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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

陈绾月淡声道:“既如此,定亲这段时间,你便担好未婚夫的责任,以免伤了韦家的元气,招来不测。公主也是无辜之人,无论如何,都是你明面上的未婚妻,起码对外不能让其难堪。至于其他的......”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把韦延清心中的思量说完:“毕竟你觉得无所谓,也没必要再同我多说什么,你心中有计策也好,没有也罢,我都不会再难过了。”

“......”

韦延清这才恍然一怔,她说的这些,都是他在来梨香院的路上考虑好的权宜之计。她能理解,最好不过。可对着她的侧颜看了半晌,韦延清沉默良久,还是强调了句:“定亲只是暂时,等我布局的事成了,便能娶你。”

陈绾月心下觉得好笑,也不知是苦笑,还是无奈。即使她明着说了多次的难过,他也根本意识不到,只是一味地想着如何娶她。

她没别的选择,只能点头说好。

韦延清感知敏锐,似是察觉到她不大开心,安抚道:“不去江南也罢,范动到京后我好提前接应,也能多陪陪你。清昼那边,有王征他们在,应是能全身而退。”

陈绾月以往在江南,也听过范动的大名,又从韦延清这里得知,他原是为除暴安良,豪杰自古得人敬佩。她亦然,便多问了一句:“这位范大哥,大概还有多久到京?”

“快了,想来不超十日。”

“我曾听闻,范母年轻时调香技艺在江南一带极有名望,旧朝未亡时,名誉天下,范大将军殉国后,定居衢州,从此隐姓埋名,不再制香。她是一位极其勇敢又能自强的女子,我敬佩她。”

陈绾月弯唇一顿,低眸望着空景,身旁韦延清看见这一幕,心头大震,方才沉浸在因他与别人定亲而难过的小姑娘仿佛并不是她。提及范母时,她的眼睛是雪亮的。

莫非,她是喜欢调香?

陈绾月接着看向他,也像极了一开始他若无其事的模样:“若是可以,我能见一见范大哥吗?”

韦延清下意识问了句:“你见他做甚?”

“......”

她看着面前男人,没有出声。

韦延清倏然移过眸,没再追问,只是淡声答应了这件事:“我牵线就是。”

陈绾月瞥他一眼,温声笑了笑,不管真心与否,按他的计划道:“你的心意我清楚,老太太她们喊,你这时不去,反与我纠缠在一起,到底说不过去,按照你的计策,此刻应是与老太太她们其乐融融才是,快去吧,别叫人捉住韦家的把柄。”

“也别让你未婚妻难堪,或是惹老太太她们气恼伤了身体。毕竟这是你不得不承担的责任,不是吗?”

韦延清默了默,起身道:“你再忍忍。事已至此,若明面上再与你走近,我怕别人为难你,也恐传出去对你不好。”

破坏皇家姻亲,那可是风言风语的中心,不知有多少难听话等着。他挨骂事小,只担心她会受伤。在时机没有成熟之前,他不能冒险。

好在成婚之期在明年,还有几个月。

陈绾月眨眼一笑,没再“胡闹”,也不使他两边难做,温顺点了点头,绝色面容上的苍白仍未缓和。她偏过头,怅然若失地倚着床架,眼神盯着朦胧的屏风,道:“我并没需要忍耐的,你去就是。”

外面有人在催,想是那边紧追不舍,甚至搬出了卢夫人头痛的理由。韦延清又说了几句话,见她并无明显异样,唤进几个丫鬟陪着陈绾月,便迈步去了隆德堂。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陈绾月眼角终于忍耐不住,滑下一滴泪水。

可这最没用。他并非不知,而是已经认为她的难过没有必要,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安慰,只有相互理解。那么便依着他的计划,好好渡过这几个月且罢。

至于结果如何,她突然没那么在乎。

大抵无论发生什么事,韦延清都打心里以为,最后她不会离开。也许,果真是她在这里待的太久,久到失去原先的自己,成为了另一个韦茯雪。

也没人想过,她长出翅膀,会是什么样。

.

日月轮转,天色多变。看似平淡的闲适日子,陈绾月却日渐消瘦,没过多久,索性连院门也不大出,常坐在书案后面,托着一册诗本默写。

她还记得,京城最热闹的一日,是九月中旬揭皇榜那天。长安大街小巷都在广传,消息也在逐渐向其他区域扩散,从大小官吏,再到平民百姓,都在议论今年的两位状元郎,据说是极少有先例。

两份答卷难分伯仲,判卷的官员难以评选,因事关国计,不好耽误,争论不下便提交给了朝堂,反正卷面最后都是要皇帝过目。

不想李绅看了大为惊喜,朱笔一批,成全了双状元。

原先公布皇榜,天下颇有微议,可郑老经李绅授意主办了琼林宴,特意光明正大再次考问了两位状元,实力摆在那,在场的有目共睹,由此天下人闻得风声,也渐渐心服口服。

当今家喻户晓,一位状元郎名唤韦延清,是誉国公爱子。另一位状元郎名唤陈义,是江南道俊秀。

然这两人的选择,却大不相同。陈义过渡后,走马上任,春风得意马蹄疾,为今年纪轻轻,已是京兆府少尹,前途不可估量。韦延清则推辞了侍郎一职,又有韦史等人兜底,官员大臣不敢拦劝,只得在双状元入朝觐见那日,再琢磨出一个官职来。

