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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山见闻3

话虽如此,叶有深生来便不是信邪的人,一身轻功又实在俊俏。李余山只见眼前一花,再看便连衣角都寻不着,令他不由得几分气急,如鲠在喉,只觉得此人油盐不进,若不是跟着他能吃上饱饭,自己才懒得理会这不识人间疾苦的少爷。

不过少爷身上那能装的袋子倒是个宝贝,哪天要是想逃,可得带上才好……还有神通,叶菩萨耳根子软,慢慢磨下去总能学个一招半式。

李余山摸着下巴,这时也不觉得叶有深性子麻烦了,不过追总归是追不上,要逃也没到时候,便自己在参阳城里转悠,只等叶大善人办完善事。

再说叶有深施展轻功在房檐间腾跃,若无有心人细看,便只像是飘忽不定的白影,一路跟上女子。如他所料,行到小巷中,路旁确有人埋伏,叶有深也不多出手,只用随手捡的石子弹去。埋伏者随即感到手臂酸麻难忍,再看手肘处已是青黑一片,心中且惊且怕,慌神间女子已出巷口,时机尽失,只得打道回府。

叶有深暗地将女子同搬尸男人一路送进房门,正想离开,却听一声惊呼。他顾不得礼数,飞身闯进女子住所,见着丈夫尸体还在地上,男人欺女子无力,将其逼至墙角,眼见着便要夺走铜钱,顺道玷污女子清白。

叶有深怒上心头,鞭腿甩向男人时便没留力。只听得几声脆响,男人手臂与胸口便凹下几块,竟是肋骨与臂骨同时折损,肋骨又反将男人肺部扎穿,瞬息间便吐出一大口血,昏死过去,吓得女子一时连连尖叫。稍缓后又认出叶有深,叫声一滞,呐呐叫道:“恩公。”

叶有深俯身将男人拎起,对着女子点了点头,便就要离去,又瞧女子似乎实在害怕,于是轻声道:“你有什么困难,我能帮吗?”

女子沉默半晌:“恩公可叫我萍娘。”

“萍娘,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萍娘闻言拜倒在地:“恩公与我素昧平生,却能用心至此,萍娘先行谢过,敢问恩公名讳?”

“叶有深。”

“叶公大恩,没齿难忘,本该不再麻烦恩公,但夫君尸首实在不能这样放着,我有心去买一副棺材,不知恩公可否帮忙将尸首与棺材运往城门?”

“这自然没有问题,但不用帮忙搬出去吗?”

“进来城门不开,我先前又没见过恩公这等人才,想来到此是有要事,萍娘如何能为恩公再添事端?况且城门旁常备了板车,若不是门前实在狭小,也不至于还要麻烦恩公。”

叶有深一愣,继而点头:“如此,我处理完这人便在门前等你。”说完,他也不再留,抬脚出了门。

此时天色渐晚,待得叶有深折返萍娘住所,将尸首与一口薄棺材送至城门放上板车后,已然日头西斜。本就是萍水相逢,二人自也无话可叙,叶有深虽忧心萍娘接下来的日子,但更明白无法给予更多帮助,更何况师命在身,长生药下落还需探问,也不多话。

萍娘却开口:“我这一出城,便不再回来,但既在参阳城内住了这么久,也知道些消息,若能帮到恩公,也算好事。我先前是织娘,虽然后来年景不好,没了生意,但也认识些人,其中张老爷家生奴婢说老爷近来被梦魇所扰,想寻能人捉鬼。萍娘多言,恩公若能搭上张老爷这条线,无论要做什么,都该事半功倍。”

叶有深听完,先低头道了句谢,随即又觉出萍娘这话中似乎更多照拂之意,令他想起厚重回忆里的阿姐,不由得恍了下神。

年岁久远,他早记不起阿姐模样,但若还活着,也许与萍娘一般年岁吧。

回过神时,只见暮色浇透城门,满地尘土倒悬入天,群鸦掠过,几句字词抖落。

张老爷其人在参阳城可谓人尽皆知。正经些的有张茂昌举人出身,家境殷实,又有功名加身,致仕后归乡买田修路,张家势力极大,俨然一方土皇帝。不正经的消息则更多,除却张老爷讨了八房姨太太便是张老爷年近七十宝刀未老……众说纷纭,但也没个准。叶有深找好消息,细细一想,只觉得捕风捉影大抵是世界上最无趣的事情,却叫世人欲罢不能。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似乎少了些噪音,原是李余山仍不知在何处,不过此人有手有脚还有钱又十分油滑,想必过得舒坦,倒不急着找他,更何况他还总试探自己底线,保不齐憋着什么坏劲,反而碍手。

叶有深看眼天色,这时已黑透了,但张老爷有梦魇,大抵睡不踏实,不知如何利用一番?

