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不知道在他身上停了多长时间,此刻也在体内持续冷酷地搓磨。
应承自己的手也很大,常年掂锅,抓握锅柄的手腹处生成一层茧,厚而粗糙。但他的手是有热度有情绪的凡人的手。
何暻霖完全不一样,他的手就像是没有生命般,只是机械地一丝不苟,按照既定程序执行一系列动作。
何暻霖的手没有情绪,只有指令。
这样想法从应承的脑海里窜过时,他的头皮麻得如同过了电流。这种无机质般的体验带给他的不是排斥与反感,反而是直冲脑门的兴奋与酥麻。应承的癖好此时才得以确定。
何暻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慢慢的,沙哑的,带着漫不经心的戏谑与残酷:“醒了。睡这么沉,我还以为怎么弄你都不会醒。 ”
长年的体力劳动,养成了应承头一沾到枕头就能迅速入睡的习惯。并且一旦睡着,外面打雷都不会醒。
应承睁开眼睛,闷哼了一声才讪讪开口:“何先生,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何暻霖:“很早。”
很早?应承的头皮又麻了。
在何暻霖的手搭上他的腰时,他主动翻转过身体。
合法伴侣似乎很喜欢这个体式,何暻霖也不会反对。
何暻霖不论是手指,他的其他部位也都有种相同的强烈的工具属性,持续不断,稳定输出。
应承身强体健,不缺力量,但腰腿已开始颤抖个不停。而工具依然无情无绪,只是机械地执行指令。只是指令后的发展还是延续了第一次的结果,应承泄出好几次,工具依然无动于衷,直到何暻霖抽身出来,依然干石更如初。
此时,天已放亮,晨光白亮地把卧室角角落落都映照出来,也照出应承健康的肤色与健硕的肌肉。他背上已是一层汗水,带着些油亮的光,起伏着。
应承不知道何暻霖什么时候回来的,但筋疲力尽的体感与后面的抽痛,告诉他这次比上次要长。
应承扭头的时候,正看到何暻霖正抽出湿纸巾擦拭自己的手指。除了手大,他的指关节突出。但因为手指很长,手型比例好,一般就会忽视他的指关节。特别是中指关节。那种机械感有一部分就是来自于这种关节带来的感觉。观察着何暻霖的手指,应承又感到体内的抽痛。
应承坐了起来,依然有着发自内心的愧疚,他讪讪开口:“何先生,抱歉。”
何暻霖听了这话,眼睛里露出几分独属于他的残酷戏谑:“抱歉什么?”
当然是抱歉没让对方发泄出来。
就只有他自己快活了。
这次他依然是收益方,何暻霖是消耗方。
只是性格中有着带着天生无趣的应承说不出这样的话。
何暻霖追问:“抱歉什么?”
应承脖子通红,比起何暻霖的语言,他的眼睛更带着强烈的威逼感,应承勉强开口:“没让您满意。”
何暻霖的目光在应承身上切割着,直到应承承受不住的时候,何暻霖:“下次努力。”
中途何暻霖的电话响了几次都没有接听,现在又响了起来,何暻霖接通电话。
江保山电话那头:“何先生,早上例会再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
何暻霖皱了眉头,早上的例会并没有多重要,是公司中高层每周一次的工作例会,但迄今为止,只有因为更重要的工作取消过,从没有推迟过。
因为私生活推迟会议,已不是自己的正常状态下的作风。刚才他看似平稳,反复重复着机械般的动作,脑中也处于半真空状态。现在何暻霖心里自我反省。
何暻霖:“例会向后推迟一个小时。”
江保山:“何先生,您是有什么急事吗?昨晚我以为您在公司过夜。”
何暻霖顿了顿:“我回来了一趟。”
江保山::“那我把早餐现在热了,等您过来刚好能吃。”
何暻霖嗯了声。
放下手机,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药片样的东西,喂进嘴里,没有用水直接咽了下去。
何暻霖走的时候,交代了应承一些话,告诉他屋里有健身房,娱乐室......这些房间他都随便使用。
只希望这身肌肉早点消失的应承,从没有到健身房健身的打算,但还是随口附和着应了下来。
午饭后,应承照旧碗筷收拾进厨房,然后一个一个清洗干净。
现在,他并不敏感的身体才像是反应过来,此前的钝痛苏醒过来,变成了被灌了辣椒似的火辣辣的痛。不过,应承并没放在心上。
他仗着自己年轻体壮,平时有个头疼感冒连药都不吃,两三天自己扛过去了。长这么大,他连烧都没发过。
相对疼痛,应承心里还盘旋着对何暻霖的愧疚,同时他也有些想不通,这么长的时间,何暻霖怎么会出不来,不会真有什么病吧。
这一瞬间,应承想到事后何暻霖喝的药片,他心里升起个念头,何暻霖这么长时间,会不会是因为喝了壮某药的原因。但下一刻应承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要喝那种药也应该是提前喝,而不是事后喝。那何暻霖喝的什么药?应承不由心想。。
就在应承满脑子又是愧疚又是奇怪的时候,他听到脚步声。
这次的脚步声很多也很凌乱,还有一个高昂的声音:“你们快点,要在六点之前把屋里打扫一遍。小陈与小李,你们负责卧室,小张,小江你们是大小不的客厅,还有.......”
