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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二十九章《第四案.眼之爱(5)》

月关依言往芙蕾雅那边走去,却在迈开腿时倒退回来,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上了。

“哇哦,这次记得关门啦?”芙蕾雅轻声调侃他,一边招手示意他快些。月关回怼她一句:“我这是在补救你的失误。”便踱到窗前,学着芙蕾雅的样子蹲下,仔细端详起那张相片。相片上共有十五个人,多数是穿着学士服的女性。伊丽莎白.布特站在最中间,双臂张开搂住身侧学生的肩头,笑得灿烂极了。

然而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十四名学生的双瞳中都有两点微弱的红光,唯有伊丽莎白笑弯了眼,瞳孔却呈现出空洞的灰蓝色。

“这应该是闪光灯导致的。”月关抚过一名学生的双眼,自言自语般分析道,“但伊丽莎白的双眼不反光......如果从医生的角度看,我会认为她的脉络层可能被堵塞了,我是指视网膜进行反射的部分。”

芙蕾雅若有所思地睇向他,须臾后问:“那会是什么堵住了她的脉络层呢?”

“大概率是黑素瘤,属于癌症中的一类,高度恶性。”月关不假思索地回答,想了想又犹豫道:“但这是一种罕见的遗传性疾病。所以也有可能是巧合,我是说角度、光线都可能影响拍摄效果,导致伊丽莎白的眼睛看上去没有反光。”

“Come on,自信些。”芙蕾雅拍了拍助手的后背,“这张相片明显是正对着他们拍下,所有人的眼睛都正常反光,除了布特。而她死后失去了双眼,我想这并不是巧合。”

月关想尝试着再做些推理,却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他赶忙按住芙蕾雅,示意她关掉手电筒,随即拽着她往办公桌底下躲去。

摇摇晃晃的光线从办公室的门缝流入,来者敲了敲门,自然是没得到回应。他又拧了几下门把手,确认门仍旧锁着后,便拖起沉重疲惫的脚步离开了。

“我们要不回去再说吧,先撤?”月关悄声问芙蕾雅,后者点头默许。等外面的动静完全消失后,她回到那张相片前,举起手机拍下它,便弯腰摸到月关身边,同他一道溜了出去。

当他们关上返程的车门时,芙蕾雅终于开口道:“警方搜查了布特的遗物,并没有发现相关的诊断书。”

“嗯,我刚才说了,她的眼睛里没有红光很可能是巧合。”

“不,这意味着布特或许在隐瞒她的病情。我已经查过了,黑素瘤后期会引起剧烈的疼痛,就像其他癌症一样。之前的尸检报告显示布特胃里有大量的吗啡制品,她在就医并服用止痛剂,只是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芙蕾雅压低嗓音,仿佛还没有从办公室里出来,“记得吗?奥斯汀从没提过这事,马汀就更不可能知道了。那他们怎么命令亨特射眼睛?”

月关微微睁大了眼,“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问,“你今天早上还在怀疑他们串通一气。”

“如果布特真的在隐瞒其患病的事实,那么我今天早上的推论恐怕就要被推翻了。想想看,幕后黑手雇凶射穿布特的两只眼睛,要么是为了传递信息,要么是为了隐藏信息。现在要隐藏的信息被找到了,但此前唯一知道它的人是死者本身。”侦探朝月关摊开手,犹如在展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只有布特本人知道她的眼睛出了问题,那么只有她才能对亨特下达如此精准的命令。顺带一提,她随时都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拍照。”

“可之前的尸检报告并没有提及她患有黑素瘤。”助手轻易地想到了这个反驳点,他两手虚压,“没准就是我一时想多了。退一万步说,天亮后你可以再去审问奥斯汀,说不定她知道布特生了病呢。”

“得了吧,那报告可是内森.肯特出的,你以为它能有多少可信度?除了胃里有大量吗啡制品这种瞎子都能发现的事。而且子弹轰飞了布特的双眼和绝大部分脑组织,本身就大大降低了癌细胞被发现的概率。”芙蕾雅顿了顿,音调忽然拔高了八个度,“你的逻辑开始乱了。试问如果真的是奥斯汀做的,她为什么要掩盖布特得病呢?要知道因癌症折磨而自杀的人不在少数,暴露布特患癌更有利于将整个案子伪造成自杀。但如果她什么也没做,我的推论就可能使一名因患有抑郁症而无法工作,导致至今未取得永久居留证的无辜者受到驱逐。”

