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平日里不生病的人，一生病就会病的很厉害，暂且不说是否有科学依据，但对禅院直哉来说确实如此。
禅院直哉很久都没生病了。
这次就病的格外严重。
或是河水太凉，又或是受惊太过，一时间病来如山倒，禅院直哉被带回禅院家后，便确诊为发热和受惊。
换下湿透的衣物，将苦涩的药汤一饮而尽，金发青年躺入被窝，整个人都相当虚弱，根本根本看不出平日里的跋扈。
明明保暖措施做的够好，又是夏天这种炎热季节，但禅院直哉依旧手脚发凉。
他下意识将被褥往上拉盖住头顶，呼吸滚烫又潮湿，咒术师敏锐的感官现在已经完全罢工，眼睑格外的重，呼吸也虚弱起来。
人生病时是非常需要睡眠来补充精力的，但禅院直哉睡得并不好，仅仅入睡便花了好一番功夫。
关于下午躺在车后座上做的那个梦，禅院直哉已经记不太清内容，但那种怅然若失的挫败感一直影响着他。
每当他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很多往事，罢工的大脑不能整理好记忆的细节，自然也无法安抚混乱的情绪。
不仅如此，脖颈也很痛。
被狠狠掐过的脖颈虽然及时的处理过，并涂抹了上好的药膏，但依旧留下了青紫色的指印，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女仆处理时不小心露出的些许眼神对禅院直哉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算是另一种意味的侮辱，不过这次他没有心力去计较。
好疼。
禅院直哉缩在床上，只是轻轻触摸一下脖颈处的皮肤，便感受到尖锐的疼痛，整个人微微发抖，愤怒和惊惧交杂在心头。
他猛地收回手，泪腺在痛觉影响下失控，金发不断的流下眼泪，最后被脸侧柔软的布料吸收。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愤怒了，甚至连失望也少有，最后，仅余下失去的惶恐伴随着疲惫在脑内盘旋。
总之，今天的事情对他打击真的很大。
禅院直哉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体力无法支撑大脑和身体继续活跃，他睡得很不安稳，但总归还是沉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
第二天，在生物钟影响下，禅院直哉自然苏醒，但今天的身体并不像往日那般轻松，他坐起身，牵扯到了脖颈处的皮肤。
火辣疼痛和难耐痒意后知后觉的找上他，金发青年克制不住的咳嗽几声，趴在床边对着垃圾桶咳出了带血的吐沫。
门外女仆在听见门内动静后吓人的推门而入，看见这个场景后有些紧张，赶紧通知了医生。
金发青年依旧昏沉，他靠坐在床头，神情恹恹半阖着双眼，表情虚弱到看不出平日里半分的嚣张跋扈。
在医生检查完后，女仆小心翼翼的服侍着少爷吃药，在确认对方状态好些后，低声道：
“直哉少爷，家主大人让您醒了后去主院见他。”
禅院直哉倘若未闻，他静静的盯着窗外那颗绿意盎然的古树，过了好一会才理会对方。
金发青年声音嘶哑得惊人：
“我现在就去。”
————
因为昨天发生了太多事，禅院慎一并没能如原计划般探完病就回东京，而是在织田作之助家留宿一晚。
出乎禅院慎一的意料，织田作之助家里竟然有足足五个孩子，全部都是收养的孤儿。
织田作之助目前在港口黑手党做底层人员，工资勉强裹住开支，楼下的咖喱店主是个好人，平日里会帮忙照看孩子。
当然，他也吃到了织田作之助强烈推荐的特辣咖喱，在入口的一瞬间，哪怕是禅院慎一这种相当能吃辣的人也忍不住皱了下眉。
但确实很好吃。
适应了这个辣度后，咖喱咸香可口，肉量很足，裹着米饭非常美味。一旁织田作之助也来了一碗特辣咖喱，两人都吃的相当畅快。
织田作之助收养的那些孩子围观完两人的晚饭后，对他们的吃辣能力表示认同，厨艺被肯定的店主大叔更是非常高兴。
果然特辣咖喱就是一种艺术。
吃完饭后禅院慎一来到阳台，本打算给伏黑姐弟打电话报个平安，顺便告诉他们明天才能回去的消息，却发现织田作之助跟了上来。
