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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77章

南旻六年,东棘、华裳、北武三国发兵,齐攻恒佘。

三行军顺、皓、琨以帝令为命,率先冲锋,围攻多日,攻下数城,损伤惨重,都统帝释霄率若干人马突袭,重伤不明。

“为了区区两国,大动干戈,拿得下自是为南旻开疆扩土,若拿不下呢?元气大伤不说,其余诸国要是对南旻有所意图,届时该当如何?”

“圣心难测啊,帝师一事后,陛下潜心礼佛,这回宫坐镇,杀伐之心仍然不减,但都统的虐杀已为事实,南旻内亏严重,陛下心里还挂念着那事,身为臣子,你我便是谏言,采不采纳的,全凭陛下做主。”

“他帝释霄敢杀得果断,背地里竟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这番行径,他若不是为了向陛下邀功,压着诸国记恨,为何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横生枝节?”

“......”

朝堂上下,本无胆言及这位都统,但今时不同往日。

姜芜身着朝服,屹立在瑾乾宫的阶下,这帮臣子们,还在商量着有关帝卿的种种。

绝大多数的臣子,为了全家老小性命,自是不敢开罪帝释霄......而小部分呢,执言惯了,兴许本身就不赞同帝释霄这般所为,话中难免夹枪带棒。

虽然战事告一段落,但南旻却未解除危机。

姜芜闻之发笑,怎奈何帝卿并不在此,要让他听见了,那些个臣子怕是得轮流去趟都统署。

她在南旻一事上,惯来清醒,只是一旦牵扯到帝释霄,就不得不再三思量。

当日,早朝不欢而散,姜芜当着群臣的面,痛斥一番,随后决意过问老侯爷的意见。

去之前,凌煦反复提道:“陛下,恕我直言,父侯年迈,此事未必能帮得上忙。”

“前朝无人可用,今朝无人可信。”姜芜翻身上了车驾,徐徐开口,“孤需要何种帮忙?孤只是必须要见你父侯一面,帝卿死不了,但伤到什么程度,是否有性命之忧,前方将士们又是何种情况,这些孤都不清楚,如若他这次以命相搏,如若他回不来了......那孤真的......什么都守不住了。”

他们齐驱通往侯府,凌煦进府通传时,其父正懒散地倚在榻上看书,因为饱受常年的病痛折磨,所以这会儿看起来倒是更加弱不禁风。

见凌煦难得回府,对方慢慢放下书卷,皮笑肉不笑道:“儿啊,还记得你父侯呢,说吧,这是闯什么祸了?那外头打仗的厉害,你不凑热闹,怕是说错什么话了。怎的要陛下亲自来一趟?”

这两父子的对话,姜芜是半点儿也没听着,独自坐在一凉亭处干等着。

说起侯府,她是轻车熟路了。

老侯爷年轻时,办事雷厉风行,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南庸有头有脸的大小官员,都想攀上侯府这根高枝,奈何对方跟铜墙铁壁似的,实在不好打交道。

直至侯爷娶妻,其夫人怀胎不稳,为敛平安,特地寻了百来位行家,改动宅院,整个府中的山水改得大有讲究。

只可惜,宅子便是再怎么有讲究,有些人总归是留不住的,就像其夫人,凌煦的生母,生下他后便一命呜呼。

拜访侯府的每一次,姜芜都是因凌煦,而这次不同。

“拜见陛下。”

“老爷和少爷在厨院,非得给您备桌好菜才肯前来,您看您可否稍等片刻,喝盏茶。”

姜芜不吭声,左手一扬,那奴仆争先恐后地提着热壶,斟了半杯满。

她看着杯中浮上来的热气,不知回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就在虎口碰到杯壁的瞬间,感受到的并非灼热,而是说不明的寒凉。

她不语,奴仆自然也不敢妄言,只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湖面晃动,杯中的水已尽,姜芜颔首道:“你下去吧,这里的路,孤走了数遍,老侯爷的宅院不远。”

那奴仆听了此话,躬身离去。

天色渐黑,这凉亭的景色,当真不比厨院精彩,只见几缕火光登时窜的老高,数名下人在外,救火的同时,惊呼不已。

姜芜没见过这么大动静,至少没见过谁家大人烧个饭,铁了心要把自家屋子给烧着了的。

要说这老侯爷一把岁数了,还挺爱折腾,两股因当年之事为请罪而没,她至今记在心中。

而现在这情景,摆明是来给她办鸿门宴的。

半步入黄土的,凌煦该拦也不拦。

若非帝师生前和老侯爷互为旧友,姜芜今日也断不会不请自来,要怪就怪当年,悲痛过度。

她心中无比清楚,死者的答案或许远远不比生者重要。

那么帝释霄的所为,会不会和帝师有关?

