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魅力似乎很奇妙。
有些人帅气,有些人需要才华,更或者是神秘感,这些在女人眼中都是魅力的象征。
这些点,似乎在柏廷身上都存在。
但简挽却持有不同意见,她认为柏廷身上的矛盾感才是他的魅力所在。
那晚回去后,简挽破天荒得跟三禾闲聊。
三禾道:“姐,你怎么问起柏廷哥了?”
她若无其事地翻着资料,“不是你说,柏廷接下来的工程会跟咱们距离很近么?”
“也就是那么说说,”三禾穿好睡衣,直接钻进了被子,“沙漠这么大,说近也有30公里。”
也还好。
简挽心里这么想,但还是下意识沉了沉。
遥遥无际的沙漠,谁知道他会在哪个地方出现,下次见面又是多会呢。
柏廷的出现像是昙花,令人无法捉摸,盛开时却让惊艳世间。
可沙漠里是种不出花朵的。
简挽比谁都清楚。
也就是从那晚之后,她又梦到了她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那个人看着她用粉笔涂花的脸,哈哈大笑着。
她很满意,又照着镜子换了跟红色的粉笔,涂在嘴上当口红,但就是不上色,拿舌头轻轻舔一下,颜色又没有了。
那个人蹲下来,握住她的肩膀,“挽挽不用涂这些就漂亮。”
她白嫩的小脸皱成一团,不高兴地扭过身子。
“那你是在说我化的不好吗?”
“怎么会呢?挽挽是最棒的。”
男人接过她手里的粉笔,看了看,“等我给你买口红,最好的口红。”
二人氛围温馨幸福,谁也不愿破坏。
再详细说点,那就是一个人一生中绝无仅有,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时光,珍贵又稀世。
简挽觉得自己在梦中是笑着的,但还没笑够,就感觉有人推着自己。
蓦地睁眼。
她眼睛被炽热的太阳光晃着,微微睁眼,头顶是湛蓝色的天,下一秒,一张大脸占满了她的眼眶。
三禾在她眼前摆了摆手,“姐,你哭了。”
简挽擦了擦眼角,是湿的。
三禾想起摇醒简挽前,后者梦中的呓语‘我才不要口红,我要你陪我’。
看来那个人始终是简挽心中的伤。
她忍了忍没说,只是道:“姐,你要不再休息会?”
因为这几天简挽比他们都累。
不仅熬夜给她和王戈义改图,交代工程进度和注意事项,白天还要来亲自在这荒漠跟工人们同进退,共工作,就连拌水泥,有时候都亲自调比例。
简挽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下意识觉得自己可能又说了一些话。
“没事,”她舔了舔自己干到起皮的嘴,“最近天气太热了,你和王戈义要注意补水。”
说罢,就起身坐了起来,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工作的拖拉机,又道:“把王戈义叫过来,我给你们说说昨晚图的问题。”
“我才不想叫他,”三禾赌气道,“最近不想理男人。”
简挽看破了,直言道:“跟易肖顾怎么了?”
三禾最开始不愿意说,最后还是憋不住道:“最近都没见他。”
“为什么?”简挽道:“你不是每晚都开车去找他么?”
“最近没有,他说这几天有个妹妹要过来,具体不知道哪天,”三禾撇着嘴,“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谁知道他说的妹妹到底是不是暧昧对象!”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
简挽笑了笑,试着劝了劝,又开玩笑道:“说不定是来找柏廷的呢?”
毕竟这个乡里,追柏廷的妇女真是数不胜数。
她偶尔回家,就能看到妇女在隔壁门口守着送吃食,只不过都落了空,柏廷不在家而已。
三禾想了想,也觉得计较得没意思,“说得在理。”
顿了顿,她又说了一通,便摆手去找王戈义了。
待三禾人影消失后。
简挽拍了拍自己的脸,吐了口气。
她就坐在沙子上,周遭没有树遮阳,也没有地毯垫在屁股底下。
原本白皙的皮肤也因此变黑了许多。
简挽眯着眼睛,心情依旧因那个梦而低落。
下一秒,头顶出现一片阴影。
太阳依旧高高挂着,但简挽却觉得,似乎这不是那么晒了。
尽管他的帽檐只有小小一片,可当它出现在简挽头顶的那一刻,简挽依旧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凉爽。
二人对视着,一片安静。
还是柏廷先说:“终于见到你了,早就听王戈义说咱们离得近。”
“不用帮我遮阳。”
简挽想要起身,却被他按住,“坐着吧,你这腿别轻易动弹。”
又是在照顾她。没有怜悯心的强者,无外乎是庸俗匹夫。
但柏廷是不是对她怜悯过头了?但更作证了柏廷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绅士风度。
只不过,现在更让她敏感的是。
二人穿的衣服都很薄,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掌心的粗糙。
她忘记了道谢,下意识道:“30公里。”
走的话,也得走好几个小时呢。
话落,她朝着他身后探了探,“你怎么过来的?就你一个人吗?”