她的话使得月关一愣,他打量芙蕾雅片刻,接着笑起来:“天呐,你不希望你的推论‘使一名因患有抑郁症而无法工作,导致至今未取得永久居留证的无辜者受到驱逐’?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富有正义感?你刚才真的这么说了吗?”

“我......”芙蕾雅瞬间像哑了一样,她胡乱地摆手又摇头,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的思维真容易被搅乱!还原事实的本来面貌是侦探的基本职业素养。当务之急是天亮后得早点去苏格兰场,让他们再做一次尸检。”

“好吧、好吧。”月关哈欠连天,“跟着你干活真是个苦差事。”

他们到家后,月关首先检查了一遍屋内有无财物丢失,在确认自己的失误并没有造成后果后,吊着他神经的最后一根弦终于绷断了。困意潮水般涌上大脑,他几乎是蹭着扶手爬上二楼,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床上,来不及扯过被子就失去了意识。

仿佛只过了几秒钟,他就在雨声中醒来了。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芙蕾雅会来踹门呢。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已经十一点了,而芙蕾雅居然毫无动静。

莫非她又独自行动了?月关赶紧换上衣服,推开门往楼下一望,只见芙蕾雅正盘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堆被拆开的电子零件。

“喂,你不是说要赶早去苏格兰场吗?”月关边问边下楼来,芙蕾雅瞥向窗外:“你自己看喽,雨夹雪,道路严重结冰。我给亚历克西斯打了电话,他要我们别出门,等第二次尸检完会把电子报告发给我。他自己倒是胆子大,冒着风雪过来把这些交给了我。”她低下头去,继续摆弄面前横七竖八的零件,一面告诉月关,“这些是马汀的电子设备,我把它们借来了。我强烈怀疑里面有马汀虐待继女的证据,所以我正在尝试着恢复那些视频。真是万幸,马汀没来得及销毁电脑硬盘。”

“你知道吗?我现在开始敬佩你了。”月关慢慢踱到侦探身边,“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不得不说,很了不起的精神。”

“走开走开。”芙蕾雅像赶苍蝇似的挥手驱赶助手,“你多大了?还在用‘好’‘坏’来划分人?而且我说过,还原事实的本来面貌是——”

“——侦探的基本职业素养。好了,我记住啦。”月关为芙蕾雅留下一个检测盒,便十分识趣地走开了,想去厨房为自己找些吃的。

他们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多,道森警督终于发来了第二次尸检的报告。“快过来看,我这次特意提了要他们仔细检查眼部的细胞。”芙蕾雅招呼月关过去,两人凑在一块阅读报告。不多时月关就看到了诊断,不禁愕然道:“还真是葡萄膜黑素瘤。伊丽莎白就算没有遭到枪击,也只剩几个月可以活了。”

“我就说你是对的!”侦探小姐乐得两颗虎牙都亮了出来,她蓦地从地上弹起,开始绕着客厅转圈,“法医部总算干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我先前恨不得你去代替他们哩。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我只需要亚历克西斯帮忙确认马汀的返程日期。”没等助手跟上她的思路,她就给道森警督打起了视频电话,可惜的是没人接听。她骂了一声,给对方发了条短信。

十几分钟后,道森警督又打了回来。芙蕾雅一看清他的脸就问:“你看了尸检报告吗?”

“还没看,我刚发给你就来了个小会议。”

“你们就爱整这些虚的。”芙蕾雅不满地咂嘴,“行吧,我来告诉你。不久前,你们的法医从伊丽莎白.布特的眼窝里找到了黑素瘤细胞。我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她患了癌症?”道森警督调整了一下角度,结果反光使他看上去更迷惑了。

“是的。而且不是一般的癌,是葡萄膜黑素瘤,极度痛苦的不治之症,等于是上了死神.的名单。告诉我,你是否联想到了些什么?”

