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十三年,大晟漕运司账簿离奇焚毁,百万粮饷蒸发。晟德帝疑权臣京知澈贪墨,联何兴、郑贯策动“曦和之变”。然宫变当夜,何郑二人突以 “截获通敌密信”为由倒戈,血洗东宫亲卫。京知澈踏着御阶血痕掌虎符,从此摄政监国。
太和二十年春,西彭村突发时疫。京知澈力主封村,却暗中加征三府“防疫赋”,致流民暴动。恰逢晟德帝咳血驾崩,他扶病弱皇长子云承烨登基,擢何兴掌户部,郑贯领工部—— 实为将贪腐之罪锚定二党。
朝堂之上,少年天子攥紧奏报指尖发白:“朕已封村旬月,卿等还要断粮绝药?”
太尉王雍躬身:“暴民焚毁官仓,恐已染疫,为护京畿......”
“所以他们活该饿死?”云承烨声颤如弦断。
新任户部尚书何兴出列:“陛下,今岁江北漕粮沉船七成,税银实难支应。”
工部郑贯叹息:“若开赈济,恐引流民冲关啊!”
殿门轰然洞开,京知澈玄色蟒袍携风卷入。他眉眼如刀,眸中寒意流转,不怒自威的气势令满朝文武屏息。
“微臣因要务缠身,来迟一步,还望陛下恕罪。”京知澈行礼拜见,语气恭敬,眼底却尽是戏谑。
云承烨攥紧龙袍,强作镇定:“丞相来得正好,此事你意下如何?”
“陛下处理政务,自当乾纲独断。”京知澈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掠过跪地群臣,将一卷江北河道图掷于御案:“臣查实沉船乃蛀船贪木所致——已锁西彭村外三里设粥棚,流民持符领粮,暴乱者格杀。”
满殿死寂中,他指尖划过地图上朱批的工部印鉴:“郑尚书,此批官船木料,可是你妻弟经手?”
退朝时暮色昏沉。京知澈摩挲腰间螭纹玉带——此物乃晟德帝赐予摄政之权时亲手系上,带扣暗藏江北盐引私印。郑贯谄笑近前:“陛下到底稚嫩......”却被他眼底寒光慑退。
宫门外,长公主云纾鸢的轿辇正过宣武门。晚风掀起帘角,她鬓边珍珠步摇坠地,滚入暗巷石缝。阴影中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拾起珠簪,指腹擦过簪身刻痕,那是半朵户部印鉴的暗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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