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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闹市熙攘。

谢陌已经不记得上次进京是什么时候了。

这十几年来,他一直随师父住在山上,要不是昨日李公公百般乞求,他是绝不会下山的。

李公公说,皇上要死了,请他去救命。

他并不认为自己能救皇上的命,但李公公不依:“你是‘百药仙师’唯一的徒弟,你师父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无法出诊,你还年轻,劳烦你下山去治治皇上的病吧。”

李公公是在提醒他,皇帝跟他师父有交情,想让他看在师父的面子上走一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谢陌只好走这一遭。

乍然间从清幽山谷来到热闹京都,谢陌被吵得甚至有些头疼。

尤其是那些看向他的目光。

从入城起,就有几十双眼睛盯着他看,偶尔几句飘入耳里:“这小公子真是俊啊,绝对是个极品坤阴!”

谢陌不爽地扫过去一眼,那指指点点的人被他发冷的眼神一瞪,莫名觉得脊背发凉,别开眼不再议论。

“阴阳”之分是在百年前出现的,那年京都城不知为何连续下了三天三夜的怪雨。

那雨全然不似普通降雨,而是乳白色带有丝丝香气的液体,奇异非常。

雨停的第二天开始,人们莫名地浑身瘫软,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夜后又恢复如初,但身体却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一部分人的身体经过一夜折磨后变得更加强壮,一部分人的身体却变得十分羸弱,只有少数人没有经过折磨,身体毫无变化。

而体质发生改变后,秩序不可避免地也跟着发生改变。

强壮的人建立政权,弱势只能供他们驱使。

他们将这两种人以“阴阳”区分。

“乾阳”为尊,掌握着绝对的权利;“坤阴”为卑,沦为“乾阳”的玩物和奴隶。

而谢陌,他是个顶级的“坤阴”,是“乾阳”眼中最完美的玩物和奴隶。

而谢陌长相淡雅,气质清朗,跟火烈炽热的乾阳完全不同,也难怪大家如此猜测。

为了摆脱身份带来的歧视和危险,他这些年一直在掩盖自己坤阴的体质,对别人“阴阳”的讨论格外敏感。

李公公不知道这些,只当他是不喜被人冒犯,笑着赔罪:“京城这帮家伙,平日里碎嘴惯了,你别放在心上。”

“无妨。”

他话音刚落,蓦然,一人从酒楼飞了出来,重重摔在谢陌跟前,痛苦地蜷成一团。

酒楼里走出一个打手装扮的人,挽袖子斥责:“叫你惹咱爷不高兴,该揍!”

酒楼旁陆续围满了人。

地上的人痛得站不起来,无力反驳,谢陌打算去看看什么情况,被李公公拦住。

他拉住谢陌的手:“谢医师,我们进宫吧,别多管闲事。”

谢陌皱了皱眉头,推开他的手:“医者仁心,我去为他把个脉。”

李公公未及阻拦,谢陌已经到了那人近前,为他诊脉。

还好没伤及命脉。

谢陌喂他吃了一粒护心丸。

那打手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插手,呵斥道:“哪来的小子?竟敢多管闲事。”

谢陌将那伤者扶起来:“即便这位兄台有哪里做得不对,也不该当众打人,当坐下心平气和地谈才对。”

“嚯,”那打手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居然有人敢教我们做事!”

“谢医师,我们走成么?”李公公小声劝他:“这伙人咱惹不起。”

谢陌神色淡淡:“天子脚下,什么人都不该草菅人命。”

没想到他这么执拗,李公公恨不得拖走他。

“美人,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哦。”

酒楼里传来个轻佻的声音。

这人说话不紧不慢,声如锦绣,尾音上扬,一副嚣张派头。

李公公深吸口气,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

酒楼门前那帮人让出一条路,只见一位黑色衣裳少年踱步而出,腰挂玉麒麟,手持玉骨扇,眉眼间含着笑,右眼角还有颗恰到好处的泪痣。

跟谢陌淡雅如莲的柔美不同,他美得极其嚣张,侵略感十足。

他周围散发着疏懒之意,浓郁的檀香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带着独属于顶级乾阳的威压,使在场所有人都觉腰酸腿软,有几个品阶低的坤阴已经坚持不住匍匐跪拜。

那个飞出酒楼的伤者痛苦地蜷缩在地。

本就受重伤,还被乾阳之气侵蚀,他体内燥热不散,浑身瘙痒难耐。

乾阳对坤阴的压制是天生的,可见他也默认了谢陌是坤阴。

可没想到,他居然稳稳站在原地。

难道他也是乾阳?