旭朝官职繁多,两代帝王亦延续前朝制度,对状元的任职采取替换高位,并不似常规那般先以□□品的官位任用。如此自然有好有坏。

好的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身清气正,一腔热血,不大方便的是,不曾从底层官场做起,缺乏锻炼,难以培育情怀,打磨心性。

李绅考虑过后,以此为由,让大臣们想个合适的职位出来。还必须有个过渡期,否则交接困难,若因处理不当或判断失误导致出了乱子,很快又会被贬,也不能使人才得以善用。

气氛凝滞。两位红衣状元郎并肩而站。不同于陈义的清秀儒雅,敬畏皇朝,韦延清气场则较为强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礼仪恰到好处之余,李绅时不时便能察觉到这韦状元对自己的蔑视。

但转眼过后,又没有一丝痕迹。

果真是有了底气。论地位,大多官员不敢与他韦家对着干,这便捂住一部分臣子的嘴巴,郑老与卢则林等大臣倒是敢说几句,却又被这韦状元活学现用,引经据典又不失风度的谦逊表态给劝退。

天下人看着,李绅不可能厚此薄彼,也不可能薄待状元郎,皇帝在其位,自然该谋国计。即使是他忌惮韦家掌握兵权,面上也要过得去。历朝状元,除却一些寒门出身或极为特殊的先例,入朝并不从武将做起,默认成规是文官,顶多谏议。

李绅是个通透人,想得明白韦延清并非真心实意推辞这侍郎一职,大抵是志不在此。

除了京兆府少尹有换调之外,还有兵部侍郎,也是碰巧,前任兵部告老还乡,如今朝堂之上多为先帝在时任用的贤良,李绅本就有意换血,好容易熬到更替时机,他自然不会放过。

只是偏这今年的状元郎,有一位竟是他韦史之子。

如此,京兆府少尹断不能再往韦家放,也不能容韦史觊觎,李绅便快刀斩乱麻,先封给了陈义。陈义出身寒微,甚至祖上无名,没有世家掺水,李绅有意着重培养。

如此荣宠,甚至还是都城核心官位,熬了大半辈子才官至四品的大臣无不啧啧称叹。这陈义以后,少不得成为最年轻的权臣,殿上已有不少大臣,悄悄认准了陈义的面容,甚至有的已经开始暗思送什么礼。

众人不觉将目光悄然投向另一位状元郎,不知又会是何等的光荣。

今年这对儿双状元,真真是走了亨通之运!

然不管是李绅还是满朝文武,都想不到这韦状元竟推辞了侍郎之职。这时,上柱国功勋重臣,开府仪同三司,两朝元老的骠骑大将军蒋国忠忽然出列,参奏上议。

老人家紫袍加身,胡须半白,身体却健朗强壮,虎目威严,射视显凌厉。

韦史瞪大眼睛,难得失了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不止是他,连郑老等也频频侧目,不懂这向来不掺和朝堂之争的蒋大将军,为何突然出列。偌大朝堂,第一次出现略失管制的唏嘘之声。

上下官员,无人不敬重蒋大将军。韦史等试图送过几次礼,都被刚正不阿的蒋老婉言拒绝,若能得蒋老支持,下届太子的人选基本胜负已分。可惜的是,蒋老一向不参与党派之争,没人能拉近关系。

“老臣以为,秋风不振,人事首先衰败,先帝厚德,庙宇辉煌。吕护寇洛,慕容寇荥,若无龙骁虎将,以身赴死,国危矣。如今天下太平,边关却不平和,老臣以为,培养武将亦是重中之重,若想国祚绵延,大统永续,不若提拔新的血脉,以备国需。”

李绅倒吸了一口凉气,皱眉盯着头发花白的蒋国忠。

韦史喜不自胜,忙低头压抑着狂喜。

那边郑老深思,默不作声。

“既然陈状元已封,老臣不敢违抗圣意,便趁着时机,斗胆向圣上举荐韦状元。韦状元谦逊拒了侍郎一职,若再推拒,不免认你为居功自傲,目无陛下。”

这一通拿腔拿调的官话说来,李绅心头大怒,又不能作何反驳。蒋国忠是重臣,如今难得上议,他若否决说不过去,何况还是拿出了各种谦卑之态,他拒了,反倒似昏君,不考虑国策。

韦延清亦是个聪明人,恭恭敬敬道:“谨遵圣意。”

李绅心中冷笑,不露声色道:“既是蒋大将军开口,韦状元又是准驸马,那便不可再推兵部侍郎,有碍国威礼制,朕只有这一个妹妹。余下的,便依蒋大将军之意,提拔为幽州总管,不日起离京上任。”

韦史转喜为惊,朝臣纷纷跪下直言不可,不奉法度,与当年前朝有何区别?

过满则亏,新上任不免犯错,这般高的位置,摔下来只会更惨,毫无疑问是捧杀!这便是,李绅的反击。韦史欲劝回圣意,无奈话说在前头,已无路可逃。

反观蒋国忠却只是眼神微变,神色平平,漫不经心将目光看向方才力荐的韦状元。但愿他没有看走眼。

然而韦延清的做法态度,竟使得两朝大臣不由愣住。他坦然应下,明显已知其中险恶,却还是奋不顾身,仿佛对此胸有成竹。

这气度,这魄力......

竟像极了当年从容不迫的李太子!

李绅最为清楚,他那年是抱有什么样的心胸才能做到这般无畏。

无非是——

成王败寇,风云叱咤。收拾旧山河,赢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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