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倒是毫不在乎翟奕凶巴巴的质问,轻言说道:“我先扶你起来,你这一身乱糟糟,怪脏的。”
翟奕自己一手撑在麻袋上却使不力,只好任由季棠摆布把自己从地上慢慢扶起来。
“你慢点,慢点,”
翟奕现在脚踝红肿起来,自己根本站立不得,她又不肯依靠季棠,只能费劲地跛着脚有些歪斜地站着,她脚踝疼都没喊一句,偏生大橘还一副惊魂未定的向她瞧来,发出几声叫唤:“喵--,”
翟奕当即就横目扫过去,朝着直叫唤的大橘凶道:“你瞅什么瞅,”
如果不是这猫,她都跑了,这大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翟奕心里有气,又不能向别人发泄,谁让橘子撞枪口上,她便拿着大橘撒气,自己大声凶起来,这猫真是不识好歹,明明是我救的你,你还朝我叫唤。
季棠见这一人一猫之间,彼此聊的是各言各语,两方僵持好像谁都有理,于是向翟奕说道:“你凶它作甚,它又没做错。”
翟奕自己撇着嘴气哼一句,满不在乎地朝大橘说着:“对,它没错,有错的是我,是我,”
大橘被翟奕一凶,它顿时感到很委屈,眼巴巴地望着季棠,似是说“我没有。”
大橘又接连叫唤几句,它见翟奕怒气冲冲模样,便转向朝着季棠叫唤。
季棠只得劝说道:“好了,半夜三更你们两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翟奕正郁闷,见季棠出来阻拦,自己又不好凶季棠,直接恶狠狠地朝着橘子骂道:“明天说就明天说,你给我等着。”
等到明日白昼,她再来找这只猫,今晚的事情,她可不能就这么放过这只猫,约架的事情,来日方长,谁怕谁啊!
季棠正准备伸手来搀扶翟奕,可翟奕当即就伸手拨开季棠搀扶的手。
翟奕直接回怼道:“我不用你扶。”
翟奕之所以拨开季棠的手,委实是她不想和季棠有什么过多的接触,见到季棠来扶本能地就把季棠的手拨开,这没办法,她不习惯,也不需要。
往日里,她和娄欢在书院里,要是娄欢不在,她便做自己的事,也不和人多说话,总是一个人冷冷清清地走着,别人都说她孤寡,听到这话自己并不在意,嘴巴长在人家嘴上,难不成还能把人家的嘴缝上不成。
季府的小厮们看到这书生登时就把小姐的手挡开,他们中有人看到这个动作,不免有些愤慨,小姐这般礼貌待你,你这人竟不知好歹。
“你不要我扶你,你就跟我回后院去。”
季棠并不强求翟奕,她只是觉得翟奕还没习惯,等日后时间久了,她便会改改自己的习性,毕竟,她有大把的办法来拿捏翟奕。
岂不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翟奕这人,别人待她好也罢,坏也罢。
她都只会放在心里默不作声,就跟她这人一样,看到什么,做过什么,心思并不会外露说给谁听,更习惯于一个人独来独往,离群,清冷,可这般性格的人,往往也最容易将感情默默深藏在心间。
玉汝见状连忙去劝道:“小姐,我们回去吧,”
玉汝见翟奕不知道好歹,这般对小姐,她打着灯笼上前向自家小姐劝说道,这人爱回不回,在这里大半夜闹得大家伙都不能睡安宁觉,倒显得谁愿意惯着你这个外人似的。
季棠:“那你就自己走吧,”
季棠不管翟奕怎么样,她向冯程吩咐道:“你去医馆请宋姑娘来。”
冯程收起手中的麻绳,带着围在这里的小厮们逐步散去,他们还以为季府遭贼,一个个都紧张地把贼人围在树上,就等着一声令下,结果是翟奕。
真是浪费他们大家伙一晚上的时间,往常这时候大家伙早都睡着见周公,今晚上因为这人到处躲,他们这大伙都陪着这人熬夜,一个个打着哈欠回各自的房中。
季棠先行走在前面等着翟奕,见她自己慢慢跟上来,便又往前走几步,当翟奕停顿时下来,季棠又会刻意慢慢放缓自己的脚步,等到翟奕跟上来才往前。
翟奕慢腾腾地跟在季棠身后,今晚上这么一折腾,明天想要再躲起来怕是不易,这逃离季府的日子得拖到啥时候,她可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她想回村里,想余婶做的菜,想早些画好要交付的丹青,此番遇到季棠,真是麻烦接踵而至,她没时间,也不愿意陪着这大小姐胡闹。
冯程骑着马来到济世医馆,街上早已都灯火熄灭,这时候医馆就剩下一个学徒正在关门。
学徒见到有人骑马过来,可他看样子不像是来瞧病的,便向冯程说道:“小郎,这般晚了,你可是来瞧病的?”
冯程自己翻身下马来,牵着缰绳系在门墙一侧的石头桩上,向小学徒问道:“你家宋姑娘可在?”
学徒见冯程大半夜的来寻人,又不似是瞧病,估计是家中有病人无法送来医治,便说道:“宋姑娘晚间刚从外面出诊回来,这时候估计是已经睡下了,”
冯程自己立在门旁,拱手向学徒道:“小哥,劳你去喊下宋姑娘,就说是季小姐有事相请。”
学徒听完冯程的话点点头,季府与济世医馆的来往,他自然是明白的,这两家的关系历来交好,他在这里当学徒的几年,季府会时不时无偿送些药材过来,他将门板小心地倚靠在墙壁处,向冯程道:“你稍后,我这就去喊姑娘。”
冯程立在门口慢慢等着,心下揶揄道:“小姐这也真是,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大半夜的还来扰人家宋姑娘的清梦。”
学徒走到后院的厢房来,他站在门窗的位置,抬手敲敲宋亰厢房的窗柩。
宋亰听到有人在廊下敲窗,她晚间看诊回来,才睡下没多久,随即开口朝门窗外的人问道:“谁在外边。”
学徒:“姑娘,是我刘安,外面有人骑马来,说是季小姐有事寻你。”
宋亰听到是季棠找自己,便起身批着外衣点燃房中的灯,朝着外间道:“你让他稍后,待我收拾片刻。”
宋亰迅速穿好自己的衣裳,开门快步出来,季棠这么晚找她莫不是有什么急事,可她不久前才见过季棠,没见她有什么病症,自己往外间的诊室走来,从柜台上将药箱挪下来,自己熟稔地背在身上走出门来。
“冯程?”宋亰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张口喊道。
冯程礼貌地回道:“宋姑娘,我就一个人来,天晚没来得及准备轿子,你看,要不你上马去,药箱我来背着。”
宋亰见他神色并不着急,便向他问道:“是季棠病了吗?”
冯程:“不是小姐,是别人。”
宋亰也不啰嗦将肩上的药箱递给冯程,直接翻身上马去,她幼时便跟着爹四处行医,年少时爹便牵着马带着她去各个村子诊治,后来等她年长些,她便能自己独当一面,自己去往各处。
冯程小心翼翼地接过药箱背在肩上,自己解开绑在石柱上束缚的缰绳,牵引着马匹往季府的方向走回去。
翟奕走到后院季棠的房门口,她就不走了,自己靠着柱子依着站在门口。
季棠见状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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