下!”沈吟月匆忙叫住他,慌张地在吧台下翻找,找出一个红色塑料袋,“那天的衣服我有洗过,正巧碰见你了。”

谢棘脚步一顿,歪着头打量她。他眼窝深,不笑的时候会显得很冷,沈吟月也莫名有点怵他。

两秒后,他伸手接过袋子,手指骨节分明:“谢了。”

一旁的张鹏程惊呆了,谢棘倒是平淡地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顺带用手机扫了支付码,然后转身往里走。

沈吟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然后才低下头来继续写作业。

她犹如被莫大的惊喜砸中,至今无法平复下心情,虽然她也搞不懂自己的情绪究竟从何而来。

一小时后,两个人出来了,沈吟月还托着腮帮苦想最后那道物理压轴题。

“把初速度和重力加速度沿斜面和垂直斜面分解,最后求解。”一道清懒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自带一股痞气的劲。

沈吟月呆呆抬头,对上谢棘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又帮了你一次。”他唇角轻轻上扬,又很快放下,带着一头雾水的张鹏程离开。

-

第三次再见谢棘,是学校的运动会。

沈吟月嫌麻烦,从来不会报名参加。当然,也没有人找她参加。

这一次,她也只是老师安排的志愿者,负责把水和毛巾搬去操场。

“沈吟月,我做了新美甲不太方便,你自己搬过去吧。”张瑶雨对着镜子补了个唇蜜,趾高气扬地吩咐。

“为什么?你也是志愿者吧?”她淡淡道。

张瑶雨讥笑一声:“我又不想做。你这么漂亮就应该去给那帮男生服服务啊。要我说,你和你妈一个德行。”

“别和我提她。”沈吟月彻底冷下脸来,声音像是淬了冰。

她妈曾是支青,也是延里最美的女人。有着沈秋秋这样一个好听的名字,却性格泼辣,喜爱打牌,和男人们笑闹。

沈吟月讨厌她的作风。

张瑶雨瞪了她一眼,撩撩长发扬长而去。沈吟月盯着她的背影,眼神恨不得刺穿她。

最后,沈吟月还是独自搬着两箱水和毛巾下楼。她先去教职工休息间要来一架推车,把东西放在上面。即便如此,下楼梯的时候还是很难办。

束手无策之际,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抬起了一箱水,嗓音清冽:“我帮你吧。”

沈吟月抬眼,看见了一截精致锋利的下颚线。再抬眼,是谢棘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谢谢。”她低声说。

两个人搬着东西下楼,都默不作声。

沈吟月率先打破沉默:“对了,那件衣服……怎么没见你穿了?”

对方安静了两秒,还是如实相告,声音里浸染上笑意:“你的袋子有问题,我外套被染红了一片,没有穿过了。”

沈吟月:“……”

那是沈秋秋在水果店买东西时留下的塑料袋,没想到它质量竟然如此差。

谢棘偏头,看了眼女孩红透的耳郭。他一顿,又补充了一句:“你把我的名字写错了。”

沈吟月满脸迷茫。

他又道:“上次你放在袋子里的感谢信。我不叫疾风的疾,我是谢棘,荆棘丛生的棘。”

沈吟月:“……”

“对不起。”她简直快要哭出来。

谢棘有些尴尬,他实在不太会聊天,于是又找话题:“一个班里不是最少两个志愿者吗,怎么就你一个?”

沈吟月垂下眼睫,敛起眼底的戾气:“她不是第一次了,总是想办法搞我,其实我也慢慢习惯了。但我刚刚真的很想抽死她,可那样我就没书读了,我必须得考上大学离开这里。”

谢棘微微一愣,看着少女精致的侧脸,好半天没开口。

“你会觉得我很坏吧?”沈吟月声音很淡,像是被风吹来的。

“……不会。”

教室到操场这段路,是沈吟月今生最漫长的一段。谢棘从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次话。

“就放这吧,谢谢你。”沈吟月停在操场边上,低声对他说。

在放下水箱的那一刻,她觉得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谢棘点点头,放下水后却没立即离开,而是问:“你有手机吗?”

沈吟月一怔,掏出手机来。谢棘凑过去点了两下,笑着说:“就当认识一下,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沈吟月,夜吟应觉月光寒的吟和月。”

少年一顿,轻轻笑出声来,把手机还给她,低头与她平视,很郑重地叫她名字:“沈吟月,以后可以随时联系我。”

沈吟月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走远。

原来他还愿意和她说话。她不由得在心里这样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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