禅院慎一转头一看，看见红发男人的手中捏着好几张游乐园的门票，然后便收到了对方的请求。
织田作之助在一个月前就跟孩子们说好带他们去游乐园玩，但他工作实在太忙，周末一直抽不出时间。
楼下咖喱店的店主大叔需要开店，孩子们在工作日又要上学，近期横滨又很乱，各种火拼层出不穷相当危险。
以织田作之助的人际网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帮忙，而恰好此时，碰见了昔日好友禅院慎一。
当年两人遇见前织田作之助就下定决心不再杀人，他们一起做过不少工作，结下了深厚情谊。
直到禅院慎一去上警校两人才分开，但这么多年也一直有联络。
总之，禅院慎一性格沉稳可靠值得信赖，又是很久之前就认识的朋友，在此刻是个很好的选择。
禅院慎一自然不会拒绝。
织田作之助的为难他能理解，带几个孩子去游乐园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就是又要在横滨多呆一天。
应下这件事后，禅院慎一有些内疚的给伏黑姐弟打电话，诚实的告知了这件插曲，他大概后天才会回家。
好在两个孩子都是懂事的性格，相当快速的接受了这件事，还乖乖跟禅院慎一报备今天过的怎么样，有好好按时吃饭。
挂掉电话后，禅院慎一又给毛利小五郎打了电话，得到对方爽快同意后放下心来。
这样两个孩子的安全就不用担心了。
话说还没有带过他们去游乐园玩呢，下次找个机会吧，明天买些纪念品给他们当礼物。
禅院慎一挂掉电话后想。
————
游乐园之旅相当顺利愉快，禅院慎一带着五个孩子在游乐园里玩了一整天，相处后几人都亲昵许多。
不仅如此，还有意外之喜。
因为游乐园离港口mafia的五座大楼足够近，系统内的合理度地图解锁了新地点。
【滴滴！】
【为您确认最近合理度地点：港口mafia大楼。合理度地图已点亮五处，恭喜您！世界合理度达到38%，请查收！】
听见系统提示的时候禅院慎一都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港口黑手党标志之一的大楼。
没想到这五栋大楼居然是重要地点啊。
不过倒也不是很意外，毕竟横滨是异能者聚集地，算是整个日本异能者最多的地方，有重要地点也很正常。
但港口黑手党大楼重要的原因是什么呢？禅院慎一没有着急去了解港口mafia的特别之处，只是暂且把这个问题记下。
毕竟这次不会在横滨久留，日后再探索吧。记下此事后，他继续专心履行身为看护者的职责。
今日的游乐园之行相当愉快，几人运气不好不坏，在回程路过好几条正在火拼的小巷，并未受到波及。
不过，之后就恰好遇到了正在逃命的抢劫犯。轻松将抢劫犯扭送到警察局后，禅院慎一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横滨近期确实很乱啊。
怪不得织田作之助会如临大敌，明明只是去游乐园玩一天而已，都需要找个合适人选才敢让孩子们出门。
而在一天的相处后，孩子们对禅院慎一熟悉起来，好感度也上升到了了不得的程度，聊天互动间相当亲昵。
毕竟这位可是能够在游乐项目中百发百中助力他们拿到特种奖的厉害大人，处理罪犯时也轻松写意，性格却相当的好。
感觉和织田作很像呢。
都是很温柔的人。
这句话孩子们没有说出口，但再回到咖喱店后依旧围在禅院慎一身边叽叽喳喳，还要将前段时间在学校做的手工作品给他看。
现在刚好到了晚饭时间，织田作之助也回来了，除此之外，某个蹭饭的家伙也跟了过来。
太宰治很明显是熟客了，对咖喱店的一切非常熟悉，笑嘻嘻的和店长打招呼后他，在吧台坐下，要了碗特辣咖喱。
在等待咖喱的过程中，黑发青年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跟禅院慎一搭话：
“身体怎么样？”
禅院慎一点头：“还不错。”
他现在穿的是织田作之助的衣服，虽然身高相仿，但因为肩膀更宽，肌肉量也更多，衣服穿在身上还是有点紧。
特辣咖喱吃着吃着就会出汗，禅院慎一拽了拽衬衫领口，将最上面的扣子解开，顿时感觉凉快许多。
注意到这个细节的太宰治吹了声口哨。
禅院慎一：……
