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说大公主下落不明,皇后下令封了都城。”郭夫人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流淌着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
“哈哈哈!”她的嗓子清脆响亮,没了往日的温柔婉转,尽是嘲讽,“张令啊张令,你结仇太多,如今你女儿都要为你还债呢。”
她的跟前正为她一双细嫩的手涂丹蔻的宫婢低着头,不敢说话。只小心万分的将这比白玉还要细腻光滑的最后一个小手指指甲涂上绯色的丹蔻。
郭夫人收回一张精心保养的手,摊开在眼前看了看,浅眉轻皱,并不满意,“丑死了。”
宫婢立即磕头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将我的指甲涂成这样还敢求我饶命。”郭夫人冷哼一声,“来人,拖下去,仗责二十。”
“夫人,我错了,我再不敢了,求您绕过我!”但无论宫婢如何呼救,将她压下去的两个内侍没有得到郭夫人的指使,动作没有任何停顿,将宫婢拖到了无人的角落。
林媪看着有些心有不忍,上前想要为这宫婢求情,毕竟皇后曾经严禁无论是宫妃、公主都要不能随意处罚宫中下人,如果下人有错 ,需要送到暴室查明犯下的错误后,根据犯错的轻重进行处罚。
可郭夫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处置,二十杖,一个不留神这宫婢很容易就会没命的。
但这时,一旁的钟媪上前厉声道:“这样没用的宫女打死了也就打死了,怎么夫人还处置不得一个宫婢了!”
“可……”
钟媪自觉自己才是郭夫人的亲信,端着手道:“林媪,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林媪只得低下头来,如今她在这披香殿算是一点出路都没有了,郭夫人已经让惠成候送了这钟媪回来,郭夫人不会再重用她了。
她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林媪最后退后,不再为那宫婢求情。
“皇上驾到!”想小黄门的声音响起。
甫才横卧的美人,立即就要站起来,可是双脚刚穿上鞋,眼睛一转,又重新躺回了美人椅。
钟媪一见主子如此模样,立即便知道她的想法,那一双活泛的眼睛,看向一旁中规中矩站着的林媪,道:“你去灶房给给夫人熬些补身子的汤药来。”
熬汤药是假,支开林媪是真,她是郭家亲自从郭家的亲信中挑选出来服侍郭夫人的,这林媪作为披香殿的老人,看林媪自然碍眼。
林媪愁眉,但也只能快速离开,钟媪看着她出去的背影,嘴里一翘,一个活不长的死鬼,还在披香殿杵着,简直是晦气!
脚步声越来越近,钟媪和郭夫人对了对眼神,然后,钟媪普通一声跪在了美人椅前,“夫人呐,您再伤心,也不能伤到自己的身子,你的身子本就不好,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她横七竖八的皱纹的眼角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恳切的语气,真是一个忠仆。
楚沛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那娇滴滴的爱妃,有气无力的躺在椅子上,一个眼生的老奴跪在地,活像爱妃马上就要咽气了一般。
连金福心中都一紧,今日早些时候他来,没见郭夫人“病情”如此严重啊。
“哎呀,爱妃怎么了。”楚沛上前做到了美人身前,一双龙目看向跪在地上的钟媪,“你是何人,朕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回陛下,我是惠成候特意送来伺候夫人的。”
楚沛一双精熠的眼睛闪过了然,罢了,这些时日,郭家被张家压着打也是够委屈了,送个人进宫服侍自己的妹妹,也不算什么。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爱妃,“我的心肝肉,这是怎么了。”
美人却只留满瀑黑压压的头发背对他,这让楚沛更加心痒痒,他知道郭夫人身体没大碍,毕竟医匠每天都在这候着,不过是借机邀宠的手段。
不得不说,郭夫人这一套,还是很对晋元帝的胃口,他就喜欢郭夫人拿一双妩媚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让他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好的男儿郎。
当然,他本来就是,但是来自美人的依靠、崇敬,满心满眼的爱慕,让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再加上郭夫人别看看着柔弱,其实,嘿嘿,一点也不柔弱,那是柔软,比上好的绸缎好柔软……
晋元帝因郭夫人被皇后下令静养,已经多日不曾来披香殿,这时看着美人躺在眼前,焉能不生出一些酿酿呛呛的思想来。
他楚沛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是现在当了皇帝,被大臣们盯着,只能循规蹈矩当皇帝。
但在郭夫人这里嘛,就不用讲究那么多了,本就是来放松的,于是他一双大手,抚上了美人柔嫩圆润的肩膀,“夫人,朕来了,你的病该好了吧。”
“哼~”美人娇吟一声,翻了身,这才肯用正脸瞧他,一双泪眼朦胧可怜,“我还以为陛下把我忘了呢。”
“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你。”楚沛色眯眯的看着美人,手已经摸上了美人一张嫩滑的小脸。
“就会哄臣妾,我都被人欺负死了,皇上却不为我做主,我还不如死了的干净!”美人落泪,美人委屈,美人诉苦。
楚沛心痒了,心疼了,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郭夫人如玉的手腕,“说什么死不死,朕保准让你快活。”说着,弯腰打横抱起了郭夫人,朝寝殿走去。
“哈哈哈!”
