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不留在警局过夜。”
第二天早晨,当月关和芙蕾雅好不容易从警察局外的记者山、记者海中挤进门内后,侦探小姐摘下她的帽子,然后一边用指尖顶着它转,一边笑嘻嘻嘲讽自己的助手兼陪护。后者正靠在墙上解围巾,刚才记者们的手左一只、右一只,把这围巾生拉硬拽出了死结,而其主差点没被勒死。他又换了几口气,才问芙蕾雅:“你就……这么放心……和我独处一室?”
“这有什么?哦,”她停止转帽子,摸了摸下巴道,“嘛,我和坦普尔女士合起来也不能把你怎样吧,也没见你有所图谋。况且这里是全英警力最充足的警厅,我相信你不会疯到那种程度。”
“哪怕侵害者立刻坐牢或者被当场打死,受害者也已经受到伤害。以及,”他扶着墙站直,取下口罩收进包,“我不想和你共用一张床。你休息了六个小时,今天吃了早餐,做了检测,没有进医院,我的工作目标达成了。”
“哇哦,陪护先生说他赚了,那就是赚了吧。”芙蕾雅摊手,随即迎上面向他们而来的韦伯警官。“警督呢?”侦探问她,对方答道:“被本杰明.库珀的父母缠住了,他们还请了律师过来。”
警官领他们走向道森警督的办公室,不远处一名戴眼镜的男子正在打电话。韦伯警官垮下嘴角朝窗内转了转眼珠,两人便看见一对男女正坐在警督对面。那男人一身蓝黑色西装熨烫得笔挺,头秃得像颗灯泡,瞳色却和本杰明一样。女人和他穿着同色的西装加短裙,她脸上和本杰明相似的痕迹也更明显:她没有儿子胖,但下巴同样往前倾,眉毛也呈八字型,使皱着眉的她更显苦闷。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认定在其他孩子身上发生的事和本尼有关!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警察看谁都像罪犯!让我们和本尼说话。”男人猛拍桌子,好像要对着道森警督喷出火来。警督只能为他倒上杯茶,解释道:“这只是一种可能性,毕竟法医曾在五号受害者的指甲里检出本杰明的皮肤碎屑。所以我们坚持尝试与他沟通,看看他能否帮我们找到秀瑛和抓住主犯,在这之后,我相信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女人也抹起泪来:“什么主犯、共犯,本尼绝不可能自愿做那样的事!我们了解我们的孩子,他小时候打破杯子都会内疚半天。拜托了,警督先生,让我们和他说句话吧。他肯定……我都不敢想……”
韦伯警官摇摇头:“总有这样的家属,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他们才不在乎另一个孩子还陷在危险中。”芙蕾雅慢悠悠坐到长椅上,跷着腿回了句:“嘛,理之外,情之中,人性本来就没有多无私。”
话音刚落,那戴眼镜的男人就放下电话,三步并作两步迈进警督的办公室。他坐在库珀先生旁边,对办公室的主人说:“警督先生,我已经向检察官求证了,如果本杰明是在被洗/脑或被胁迫的情况下犯罪的,那么他可以受到免责保护。”
“我们依然需要通过他找到‘鲜花人’,才能证明他是否被迫参与作案,这也是交换条件。”
这没有难倒律师,只见他推了推眼镜:“本杰明也能帮你们找到其余死者的尸体作为交换,与此同时,精神评估也可以证明他该不该承担责任。我想,明天下午医生就可以得出结果了吧?”
“到那时,另一个孩子很可能会有生命危…...”芙蕾雅敲玻璃的声音打断了对话,道森警督说了声“稍等”,即便走出来问她:“怎么了?”侦探道:“那个协议无关紧要,如果他们非要他签,那就签。虽然你现在不让我和本杰明继续沟通了,但我已经从他昨晚的话里找出一些线索。”
“什么线索?”
“本杰明告诉我,‘鲜花人’早上会很累,晚上会为他留蛋糕,注意是‘留蛋糕’。同时,很明显本杰明在夜间是自由的。因此我推测,那人上的是夜班。这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
“伦敦城里有无数上夜班的男人。”
“是的,但我们好歹知道那是个‘上夜班的男人’,在此之前全城的男人都是嫌疑犯。所以快点,把近期夜间工作的男人的资料给我,我可以进一步缩小范围。”
半小时后,月关怔在八个小腿高的纸箱前,而侦探已经从中抽出一沓档案。助手的喉结滚动几下,问她:“你确定咱们能在明天下午前把它们看完吗?”
“确定。”
月关扶额,认命道:“那我负责多少?”
