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点,任氏集团大楼内唯有总裁办公室还亮着灯。
任彦群今天开完会后就离开了公司,在他走之前还特意嘱咐任远在公司多陪着任尔,别让他劳神费心。
任远疯狂点头,想让父亲能够放心。
当然,他也不是随便敷衍,他确实实行了。
每一个小时前往总裁办公室对任尔进行一次嘘寒问暖,每两个小时进行一次工作报告,而且还都是要求任尔哥的夸夸版,不夸就不走。
尤塔甚至都有些不忍直视,渴望被表扬难道不是小朋友才需要的吗?这都多大的人了。
有时候尤塔真觉得任远与任思这对兄妹好像一直都不曾长大,就像是在华丽壁橱上摆放的一对洋娃娃,大大的眼睛,开朗的笑容,一个幼稚,一个天真,永远都需要被庇护。
不过这样也好,没那么多心思,就不会有过多的烦恼。
可董事长那个不轻易夸人的性格,任远想渴求一句肯定,也就只能在任尔口中实现了。
就这样任远在公司里折返大半天后,晚上下班时间还未到,任尔就让他提前回家了。
任远这些举动是不是故意的,尤塔没看出来,任少这期间有没有不耐烦,尤塔也没看出来,但让任远提前回家倒是任少早就决定好的。
现在的任氏,安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任尔起身走到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璀璨生辉的夜色。
在跳动的霓虹灯下,这片夜就像被流动的光线所撕碎一般,一片又一片,掉落地面,变成五彩斑斓的**游进每一个人的心中。
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想捉住,越是绚丽的光纤就越是危险。
没有什么东西是简简单单就能伸手可触的,除非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诱惑。
从而自甘堕落,最终只等消亡。
他站在这座大厦的最高层,眼前再光芒四射的景色也比不过昔日和顾影菲在陈旧的玻璃厂宿舍楼顶看星星那晚更让他觉得心动。
他招呼着站在一旁等候的尤塔,说:“把东西带上,我们走吧!”
在全黑的公司走廊外,头顶的感应灯并没有如声而亮。
任尔身上低调的黑天鹅丝绒西装透着如钻石一样锋利的光,彻底粉碎了向他们侵袭而来的悠悠暗影。
来到地下停车场,尤塔把装满人名币与金条的两个箱子放在了副驾驶。
等他把车开到马路上后,没有意外,白天守候在公司楼下的各类车辆同时分布在不同的车道上对他们进行跟踪。
这绝对是一场高调的跟踪。
尤塔开得很稳,汽车开上主干道时,他们并没有跟得太近。
任尔并没有靠近车窗,特意观察他们,他伸手撑着额头,慵懒地坐在后面:“尤塔,加一点速度,往谷溪村那条人少车少的方向开。”
尤塔加重脚下的油门,后面的车辆果然也改变了跟踪的方阵,同样也加速前进。
一路向南,尤塔从高架上开下来后,依旧不紧不慢地驾驶了一段距离,开到了周边全是农田的乡村马路上。
这样为他们特意挑选的环境,尤塔从车外的后视镜看见,左右车道分别有两辆车正加速朝他们驶来,看来是觉得机会来了。
果然比较靠前的两辆越野车,猛地加速驶到了他们车辆的前方,一个调转方向后的急刹车,逼停了任尔的汽车。
这时所有的跟踪车辆,左右夹击,将他们团团围住。
从越野车里下来了几个壮汉,为首的是陈丘山的心腹,陈虎。
如若对陈丘山有一点了解的都知道,他有两个左膀右臂,一个壮如坦克,一拳就能将人打死的陈豹。一个脸如夜叉,手段狠厉的陈虎。
这两个人特色鲜明,性格互补,配合默契,为陈丘山办了不少事,解决了不少麻烦。
一个善于进攻,招招致命,相信没人能逃过自己手中的铁拳。
一个善于蛰伏,喜欢折磨,相信再硬的骨头也能被轻易敲碎。
如果很不幸,某一天有人落入了他们两个手中,记住,千万别做无谓的挣扎,此刻唯一能做的是祈求他们能给自己留个全尸。
尤塔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任尔,他依旧是一脸的淡定,没有指示,也没有表情。
随后尤塔把安全带松开,假意怒火中烧,推开车门,对着陈虎大吼道:“喂,你们这些人胆子太大了,大晚上怎么开的车,万一出事了,谁负责啊。有病就去医院,别在大马路上发癫。”
陈虎眼神威慑,分散在四周小轿车上的其他人都陆续下了车,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来。
