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桂城的看房通道很快就着手建设,灵韵广告的华老板也是个人才,对于引荐一事一点就透,非常积极的安排了宏化光电一方进场测量尺寸及协商安装事宜。
对于一个还没开始建设的看房通道,这样的举动似乎有点太早,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华老板给宋玦的交待,当然,华老板有自己的解释。
“还是要早一点看好留出布线位置,不然我们架子焊好了再移动可就麻烦大了呀!”华老板一边交待工人从通道起始端开始测量,一边引着王继昌向里面走。
王继昌接替张强的安全经理一职后,工作劲头一直十级满血,这次的看房通道他也很积极,非常有建设性的提出修改通道入口并位移一个钢筋加工棚,这样可以使看房通道加宽,增加了安全性,还能使参观人群远离施工区域并整体更好管理。
朱海阳提交的预案是宋玦做的,他自己时间不多目的又不纯,连带着看房通道的建设也依照最经济的做法,可到了王继昌手上时,没有多余的心思,自然能规划得更合理。
整个通道以完全封闭的形式与施工区隔离,直达已经建好的三幢低层楼下,这三幢楼的占地面积颇大,楼间距很宽,楼下绿地面积也很开阔,舒适度非常高。其实整个荣桂城的销售价格与同样规模的其他二线城市比起来并不算很高,但西南的惯有传统造成了无现房不下单的尴尬,再加上地理位置优越,房子的单价也确实比其他现房楼盘高出好多,所以才变成如今乏人问津的惨淡场面。
目前的规划让参观人群即可以从远处看到几幢在建高层,又可以切实感受到目前已经封顶的三幢有多好的位置和环境。
王继昌停留在通道入口,与韩进喜探讨着显示屏的安装位置及架设方式,华老板也间或参与,三人很快就敲定了细节,继续向内步行。
“这个棚要移走,”王继昌指着4号钢筋棚对华老板道,“明天可以让吊车来配合你们,移完棚就开始做通道的架子。”
华老板点头,“好的,我这边安排一队人过来移棚。”又问,“其他两队人负责焊通道的架子,画面的设计加工也需要时间,和谁对接这事?”
王继昌看了看表道,“几个固定要做的内容我先发你,其他部分你们设计做好发给我看,我下午要回公司开会,晚一点会回复你。”
华老板点头继续安排量尺寸,王继昌则与两人辞行回了项目部。
韩进喜没走,一直跟在华老板身边,看着他们量尺寸,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华老板公司是自己的队伍吗?”他递出根烟,接着举起打火机。
华老板伸手接过叼在嘴上,凑近他打着的火吸了一口,“是啊,我这都是自己的队伍,韩老板呢?安装都是外包的?”
韩进喜给自己也点着了烟道,“以前也养过队伍,可这外出的队伍实在不好管啊,而且我这边以生产为主,没有靠得住的人,我自己精力又跟不上,干脆现在都找安装队伍啦!”
华老板一笑,“人是不好管啊!”
两位有过同样经历的老板,不免就这样有了共同话题,吐槽了几句外勤人员管理的难度后自动就把话题转到了共同发展上。
“华老板愿意承接我们的安装,那真是太好了,有了固定的安装队伍,效率也质量也都有保证。”韩进喜又递过去一支烟。
华老板马上摆手道,“来来来,尝尝我这个,”说着把手里的烟盒递向韩进喜。
“说实话,如果不是长山这样的公司,我早就把施工这块的业务停了,”华老板吐出口烟,“长山今年有个死亡的案例你知道吗?”
韩进喜点点头。
“那个人啊,要不是死在长山的项目,跟本就拿不到赔偿。不说别的,去年嘉业开工的时候,我们还在另外一个项目上做,小公司承建的,这么粗的水泥泵管砸下来,”他用两手圈了个20多公分的直径,“正好砸在地面上一个干活的工人头上,当场就把头砸得稀烂。我带着工人就在旁边安装,看得真真切切,我手里几个人当时就扔下活不肯干了。”
韩进喜不言语,只微笑着看他。
“那个人也是倒霉,据说项目上坚持他在非安全区域停留,到现在还在打官司呢,就是不赔。”华老板说完了后续的事情,等着韩进喜的反应。
韩进喜点头笑道,“在长山干活还是有保障的,他们的项目上如果发生事故是负责到底的。”
华老板道,“看来您了解的更多呀,我今年才接手他们公司的业务,荣桂城是第二个项目。您做多久啦?”