“你负责安静。别给我倒水,别喊我吃饭。这次的信息太多了,只有我的大脑才能处理它们。”侦探没有分给他一丝目光,纸页在她手下以平均五秒的速度向后翻去。
这才是她CPU全速运转时的模样么?月关趴在桌对面,只见箱子们山一样把他的客户夹在中间。他仍旧觉得悬,哪怕芙蕾雅能按时读完档案并筛查出可疑人选,苏格兰场也需要时间出警,而且还不一定能抓对人。他合上眼梳理案情细节,许久后把手伸到侦探面前叩了叩桌子:“我稍微不负责一下。我有个不成熟的思路,也许能帮到你。”
对方没抬头。月关站起来,把她罩在自己的影子下:“你说过你会学着偏爱活人。那么如果你都不跟我交流,我们还怎么走下去?”
“阿?你说什么?”女孩好像被突然暗下来的光线唤醒,月关也没心思计较她的态度,直接说:“我有一些关于‘鲜花人’的想法,我们可以像上次那样沟通,说不定能提高效率。”
芙蕾雅把档案移到腿上,问他:“你是从花上看出什么了吗?”月关一愣,答道:“是的。从照片上看,‘鲜花人’使用的花都很新鲜,但是很杂:一束花里有玫瑰、郁金香、康乃馨等等,同种花的颜色也不一致。花店通常不会这么卖,不仅难定价,寓意也不好解释。即使他能去订购,可订购的费用并不低。他从二零一三年起就要养活自己和本杰明,就我个人而言,本杰明的体型和饮食都不算健康,他们的经济应该没有多宽裕。那么‘鲜花人’为什么要保持这样一个高成本的习惯?他完全可以做‘贺卡人’,成本才几便士。所以我想,他的工作是否与花有关?这样他就能够就地取材。”
“首先,‘鲜花人’并非天天都在绑架,偶尔订一束花不会对生活造成很大的影响。其次,假如你多读些犯罪心理学相关的文献,你就会更了解这些罪犯。好比肖恩.威尔斯:锯脚也很麻烦,风险也很大,但他保持这个习惯,因为他就是要外界知道,这是他干的。连环罪犯之所以留下固定的标识,一方面是癖好所致,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炫耀和示威:警方明知是谁作的案,偏偏无能为力。最后,虽然你前面的思路错得离谱,你对‘鲜花人’职业的猜想却有几分靠谱。”芙蕾雅把水杯推到月关手边,见后者没动作,遂瘪瘪嘴自己去接水。她一口气干完,才坐回来说:“我刚才边读边回忆七位受害者的共同点,然后发现本杰明和二号受害者的家庭在他们被绑走前都曾持续订花超过半个月,三、四号受害家庭虽不订花,但他们的邻居订。受害者或许就是这样被盯上的。而且,根据现场证据,前两个男孩都没有过分挣扎,这意味着他们有可能认识‘鲜花人’。如果那人是为他们家送花的工人,这一项就满足了。同时也满足你‘就地取材’的假设:他可以在送给客户的花束中各挑几枝,凑成一束,压根不用花钱。可是,五到七号受害者的家庭又和花没有任何关联,啧。”
月关坐下,过了快两分钟才说:“车可以重漆,工作也可以换。你再想想,后面的受害者是不是也有共同点?”侦探在他说完前就开始打电话,然后又是二十来分钟,一名警员抱着第九个纸箱走进芙蕾雅专用的值班室。
“案发现场的照片,试试找共同点吧。”芙蕾雅依时间顺序将照片逐张铺在桌面上,前两案的现场照很快被助手收回档案袋:它们都发生在路边,后五案中,‘鲜花人’由诱拐转变为入室绑架。
五个孩子的卧室都没有什么异常,只能确定三、四号受害者是在睡觉时被劫走的:被子摊开在他们的床上,室内没有挣扎迹象。而花冠枕在枕头上,茎梗盖着被子,好似代替了床的主人。
六号受害者家中厨房的地上扣着只儿童塑料碗,案发时小男孩正在冲麦片。剩下的两个女孩中,伊莎贝拉.琼在书房看书时遭劫,秀瑛则是在客厅等父母归来,蛋糕都在她和绑匪的搏斗中被打翻了。
这样的地毯式搜寻持续了约一小时,最后芙蕾雅挑出两张照片排在自己面前,笑了声:“找着了。”月关略加细看,就发现照片分别拍摄的餐桌和茶几上均叠放着报纸和杂志。
“看这几份报纸,注意首页的花体字和蓝色方框,六、七号受害者的家庭都订《卫报》。绑匪极可能是现在负责秀瑛家这片区域的夜间送报员!”芙蕾雅往月关肩上连拍几下,那块顿时隐隐生麻。不过侦探可顾不上他,她又开始打电话,助手大概明白她要做什么了,赶紧找出纸笔塞给她。
果不其然,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侦探伪装成一位住在汤臣公寓却没有收到报纸的顾客。她向报社询问现任送报员的名字,无论对方如何道歉,她都声明自己要投诉那人。
“好的,感谢您的帮助。我只投诉这家伙,我会继续订报的。”笔尖在纸上摩擦出乐曲,芙蕾雅切断通讯,“有点意思,挺眼熟的名字。”她向助手展示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亚历克西斯.古德洛夫。
“可是五号受害家庭怎么说?他们没有订报。”月关再度提出质疑。
“事实上,五号家庭相当特殊,所以我暂时将他们排除在外。在所有受害者中,唯独伊莎贝拉.琼不满十岁且确定来自中产家庭,她的双亲都是中学教师。秀瑛的父母能移民到英国开公司;本杰明在被绑前上的是哈罗公学,每学期的学费都比琼一家的年收入高。”他们说着就进了道森警督的办公室,库珀夫妇和律师都已经不在了,而警督正歇在桌后冲咖啡。当芙蕾雅告诉他‘鲜花人’的大名时,这位老警察险些把杯子打翻:“他叫什么?亚历克西斯?”