长成这样的乾阳可不多见。

谢陌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就事论事:“仗着乾阳之气欺人,非君子所为。”

“嗯?哈哈哈,”他掩唇笑出几滴泪,身上骇人的气劲随着笑声收敛了些,给了其他坤阴一个喘息之机。

笑够了,明眸秋波更显蛊惑人心,他放轻的声音格外魅惑:“你,跟我,谈君子?”

谢陌常年不下山,属实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人。

他是不会好好说话吗?

谢陌张张嘴,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方靠在门扉上,骨扇隔着虚空一点他:“你真有趣,本郡王就喜欢好看又有趣的人。这样吧,你乖一点,我考虑抬你做本郡王的王妃,如何?”

岑俞之这话还真不只是一句调侃。

他在京城这些年,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但像谢陌这么标致的还真没有过。

他一旁的兄弟跟着起哄:“能被郡王看上的人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谢陌哪被人这么当街调戏过?

“请郡王慎言!”

他扶起那伤者,忍着怒意:“草民告辞。”

“站住。”岑俞之冷声呵斥:“我准他走了么?”

他收起方才的一派玩笑,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惹到郡王了?”谢陌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好声好气地问。

岑俞之又变脸,一摆手,不甚在意地笑嘻嘻说:“也没多大事儿,就是本郡王看不惯他出现在我面前罢了。若是美人执意为他出头,那便来陪我喝一杯,我喝好了,看在美人的面子上,便饶他一回。”

李公公一看,小郡王这是不肯善罢甘休了,赶紧出来打圆场:“老奴参见小郡王!谢医师是皇上命老奴接来的,还请小郡王高抬贵手,让老奴回去有个交代。”

本以为抬出皇上,岑俞之会收敛一些,没想到他完全不放心上:“李公公别急啊,这位美人还没同意本郡王方才的邀请。还是说,公公也一起去喝一杯?”

李公公哪有心情喝,他就想这场横生的枝节赶紧结束!

那被谢陌救了的人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跌跌撞撞过来想求情:“郡王……”

岑俞之冷眼扫过去:“趁着本郡王有了新乐子,想活命,赶紧滚。”

那人被他这一眼扫得差点直接跪下。

谢陌安抚他:“我不会有事,你先走吧。”

那人不想无端连累了谢陌,可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跟郡王抗衡的能力,只好心有不甘地走了。

李公公还想再求求情,被谢陌拦住:“不就是一杯酒么,郡王总不至于毒死我,我陪你喝这一杯就是。”

说着,他提起衣袍,坦坦荡荡踏上酒楼台阶,经过岑俞之面前时施然道:“带路。”

他的目光清澈坚定,是真正的无所畏惧。

这么一看,还真有点乾阳的影子。

岑俞之唇角的笑意愈发深了,看他的眼神在之前的调侃之外,多了几分认真的审视。

“请。”

眼看着谢陌跟岑俞之走了,李公公急得跳脚,又怕谢陌把岑俞之得罪狠了,只得跟上去。

雅间里,谢陌兀自坐下,扫一眼面前桌上的没怎么动过的酒菜,目光落在那壶喝了一半的茶壶上。

“郡王想怎么喝?”

岑俞之坐没坐样,眉眼含笑看他:“想你喂我喝。”

谢陌缩在广袖里的手握成了拳头,抿唇不语。

岑俞之看出他紧绷的嘴角,在谢陌做出选择前开口:“就逗逗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他捞起袖子倒了杯酒递给谢陌,那自然的模样好像方才咄咄逼人的不是他。

谢陌松开拳头,接过来一口干了。

“能走了么?”