尤塔看他们步步逼近,掏出手机威胁道:“你们想干什么啊,都给我停下,别再往前了,不然我就报警了。”
陈虎一个抬手,他身旁一直跟随的小弟跨步上前就把尤塔的手机一把夺走。
尤塔被弄得有些猝不及防,而陈虎越过了尤塔,走到了奔驰后座的右侧,隔着漆黑一片的车窗,对着里面的人,说:“任总,山哥邀请你前往‘卡戎号’一聚。”
这一句下去,车里面的人没给陈虎任何回应。
车窗依旧紧紧关闭,车内也没有异响。
他耐着性子,把声音又压低了几分,重复道:“任总,山哥邀请你前往‘卡戎号’一聚。”
话毕,又是一阵沉默。
陈虎一脸不爽,从左侧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的一条长疤正细弱地抽搐着,此刻看上去更是泛着恐怖。
他不想再忍,给了抢夺尤塔手机的小弟一个眼神后,尤塔能感受到身边强烈的压迫感正在袭来。
可那人刚伸手准备压上尤塔的肩膀,陈虎面前的车窗这才缓缓降了下来。
陈虎见准时机,第三次开口:“任总,山哥邀请你前往‘卡戎号’一聚。”
一遍又一遍的话语里,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仿佛言下之意是说:今天晚上,你没得选,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任尔抬头与陈虎对视,这条长似尖刀的疤,让多年之后的他依旧铭记于心,所有伤害过父亲和自己的人,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如果说陈豹是个只听命令的杀人机器,那么陈虎就是个杀人于无形的暗器。
任尔无视了陈虎重复了三遍的话,冷冷地说:“把手机还给我的助理,并且向他道歉。”
陈虎扯了扯嘴角,他明白对于眼前的人,自己不能强来,唯有配合。
他对着一旁的小弟吩咐道:“道歉!”
“对不起!”身旁的人动了动嘴后便把手机还给了尤塔。
陈虎摆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问道:“可以走了吗?任总!”
“我以为昨天晚上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没想到你们一个个的,包括陈丘山在内,都听不懂我的意思。”
“任总,陈老板是真心实意想要邀请你,这场游轮盛宴有的人想上都没这个机会,而且我们老板从来没有主动邀请过谁两次,我想任总最好还是不要拒绝为好。”
这么说来,倒显得自己不懂事了。
任尔在心里发出不削的冷哼,呵!邀请两次,真是太好笑了。
“一次恶意扰民,一次请了这么多车跟着我,这两次都对我造成了骚扰,确实有够真心实意啊,倘若我今天就是不想去,你能拿我怎么样?”
陈虎将头往车窗里伸了伸,声音里像是藏有许多细小的银针,他小声提醒:“任总我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我还是想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这一次你去了,任氏与山哥之间以后还能有良好的合作,有钱更是能一起赚,如果这一次你拒绝了山哥,那么下一次被团团围住的可能就是你的父亲和弟弟了。”
“你威胁我?”任尔瞪着陈虎。
“不敢,我只是一个手下,哪敢威胁任总啊!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带路!”任尔面向前方,不再看他。
陈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探出头来,伸手招呼着他带来的这一群人:“上车!”
在陈虎眼里,任尔妥协后的黑脸是彩色的
让他觉得今天一天在外面的风都没白有吹,他从不会做吃亏的事,山哥让他请的人,不管是谁,即便再困难,他都能做到。
只要是人就有软肋,只要是人就都有**,没有人能掌控内心的需求,能控制精神的向往。
钱权色利,情赌吸欲,越是惊险刺激,就越是能将人送往极乐。
只要是体会过一次,我想没有谁会拒绝。
尤塔看他们把车一个个开动后,他便跟着车队的最后一辆车,但他与他们保持着极大的距离,正与负永远都是相互排斥,就像长江水与谷奚河从来都是泾渭分明。
他看着后视镜中的任尔叫道:“任少……”
任尔知道他想说什么,此去会遇见什么虽然未知,可他的目的却非常明确。
“尤塔,今晚的好戏即将上演!”