韩进喜摇头,“不瞒你说,这里也是我做的第二单业务啊!”
“噢~~”华老板拉长调子点头,明摆着不相信。
“真是第二单,第一单就是嘉业广场的外墙显示屏,现在正在厂里加工,还没安装呢。”韩进喜两手一摊。
“噢,老哥,那你跟宋总的关系可是真不错啊!”华老板探询着说,“我平时想约他见个面那叫一个难啊!”
韩进喜呵呵一笑道,“哎我跟宋总那也是投缘了,关系确实挺好,回头我约约他,咱们找时间再好好聊聊嘛!”
华老板不停点头,“那就辛苦韩哥安排啦!”
离开荣桂城,韩进喜就给宋玦打了电话。
宋玦没接听,只回了条信息:在开会,晚点回电。
韩进喜没再打电话,也回信道:荣桂城已量过尺寸,马上开始报价签合同,感谢宋总牵线,哪天有空想请您吃个饭。
过了很久,宋玦也没有回复。
张元最近春风得意,好兄弟张北光告诉他,西南公司综合办经理一职今年年底应该有消息,这是夏总监亲口说的,另外他跟顾琴的关系又近了一步,两人终于突破了只是拉拉手接接吻的情谊,于是他心里打算着什么时候开口求婚。
顾琴是温岭人,家人都生活在海边渔村里,干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活记——打渔。张元提过去顾琴家探望,也数次请顾琴到自己家里做客,但都被顾琴拒绝,每次的理由也全说得过去,忙!
顾琴确实非常忙,分公司的事情,物流中心的事情,她没有一天不忙,有时甚至连续几周加班到晚上一两点,第二天靠着咖啡浓茶才能挨到午餐时间,有时甚至牺牲午饭来补觉……
张元很心疼她,有次实在看不过眼劝她放弃其中一项,却惹得顾琴大怒了三四天都没理他。
张元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郁闷了很多天,两人后来缓和顾琴才跟他解释,“我一直努力,无奈一没出众长相,二没过硬家世,好不容易进了长山也一直被他人当作垫脚石,难得现在有如此机会,如果嫌累放弃怎么对得起自己那些年吃过的苦?”
想想当初混在销售部的情形,张元多少也有同感,随即打消劝她退居二线的念头,自己在生活上也尽力配合她的工作,摆出一副当家好男人的架势。
两人甜蜜而辛苦的继续前行,但无奈中间出了点小插曲。
张母听儿子说起谈了恋爱,数次提出要见见顾琴却没一回成功,被拒了几次的张母越来越不高兴,哪有未来儿媳架子这么大的?于是她严令这个月张元必须带顾琴来见一面,否则就老老实实去相亲。
好在妈不讲理还有爸,张父及时打断张母的怒火并劝道:“人家现在都讲究先立业再成家,小元今年才几岁,着什么急见家长?要是真看得过眼难不成你现在就要张罗婚事?”
张母一听马上反驳,“看好了就结婚呀,早怕什么?早点生个孙儿我也能帮他们带带!”
张父不理她对自己儿子道,“好好工作才是正道,谈恋爱结婚急个什么劲?别听你妈的,万一以后遇上更好的不是得后悔?!”
张父及时解救了张元被迫相亲的痛苦命运,却不知道儿子其实非常想马上求婚,想尽快把顾琴娶回来,管他以后还会遇上谁呢?!
张元这一代赶上计划生育,家家都是独生子,有兄弟姐妹的家庭少之又少,个个都是爹妈的心头肉,掌上珠,他同样是自己的主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自己定的典型。所以在他心里,见不见家长不重要,自己认定才是最重要的。
又到周五,张元约了严崇熙、张北光两个好兄弟来合计求婚的事情,两人听说他准备求婚都是一愣,没想到他竟有这个念头。
三人策划地点,商讨布置的搞了一大堆,严崇熙却问了个关键问题,“顾琴能按时来吗?别忙活半天她却来不了!”
张元想了想道,“我现在打电话约她!”