“嘤嘤嘤~”
……
一番**后,郭夫人躺在晋元帝怀里,声音还带着些的沙哑,“陛下,听说大公主丢了?”
晋元帝闭着眼睛,听了这话,眼睛都没睁,“瞎说什么,元初在玉华殿好好的。”
“那皇后娘娘为何要封锁城门,还派人在都城找人,闹得满城风雨的。”
楚沛眼睛忽然一睁,一双眼睛,没了刚刚情事后的温柔缠绵,帝王的威压扑来,“皇后的动向岂是你敢打听。”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郭夫人心中一冷,立即靠拢他,呻吟掐得出水来,“陛下,我只是觉得不公平罢了,再说,皇后娘娘擅自调动宫中护卫,对您也不好啊,臣妾一心都是记挂皇上的安危,陛下还要凶人家。”
楚沛这才重新躺下,不在意的说:“不过是追查个逃犯而已,皇后已经知会我,你啊,好好伺候朕,朕自然让你们郭家享尽荣华富贵,皇后那里,你少去惹她。”毕竟发妻要是真发起怒来,他也是吃不消的。
司马别院,阿峰乘着夜色来到司马弘身前,“郎君,是大公主殿下失踪了,皇后娘娘命人封锁城门再全程搜寻,但一直没找到人,所以命曲周侯和广顺候一起寻找。”
司马弘眉心一紧,阿峰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他立即吩咐,“阿泰,你带人去查陈湛身边那个会武功的高手的下落。”
阿峰什么都没问,一声“诺”后,又重新消失在夜色里。
阿峰离开后,司马弘又叫来阿泰,“去给广顺候传信,我要见陈湛。”
阿泰领命而去,廷尉府内的秘密地牢中,满身是干涸血迹的陈湛如同一滩软泥,靠在漆黑的墙上。
听见有人进来,他的眼皮动了动,但很快又恢复成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司马弘看着他道:“陈湛,你身边那个叫宋时的劫持了漆姑。”漆姑在宫中并无非要她命的人,就算是郭家,对漆姑爷并不放在眼里,郭家对大皇子动手,都不会愚蠢的先对漆姑动手,至于其他人呢,更没有理由劫持漆姑了。
唯有眼前的人,他身边那个当初逃走的高手,必然要来救自己的主子,漆姑的身份公开后,劫持漆姑,自然成为了最好的救出陈湛的办法。
听见宋时和漆姑的名字,陈湛歪着的头动了动,眼睛睁开,望向如同一轮清冷月光,照亮这晦暗地牢的司马弘,带来了了光亮也带来一丝寒气。
真令人讨厌啊这光……
“那又如何,司徒令难不成你还指望我这个阶下囚去帮你救你们大晋的公主。”
“咳咳咳!”陈湛咳嗽几声,血点从他的口中喷出,他毫不在意,“怎么,还是说司马大人愿意和我做做交易。”
“我并不担心漆姑的安危。”因为宋时根本不会杀害漆姑。
司马弘从袖子中拿出一样东西,“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个东西。”
那是一个只有小手指大小泛着冰冷的银色的锄头,这是,他送给漆姑的东西!
陈湛那双一直一来了无生趣的眼生,看到这小锄头后第一次有了些微情绪,虽然转瞬即逝,但司马弘还是发现了。
“以目前大晋锻造的工艺,无法铸造出这样精致的铁器来,陈湛你一直保守的秘密,很快就不是秘密了,我只要将这个东西交给铸铁匠人,虽然多费些时间,但总能知道这其中的锻造之法,至于你,将带着永远无法得知你母亲死亡的真相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
“司马弘你们司马家当真卑鄙,当年不肯助我父王一臂之力,如今却在大晋当走狗,休要污蔑我父王和母妃,你不配!”
“铸铁之法是赵姬带给燕王的吧。”司马弘依旧语气波澜不惊,但他那双清冽如光辉的眼睛,似乎已经看透了一且。
“那又如何,大晋想要得到锻造之法,休想!哈哈哈!休想!”
陈湛笑得癫狂,此时,已经是半夜,这座秘密地牢里本就没什么人,此时这笑声尖锐又突兀,在空旷的地牢中显得极其阴森。
从天牢出来,阿泰不由有些担忧的问:“大公主真是被宋时劫走的,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宋时劫持漆姑并不是要漆姑的命,是要救陈湛,只是,万一呢,万一像前世那样,他以为掌控了全部,可是漆姑却出现在宫中,最后……
不,他绝不再允许这个万一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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