随着一行车队来到了九号码头。
从昨夜开始,台风南下,任尔站在码头前,风很大,他的发丝动也不动,光打在他的身上,影子修长。
任尔双手插兜,环视了一圈眼前这座有着悠久岁月的九号码头。
芜江自古以来都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港口城市。
在六十年代,九号码头可谓是帆樯林立,货运不绝。
十九世纪芜江的水路更是发展到鼎盛时期,在长江周边一共出现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码头。
但当时最繁华热闹的当属,客货两运的九号码头了。
民国时期停泊在芜江的洋船数不胜数,抬头,远眺,远处便是芜江最著名的海关大楼。
当时的芜江被誉为“万货之会”
商铺云集,货物更是盛极一时。
随着时代的潮流奔涌向前,而这个具有历史,文化意义的九号码头已经被其他新建设的码头所替代。
没了货运船,没了轮渡,取而代之的只有眼前这艘专供有钱人尽欢的乐园“卡戎号”
任尔与尤塔跟着陈虎一行人上了船。
他们上船后,就被外面穿着暗红色马甲的服务员给拦了下来。
“先生,您好,我们需要搜身才能进去。”
任尔和尤塔很配合地举起双手让他们扫描和搜身。
进行搜身的服务员,把任尔和尤塔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说:“先生,手机不能带进去,这两个箱子也要留下。”
尤塔很是无语:“你们知不知道我们任少每天要有多少生意要谈,手机上一条信息可能就价值几千万,如果被耽误了,你们谁能赔得起!”
“对不起先生,这是我们船上的规矩,没有例外。”
尤塔还想和他反驳几句,这么明晃晃的船停在这里,里面什么样只要靠近这里,都已心知肚明,就这样还怕人带手机,还怕人留把柄,这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任尔劝慰:“好了尤塔,我们既然来了,就遵守这里的规矩,把手机给他们。不过这两个箱子我必须带着,这里面有我送给陈老板的礼物,我想还是由我的助理拎着会比较稳妥。毕竟如果损失了一条几千万的信息这倒是没什么,但这两个箱子要是丢了,我就怕你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两个服务员先是面面相觑后,又看了一眼陈虎的表情。
陈虎默认点头后,他们两个才敢放行。
来到整个游**厅的正门口,陈虎对着任尔说:“任总,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就不便多陪,进去后你们可以随意逛,你的房间在6楼的尊爵套房,这是房卡。”
尤塔接过了陈虎递来的房卡,他又接着说:“我们老板再和几位老友叙旧,他一会忙完了,会安排人来请你们的。”
任尔微微点头,表示清楚。
随后陈虎完成了今晚的任务,带着人退了出去。
看着离开的陈虎,终于,任尔的眼睛和耳朵得已清静。
这只是才看见陈虎而已,他就已经觉得厌烦得不行。
任尔拍了拍尤塔,让他放松,不用太过紧绷,紧接着带着尤塔,上了三楼,来到了游轮的大堂。
踏进去的第一步,里面整体的装修还真是富丽堂皇啊。
空气里弥漫着金钱的味道,浓稠的香水味覆盖住这里腐烂的气息。
三楼大堂中的公共空间里有许多人,男人占了绝大多数,他们一个个都盛装出席,有的坐在乳白色的沙发上喝酒,有的在欣赏舞台上的音乐,有的则是在隔窗看夜景。
这些只是任尔浅浅扫视了一圈后,就知道这艘船上的每个人都已是无心的傀儡。
都说楚门的世界让人不寒而栗,可这里有的是人愿意当楚门,清醒地活在别人设计好的环境里恣肆,哪怕这个世界就只有短短几个小时。
眼前的一切不管有多么浮华,可对于任尔来说都不是重点,这里一个个看似高雅阔淡,和谐共处的场景可能只是表面,他不信这里会这般干净,他想要亲眼看看这艘船的底色。
他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拿了一张对这艘“卡戎号”游轮整体介绍的宣传小册。
简单了解了一下这艘船的基本信息。
二楼有中式自助与法式烧烤两个餐厅,三楼就是大厅休闲酒吧与公共区域,四楼是剧院,水疗美容中心,五楼是健身房和图书馆,六楼是天台酒吧与阳光甲板。
整个船上有120个客舱,分布在3—6,这4层楼其中。
大致了解后,任尔把手上的册子放回了原处。
准备与尤塔搭乘电梯到6楼的房间等待,他没心情来这里玩乐,也没心情与这里的人有过多的交谈,他现在只想尽快见到陈丘山,把属于他的东西给他,把当初该留在硕安建工的人留下。
他带着尤塔穿过休闲的大堂,走到中间舞台的位置时先是听到有杯子碎落在地面的声音,随后就是一个响彻大厅的巴掌声。
“臭婊子,跟老子装什么清纯,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任尔顺着这句不堪的辱骂声,看了一眼在舞台侧面被按倒在桌子上被一个老男人侮辱的服务员。
这个服务员的裙子已经被暴力撕开,露出白皙的大腿和带有粉色的内裤边缘。
被按倒在桌子上的女服务员凄惨哭声已经把舞台上的钢琴声所遮盖,全身都在奋力地反抗,双手也在拼命的挣扎。
这个场景让尤塔怒不可遏,可他看着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想要上前去阻止,要么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要么就是睁着一双拭目以待的眼睛。
每个人的脸上除了冷漠,习惯和看戏,并无其他。
