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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

韦府门前,主仆俩沉默对峙。

追鱼嬉皮笑脸,弱弱指了指手中的萤火柱:“那二爷,还丢吗?”

韦延清冷视半晌,道:“谁准你接的?”

接了也罢,他没注意,到府前才发觉有什么绿光,回头一看,追鱼好奇心极强地抱着萤火柱琢磨。

活像撞鬼。

追鱼道:“天地可鉴,是钱爷硬塞给我的!”

事已至此,韦延清也不跟他掰扯,进府道:“以后这种没用的东西,不许再接。”

追鱼很是喜欢,笑嘻嘻跟着回府。

誉国府面积广阔,亭台水榭,花园宅院一应俱全。大公子成家住在东房主院,二公子依次居于东房次院,三公子年纪小随薛姨娘住,在西房另有院屋。

夜上梢头,崔老夫人早已歇息,东房次院外面除了当值的仆妇,并无外人。二公子喜静,独住一院,东房值守丫鬟小厮识趣也不会去主动打扰。

陈绾月站在外面等待多时,不见人来。

她问守夜的小厮,只说二爷外出未归,月洞门外竹林参差,竹影婆娑乱晃。今夜起了微风。

纠结要不要先走时,两道身影从南边石径走来,前面那位走得较快,仿佛不耐身后追鱼的连番搭话。直至主仆二人在她面前站定,陈绾月才回想起为何来此。

追鱼两眼放光,不停嘀咕着“绾姑娘,是绾姑娘!”。韦延清早先已看见院门外的陈绾月,问道:“绾妹妹是来找我的?”

吉祥悄悄回头,东房次院的月洞大门近在眼前。除了找二爷,还能找谁?

陈绾月低眸道:“......嗯。”

韦延清目光掠过她紧攥的手指,默了默,没说话也没进去,仿佛在等陈绾月开口。

陈绾月道:“我想和二哥哥说话。”

天色太晚。韦延清正欲拒绝,忽见陈绾月锁骨上方有一片红印子,像是被蚊虫叮咬,到嘴边的话又闭进喉咙,淡声答应:“追鱼,你先回吧,我送绾妹妹回去。”

追鱼忙应。那边吉祥也以准备沐浴用水的借口匆匆先走。

韦延清走道:“没打灯?”

两人来得早,那时才临黄昏。陈绾月点了点头。

韦延清步子一顿,石径是用鹅卵石铺就的,并不平坦,东房这边离锦绣湖也近,以前不是没有不打灯失足落水的丫鬟,所幸有巡夜小厮在附近,把那丫鬟救了。

“在这等我。”他说完,转身原路返回,誉国府各主子院内所用东西,尤是灯笼这种易弄混的,为防下人滥用夜里苟且,都标注有记号。

把灯笼借她并不合适,再则显眼,有人看到不好。

韦延清把追鱼极喜欢的萤火柱夺了借用。

陈绾月看见时,认出那是京鉴馆的萤火柱,绿光一照,不似方才那般漆黑黯淡,韦延清衣襟口白底里上唇脂嫣红,只有一小块,并不明显。

她忙垂下眼睫,无声和身边男人一起走到锦绣湖畔。

......

玉石阶下还有一栏,紫藤覆盖,别有洞天。

府上巡夜小厮经过,亦有湖栏藤条阻挡,看不见他们。韦延清略一思忖,还是领着她去了阶下藤帘垂挡的湖边凹洞。

“有什么话,说吧。”韦延清弯身将萤火柱支靠在岩石凹壁上。

陈绾月并不奇怪。他们都大了,不懂事的是她,明知不合规却还在他院外长等。正如碧顷所说,他和公主不出意外将要定亲,这种时候传出风言风语对谁都不好。

韦延清等了良久,不闻有声。

既是有话对他说,何必这时一言不发?

他视线终于从藤帘移开,入眼是预料中的窈窕身段,韦延清只看一眼,又继续去看湖畔明灯。

小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再也不是三年前那个喜欢啼哭的粉团子了。

韦延清一顿,忽记起方才匆匆一瞥,她微有颤抖的肩膀。

难不成三年过去,她还爱哭?

韦延清神色微变,迈出那一步,显然是想告辞别日再聊。他顿了顿,收回道:“这里没外人。”

陈绾月冷得直打哆嗦。“二哥哥为何不理我?”