“没错,亚历克西斯去抓亚历克西斯。”芙蕾雅夹着纸片嘚瑟,见他的脸皱成一团,又送上个白眼,“Come on,别犯傻成吗?就算你叫查尔斯,你也不可能是国王。”警督的脸更皱了,他扯过那张纸出去安排,不久又回来端坐在办公桌后。他抚平制服上的皱褶,正视警局的顾问道:“查尔斯不是国王,他也不可能是国王。”后者笑容微滞:“他不早就是国王了吗?”
“……芙蕾雅,英联邦现处于伊丽莎白二世治下。”
“什么?”侦探回头求证助手,“他在说女王吗?她还没死?”对方点头,很快捂住嘴,眼却笑得眯起来。
“Okay, well……天佑女王。呃,祝查尔斯当不上国王,这是他……”芙蕾雅被月关推着往外走,后半句“害死安娜的代价”依然落入了警督耳中。助手忙把门带上,他有种预感:再不开溜的话,他们迟早会被赶出警厅。
两人暂时安顿在长椅上,月关便对芙蕾雅说:“那是戴安娜,她的死应该不由查尔斯做主。你真的不知道这些?”女孩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道:“听说过,但都忘了。谁戴王冠、谁握权杖,和我的工作有什么关系?就是这些没用的八卦,白占了人们本就不聪明的大脑。”
这倒也有理,人的记忆力的确有限。月关不再多话,转而回忆起芙蕾雅昨晚的故事,非亲生会成为她不亲近摩尔先生的原因吗?他见她闭目养神,便悄悄观察起她来: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他眼中的芙蕾雅忽然没那么像英国出生的日耳曼或者凯尔特后裔了。不算肤色、发色、虹膜颜色,对方的骨架细、身体薄,鼻梁略显弧度,鼻头圆润,唇形饱满,下颌线条流畅,咬肌不明显。即使她的颧骨高,也能够用太瘦来解释。他正暗自分析,女孩却冷不丁开口:“看够了吗?从基因上来讲,我有闪米特人的遗传特征,可能属于阿拉伯人。”陪护只好缩回视线,佯装无事发生。
韦伯警官从他们面前经过,不一会儿便和上司一道走出办公室:“嫌疑人在郊区有栋房产,准备出发。”他们说。
两小时后,道森警督对侦探和她的助手解释:“这栋房原属于亚历克西斯.古德洛夫的父母,他和他夭折的儿子曾在这里住过,而两位老人也于今年上半年相继去世。”他盯着车外那座白色小楼,警员们分成两队,一队在楼下埋伏,二队正准备潜入。警督将目光聚焦到监控屏上,继续说:“他本人在驾照年检时登记了这个住所。”
警察们撬开房子的大门,端枪鱼贯而入。一楼没有家具,地板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韦伯警官带队搜查各个房间,其余人自动往楼上去。
二楼也是同样的景象,越来越多的空房间被破开,警员不断向队友和上司汇报“安全”。道森警督心头打鼓:他们是找错了?还是扑空了?
最后一间房在屏幕上敞开,有座干净的小桌摆在房中央,桌上摆着一束花。警员们包围那张桌子,韦伯警官用枪口挑着花束翻了个面,见它没有绑着炸弹,这才将其捡起。“队长,这里面有张U盘,上面写着……”她低头辨认那苍蝇腿似的字迹,少顷道,“是‘祝贺你们’。”
“祝贺我们?”道森警督不解,芙蕾雅插进来:“祝贺我们找到他的据点。”她代替警督发号施令,“没什么好找的了,把它带回来。”
U盘插入电脑后,出现在屏幕上的脸令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那简直是把人皮绷在了骨架上,扔进干尸堆里也不见得能被找出来。男人两腮深陷,衬得嘴又尖又瘪,鼻梁像条嵌在脸上的枯枝,血丝密布的浑浊眼白愈加让眼神黯淡无光。他的眼睛上方光秃秃的,头顶更是一片荒芜。只听男人说:“你们有我要的东西,本尼在你们手上。”他干喘几声,又威胁道,“你们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干了什么。我已经杀了五个人,如果到明天中午,你们不把儿子还给我,我不介意加上她。”他调转镜头:秀瑛被封着嘴捆在角落地上,双膝肿得和碗口一般,表面一层青紫。小姑娘满脸泪痕,只哭不出声来。
“天呐,她的腿!”韦伯警官低呼,月关凑近看了看说:“骨折了。”前者鼻头发酸,嘴里直咒:“下地狱的疯子!”