张北光一笑,“现在约好了也不能保证明天她不会临时有事啊!”
“那怎么办?”张元两手一摊。
张北光用胳膊顶顶严崇熙,“你给夏总监打个电话呗!”
“给夏总监打电话?给他打电话干嘛?”严崇熙反问。
“哎呀你就听我的嘛!你跟夏总监说张元想跟顾琴求婚,让夏总监帮忙,明天早点放顾琴下班。”张北光回答。
“顾琴是宋总的秘书,要找也是找宋总,干嘛找夏总监帮忙?”严崇熙继续问。
张北光神秘一笑,“因为夏总监跟宋总关系好呀!反正我是不敢直接找宋总拜托这种事的,你要是敢也可以直接给宋总打电话。”
严崇熙跟张元互相对望一眼,老实的拿出手机给夏琮玺拨去了电话。
夏琮玺一听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严崇熙,末了还调侃道,“张元下手真快,你跟张北光怎么都不跟他取取经?”
严崇熙不过脑子张口就来,“嗐,我们急什么啊,您跟宋总不还都单身吗?”
夏琮玺被他一噎,只得“呵呵”笑着挂了电话。
一旁早就窥见天机的张北光被他吓了一跳,伸手拍他一巴掌道,“你别瞎说!”
“啊?瞎说什么?”严崇熙不明就里。
“你怎么知道人家单身?人家谈恋爱了还跟你报备啊?!”张北光表情扭曲。
“他们,他们,”严崇熙结巴了一下,马上找出理由,“他们忙成这样,哪有时间谈恋爱呀?再说你看谁谈恋爱整天不见面的?顾琴和张元够忙了吧,不还是偷空约会呢?夏总监跟宋总整天泡在一起谈工作,哪有时间跟别人谈恋爱?”
严崇熙的义正言辞竟然让张北光有种张不开嘴的错觉,他抿抿嘴唇有点强词夺理的道,“不管有没有时间谈恋爱那也是人家的事情,人家乐不乐意谈,谈什么样的,那都是人家的事,你少操心!”
“嘿……”严崇熙刚想说话却被张元伸手打断,“哎我说两位大哥,你们先帮我处理好求婚的事行不行,回头有空了再吵!”
周六一早,三人分头行动去准备了张元设计的东西,中午聚到订好的饭店包间,匆匆吃了几口东西就开始收拾装扮。鲜花被藏在座位后面,几个氢气球下面绑好了求婚用的钻戒,再一并收进一个巨大的纸箱里,临时买来的几个手持拉炮也分到严崇熙和张北光手上……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元忍不住打电话给顾琴,“还没到吗?我们都在等你了。”
“很快了,转了弯就能到,可能还要再等两个红灯吧,车多。”顾琴回答。
挂断电话,张元兴奋的坐立不安,不停的搓手顿足,直到顾琴推门进来,他才停住了嘴里反复演练的嘀咕和无处安放的手足。
“怎么了?”顾琴很警觉,见到三人异样的表情就驻足在了门口。
严崇熙嘻嘻一笑道,“进来啊!”
顾琴看他表情浮夸,更是不肯往前走,干脆皱起眉头来,“你们到底搞什么?”
张北光拉开椅背道,“顾琴,你先进来坐嘛,站在门口挡住人家服务员上菜了!”
顾琴下意识向身后看,张元赶忙拉她向屋内走了两步,顺手关上了屋门。推着她坐在椅子上后,张元接过她手里的电脑包和手提袋递给身边的严崇熙,双手拉着她的双手,单膝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道,“顾琴,我有件重要的事跟你说,”他哽咽着停顿了一下,“我喜欢你,不是,我爱你,特别爱你,我想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到你,我想往后余生都跟你做伴,我想照顾你一生一世,我想跟你组成家庭,想跟你生儿育女儿孙满堂,”他声音洪亮的道,“嫁给我好不好?”