尤塔眼见那个男人的手在女服务员身上不停地乱摸,得意的笑声让他忍无可忍。
尤塔说:“任少,我们要不要……”
“救”这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任尔给打断了。
“尤塔,不要多管闲事,记住,这艘船上发生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我们本就不属于这里。”
任尔的话语里虽有无情,可也是他咬着牙说出来的,他口袋里握紧的双拳早已布满汗珠。
他不是不想救,而是来到这里之后,白日里衣冠楚楚的人类到了晚上就会显现狗彘不若的原型。
在这里不用守道德,不用尊理法,共沉沦,同堕落才是主题。
“卡戎号”就是一艘陈丘山为名流富商与位高权重者专门打造的人间乐园。
这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天堂”,人类的新秩序也在此诞生。
欢迎光临“卡戎”号。
冥王星才是您的归属。
这里每天晚上会有多少女孩沦落到恶魔之手,可任尔救得了一个,救不了全部。
如果他打破了这里的秩序,那么这个女孩说不定就会立刻命丧黄泉。
怎么选,是放任不管还是救她,救她……
他的理智再次提醒他,你来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你能做的不多,不要多管闲事。
他闭上眼睛,想要尽快离开,只要不听不看不想就会和自己没任何关系。
他抬起右脚,走了两步,在快要跨出这扇厚重的大门之时,那个即将要受到侵犯的女孩一口咬住了这个男人的耳朵,随后用了最后的力量推开了他。
这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是让尤塔于心不忍,他又向舞台边看了一眼,再次开口请求道:“任少,这个女服务员看着不大,如果我们不救她,她会被那个老男人折磨的不成人样,我请求您救救她吧!”
尤塔话音刚落,她就奋力朝着任尔的方向跑了过来,一把跪在地上抱住了任尔的腿。
“先生,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她不断的发出恳求声。
任尔等她说完,也没看她,随后再次抬起被她抱住的腿。
“先生,我只是来这里打工的,我不是他嘴里的那种人,我求你救救我,求求你。只要你愿意救我,我发誓,以后会当牛做马地报答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求你了。”女孩依旧抱着任尔的腿不撒手,她害怕地颤抖。
女孩担心眼前的男人就像这个大厅里的其他人一样铁石心肠,随后直接跪在任尔的面前不停地给他磕头,请求他救救自己。
远处那个在原地龇牙咧嘴疼了大半天的老男人,捂着流血的耳朵磕磕绊绊地就要过来抓这个女孩。
任尔本想着尽快离开3楼这个是非之地,可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发展。
她垂眸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腿死活不松手的女孩。
他说:“松手!”
女孩狂哭不止地摇头。
本是两个人的恩怨,现在发展成了四个人的事,事态改变了,自然而然大厅里的人也发生了变化,他们都围了过来,看起了热闹。
任尔眼见慢慢向他们乌泱泱围过来的人群,他觉得难以呼吸,周围的人像一坨坨烂肉正发出恶心的腥臭味。
他没辙地给尤塔投来一双厌恶的眼神。
尤塔秒懂,腾出了一只手,把跪坐在地上的女孩扶了起来。
女孩用双手捂着自己胸前被撕烂的工作服,瑟瑟发抖地躲在任尔身后。
尤塔把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女孩的身上,希望能给予她遮挡,让她不再这般难堪。
那个老男人还未走到他们面前,就已开骂:“你们他妈的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你们知不知道这儿的规矩,但凡在‘卡戎号’消费一个亿,船上的女人老子想玩几个就玩几个,全船都得给老子亮灯,没有人敢扫老子的兴。你们他奶奶的算个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渐渐逼近,女孩更是害怕地不停摇头,就像是已经魔障了一般,嘴里还一直念叨:“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老男人乘机伸手抓住了女孩的头发,拖着她在地上转圈,还踹了她好几脚,嘴上更是骂骂咧咧:“真是长本事了啊,敢咬老子,我看今天谁敢来救你。”
骂完更是不过瘾地抽打着地上的人。
周围的环境,恶臭的富商,血腥的暴力,都让任尔深恶痛绝,他大声怒斥:“够了,给我住手!”
那个老男人惊奇地抬头:“哎呦,还真有人敢管老子的事,怎么,打了她没打你,不高兴了?”
这一句话让尤塔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没有人可以出言不逊对任少无理,没有人。
尤塔侧身回望任尔。
任尔知道他在等一份准许,随后将插兜的双手拿出后顺势环抱在自己的手臂上,给了尤塔一个温暖人心的笑容,可眼神却冰凉至极。
“去吧,尤塔,给他留口气说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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