今天咖喱店的顾客不多，店长大叔没有这么忙，他之前也曾听织田作之助提过禅院慎一，难免有些好奇。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目前的生计，禅院慎一现在已经不是警察和卧底这样敏感的身份，自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一来二去之间话题进展的相当顺利。
“织田之前有提过你呢，现在在东京开咖啡店？真不错啊。”
“对，店内菜单除了咖啡外，还有一些别的餐品，最近有考虑加上咖喱饭。”禅院慎一道：“你家咖喱真的很好吃呢。”
店长大叔相当骄傲的点点头，对禅院慎一的品位格外赞赏，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做咖喱时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我！”
“多谢。”禅院慎一没有客气，笑着表达感谢。
两人正探讨着煮咖喱的最佳时长，此时禅院慎一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提示音，向店长点点头后，黑发男人起身走出咖喱店。
现在已经不早了，天已经黑透，路灯亮起，繁华街道上霓虹灯大片亮起，整个城市进入夜间时分。
禅院慎一站在路灯下拿出手机，发现刚才的提示音是邮件，邮件的署名正是双子。
也对，现在也该是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看完邮件内容，确定两个小姑娘那边适合通话后，禅院慎一拨打了电话。
————
禅院直哉睡不着。
经过一整天的修养后，他已经好了许多，但浑身还是有些无力，体温也时不时会继续升高，必须按时吃药。
金发青年坐在床边，并没有立刻选择就寝，他盯着床头灯发呆，回想起这两天的事情，一时间有些头疼。
虽然辅助监督还算有眼色，把他送回来的时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行事，但禅院家哪有秘密，他受伤昏迷这件事大概已经传遍了。
好在脖子上的伤并不显眼，还是比较好遮掩的，其他人都只是以为他战斗受伤而已，不然真的就太丢人了。
而且父亲的反应……
虽然禅院直毘人见儿子不愿多谈后，并没有过多询问，但点评是免不了的，这点有些伤到禅院直哉的自尊。
之后，父子二人聊了些正事，比如说禅院直哉加入【炳】的事宜。
两个月前禅院直哉刚通过准一级咒术师评级，已经达到了禅院家对【炳】的实力要求，他又是家主之子，理应入队。
对于这点禅院直哉并没有异议，反正【炳】平日的工作内容和下属队伍躯俱留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要更清闲些。
身为躯俱留队的现任队长之一，禅院直哉在众人中的风评不算好，但实力确实是公认的优异，此事就算是敲定下来了。
聊完这件事后，禅院直哉也松了口气，这件事算是对他地位的一种肯定，父亲对他还是有所期待的。
哪怕现在依旧有一种微妙的直觉告诉禅院直哉似乎有地方不对，但他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忙起来就不会想这么多了。
和禅院直毘人聊完事情后，禅院直哉回到自己院内休养，下午时又睡了一会，现在就有些难以入睡。
因为实在睡不着，可也不太想呆在屋子里发呆，禅院直哉选择起身出门逛一逛。
月光洒在庭院内，风吹过树叶间传来沙沙响声，禅院直哉在走廊上慢悠悠踱步，耳畔各类昆虫的叫声起伏。
他逛的很随意，这个时间点几乎所有人都回房了，并不用担心碰到谁，而以禅院直哉的身份，什么时候在老宅散步都随他心情。
禅院直哉漫无目的的走着，路过好几个院子，来到僻静处，最后被某处的窃窃私语吸引了注意力。
这个时间点没有休息，是在说什么呢？禅院直哉想，他走进了些，敏锐听觉识别出说话者的身份。
哦，是堂叔家的那两个废物女儿。
禅院直哉这两个小姑娘倒是无所谓，说准确点他一直都无视两人。真说讨厌的对象，主要是针对于堂叔本身。
毕竟，天天的在那里念叨什么被儿女拖后腿，一副所有人都欠他的丧气模样实在太好笑了，简直蠢的出奇。
无论是被拖后腿本身，还是那种自以为去掉短板就可以胜任的自命不凡都很可笑，还搞得怨气冲天。
