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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杯碗碎裂声不绝,桌翻菜掀。

两边针锋相对,很快打成一团。钱乙下手没轻重,其中一个大汉眼窝泛青,见崔琛他们拦扯不住,这边他和友人却不敌一个金光璀璨的娇气公子,顿时火上心头。

那大汉指着鼻子骂道:“有何说不得的?呦,这不韦二爷吗?当年京城最纨绔的公子爷,两厢金子说扔就扔,如今回来,还指望高中?别他娘的混三年日子,学不成名不就,一头撞死在城门皇榜上,那才叫高中呢!”

钱乙打红了眼,又要上去:“你再给老子说一句?”

宇文兄弟和晏羽飞忙拦住他。

京鉴馆大厅站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少,大多震惊突然回京的韦家二公子,都聚在一旁悄声交谈,并没舍得离去。

崔琛冷声道:“你们若再闹事,官府中堂自有你们一席之地。”

“怎么?要审我们?”蓝衣壮汉仰头大笑,明显已经喝醉,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视线也定不准。

他指过一众人,没管脚下的杯盘狼藉,向前还要和钱乙对打:“也不看看你们薛爷爷是谁,别的没有,一身蛮劲,有种站那别动,我这就撂倒你们!”

“你谁啊?我脑残了等着你来撂?”钱乙跳脚,衣领被宇文等人拦扯得翻过来,好容易才将他抱腰锁脖地拽住。

蓝衣大汉刚有动作,脚腕子忽然受到一击,扑腾倒至干净地面,脸砸京鉴馆的白玉砖板。

韦延清瞥去一看,不知是从哪个州县来的官军,红裤黑袍,腰上别有公府批文,圆桌上搁一把金丝刀,七八只整齐叠好的空米饭碗。

分明离闹事两拨人最近,却安然无恙,面色亦没有不虞,只云淡风轻地埋头专心用饭。

不过几瞬,盘子里的火饼飞速减少,烧酒也没剩多少。

张仲辅吃完抬头,见一郎君在瞧,忙抱拳温和回礼,那边醉酒闹事的大汉都已清出馆外,酒保便拿过账单与张仲辅结了帐。

他拿了金丝刀要走。

韦延清喊住了人:“兄是哪里人?”

张仲辅道:“齐州南郡人。”

“可否楼上一聚?”

张仲辅也在打量眼前这位气质不凡的贵公子,只见其身高体长,貌若神官,半晌,微笑应了,爽快跟韦延清一同上去二楼。

钱乙等都大方好客,当下和张仲辅认作通家兄弟,酒过三巡,好奇问道:“兄既是齐州人,因何到京?”

批文就在腰间挂着,张仲辅也没想瞒,沉叹一声,像是有难处:“此番上京,是领了衙门批文去给郑老送州大人献的贺寿礼。”

“张大哥为何叹气?”

张仲辅道:“我有一友,姓贾名清昼,家里是做香料生意的,我上京前几日,忽有柴朋友相告,一位姓范的朋友东窗事发,正待押解京师,发去京兆府。因事关重大,我无别的门路,便想借此机会去投清昼,看他有无办法。”

闻言,崔琛等面面相觑。

钱乙瞪大眼:“清昼?!”

张仲辅忙放下酒杯,满腹疑惑:“难道诸兄认识?”

“何止认识,都是多年好友,”崔琛笑了笑,脸色微僵,“只他前段时日料理家中生意,带上家私远去江南,不知何时才回。我们十六个人常在一处,如今一个才从江南回来,那个却又去了江南,张大哥要找的人,正是我们去江南的好友贾清昼。”

张仲辅拍膝无可奈何,正是悲伤处,没个算计。

“若真如此,只怕我那位范朋友,难逃一死。苦了他本为除暴安良,也是个江南道人尽皆知的豪杰,最后却落得个凄惨下场。”他仰头干杯酒,重重搁下酒盏,愁情满怀。

韦延清饮茶的动作一顿,随口问了句:“不知这位范朋友,名姓如何称呼?”

“范动,表字秦昂。”

韦延清皱了皱眉,“范动?”

张仲辅和崔琛等不及细问,这等人命大事便被韦延清淡然自若仿佛喝水般从容地点头应下,只留他们一众人颇觉莫名其妙。

“范动的事,我自有处,张大哥送完寿礼,只管回去交批。”

张仲辅虽觉惊喜,但没完全放得下心:“哦?莫非兄认得范动?”

韦延清简单道:“听过,没见过。以后见了他,我有话说。”

“兄也是个豪爽人。”张仲辅拜过,只闻名而情愿出手相帮的豪杰并不少见,范动在江南道有名望,好道义风评正多出自此类行径。

身边柴胡柴大哥,亦是出了名的广交豪杰。不问出处,若聊得投机,庄上宾客如归,若聊不投机,甘愿送他些盘缠路费,就此别过。

故韦延清只听名便要助范动脱困,习惯情义作风的张仲辅并不觉有甚奇怪,默默闭上嘴思索。

那边崔琛低声拦道:“延清,押解京师的罪犯往往身上担着几条人命,这范动我亦听闻,不过是和那起响马强盗混作一团的莽汉,你救他,实在说不过去。”

“是啊延哥,”钱乙虽不计较范动出身,却也忧心忡忡,“那范动是朝廷重犯,不知犯了什么大事,你若想将他脱身干净,韦伯父那边直接就腰斩了,遑论还有三道审讯门槛!”