“我......”道森警督的嘴唇开合数下,最后他放弃了,转问芙蕾雅,“我记得你发短信告诉我你知道是谁策划了布特教授的死亡?你最好有话直说,我待会还要开会。”

“哎呀,稍微忘记一会儿你那无聊的会议吧。我再问你一个问题,霍华德.马汀原本打算什么时候返回美国?”

道森警督又迟疑了片刻,回答说:“昨天。如果我们没抓住他,昨天就给他逃了。对了,他今天早上还跟我编,说布特教授故意到他住的酒店看他,好留下那个手机嫁祸他。可真是一派胡言。”

“OK,enough,这下都对上了。他确实是被嫁祸的,因为杀死伊丽莎白.布特的就是伊丽莎白.布特。”芙蕾雅朝屏幕直眨眼,对面的道森警督把嘴抿成了一条线,“芙蕾雅,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在马汀的居所发现了......”

“是的,就像马汀所说,那个手机是布特故意留下的。”侦探没有再给警督打断自己的机会,而是直接展开了分析,“试想一下,如果你是伊丽莎白.布特。六年前你把奥斯汀救回了英国,这个痛苦的女人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及惊恐症。如果你不帮助她,很难说她还能活多久,而这些都是她继父所导致的。你为挽救奥斯汀付出了许多,不仅仅是时间和金钱,你还要四处奔走,为她联系医生,你甚至要提防她的自残和轻生倾向。而她为了感谢你,甚至能同意与你结婚。你们看似是搭伙过日子,但或许你们早就成为了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部分。奥斯汀终于有了些起色,她的继父始却终像一团阴云笼罩在你们身上。他东山再起并且来到英国,开始不断地骚扰好不容易爬出深渊的奥斯汀。你感到烦恼,感到眼痛和眩晕。你不得不去看医生,继而被查出患有绝症,命不久矣。奥斯汀因为没有正式工作而无法取得永居证,又因畏惧和羞耻不愿主动揭发她的继父。一旦你离开人世,还有谁能够保护她?她那个魔鬼继父会不会从中作梗,找机会把她带回美国?”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你的万贯家财、豪宅名车都帮不了你们。你只剩下一身才智和满腔的保护欲,可能还有对马汀的熊熊怒火。于是你设计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不仅能惩治那个老胖子,使他永远无法接近奥斯汀,还能使你早早摆脱疾病的折磨,一了百了,安心瞑目。你找到亨特,让他执行自己的死亡。然后找理由让马汀来到学校与你大吵一架,使他看上去具有杀人动机。你又想办法与马汀在酒店里见面,把那个发命令的手机藏在了他的衣服里。你必须控制好自己的死亡时间,使马汀在坐上返程飞机前被捕。最后,你要销毁可能使计划败露的证据,就是诊断书和你的双眼。如果被警方察觉你患有绝症,他们会怀疑你是自杀。你唯一控制不了的就是亨特会在何时动手,他的贪婪让整件事看起来像抢劫一样。这是一个很糟糕的插曲,但警察最终被引向了马汀。”芙蕾雅接过助手递来的茶,用它润了润嘴唇后继续说,“布特独独没有想到的是,奥斯汀也被卷进来了。因为她没有机会了解奥斯汀和马汀过去的生活细节,这些细节奥斯汀本人或许都没有察觉。奥斯汀被马汀捏扁揉圆,被他圈禁在小小的天地中,可能只能接触到马汀过滤过的事物,使她的喜好在无意识中被马汀强行塑造出来,比方说歌曲。这就形成了他们在情感上很亲密的假象。我的假设虽然不完美,但从逻辑上说得通。因此我认为,奥斯汀和马汀在本案里应该都是无辜的。”

道森警督的大脑转速显然跟不上芙蕾雅的,他看上去仍在卡壳。老半天过去后,他用手指压着嘴唇慢慢说:“就算你说的是对的,你也没有实际证据证明这些都是布特教授策划的。我们不能因为一个推论就放了马汀,何况还有手机作为证物。”