一行人只得返回苏格兰场,不想朴先生和李女士竟坐在道森警督的办公室内,夫妻俩分别占据沙发两端,彼此隔得很开。旁边的警员冲上司挤眉弄眼,“他们硬要见您。”他小声报信,见警督使眼色,忙滑出去了。
朴先生抢在道森警督坐下前起身,他拿鼻孔看着这帮他救女儿的人,问道:“我们在新闻上看到你们抓住了本杰明.库珀,检察院给了他免责权。这算什么事?我们的女儿还没回来,他倒置身事外了?”
“先生,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本杰明.库珀可能受到了精神伤害或被洗脑,在那种情况下他也没有人身自由,他不一定能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警督将凳子从桌后拖到沙发前,“而且现在,绑匪本人要求我们用本杰明交换秀瑛,这是……”
“那你们就换啊!”李女士不假思索地跳起来,警督忙把茶捧给她,又解释:“这是不行的,警局不能用受害者进行交换。”朴先生冷笑一声:“你们当真觉得他是受害者?如果他只是受害者,还要免责做什么?”
“是这样的,本杰明的父母请来了律师与检察院沟通,而检察官在考虑后开出了这样的条件,为的也是鼓励本杰明帮我们找到秀瑛。我知道媒体正议论纷纷,认为他可能自愿协助‘鲜花人’作案,但归根结底,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
“那你们要多久才能做点实事?”朴先生靠坐到沙发上,两腿叉开,摆出副随时可能对警督吐口水的神态,“是一小时、一天,还是一星期?明天下午就有两天了!”
“朴先生……”“有人问过本杰明.库珀的想法吗?他都十八了,早成年了,就该独自承担法律责任。如果他真是那个畜生的帮凶,可能他是想回去的吧!”李女士钢针也似戳在地上,目光直刺道森警督。后者叹了口气:“没人有权利拿本杰明去交换,这是违法的。免责的事同理,如果他不签,警方就无权审问他。”
“那他为什么不签呢?”
“我无法回答您这个问题。我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经历过什么。获得免责保护后他有权和父母交谈,可他根本不张嘴。”
李女士发出声“呵”,她拎起包,鞋跟在瓷砖上捅出一连串怨愤,直至隐没在警厅外的风声里。朴先生跟着起来,揪住警督肩上的勋章:“你听好了,老家伙,如果我们的女儿出什么事,我绝对会让你身败名裂。”他跨出门,见一张白森森的小脸恰巧对着自己,忙下意识贴着墙往远处绕去。
老警督垂头立在原地,一手抚弄勋章。月关见状,小声问芙蕾雅:“现在怎么办?”后者摊手,“还能怎么办?再去查档案,看看有没有线索能让我们找到被绑架者。我自己来,你有没有兴趣去买点吃……”
“不,我们不必如此。”警督重新抬头,芙蕾雅睃他一眼:“你复活了?有什么妙招?”
“本杰明的父母用律师和免责协议隔开他和警察,没有警察能和他谈话。不能是警察。”他凝视侦探,对方的眉毛高高弓起,目光转向助手:“哇哦,哇哦,你看,开始识时务咯。”她两脚点地,把自己弹起来,“那么,他在哪儿?”
*早些时候英国有一类签证叫“企业家移民签证”,门槛为20万英镑,为申请人在签证期间创造两个全职职位,每个职位至少存在12个月。申请人可入股一家企业,也可以自行创立企业。
在2019年3月,这类签证被新的创新者签证所取代。
在付出至少40万镑获签后,朴和李还要在英国创建并运营公司,他们买的汤臣公寓是伦敦学区房,单套均价约125万英镑。
*哈罗公学是英国私立男子中学之一,每年学费约3万英镑,且随年级升高递增,同时不是有钱就能进的。
*英国媒体堪称搅屎棍的终极形态,只要不到承担责任的那一刻,他们就可以一直胡说八道。
在这个案子完结后我可能需要停更一段时间了,一是最近各方面都忙乱,二是唐三会在本案结束后登场,月关和他快和好了,但是两人的精神碰撞真有点难描写,以及芙蕾雅的姐姐也会在后续剧情中露面,这也是个难塑造的角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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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一章《第二案.鲜花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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