张北光动作及时的打开了纸箱,几个气球慢悠悠的飘来,张元伸手抓住那个亮晶晶的戒圈,两手捏住两边举到顾琴面前。
从他下跪开始顾琴就猜到他要做什么了,可心里除了震惊却只有慌张。张元短短几句求婚甚至都没给她时间想好怎么拒绝。她使劲闭了闭眼睛平复心情,双手放在膝头没去接那枚戒指。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张元激动的脸渐渐泛白,但依然保持着单膝跪地双手高举的姿势。严崇熙和张北光对望一眼也觉得事情脱离了控制,但这时两人除了见证尴尬却什么也做不了。
等了好久,顾琴终于开口,“我还没见过你家里人。”
“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家里人早晚都会见到,我们随时都能回去见我爸妈!”张元马上开口回答。
“你父母知道你要跟我结婚吗?”顾琴又问。
“他们还不知道,可是跟谁结婚什么时候结婚跟他们没关系呀!”张元回答的很快。
顾琴垂下眼眸看了看地面,又道,“你先起来,这事我们先商量商量。”说着顺手拉他起身。
不等张元说话,顾琴又转头对张严两人道,“对不起,今天让你们辛苦了,我想跟他单独聊聊这件事,改天我请大家吃饭陪罪好不好?”
这种情境下,张北光和严崇熙心里都清楚,求婚这事九成九是没戏了,待在这里也只能让张元更加难堪,两人只好讪讪的点头离开。
忙活了一天的难兄难弟只得结伴回宿舍,路上严崇熙问张北光,“你说,顾琴为什么不答应啊?难道她没想过跟张元长久发展下去?”
张北光也一路在琢磨,却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只能摇摇头道,“不知道。”
“不应该吧,我觉得顾琴挺在意张元的,”严崇熙继续嘀咕,“或者她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顾琴工作那么认真,她是不是怕结婚生子影响工作啊?”张北光猜测。
“婚可以先结啊,生不生孩子以后慢慢再说呗,这影响什么啊?”严崇熙反驳。
张北光突然一笑问道,“你家里人催你结婚吗?”
严崇熙想了想说,“结婚到没有,不过我妈总催我赶快找女朋友。”
“那不就是催婚吗?催你找女朋友难道不是为了让你早点结婚啊?”张北光笑着反问。
“找女朋友跟结婚还是不一样的,我觉得我妈可能是担心我岁数大了找不到好的吧。”严崇熙道。
张北光缓缓摇头,“这跟我们销售一样啊,跑业务的目的是为了最终接来项目,找女朋友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结婚生子,”他看着严崇熙道,“如果只是为了销售而销售,谁又肯一条线跟好几年而不在乎有没有接到项目呢?!”
严崇熙呆了呆看向张北光问道,“难道顾琴只是为了谈恋爱才谈恋爱的吗?”
张北光有点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啊!”
第二天,张元没到公司,请了三天事假。
顾琴则照常上班,工作状态也完全不受影响。
早上上班路上夏琮玺还跟宋玦聊起了这件事,开玩笑说要开始准备结婚礼物了,可刚到公司就收到了人事部门转发过来的请假申请,他马上跑去宋玦办公室问顾琴有没有请假,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叹着气道,“看来张元是白忙乎了。”
宋玦得知后笑着说,“都是人家的事,你还这么上心。”
夏琮玺抬抬眉毛道,“都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不例外啊!”
宋玦却摇头,“有了结婚证也不一定就能成眷属,那东西不过是一个硬皮本子,留不住想走的人,更拴不住想变的心!”
夏琮玺点头,“是这道理,但毕竟惋惜。对了,他们俩要是闹翻了会影响工作吗?”
“顾琴的表现一向自如,看张元吧,要是他想不开只能调走。”宋玦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其实他们俩即使结婚也要向总公司报备,说不定根据内控机制还有一方要调岗。所以成与不成,人员上多少都会有影响。”
“你肯定是希望顾琴留下来了!”夏琮玺眉眼弯弯的问。
宋玦点头,“以她的能力还有大把发展空间,调走可惜了。”
夏琮玺夸张的抚抚心口,“幸好咱俩永远也不用面对这个问题,不然把你调走了我的大好前途可怎么办啊?”
宋玦被他逗得一笑,“怎么?你的大好前途全拴在我身上了?!”
“是啊!人人都说你是伯乐,没了你的赏识我只能窝在槽里吃糠啊!”夏琮玺笑嘻嘻的回答。
宋玦微眯着眼睛凑到他颈边耳语,“吃了我的夜草,得让我好好骑骑!”
夏琮玺脸一红,瞪他一眼骂道,“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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