“那麦琪呢?”月关插进来问了句。

“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逮捕她,但她也不能在英国久留。如果她无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我们将在她的签证到期后把她移交给海关执法机构,她很可能被驱逐出境。”道森警督眉头紧锁,他发出声长长的叹息,“我很抱歉。但是芙蕾雅,你总让事情看着有了很大进展,实际上却寸步难行。”

月关不得不承认警督说得对,那天他们没能为芙蕾雅的故事找到任何实质性证据。连他都在内心默默怀疑,尽管芙蕾雅把所有的线索串了起来,可伊丽莎白的牺牲听上去仍是那么不可思议。

第二天早上他被音乐吵醒。他躺在床上辨认了一会儿,确定是有人在自己的隔壁房间里拉小提琴。

说老实话,芙蕾雅的多才多艺还是给了他些许震惊。他是在漫长的岁月中掌握了许多技能,但芙蕾雅的人生才过了二十来年,她的学习速度明显地超过了他。

如果她能跟毒品永别,她将拥有多么辉煌的人生呐。陪护怀着这种感叹走向芙蕾雅的卧室,打算为她送上清晨的第一个检测盒。

但眼前的景象使他怔住了,他的客户背对他站在窗边,晨曦落在她苍白裸露的脊背上,刺得他两眼生疼。她左手按弦,右手拉弓,头微微偏着,身体随乐曲的节奏轻轻摇晃。陪护壮起胆子瞟了一眼她的下半身,发现她只在腰际裹了一条浴巾。

“你又在搞什么啊?”月关抛下检测盒,飞奔至窗前拉上窗帘,旋即从芙蕾雅的床上胡乱抓起几件衣服,把它们一股脑塞在她怀里。他昂起头不去看她,直至回到她的身后。

“放轻松,洗完澡后拉拉小提琴有助于思考。”芙蕾雅松开小提琴,躬身使其滑落在自己的桌上。她从怀里的衣服中抽出一件浴袍,当着月关的面把它披在身上。

“对面会看见你的。”月关拉长了脸提醒她。

“哦,他们爱看不看,我又没什么损失。”

“......”月关被她的无耻噎住了,他想了想才说,“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你要陪他们精神损失费?我相信你知道对面有住未成年人吧?”

“哇哦,你的思维在破案时怎么就不能这么敏捷呢?”芙蕾雅系好浴袍转过来,月关看到她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你昨晚睡了吗?”他忙问芙蕾雅。

“睡了几小时吧。可是一想到布特精心策划的局,我就很难安稳地躺着。两个小时前我开始想,布特之所以找上亨特,是因为他住得离马汀不远,这样可以使马汀看上去更具有嫌疑。可她是怎么选定亨特的?”

“嗯,如果我要嫁祸你杀了某人,我也会选择离你较近的杀手。但是,我总不能挨家挨户地敲门问:‘你们有兴趣杀个人吗?’”月关顺着芙蕾雅的思路分析,后者白他一眼:“我就说你破案时的思路还不够敏捷。”

“不,我的意思是说,愿意为钱杀人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被找到的,尤其是在确定距离范围的前提下。什么样的人才有可能成为杀手呢?我总得有个供挑选的......标准或者名单吧?”

“名单?”芙蕾雅的双眼顿时亮起,她冲到桌前,把压在电脑上的小提琴一把掀开,打开电脑敲了起来。月关走到她身旁,见她在搜索栏中输入:性侵罪犯资料库。

不等他询问,芙蕾雅就开始解释:“我们没法在地图上查看有多少杀手,但我们能查到强.奸犯,他们是目前唯一能被查阅名单的暴力罪犯。不难想象,如果价格具有足够的诱惑力,他们也可能接杀人的活。”她输入红色康乃馨酒店,接着查看距离最近的强.奸犯,雅克布.亨特果然出现了名单上。

“但他不是离马汀最近的那一个。”月关用眼神指着雅克布.亨特上方的那个名字。芙蕾雅点开它,喃喃读道:“唐纳德.科臣斯基,因多次强.奸被判入狱,在女性的居所里偷放摄像头。他被排在雅克布前面是因为他们住在同一栋楼里。”

“那伊丽莎白怎么没去找他?”月关感到不解。

“Well,谁说她没有找过呢?”芙蕾雅狡黠一笑,她“啪”地合上电脑,“走吧,我们去会会唐纳德.科臣斯基。”

当天下午,麦琪又一次坐在了道森警督和芙蕾雅面前。听完他们的叙述后,她难以置信地问:“你们的意思是莉兹策划了这一切,为了保护我?”