岑俞之自顾自又给他倒了一杯,没回答,而是问:“你是来给皇上看病的?”

谢陌喝了第二杯:“对。”

岑俞之倒上第三杯:“没来过京城吧?”

谢陌见他没完没了,直问:“郡王还想怎么为难草民,不妨直说。”

岑俞之被他逗笑:“为难?”

酒杯搭上谢陌的手背,轻轻转动,碾过他的手背皮肉,却并不疼:“别以为你是皇上的医师,就能在京城横行无忌,凡事都要有个度,少多管闲事。”

浓郁的檀香气随着他的动作侵入谢陌的领地,在乾阳之气的挑拨下,坤阴之气跟着躁动起来。

这是谢陌第一次遇到这么强悍的乾阳之气。

刚才在楼下,他是拼尽全力才忍着没臣服,保住自己这层乾阳的假皮,现在岑俞之又来,他应付起来稍显吃力。

岑俞之扫一眼谢陌拧着的眉:“挑衅本郡王后还能好好坐在这,得感谢你生了张好脸。”

扇子在他的脸上拍了拍,檀香扑面而来。

身体正在发热,眉心突突直跳,小腹里好像拱了一团火,难以压制。

谢陌垂在身边的手攥紧五指,指尖刺破掌心,沁出几滴血迹,逼得灵台清明几分。

岑俞之抬起杯子递给他,那目光很明确:喝。

谢陌只想赶紧逃离他,接过来一口干了,末了强调:“事不过三。”

岑俞之随意点头,不知道听懂了没。

谢陌起身要走,岑俞之的扇子“啪”一声落在他肩膀上,将他压回座位:“最后一个问题。”

他手里的扇子挑起谢陌下颌:“你是阴是阳?”

“……”谢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勾了唇,“郡王认为是什么便是什么。”

李公公插进来,一手按住谢陌,一手推开岑俞之:“小郡王,茶也喝过了,谢医师是皇上让老奴亲自请来看病的,眼看宫门就要落锁,还请郡王放行!”

岑俞之逗弄够了,想他好歹是皇上跟前的人,要真耽搁了反惹一身麻烦,便挥挥手,不再为难:“走吧走吧,李公公代我问皇上安。”

见他终于放人,李公公生怕他反悔,一边连声应是,一边连拉带拽把谢陌拖走。

离开檀香笼罩的范围,谢陌才终于喘了口气。

他在山上终年见不到几个人,对乾阳坤阴的差距其实没有什么概念,跟岑俞之对了这一遭才明白师父为什么那么担忧,下山前特意给了他一瓶压制坤阴之气的药丸。

极品坤阴血肉能入药,若他被人盯上,以坤阴之体必然活不长,只能隐匿气息假扮乾阳。

最好能蒙混过关。

走到楼下时,谢陌抬头一看,二楼窗前,岑俞之长身玉立,折扇轻挥,继续嘴贱:“美人,期待下次再见。”

李公公怕他生气,再起纠缠,赶紧说:“谢医师别跟小郡王一般见识,他就是这样的人。”

谢陌扭头不再看他,却听到身后传来岑俞之爽朗开怀的笑声。

李公公劝他:“郡王是当今皇上的外孙,自小受尽宠爱,性子难免娇纵,谢医师日后见到他躲远些,切莫再与他起冲突。”

“我知晓了。”谢陌本也没想跟他起冲突,只是这种事遇上了不能不管。

李公公将他直接引到皇帝寝宫,谢陌一看那昏迷不醒的皇帝就知道这事儿棘手,把完脉后先上了几针,帮皇帝稳住病情。

施针结束,李公公紧张地问:“可是好了?”

谢陌摇头:“只能减轻痛苦。皇上这病来得蹊跷,我写个方子,公公差人熬了给皇上服下,看看效果。”

等折腾完回李公公安排的偏殿休息时,已过三更。

宽衣时,窗外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他只当是巡逻夜兵,熄灯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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