来人正是房间总管李阿姨,边说边走的李阿姨来到厨房,视线落在应承还没擦干净的泛着清洁白沫的双手,她讶然说:“应先生,您这是在忙什么?”
应承笑了笑:“就几个碗,我顺手洗了。”
李阿姨随即堆进一脸笑:“应先生,您真是太客气了。这些都有人来收拾,根本不用您插手。你这一插手,让他们拿钱怎么好意思。”
应承:“就是顺手,花不了多少时间。我没对何先生说。”
李阿姨松了口气,同时也在想:这人真是劳碌命啊。
不用任何人的传话,也不用打听,只要有眼睛就看得出来,这是桩不对称的婚姻。住着一平十五万豪宅的何暻霖是个超级富豪,应承则是飞上枝头的麻雀。
李阿姨当然觉得应承是命好,但对他也没有那种需要提着一口气的谨慎与刻意讨好。
应承和她本质上同一阶层的人。
李阿姨热心地对应承说:“这房间固定保洁隔天打扫。一周彻底打扫一次。应先生,你看有什么要洗的,重点打扫的,就直接告诉他们。”
李阿姨一指身后的六个劳动力,她们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中年女性。
要重点洗的就是今天的床单。看到那个比雪还白的床单上被溅了一大片油污般的痕迹,应承又忐忑又心疼。
从小养成的节省习惯,让他对东西特别爱惜,更何况这床单上也印着和家具一样的LOGO。
但床单他也不可能让阿姨来洗,他打算还是自己亲自手搓。
应承摇头:“没有。你们就按平时的流程打扫吧。”
李阿姨:“应先生,自从应先生五年前买下这套房,这里就一直由我在管理。您可千万别客气。”
应承只是点头。这个李阿姨看起来像江叔一样,和何暻霖很熟悉,业务与工作也得到何暻霖的认可,他并不打算过多干预。
此时,六个保洁拿着专业的工具开始打扫房间。
应承是闲不惯的人,大家都在忙碌,他觉得自己在这屋里显得很碍事。
应承也拿起抹布,一起打扫房间。无论是沙发,还是茶几,都光可鉴人,他就和保洁一起,开始擦落地窗玻璃。
这房子落地玻璃与玻璃比墙还多,是何洁工作中最大的工作量。
对于应承的主动帮忙,一开始李阿姨还在说:“应先生,您也太客气了,您在一旁指挥着就行。”
但过了会儿:“应先生,您个子高,这窗子也高,您过来帮我们搭把手。”
落地窗干干净净,只有些浅浅的几乎看不到的浮灰,两个保洁拿着专业工具,同时吸附在里外侧,挥动里面的工具,带动外面的工具同时进行。高的地方,如果不踩着凳子,确实两人都够不着,应承倒也不介意帮忙。
只是客厅玻璃太多,三个保洁加上应尘四人,一直擦了五个小时。
李阿姨依然一脸笑,不停地向应承道谢:“哎呀,今天可真是谢谢应先生了。没有应先生,可没有这么快。”
应尘只是点头,保洁一行人走后,应尘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应尘平时也算是干的体力活,这种久站并不会让他感到累的程度,只是凌晨消耗时间过九,现在他站的时间也太长,一直被他忽视的痛感此时放大般的明显起来。
干活的时候,注意力分散,也没觉得多疼,现在一停下来,里面火辣辣的痛感已蔓延到褶皱区。
应承吸了口气,坐沙上更疼,他干脆脱了衣服到主卧浴室冲了个澡,从里出来,钝感的应承就觉得那地方似乎不怎么疼了。
冲了澡后,应承也不穿衣,而是把浴缸放满水,再扯下床单,整个人跨进浴缸,坐在里面用手搓洗起床单来。
床单泡了水,重了好几倍,用洗衣机脱水才是最佳选择,但应承仗着自己体力好,只用两只手把床单拧干,拖到晾晒区晾挂。
此时,何暻霖也正在办公室的电脑上查看监控视频。
对于应承和家政一起打扫了五个小时卫生,他不禁皱起眉头。
然后就看到应承光着上身,拖着湿重的被单走向晾晒区。
有洗衣机烘干机不用,非要手洗。何暻霖转念就理解了应承的潜在心理。
如果说手洗沾上自己东西的床单还有些涉及到私人领域,那么因为没能洗澡,就不睡到床上的这个合法伴侣,大概率在心底,有着强烈不配得感。
十四岁出来打工,家里没有一个成年男性,遇到任何事情不会有人给他出头,有了麻烦,也不会有人给他解决,这不仅是物质的贫穷,更是精神领域的匮乏。
想要什么,都要靠很大的力量才能到手。而轻易获得的东西,反而不敢去接受,觉得自己不配拥有。
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有这样潜在心理。
何暻霖这样想,但他对应承的心理剖析只是□□之外的附加。
何暻霖的注意力转向合法伴侣因为拖着重物而鼓起的肌肉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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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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