“我何时有不理你?”韦延清不解。

陈绾月说不出来,连她自己都觉颇为幼稚和无理取闹。但突然的界限分明,换作是谁都会云里雾里。

她忍不住转过身去,对上韦延清的视线:“崔姐姐的信你回过,皎然姐姐的信也都单独回了,为何独不回我的?我不是想质问二哥哥,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韦延清:“我忘记了。”

“你回皎然姐姐的,我之前不懂,现在明白了,”陈绾月自顾自地说,没管他的敷衍,视线向下落,“现在我也明白了,你回崔姐姐不回我的,是因在二哥哥心里,我并不重要,所以才忘记。”

陈绾月期待三年,却是“忘记”。

她眼中泪光闪烁,又觉不该叫别人看见,飞快转身向外走。

韦延清不明所以,终究还是伸手拉过她,语调微沉:“你都明白什么了?”

湖面刮起凉风,藤影轻晃。

陈绾月抬头,撞见那抹胭脂色,她往上看那张拉近的俊脸,眉宇凌厉,仿佛她犯了什么天大的错,值得他阴沉脸色。

她去推他:“花魁好看,还善解人意,二哥哥用不着在这拦我。”

韦延清没奈何,只得撑身将她压在岩石壁上,气息稍显凌乱,大概是气的。陈绾月没敢抬头。

头顶那道嗓音慢悠悠的,低沉仿若困兽牢笼,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听得出来,他很不爽。

“什么花魁?”

岩洞荧光微弱,男人声线独特,吐音如同滚烫烈火,一滴一滴掉在她额头。他嘴唇离得很近,应是一时忘记分寸。

陈绾月手腕发疼,道:“二哥哥,疼......”她动了动胳膊。

韦延清仿佛忘记还握着她的手腕,陈绾月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看她,又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冰冷凝视。

他没放开。

陈绾月茫然抬头,提醒唤道:“二哥哥?”

韦延清默了默,松开她,径自走去将萤火柱里的萤火放走一半。

光线暗下,确认不会再看见什么不该看的,韦延清随手把剩下的明光扔在一旁,转身面无表情看向外面黑夜。

他在等。陈绾月道:“你衣领那里有胭脂。”

韦延清低眸,瞥见那抹蹭在他衣领口的红腻胭脂,沉默。他再看那铁证如山的萤火柱,一时不知从何作解。

他也没想解释,道:“不认识什么花魁。”

至于别人信不信,与他无关。

短暂的谈话告终,陈绾月如释重负,看来只是两人长大,需要避嫌,并非是二哥哥讨厌她,当然也就不存在珍惜儿时情谊的挽回。

明白这点,她没想再继续打扰。

陈绾月没有追问,看他半晌,行礼告辞,一个人出了岩洞,融入漆黑的誉国府夜色。

韦延清待了些时,放飞所有萤火,回东房次院。

......

八月过,天气入秋,润凉渐收。

晌午主子们用过饭,大厨房清洗安顿花了两个时辰有余,没吃几口的菜馔林婆子都叫收去干净圆桌上。厨里偏厅放有一张圆桌,洗好的用菜事先都摆放整齐在桌上。

偏厅房瓦特殊,上通天井直对圆桌,逢雨可加黑山披支挡,透光方便晾晒。

林婆子是厨房仆妇们的总管,十几个丫头清灶洒水,这会子腾出手的只有小丫头祈儿。门槛外日头舒服,坐了五六个忙完手里活偷闲的婆娘,正说起秋里油贵。

听吩咐,苏家媳妇扭头一瞧,忙从人堆里抽身进去帮忙,笑呵呵挤开小祈儿,手脚麻利端拿起内院姑娘们送来的菜馔,足足在宽灶台和圆桌间跑了十六七次才腾挪完全。

苏媳妇看过一遍,那盘紫苏鱼压根没动几下筷子,姜虾也还剩半盘,羊脚子可是可,只她要给东街娘家送去,耽误耽误容易生腥,再贵细的好东西膈应人也不值什么。

林婆子要走,苏媳妇忙笑喊住道:“林大娘,主子们都吃过,剩下这些卖也可惜,我瞧都没动几口,主子们吃也干净,今日娘家侄子生辰,容我拿几样去回个门罢。”

厨院里婆娘们听了都笑,颜篌她娘也在,剔牙讥笑道:“都是精贵吃食,主子们吃过,独卖给食贩子,我们不吃不成?什么样人家!一月饭钱抵不过这一顿,还都是没听过没尝过的。”

颜婆刁难是为刻意弄笑,调侃苏媳妇,一院子人都说笑罢,苏媳妇只是笑骂,飞速掏出裤腰间藏的布袋子,刷刷倒几盘进去。

“都是该撕烂的嘴!这几年什么好的鲜的没尝过?这时一个个都装起没见识的穷酸家老婆姨了!”