很简单的交谈。
但自从经过了那晚,他们却比之前更加熟悉。
“嗯。”
柏廷只是回答了她的后一句。
简挽眉心跳了跳,试探道:“你来这边——”
“过来偷偷懒,”柏廷说话语调散散的。
说着,便坐到了她身旁,帽子还始终举在她的一侧,另一只手指着不远处,“那边沙丘正适合越野。”
他坐的这个方向,又替她挡住了不少光。
简挽扭头看他,他坐下的时候,被微微弯着,胳膊上的青筋凸起。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忽闪的睫毛。
但想象一下,他的表情应该像那晚一样,任何事物在他眼里都是飘渺的,不羁的,傲视别物的。
简挽又顺着他指的远方。
天空的云朵很大,跟黄沙相互呼应,蓝色跟黄色在沙漠本该是荒芜,但却在此刻格外的有生机。
她来过那么多次沙漠,头一次觉得今天的沙漠有些漂亮。
柏廷又道:“你觉不觉得这个沙漠特别像一个水果。”
简挽仔细看了看,摇头,“什么?”
她看到的只有一片沙子。
“樱桃。”
怎么会是樱桃呢。
如果按照颜色分的话,山药还勉强沾边。
“你又在逗——”
简挽扭头,话音却突然戛然而止。
“给你的。”柏廷看着她愣神的样子笑了笑,把手里的东西扔给了她,“不太懂这个,但是你在这里应该能用到。”
简挽赶紧将唇膏接住。
她有些愣,因为柏廷看上去并不像一个体贴和细心的人。
他在一遍一遍的刷新她对他的看法。
简挽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说什么,只是觉得刚刚沉闷的心情变轻松不少。
也就是这个瞬间,柏廷看在眼里,起身,似正经又不正经道:“你心情不好啊。”
简挽很震惊,但依旧保持着平和, “还好。”
“想不想去越野,带你放松放松。”
简挽摇头,实话实说道,“我在等王戈义,还有工作。”
话落,如果她抬头看,一定会看到柏廷眸中闪过的暗光。
柏廷唇角绷直。
他走了三个小时,给她送唇膏,竟然抵不上她手下的实习生?
这么想着,他拍着身上的沙土,力道很重,像是不满,“想还是不想?偶尔偷懒也正常,没必要把自己逼那么紧。”
简挽仰头看他,他的语气似乎变了些,看似是问她,选择权在她手中。
但其实不是这样,根本不是。
她问道:“你不忙吗?”
柏廷手一顿,俯身蹲下,看她,“想知道?”
简挽往后躲了躲。
柏廷垂眸看着,唇角勾了勾,大胆了些,“那你跟我走,正好我们那少个督工的。”
简挽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好像是拒绝?也好像是没有言语?
但记得一件事,那就是柏廷来得匆匆,去得更匆匆。
当时的她看着手里的唇膏只觉得莫名,又觉得实用。
毕竟这干涸的沙漠,嘴唇干裂得发痛。
也就是很多天后的下午,她用了那只唇膏。
樱桃味的。
这一切像是柏廷在给她开的一个迟来的玩笑,但也就是这个玩笑,莫名弥补了她梦中的那个遗憾。
她心中杂陈,抹上的那个瞬间。
似乎忘了梦境,只能听到了柏廷那个玩笑的尾音,“甜不甜,老子就说沙漠是樱桃,这回信了吧。”
而现在已经距离那天下午已经过去了两周。
简挽完成当天的工作量后,看着唇膏,莫名笑出了声。
“也不知道王戈义那边进度怎么样了。”三禾说着没有人应,回头看简挽,“姐,你也有这个牌子的唇膏啊,没想到这个新品还挺好用的!就是有点贵。”
简挽低头看了看,“是么?”
“对啊,”三禾指着她手里的东西,又道:“易肖顾给我买的,说是600多。”
简挽正喝着水,听到价格被呛到了,咳了两声。
“什么?600?”
三禾笑着又给她科普了一下这个牌子。
简挽越听越不踏实。
“不过是真的好用,可惜我这根是水蜜桃的,”三禾也拿出自己的那支,“据说樱桃味的还贵两百。”
简挽咳嗽的更厉害了。
直接将话题换到了工作上,“对了,我们之后去帮王戈义招人手,栽沙障需要的人力多,短时间怕是找不到这么多。”
她的工程能分成五个17.8公里,每段路程一个工程队,简挽现在重点放在了治沙最难的这段路程。
因为治沙不好,他们的路基经常一夜覆灭,要想修路必须治沙,栽沙障是最好的方式。
说着,又心虚的补充道:“那今天就咱们就休息,养精蓄锐,正好你也回去看看狗。”
捡的那个小狗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现在是个不错的借口。
看狗是借口,实际上是想还给柏廷围巾。
三禾看向简挽。
简挽问:“怎么了?”
挂着狗头买羊肉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干,有些心虚。
三禾有点不信,道:“今天真的休假?”
她作势收帐篷,手却不自然地抖了抖,道:“难道还有假?”
“啊!”幸福降临的太突然,三禾一惊一乍的,“正好,易肖顾今天也把那个妹妹接回来了,我倒要看看他那个妹妹到底是谁的暧昧对象!”
说着,就转身看简挽,不自信道:“姐,万一真是易肖顾的呢?”
简挽还是之前那套说辞,“万一是柏廷的呢?”
说罢,便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收拾自己的背包,“行啦,想那么多还不如好好吃一顿饭,走吧,我请烤羊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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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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