而自己会不会真的做错了?

举目四望间,姜芜望着下人们惊恐的表情,短暂地想通了。

她隆起袖子,朝前迈了几步,便是此时,背后多了阵脚步声,除此之外,还夹杂着沉重的滚轮转动。

来者一老一少,老者满头白发,眉目藏锋,宽布遮掩下身,少者满脸漆黑,闷闷不乐,他们行至姜芜面前,老者强撑着身子,作势要起,他才刚用劲,少者猛地压住他的肩膀,自己跪了下来。

姜芜见状也是没辙,抬了抬手,免去他们这些礼节,果不其然,这老侯爷光是看到一个手势,笑得比谁都开怀。

曾经风光一时的侯爷,如今威风不再,好在悉心栽培的儿子秉承其愿,到了关键时候,也愿意替他在陛下面前跪上一跪。

“还不快起。”对方弯着脊背,推着轮椅往前,欣慰道,“陛下,老朽本是想大展厨艺,但是吾儿偏要添乱,这顿饭实在是吃不得了,让陛下见笑了。”

“老侯爷有心,凌煦是替您着想。”姜芜微微俯下身子,“想当初,老师常说,您厨艺了得,好酒好菜招呼,我那时便想来品尝,一直寻不得机会,今日特此拜访,理应上门备好饭菜,岂能如此亏待了您老人家。”

对方听得乐呵,神情依旧肃然,扬手就按在了凌煦的肩膀上,他谈笑道:“往事不必再提,老朽也忧心陛下徒增悲伤......只是吾儿有逾越之处,还望陛下海涵。”

姜芜转眸看向凌煦,那张熏黑的脸还真是有些羞红了。

她移开视线,有些不恰当的话想问,碍于小侯爷在场,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对方这把岁数了,明显是看出了她的犹豫,没笑几下,就将自家这位闯祸精给打发走了。

姜芜见凌煦走远,推着老侯爷一路往外,停在了池边。

那池子深得不见影,偶尔冒出几条小鱼,老侯爷不等她开口,朝池里撒了几把鱼食,鱼群便疯狂聚在一处。

“陛下,老朽欠你一句。”

老侯爷捻了捻手里的残渣,长叹一声:“当年事虽过,但于老朽心里,还是道过不去的坎,陛下要如何处置,我听之任之便是。”

他屏息凝神,这位登基不多年的女帝,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然付出太多。

在最绝望的时刻,所有人都在逼她做择,而她回宫后,只能逼着自己默默承受。

姜芜只是静了一会儿,仿佛思索什么,便淡然开口。

“老侯爷说笑了,双股都拿来请罪了,还想拿什么?拿小侯爷的命,换你吗?”

“陛下,这可使不得。”对方闻言,当即冷出一身汗,“老朽不敢了,只是时不时想起你老师,悔不当初。”

姜芜恍惚一瞬,看着夜色朦胧,面无表情道:“老侯爷和帝师的情谊,孤深知,因而想知道几件事。”

“第一件,帝师出山时,听说是父王三番五次去请,父王的性子,我非常清楚,要不是有利可图,也不会这般有耐性,所以里面是何猫腻。”

“第二件,帝师出征时,听说是父王力排众议点了名,何国的宝物,我最清楚不过,但记载中,为何关于它的一切,都被人为抹去。”

“第三件,帝师自刎时,我无任何察觉,但身为好友的你,恰巧不在场,其义子却被罚了禁足也要前来,他府里的事,侯爷敢说半分不知。”

“头两件是帝怀恩,也就是帝师和父王之间的恩怨,独独后一件,是我、帝师、还有他之间的恩怨。”

老侯爷听罢一怔,继而也难以隐瞒。

姜芜站在他的身侧,从他口中得知,因为父王发现了西诃的存在,而那个存在是帝怀恩告诉他的。

帝怀恩想要让西诃获得南庸的庇护,却忘了西诃本就与世无争。

南庸王当然不会错失这个机会,所以表面遵守诺言,却在西诃暴露的刹那,让其成为苦难的开始。

既然是苦难,那么只配被抹去,不配为世人所记。

等到帝怀恩反应过来时,早已无能为力,那场自刎,原来是他的解脱。

老侯爷只说了他所知的,关于府里的事,关于帝释霄,他也是一知半解。

姜芜来时备了车驾,临走时也是拜别了侯府的二位,独自回宫。

她和帝释霄的虚与委蛇,原以为是因帝怀恩的自刎而起,此刻想来,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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