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晨雾还未散尽,崔衍的象牙笏板已经沾满冷汗。
"京郊山贼猖獗,臣请调左骁卫剿匪。"他伏在地上,官袍上的仙鹤补子在微微发抖。鎏金香炉腾起的烟雾里,李明珠冕冠上的十二旒玉藻轻轻晃动。
柳明烟躲在屏风后,指尖死死扣住李明珠塞给她的虎符。三日前崔衍在醉仙楼密谈时说的话犹在耳边:"只要拿到长公主调兵的印信,你父亲的仇......"
"准奏。"李明珠突然开口,惊得崔衍猛然抬头,"不过本宫要派监军随行。"
柳明烟看着崔衍踉跄退下的背影,忽然被拽进一个带着龙涎香气的怀抱。李明珠的唇擦过她耳际:"听见了?他要动本宫最后的兵权。"
"殿下为何......"
"嘘。"玉指抵住她的唇,"你该回寝殿了,本宫的'禁脔'。"
重帷深锁的寝宫内,柳明烟展开父亲临刑前托狱卒送来的血书。昏黄的烛光里,"崔衍构陷"四个字狰狞如鬼爪。那夜父亲嘶哑的叮嘱仿佛又在回荡:"烟儿,真正的账册在......"
忽然,菱花窗被叩响三声。
崔府暗探塞进来的密信还带着露水:"三日后子时,御马监。"柳明烟将信纸凑近烛火,看墨迹中浮出暗纹——这是崔衍要她盗取监军印信的指令。
"真是心急啊。"她轻笑,却在瞥见镜中倒影时僵住。李明珠不知何时倚在门边,绛纱衣滑落肩头,露出昨夜在她背上抓出的红痕。
"本宫养的小狐狸,终于要亮爪子了?"
柳明烟反手握住她伸来的手腕,将人压倒在满地奏折上。青丝交缠间,藏在枕下的半块虎符硌得生疼。三个月前她故意在醉仙楼显露画技,等的就是崔衍这条毒蛇自投罗网。
"殿下可知道,"她咬开李明珠腰间的蹀躞带,"三年前您给我玉佩那晚,崔衍的人就在画舫外?"
身下人突然翻身将她反制,玉冠坠地,奏折上顿时洒满乌发:"那你可知道,那夜本宫为何冒雨去寻你?"李明珠扯开她的衣襟,露出心口那道箭疤,"柳元清用二十年清誉,换本宫护你一世周全。"
更漏声碎,窗外忽然传来兵器碰撞之声。柳明烟趁机将真正的账册密语写进画轴夹层——那是父亲用性命藏住的漕运实录,记录着崔衍私运铁器给突厥的证据。
"报!崔相带着金吾卫......"
"让他候着。"李明珠慢条斯理地给柳明烟解开衣带,指尖在锁骨处的咬痕流连,"就说本宫在教柳画师......画北邙山的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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