“内部消息,京兆府恰逢调任期,便是提前三月打点好关系,待那范动囚车上京,京兆少尹也换了新人,谁知道那少尹是个好说话的还是认死理的?”宇文泰道。

宇文空朴抛了会儿桃子,也好奇凑过去,不解看了两眼韦延清:“又不认识,风险还大,平白无故的,你这般费力气救一个死囚犯做甚?”

韦延清淡声答了,却似未答:“无他,交个朋友。”

众人不说话了。宇文空朴桃子掉地,这下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张仲辅眼神慢慢凝住,忽有所觉地再次将身边男子细细打量一番。先时虑及韦家官重,他没放心上。

如今另眼相看,这人威高气凌,容貌不凡,确是他平生遇到最能兼合罗道士观星预言的人。

柴大哥虽说钟秀灵敏,却少压住他们那起人的不怒自威,更别提以后天变世乱,要成大事。

范动虽勇猛无敌,到底少了儒雅风度,没有城府。

若从此没有别人比得上,还是要他这般人物方可。张仲辅深思熟虑罢,心下惊骇,急欲回齐州转告罗浮生,有所商议。

一群人喝到天昏,因范动尚未到京,这事便被迫搁置下来,否则千里传免死金牌,也救不了半道劫囚杀人。

韦延清只命追鱼去写份公文,加盖韦府印章,去掉范动的囚车脖颈铁链,余下到京再作计议。

......

京鉴馆天井两廊都点上灯火,韦延清等人掀帘出来,绣额金珰反射出满厅辉煌,女艺脚腕臂膀缠绕的铃铛声清脆。

主楼廊下窗门皆大开,显然今晚是京鉴馆周年庆。

长生在楼下穿梭招呼,给消费前十的几位客人送萤火柱。萤火柱本身并无特别,不过是将上百只萤火虫装进内覆透纱的镂空藤柱里。

特别的是京鉴馆将会熄灯半个时辰,莲花台唱曲继续,萤火柱成了唯一的巨光。获得萤火柱的非富即贵,可与四位花魁共度良宵,谈诗写画,内容不拘。

萤火柱一亮,客人面子当然极为好看。

然贵客一概不知,或又默认求便,京鉴馆不成文的规矩是将韦延清他们包间消费钱额去除排名。他们点的东西,很有可能一盘赶上大厅贵客的十盘,不算公平。

再则都是不喜高调,光是钱乙花出去的也够其他客人心知肚明,索性对于京鉴馆算排名从来不带那十六人,客人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享受萤火柱带来的荣耀。

韦延清要下楼,崔琛和宇文空朴左右抱他阻拦。

钱乙狂奔下去,接过长生递来的最后一根萤火柱,复冲上楼去,一手将萤火柱高举,起哄道:“今晚最后一柱,花落韦二爷!”

“钱乙,胡闹什么?”韦延清皱紧眉。

大厅先是愣住,而后响起山崩海摧的欢呼咆哮,淹没了韦延清的警告。毕竟从未听说他们哪一个凑热闹,一出还是个刚回京最劲爆、身价最贵的。

大厅客人激动是因萤火柱由此价值水涨船高,那四个桥上花魁却是真兴奋。楼下那起人,有钱的歪瓜裂枣,周正的身无分文,如何今日走运,来个饱读诗书有涵养的贵公子?

韦延清在京时风靡长安闺阁,除了身世背景,脸也是极为重要的一项加持,只见过他的人少罢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安在他身,没人会觉夸张吹捧。

仿佛千年找不到的宝藏突然出现,早已放弃的那些寻宝人当然振奋不已。

韦延清侧头唤过追鱼,“去开个路。”

楼梯下堵满了人。

追鱼心里急,忙跑下楼去,张开双臂去请开那些起哄宾客。

韦延清没接那萤火柱,迈步下去。

崔琛等胡闹够了,也不强求,一群人正往下走,突然天降红腻脂粉,晶莹璀璨。钱乙捂住口鼻,他落在后面,被洒了一身,成了粉脸佳人。

脂粉盒子轻,弹琵琶的美人看准前面那位气场卓越的公子爷,早被惊喜蒙蔽了双眼,哪里管他凌厉与否,好惹与否,直接瞄准抛去。

韦延清侧身躲闪,敛眉转过脖颈,因左边站满宾客没位置,脂粉盒子蹭着他衣襟掉下。

追鱼挡人来回移动,无意间将它一脚踩烂。

“让开。”人山人海,一道听不出喜怒的嗓音冷道。

追鱼扑空,看着迅速闪开的一干人,心里骂骂咧咧,腰都快断了。耍他呢。这边核心安静,周围桥上的,栏杆内的,包间内的也都接连噤声。

偌大京鉴馆转眼寂静无声。

韦延清提着追鱼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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