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午时,桃源镇。
苏宁御剑至桃源镇,悬停于镇口观察着整个桃源镇,飘飘白衣隐于日下,风华气质敢与天光争辉,往来镇口的人皆驻足惊叹,虚着眼睛,手指着天空交头接耳,称道这是谁家的白衣少年郎。
突然,那人宽袖一挥,化作一道细长的白光,掠过舞阳河,消失在河的另一边。
一阵气劲在大路中间炸开,把车马行人吓了一跳,他们眼前赫然出现一个修长的身形,墨发白衣翻飞交织,好似从水墨画中走出的人一样。一瞬间整条街上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务,投来好奇的目光观察这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抬脚,款款走进了面前一家生意平平,朴实无华的客栈。
临阳客栈。
据苏宁在镇口的观察,这临阳客栈虽然简陋,但地理位置极佳,坐北朝南,位处整个桃源镇的天枢之位,视野开阔,北面可收揽珩桥全貌,而珩桥,正是联通南北镇的唯一途径,由北镇口进镇的人若想至临阳客栈,必先穿过珩桥,这样,临阳客栈中的人就会有所察觉,提前准备。而西北角的房间,西窗望极大路尽头,由西镇口进镇的人无一例外收入眼中。对于有所警惕的人,临阳客栈确为桃源镇最好的去处。
按王京报信的时间和二人的脚程来算,江渝和苏安必定在桃源镇住过一晚,要探寻二人下落,苏宁决定从临阳客栈开始打听。
“二柱子!有客人来了!”
听到地板上的“咚咚”声,柜台后的老板探出个圆圆的脑袋,对厨房中的小儿喊到。
“来了!”厨房中传出一人的应答。
“这位公子,打尖儿还是住店?”老板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根据他多年行业的经验,此人虽一袭素衣,不佩不饰,不镶不镂,但周身的气派和不俗的相貌告诉他,此人一定是位贵客 ,万万怠慢不得,这才停下正在拨算盘记账的手,招呼到。
苏宁并未做声,而是迈步走近柜台,俯身对老板说道:“掌柜的,向你打听个事,近日有没有一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年,带着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你这儿住店?”
“嗨哟,怎么又是这俩人?!”那老板一拍大腿,一副无奈的样子抱怨到。
“又?”苏宁拧眉,虽然一下便打听到了二人的下落,但这样的回答却让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唉,这不,昨个儿一早,林家也来找我打听这俩人儿,说是他们偷了林家的东西,要抓回去,林家啊!七大家族之一的那个林家啊!”那老板睁大了眼睛,双臂在空中挥舞“但这两人是真的精,前日在镇里晃了一天啥事儿没有,嘿,昨日一早前脚刚走后脚林家的人就追上来了,让人家扑了个空,当真可气!”老板说完又去看那人的反应。
谁知眼前这人不但没有被林家的名号震慑住,反倒是又露出了几分“嗤之以鼻”的表情,让老板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那俩人儿是哪儿惹到你了?”老板看这阵势,一收刚才的理明声高,弱声弱气地问道。
“掌柜的,有些事还是少知道的好。”苏宁甩给他如此一句,便转身离开了客栈。
他站在大路中央,思绪乱作一团麻。
林枫并没有赶上,他应该庆幸吗?
但那都是昨日一早的事了,十几个时辰,足以发生很多变故,谁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而最让苏宁在意的——是二人在镇中逗留了一日。
那晚江渝当机立断连夜带苏安出走,胆识和裁断无可挑剔,怎么现在又突然如此“悠闲”起来?
是发生了什么状况?还是......
江易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莫约过了半刻中,原本立于路中的白衣青年突然消失不见,而在百尺空中,一道白光划破天空,落向桃源镇中一处繁华之所在。
同日申时,凤凰城,七宝堂。
“席公子,请将你的外衣脱掉,袖口挽至肘上,我为你诊脉。”小药郎招呼着面前的青年人,那人十六七的年纪,面色煞白,嘴唇干裂无血色,被人搀扶着步步走进主楼。
“有劳小医师了。”席慕在下人的帮助下脱掉了金缕纹丹外衣,挂在了一边的架子上,在小药郎身前坐下。
“席公子,你晚上是不是会不时后背生热,出冷汗,白天额角胀痛,寝食无味?”小药郎一边诊着脉,一边询问席慕的状况。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好几天了,家里的郎中说是热毒,开了药,吃了好久都不见效,这才想到来七宝堂看看,小医师,你瞧出我们公子是什么病没,严不严重?”一旁的下人先开了口,焦急询问。
“二位不必紧张,席公子体内风寒热毒并行,需先解风寒,再除湿热,我开几副药,你们按时熬煮,定时服用,不出两日便可有好转。”小郎中提笔写下药方,递给了下人。
“一共是四两白银。”
下人接过扫了一眼,没有人参灵芝这类名贵的药材,难怪只要四两银子。他掏出钱袋,翻出四五块碎银放在诊台上,说了句“多谢小医师”便去一旁的药柜找人抓药去了。
小药郎还没来得及将那白银收好,银子便被一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手给一把抓走。那人一身白色里衣,从诊台后面绕出,经过席慕,行至屏风时竟然顺便将席慕挂在架子上的金缕外衣拿走了
二人被这突然出现的人的行为吓了一跳,小药郎立刻撑起身子喊道:“江....公子!你身体未愈,不能出去的!”
“你管得着?”那人把外衣提在肩头,扭过半边脸沉声说道,还没等小药郎再开口,便自顾自地出了主楼。
“唉....这该如何是好?”小药郎焦灼地拽着自己的袖口,失神盯着诊台。
席慕汗颜,难道就没人在乎自己的外衣?
下人慌忙跑过来查看发生了什么,刚一转过屏风,就看见小药郎从诊台下的柜子里翻出一张银票递给自家少爷。
“席公子,这是二百两白银,当是赔你的外衣,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说完小药郎起身转进偏厅,只留下他们主仆二人呆呆地立在原地。
金缕纹丹布虽然价格不菲,但也只算中品布料,一匹不过百两,即便是制成成衣,再加些装饰,最多不过一百五十两......
他们这病看的,还真是不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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