他思索间已到了张茂昌宅邸附近,这座宅邸占地极广,三进三出,前方建筑逼仄高耸,俨然古相,而后方新建出精巧的亭台楼阁,及一片后花园。一番江南景色被硬塞至此处,却因气候不同池水干枯草木凋败,又似是为了补救,在各处挂起鲜艳的红灯笼。风吹灯摇,树影幢幢,若是真有鬼哭,实在应景。

光从宅邸来看,这位张老爷大概在江南住过不短的时间,传闻确有他任湖州知县的信息。性子或许喜功,但也说不太准,不过张家里这位老爷恐怕说一不二,威信极大,否则怎会有这样古怪的花园?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也绝非能敷衍之辈……那么梦魇一说,或许另有隐情。

叶有深沉吟片刻,想起打听时有人谈起救济粮。朝廷的救济粮旧闻风声,却迟迟未下,若有确切消息,张老爷恐怕是知道的第一批人。

此番猜测确无凭据,但合情合理。叶有深打定主意,从张宅墙上悄无声息翻下,融进夜色中。

翌日清晨,张府接待了一位青年道人。道人面白无须,看着不过弱冠,但道冠道袍配饰一应俱全,又在腊月时节只着未加棉的衣裳,行动却毫无影响,让张管家不由得高看两眼。

该说是年轻人火气旺么?他心下艳羡,想起自己寒冷似铁的床榻,又叹了口气。今冬不仅缺食,卖炭人也少了,是以炭价更贵,张府下人房里本没有供炭,但张管家因着打赏至少还有些,这时也受了影响,长夜变得愈发难忍。他每想起这事,便要悄声咒骂两句:不过是少了些粮,何至于将干巴巴的树也剥了吃?若是将这些木头烧成炭,能换多少粮食?贱民果真鼠目寸光。

上述念头只在张管家略微一过,便又将注意力放回道人身上。道人说话总温言细语,不像有的客人欺他只是个得了荫蔽、五服之外的旁门亲戚,让他舒坦起来,话匣子便也打开:“……道长有所不知,老爷的梦魇可凶,晚上不能近人。先前有值夜婢女听老爷动静不对,也没来得及叫旁人,独自去看了,结果叫梦魇划伤,破了相。老爷见她破了相,便让她歇下,养好伤再说。但许是她没这个福分,夜里发热,大喊大叫说自己见了鬼……所以才有人传是梦魇。”

道人当然是叶有深,他花了些时间整理,才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世俗意义上的道士,不过若不是将外袍赠给了路旁流离的人,兴许还能再像点。他听了这话,心中立有几分猜测,点头问道:“这倒是奇了,张管家,张老爷没说梦魇的事么?”

张管家答:“老爷听说传闻,也没反对。”

叶有深沉吟起来,若真如管家所言,倒像是张老爷的一步闲棋——不反对即为默认,如若闹出乱子,一并推给别人便是,自己抽身离开自然方便。他暗叹口气,又问道:“那位婢女姐姐呢?可还活着?”

张管家摇头叹气:“那夜便去了,尸首已在城外。”

感染加上寒冷,或许活下才是奇迹,更何况破相后恐怕地位更低,自不会在她身上多费心,只是可惜了一条活生生的命……叶有深也不觉意外,只感伤了一瞬,又接着询问:“老爷这些天,睡眠可还正常?”

“常常夜半惊醒,但也不让人近身,我们都不太清楚。”张管家观察着叶有深的神态,小心翼翼接道,“道长所见,真有鬼吗?”

叶有深掐指算了算,又拿着罗盘走了几步,念念有词:“怨气甚重啊,张管家,张老爷或者说张家,曾经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张管家脸色立变:“道长何出此言?老爷向来与人为善,前些日子还出钱修缮了城隍庙,怎会有人记恨?”

叶有深扫了管家一眼,神色无喜无悲,他昨夜便宿在庙里,曾见庙外许多人想进却不得,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想来这位管家口中的人,仅是些和张老爷地位相似之人罢了。他念及于此,又摇摇头,缓声道:“我晓得张老爷一向宽厚,但人心如渊不可测,难保会有小人,我这样问,虽有些露骨,也是为了解决问题。”

“道长既如此说……恐怕还真有。您或许知道,参阳县城里刁民近些日子越发多起来,参阳县令曾游说老爷开仓济民,老爷仁善,便许了他,哪晓得施过两顿后,这些人竟赖上了。天寒地冻,我们家也没余粮呀!于是差了下人,让他们再去找县令。县令那头也不知什么消息,大抵不过珍惜自己存粮罢?反正过了年关之后几月他就要卸任,自然不想多管,只是下令将城门关闭,这才没有更多刁民。”

“如此这般,倒确实说得通,稍后我会画几张符,暂且贴在宅内对应方位,看看是否有效。不过这方位也有讲究,恕我冒昧,管家方便告知此处有几位女眷么?”

张管家一听有方法解决,不由喜上眉梢,但听了问题又露出为难神色。叶有深适时补充:“张管家如有不方便说的,拿手势也可。须知女子为阴男子为阳,方位也有所不同,失之毫厘恐怕差之千里。”

张管家听了这话,勉强比出“六”的手势,片刻后,又改为“五”。

“张管家,若是有鬼,阴气更重,讲究更多。”叶有深轻声道。此时他衣裳忽然无风自动,墙角烛台一时大亮,人影摇动,寒气和心悸同步蔓延,张管家立刻道:“婢女,之前那个婢女!”

叶有深这才笑笑,异象霎时消退:“张管家以诚相待,我自然也会回报,只是还需准备些事物,先不叨扰了。”

“道长要走?可还没见过老爷呢。”

“想来是这次缘分未到,倒是不急。”叶有深起身行礼,又想起什么,将一枚三角符递给张管家,“此符上书真言,可保邪祟不侵。”

张管家露出惊喜的笑容,连忙收好,又将叶有深一路送到门口:“道长慢走,等准备万全,直接招呼我来便是。”

叶有深点头称好,待拐过街口,整个人忽地一垮——装模作样是很有效,但也太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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