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您真的要走?”说话的人是撒参谋的跟班。
“领导人为了数两金银,便不顾我兄弟的身家性命。”撒参谋摘下军帽,露出被压塌的美式前刺,本就偏黄肤色的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暗沉:“令我如何才能在此为A国战斗!”
“参谋,兄弟们与您出生入死,便是追随着您。”跟班的眼眶湿润,声音哽咽:“您的决定我们永远全力支持。”
“好好活着,为了国家而奋斗,而不是领导人。”撒参谋的手在帽子上轻轻抚摸,似是在向以前告别。
帽子被放到桌上,衣服也被换了下来叠好,撒参谋将帽子轻放到叠好的衣服上,向后退了两步面对它敬礼,敬国家,敬使命。
撒参……撒已经不是参谋了,但他却不知自己还可称为什么,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老百姓,可他坚定而刚强的内心永远都是撒参谋,无人可超越,无人可替代。
撒参谋拿着碎银前往了与A国八竿子都打不到的B国,人生路不熟的他,误打误撞进了一家戏楼。
“这儿又不是难民收纳所,滚开!”军官A一脚踹开一个老大爷。
B国的语言撒参谋倒是学过一点,可是却不多,军官A破口大骂的话语,他是一句没听懂,只是上前扶起了老大爷,简单的问:“没事儿吧?”
“没钱就别来听戏,何角儿又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军官A又“呸!”了一声,将目光落到了撒参谋身上:“你也是来蹭吃蹭喝的!”
“我是来这儿看何角儿表演的。”撒参谋将兜中为数不多的碎银偷偷递给老大爷。
老大爷拿了银子就跑,撒参谋只是笑着面对军官A。
“听你口音,不是B国人。”军官A一听便听出来了。
“我是别的国家过来的,听说何角儿的戏甚是精彩,这才慕名来一睹何角儿的风采。”撒参谋微微一笑,尽显出自己是何角儿的粉丝般。
“呵,何角儿今天招待的可是我们的刘长官,哪有时间招待你们这些不知从哪蹦出来的癞蛤蟆。”军官A说的撒参谋只能听个大致,但听着他嘲讽的语气也能猜的大差不差了。
“那我次日再来。”撒参谋本身也并不认识何角儿,也并不想听戏,转身就要走。
“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过路的还要收费呢。”军官A的眼中尽显贪婪:“不多,留下一两银子就够。”
撒参谋脸上的微笑快保持不住了,也不管他,抬脚就走。
军官A看到嘴的鸭子快飞了,掏出手枪射向撒参谋的肩膀,撒参谋的身体做出了反应,但肩侧还是被子弹划过,鲜血汩汩流出。
撒参谋一转身,枪口已经指向了他的脑门,撒参谋心脏狂跳:“您这是?”
“能躲开,说明你不是老百姓。”军官A的枪口抵住了撒参谋的脑门。
“为了自保,总要学习一些相应的方法。”撒参谋苦笑说。
“哦?”眼看军官A就要按下保险栓。
“军爷。”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传入了撒参谋的耳中。
军官A转头,目光都变得柔和起来:“何角儿,你怎么来了?”
“二月听有声响,出来看看。”何二月看似不在意的瞄向被枪口指着的撒参谋问:“军爷,这位是我朋友,他犯什么事了吗?”
“哦,原来是何角儿的朋友啊。”军官A收起了枪,眼神自从何二月出现便没离开过何二月:“没什么事儿,我当他是C国的卧底呢。”
“误会,我朋友是A国来游玩的,人生路不熟的,我就让他来找我来了,这才造成了如此之局面。”何二月的笑就像流水一样,清心,扣人心弦:“您看这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先将他带进去了,军爷也先回到戏台那边休息着。”
“那何角儿,多多关照一下?”军官A的嘴角上扬。
“一定。”何二月微点头,勾手将撒参谋带进屋内。
军官A还在原地回味着什么。
“多谢相救。”撒参谋慌乱的心跳终于平复了下来。
“客官是A国人吧。”何二月用A国的语言说,并示意撒参谋脱掉肩上的衣服。
“正是。”用回母语的感觉,令撒参谋找到了一丝家的感觉:“何先生也是A国人?”