太废物了，明明实力一般天赋一般，根本支撑不起他的野心，却总要在其他方面找补，每天都一脸苦相。
实际上只是找了借口之后就开始不停的自我安慰的孬货罢了，别的不说，孩子没有天赋，为什么不能再生？
禅院直哉在门外停驻，脚步很轻并没有惊动屋内人，他根本没有偷听的自觉，打算听听这两个小孩到底在搞什么小动作。
然后他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确认这个声音的所有者是谁后，金发青年猛地睁大眼睛，表情也狰狞起来——
“过段时间就会把我们接走吗？”
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并不知道门外有人，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的姐妹俩依偎在一起，和电话那头的人继续交谈着。
“是的。”
禅院慎一肯定的回答。
“太好……”
他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小姑娘们的欣喜情绪还没有完全传达过来，比她们的快乐更先来的是——
砰！！！
本来聊的好好的，电话那边却突然传来了巨大响动，听见小姑娘们的惊呼，禅院慎一意识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秒，电话那边便响起了怒冲冲的吼声，对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读出了他的名字：“禅院慎一——”
对面人声音比平日里要嘶哑很多，吼声也做不到中气十足，但愤怒的情绪是实打实的，整个人已经陷入暴怒边缘。
下一秒，电话那边发出几乎已经完全失去情绪控制的吼叫怒骂，仔细听还混着些许哭腔，发声者嘶声力竭：
“你怎么不去死啊——”
禅院直哉在听清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后，猛的拉开门，第一时间抢过手机，情绪彻底失控，对着手机怒骂道。
狠狠的诅咒后，金发青年瞪着已经缩在墙边面色警惕的两姐妹，暴怒的情绪上涌，顷刻接管了理智。
愤怒太过于汹涌，甚至血液都在倒流。
而被他瞪视的禅院真希展开双臂，即使已害怕的发抖，也把妹妹护在身后。禅院真依紧紧抱住姐姐的腰，紧张的闭上双眼。
如此友爱的一幕也某种意义上狠狠刺痛了禅院直哉心中的某处。
金发青年握着手中的手机，直到小臂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两个小姑娘，呼吸越发急促，脖颈处的伤口发疼。
有小心思是吧？
讨厌这里是吧？
打电话是吧？要离开禅院家是吧？逞英雄要带着妹妹离开是吧？想要过更好的生活是吧？这种人也配嫌弃禅院家？！
他偏不让！痴心妄想！
他今天就把这两个小杂种的腿打断——就算是要走也给他爬着出去——该死的东西——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
“喂！”
禅院直哉拿着电话冷笑：“你在那边听好了，我现在就把这两个小杂种的腿打断，仔细听她俩的哀嚎吧。”
“有本事就别挂电话，凭什么——”
“停下。”电话那头的人叹气。
禅院慎一站在横滨的路边，现在已经是夜晚，面前车流不断，远处已经亮起了霓虹灯，路边人说笑着从身旁经过。
黑发男人靠在路灯杆上，突然有点想抽烟，却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左小臂，无法第一时间从口袋中抽出烟盒和打火机。
他拿着手机在耳边贴紧，抬头看向路灯，以电力供能的白色灯光格外明亮，引来不同大小的虫类隔着层玻璃环绕着光芒飞舞。
而电话那边依旧在咆哮着，暂时没有做出过激行动，但虚张声势般越发大声：“禅院慎一，你真该死！该死——全部都去死吧——”
“我说，停下。”禅院慎一重复。
“……”
禅院直哉已然怒火中烧，但在施暴前还是留下些时间，好让两姐妹回味恐惧，用余生记住这次惩罚。
“……凭什么？”