道森警督点头称是:“在伊丽莎白.布特教授雇用雅克布.亨特杀死自己前,她先联系了另一名强......暴力犯,名叫唐纳德.科臣斯基。可科臣斯基并不缺钱,也更有警惕意识,他害怕这是警察的圈套。所以他在自己的家门前安装了微型摄像头,并发短信说除非再加一千镑,否则不会考虑交易。第二天,摄像头拍下了那个神秘的雇主,就是布特教授。科臣斯基依然无法确定她是否是警方的人,于是最后他把两千镑装进信封放在家门口,告诉她把钱拿走。”

“我还是不太明白。”麦琪缓缓地垂下头,十指互相纠缠、拨弄着,“莉兹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明明我们只是装装样子。”

“也许在她的心目中,你比你想象得更加重要吧。”芙蕾雅插进来说,“在心理学上,人们为某件事或某个人付出的越多,就会越看重那件事或者那个人。你们在一起的这些年里,她为你找医生、送你读书,她不指望你给她太多回报,只希望你早日走出阴影,你的命运早就和她不可分割。何况你也在尽力照顾她,这使她相信为你付出是值得的。况且你说过,她是你见过的最善良的人,在生命的尽头无私一把,对她来说也合乎情理。”

“是的。所以奥斯汀小姐,您可以离开了。记得按时去续签。”道森警督微笑着拉开门,突然又脸色一变,瞪大了眼说,“天呐,这下马汀也要被无罪释放了。可是他对你,我们没有证据......”他望向麦琪,后者的脸迅速苍白下去。

“哦,这个嘛,今天早上我折腾了老半天,终于把那些视频恢复了。”芙蕾雅抬头挺胸地站起来,扭着腰显得得意洋洋,似乎是故意到这一刻才提及此事的。“我让我的助手去拿马汀的设备了,待会大家就能看到全部的证据。所以放心回家吧,他不会再骚扰你了。我是说,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麦琪愣愣地凝视着芙蕾雅开合不断的双唇,她已经有些听不清对方在讲什么,周遭的声音仿佛也变成了电影的背景音乐,恍惚地从她耳畔掠过,却无法传达到她的脑海里。她像牵线木偶一样摇摇晃晃地出了警察局,在大街上趔趄着走了一段距离,看见芙蕾雅的金发助手站在红灯前,手里提着一袋东西,想必是警察们需要的证据。她才发觉自己需要叫车,于是机械性地播出了出租车司机的电话。

她一到家就坐进了伊丽莎白的房里,直至深夜。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张床,帷幔严丝合缝地罩住它,而且再也不会打开了。偶尔她也会望向窗外,月光垂落在窗前的地板上,但再也不会有人坐在那儿读书。

这个房间要保持原样,她模模糊糊地想。收拾得再整洁些,消除警察留下的痕迹,然后就保持原样。她转了一下凳子,手肘碰到了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它插着电,仍处于待机状态。

心底似乎传来一个声音,“打开它。”它说,她便照做了。电脑屏幕解锁的刹那,一封邮件出现在她眼前:

致我亲爱的麦琪:

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将二分之一的遗产留给你,剩下的二分之一将被捐献。具体事宜会有律师同你讲明。

你最大的担忧将被解决。对此你什么都不用管,接受权威的结论即可,相信他们会妥善处置此事。往后你可以拿出足够的钱办理移民,你可以继续住在这栋宅子里,也可以搬出去住。

你可以安全地做一切你想做的,但请你务必坚强地走完你的人生。

永别了,愿你的余生万里无云。

你忠实的

莉兹

麦琪合上电脑,眼泪簌簌地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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