“我四处逃难,得来此栖身之处。”何二月将伤药轻抹在撒参谋的伤处“A国是个很美的地方,却无法收留我这个以戏为生的小生。”
“嘶,先生也很美,应当走向更高远的戏台。”撒参谋这句话是真心的,他虽还未见过何二月的表演,但何二月的身姿、神态,无不彰显着他的魅力,叫人无法移开双眼。
何二月给撒参谋斟了杯茶:“客官先在此等待,一会儿会有人来带客官去看台。”他没有回复撒参谋的那句话,是逃避,也是无可奈何。
撒参谋喝完茶后,细细观摩着茶杯,是很普通的瓷杯,可他却不想放手。
“客官您是何角儿的朋友吧。”说话的人是个看似**岁的小孩。
撒参谋微微点头,小孩关上门:“请跟我来。”
撒参谋随小孩进了何二月的那扇门,又从另一扇门走到了看台。小孩跟另一位十几岁的少年说了两句悄悄话后,小孩便走开了。
“客官这里来。”少年接替了小孩的工作,带撒参谋到了二楼的包厢。
“多谢。”撒参谋谢过少年便坐在最好的位置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台。
开场锣鼓令喧闹的会场立马安静了起来,戏子一个一个的上场,何二月出场时引起了现场的一阵骚动。
撒参谋莫名被何二月所吸引,戏台上的何二月似乎是感觉到什么了,抬头与撒参谋的目光相对,仅一瞬便错了开来。
何二月的目光更多的落到了刘长官身上,小部分落到了军官A身上,最后仅能抽出一丝时间,轻轻瞄上一眼撒参谋。但每次转身后第一个目光永远留给了撒参谋。
戏台上已经没人了,撒参谋不由得感叹:“如此好的戏,平生头一次见!”
“既然戏好,那客官常来听啊。”不知何时何二月已经站在了撒参谋的身后。
“先生人美、心善、戏好,那么多华丽的词语对先生却是表达不出,令撒某不知该如何称赞。”撒参谋欣赏美人的容颜,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在此时却无一能派上用场的。
“听了这么久的先生,还是不习惯,客官叫我二月便好。”何二月微微一笑:“还不知客官叫什么呢。”
“叫我……撒参……”撒参谋的嘴突然不和脑子打交道了,还好及时刹住了嘴。
“撒参?客官不仅人正直,名字也非凡。”何二月手引向座位,撒参谋也做了相同的动作,二人同时落座。
“小柒,去拿壶茶。”何二月招过那个少年说。
“好嘞,何角儿。”叫小柒的少年立即答应。
“先生可否想过离开?”撒参谋问。
何二月未答,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撒参谋。
“二月?”撒参谋试探的说。
“我迟早会离开,但不是现在。”何二月的这段话,不同的人听了会有不同的解读,而撒参谋的解读是:等有钱了就会离开。
“用帮忙吗?”撒参谋好心的询问。
“客官常来,便是对二月最好的帮助了。”何二月说。
“何角儿,茶来了。”小柒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出去吧。”何二月拿起茶壶,斟了两杯茶。
小柒应了一声后便出去了,顺便将门关上。
“戏楼只有茶,客官见谅。”何二月双手端起茶杯说。
“茶清心,戒骄戒躁,正适合与先生饮用。”撒参谋轻饮一口茶:“好茶当配名角儿。”
“客官说笑了,二月还配不上名角儿。”何二月也轻饮一口茶:“好茶再好,也比不上遇到客官这样可谈心的知己好。”
“先生拿撒某当知己吗?”撒参谋举起茶杯面向何二月。
“二月,已然将客官作为知己。”何二月也举起茶杯。
“以茶代酒,撒参愿与先生共饮此杯。”撒参谋起身,手稳到杯中的茶水没掀起任何波澜。
“客官能与二月共饮,二月受宠若惊。”何二月也起身,但本身他比撒参谋矮了近一寸,便不得不将手略向上一抬与撒参谋的茶杯相对齐。
“没有受宠若惊,只有知己在此,与汝畅谈。”撒参谋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何二月也将茶水一饮而尽:“那二月等客官再次举茶共饮。”
“定会。”
再次走到了B国的街道,这次的撒参谋嘴角还带着淡淡笑意,仿佛何二月的一颦一笑依旧近在眼眸。
如此他便闯入了B国的征兵处,被带到了B国的军营,他本想离开,却看见了每月的工钱,为了给何二月赎身,他留了下来。
当了几年的参谋,突然成了新兵倒有些不习惯了,A国征的新兵都是撒参谋训的,可B国的训练新兵的方式与A国却大相径庭。
撒参谋虽是参谋,每天的训练却从不落下,身体素质比B国新征的兵要好,哪怕无一相同,也可重新研习。