而且，回想起昨天在河边的经历，他一时间也有些畏缩——听听电话那边那个混蛋想解释什么吧，不过……
这混蛋还想解释什么？！
“直哉，听话。”
这混蛋还想辩解什么？！
“凭什么？”
禅院直哉冷笑，但身形还是没有动，在高烧的作用下，暴怒却让身体感受到寒冷，此时呼吸反倒慢了下来，他咳嗽出声。
分不清是生理还是心理作用，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顺着下睫毛流到脸颊，可惜现在完全提不起力气将其抹掉。
这位禅院家第一继承人平日里的跋扈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在病气的作用下，俊秀脸颊依旧苍白，仅有鼻尖和唇带着些许微红。
看起来格外可怜。
禅院直哉拿着手机，浑然不觉自己看起来多么狼狈乖巧，他站在那里，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只可惜，他的耐心实在是太差了。
生病所导致的无力轻而易举便突破了金发青年故作的坚强外表，失衡感和嫉妒排挤了理智。
对方只是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便足矣让禅院直哉着急的重申问句：
“凭什么？”
出乎意料的，禅院直哉并没有听到尖锐的怒斥，也没有听到蓄意的哄骗，电话那边传来的只有男人低沉的笑声。
电话那边男人笑着，一直在笑，他的笑声浑厚沙哑，带着莫名的欣喜，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正很满意似的——
禅院直哉听见笑声后整个人一怔。
随后金发青年额头青筋暴起，按键手机在手中发出塑料特有的嘎吱呻吟，再用些力就会立刻失去使用价值。
混蛋，嘲笑他是吧——
金发青年咬牙切齿。
而在手机报废的前一秒，男人如同耳边呢喃般的温柔夸奖传入禅院直哉的耳内，彻底瓦解了他发疯的意图。
——让他再也提不起半分敌意。
“……好孩子。”
“……”
金发青年瞪大双眼。
“……你在说什么东西？”
听见这句莫名其妙的夸奖，禅院直哉愣住了，他有些难以置信，气势也软了下来，支吾半天后低声道：“……这种时候了。”
对啊，都这种时候了。
都这么久了。
总算学乖了啊。
感到疼才会害怕，被忽视就会着急，警告后依旧会短视，如同仅遵循本能驱使的动物般，这种被情绪驱动的蠢货。
真好懂。
哪怕僵持到现在都不敢直接动手，看样子一贯的冷落和那次阴差阳错的暴力都起了效果，让他不敢肆意妄为。
禅院慎一实在是太了解某人了，很清楚其表现出的愤怒厌恶嫉妒委屈并非假意，但隐晦在愤怒中的邀功意味……
实在明显的出奇。
听着话那边的急促呼吸，禅院慎一觉得越发好笑，怀着笃定对方不敢动手的自信，他语气和缓的反问道：
“那我应该说什么呢？”
极其了解对方的黑发男人语气轻松，他继续笑着，并不吝啬言语上的夸奖，甚至有心情带着恶意挑衅：
“好孩子。”
听着电话那边越发急促的呼吸声，禅院慎一心中毫无波澜，语气却格外温柔：
“……你是在撒娇吗？”
我宣布这段感情正式进入慎一的节奏
但是离我认为的正统健康关系
还有半个地球那么远（）
嗯，目前没有恋爱双箭头
但是别的箭头已经插满了喵
虽然某人很烦，但确实很好玩啊
因为很了解，太了解了
所以能听出对方到底在在意什么
让对方自觉服软求关注也不是难事
直哉红温到处出警中
昨天写着写着睡着了就发晚了（目移）
终于写到这个剧情了喵
直哉破大防，但是一通质问下来还是不敢直接出手，比当年听话很多呢（鼓掌）
至于为什么咖啡店跟咖喱很配……
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我是玩p5的（目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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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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