苏媳妇用一块布包好,提过便走。

誉国府宽敞,丫鬟小厮都是人精,苏媳妇捡着主子姑娘们不常去的小路来到西偏门,再旁边有一小门,门旁靠着木板,专为供菜推车入内。

苏媳妇要走,一辆又一辆背着木桶的推车不断,她等得急,手上拿着剩食也不能坏规矩另走别门,那都是主子们贵客们会走的门。

大家族森严不说,她也无意败坏家主威严,留饭食气到朱红门扇。

苏媳妇看定一人,上前问道:“王定小子,这是运的什么?”

王定撩袖擦擦汗,站到一边道:“入秋田里蟹鳌泛滥,生得各个肥大油腻,今年好时候,崔府那边田庄送来几十车,崔老爷吩咐给咱们府上送几桶尝鲜。”

“不少哩!”苏媳妇眼珠子打转,悄悄的塞给王定几个铜板,叫他买酒吃,一面打开桶盖,“我看看肥不肥。”

苏媳妇捞出几只蟹钳壮实的,一鼓作气塞进布包。

王定掂着铜板,冷笑道:“这几车子送进去,主子们自会赏给下人,苏老娘在厨房干事,怕是要吃腻,如何这般猴急,连生的都惦记!难不成是急着去给外面脱裤子弄功的老相好煲汤喝?”

苏媳妇横瞪一眼,恨骂道:“滚你娘的老相好,真是屁股眼里说笑话,蹦不出一声好屁,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外飞射,管你的蟹去,我外面转一圈。”

趁着没人,王定捞只大蟹,挤着苏媳妇去墙角装包。

苏媳妇惊慌,忙偷量低头搬车走远的家下人等,双腿发软提紧布包闪开,低红着脸骂:“你个要不死脸的,我是你娘!”

“我只有一个娘,早入土为安了,”王定笑笑,拉过苏媳妇进竹林靠墙小道,小偏门都是下人过,这会子没人。

到底光天化日,不敢太造次。

他小声道:“苏老姐,我听说你家慧秀还没人家,你瞧我如何?若是不差,配得上你家慧秀人品,当晚我便拿一包银两,给岳丈买两坛烧酒,再找个媒婆,串串门去。”

苏媳妇冷笑道:“问我有用?王定,不是我不帮你,只你也清楚,两老都对慧秀视若珍宝,便是你说,那死丫头的行情匹配不匹配?我说了,未必管用,我劝了,连我也恨。”

王定又塞了几只螃蟹,求道:“恨也是一时,慧秀跟了我,没有后悔那一日。我是个孝敬人,保管不叫你们这些做长辈的吃亏。”

“你缠我也没用,有这时候,早娶一屋子小老婆了。”

“凭老婆再多,我只钟情慧秀。”

以往来求娶妹子慧秀的,不是大户人家也是小富,虽说都是妾,但哪个不比做奴才的人家门槛高?苏媳妇眼高于顶,这下被王定缠得烦,心下只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事没得商量,便是我同意了,两老抵死也不愿嫁出去,还要在身边作陪几年才算完事,你也知道,我们家境况离不开慧秀帮衬。”

王定忙道:“为了慧秀,我难不成怕去帮衬?只你们多个儿子孝敬罢了。”

“这算什么?只你有这个心,别人便没这个心?”她没放在眼里,只觉可笑,有家底的老爷,随便洒洒水就是帮衬,“你另找个境况好些的姑娘家,好过在我们这几年没希望添喜事的苦难家白花银子。”

另外,她心里也有个算计,如今逢上二爷回京,正有个好机会呢。

苏媳妇出来,悄摸打量四周,提着破布包匆忙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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