“呦,熟人啊。”军官A是这次练兵的教官,他在对人时,看见了撒参谋这个熟悉的面孔。
“A教官。”撒参谋一改之前的态度,要留下来就必要将原来的态度改变,才可步步高升。
撒参谋本身便对B国无任何的情感,一切来源都原自那只见过一次面的知己。
“撒参。”军官A在撒参谋身边轻声说:“你当知道我仰慕何角儿许久了。”
“小的明白。”撒参谋保持着非自然的微笑。
“明白就好。”军官A拍了拍撒参谋的肩膀:“好处少不了你的。”
“A教官放心。”撒参谋忍着恶心,违心的说。
军官A大步走开,嘴中时不时发出轻笑,撒参谋在军官A转身瞬间收起微笑,眼神中带着杀气。
每日的艰苦奋斗,只为早日解救何二月,几个月后刘长官再次包了场,请军营中兄弟去戏楼听戏。
“怎么听戏去还个个愁眉苦脸的?”刘长官的手摸着下巴上的胡茬:“那何角儿的场儿也这么……”
听到何角儿哪儿还能有人坐的住,直接给刘长官后面话给喊没了。
刘长官听见这令人振奋的声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撒参谋想到何二月便精神倍增,走在去戏楼的路上还在默默数钱,算天数。
“各位君爷,里面请。”小柒站在门口,为他们推开门。
军官A转头看向撒参谋,给了他一个眼神,随后又转过头围在刘长官身边。
撒参谋趁无人,悄悄离开队伍,到了与何二月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军爷……”何二月刚出门透透气,便看见了军官。
“先……二月。”撒参谋转过身直视着何二月。
何二月嘴角微搐,又恢复了笑容:“客官。”
“数日不见,先生依旧令撒某移不开双眸。”撒参谋弯了弯眼角。
“客官倒是与上次相见不同了。”何二月带撒参谋又来到了屋内。
“哦?”
“客官是去参兵了吧。”何二月用上次给撒参谋倒茶的杯子斟了杯茶:“客官不是A国人,怎么在B国参兵?”
“碎银几两,根本不够我在B国生活。”撒参谋轻叹口气:“可我又没有什么其他的生存手段,只能如此了。”
“那客官为何还要留在B国?”何二月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撒某想带先生一起离开。”撒参谋的话,字字刻在了何二月的心上。
“不,二月不可离开。”何二月心里暖暖的,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客官的心意,二月心领了。”
“那,待你想要离开的时候,我来陪你。”撒参谋紧张的攥住手中的茶杯。
“那客官可不要食言啊。”何二月说的轻松,但坚定的目光告诉了撒参谋,这其中定有些事儿。
“如若先生愿与撒某一同离开,那撒某定当义不容辞。”撒参谋悄悄打量着何二月的脸,上次的何二月妆已经化了一半了,如今却是显出了。
何二月的脸偏小,最突出的便是勾引人的眼睛了,那双眼大而有神,撒参谋一细看,何二月还有双眼皮,每次睁眼,一闭一睁,都是撩拨撒参谋心弦的拨片。
撒参谋被双眼所吸引,忘了去观看何二月自然的中分短发,乌黑,亮丽,突显的他更加洁白无瑕。
“戏快开始了,二月先行一步。”何二月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快步离开了这炙热的视线。
到了换衣间时,何二月捂住胸脯,平复着激动的内心,原来被人在乎是这种感觉。
撒参谋到了观众席,空位仅剩一个了,在军官A身后,他只好硬着头皮坐到了军官A身后。
他已经猜到了是军官A的手笔,所以当军官A违和的咳嗽时,他也轻咳了两声。
军官A满意的用胳膊肘拄着茶桌。
何二月一上台,第一个瞄向刘长官,第二个便瞄向了撒参谋,但因军官A挡到了撒参谋前,导致戏结束了,军官A都认为何角儿是看的他。
“干得不错。”军官A给了撒参谋一袋碎银:“下次……”
“下次已经提前说好了。”撒参谋转动脑子,将军官A哄的整个人都是飘的。
离开时,撒参谋走在了队伍最后,回头时,何二月也在幕后偷偷望着他,撒参谋向何二月摆了手,何二月向撒参谋点了头。
军官的工钱并不多,撒参谋距两年的努力终于攒了些钱,就当他以为日子会就如此过下去时,他们挑了一个情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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