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右一年总有那么几个月不在酒馆,无人知晓他去了哪里,去干什么,这个时候酒馆便交到了夜闻柳手上。
但夜闻柳同样是个不着调的,直接把酒馆大小事一股脑的扔给容双,自己玩起了失踪,白天几乎找不到人影。
容双为这件事可以说是费尽心思,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悄悄的偷走了夜闻柳的钱袋子!
没钱就没吃的,再加上容双特地打过招呼,夜闻柳可以说是想找地方打零工赚点钱都不行。
夜闻柳没招,其实他冷静一番后发现自己这行为着实是不人道,就这么半推半就的跟容双达成了这种“协议”。
凡韩右出远门的时候,他都必须待在酒馆里,跟容双一起看店。
只不过这一次又有些懒癌发作……
不想上班……
结果摸鱼被逮了个正着。
没办法,练剑太投入了,来看店里客流量少,觉得容双一个人也能应付,就想练两个时辰,谁知道一晃眼就到了饭点。
他失去了讨价还价权!
为了不继续失去吃饭权,他只好当几天孙子了。毕竟,容双那手后来跟韩右学的厨艺,可比他好太多了,吃了一次就不想吃别的,就算是韩右来也不行!
“容双……”夜闻柳看着坐在店里的人,悄咪咪的用胳膊肘推了推容双,“你有没有发现,店里的人越来越多了?”
这么多年,纵使是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在这种氛围下早就消失殆尽,容双咽下这口饭,平淡的说,“越来越多不是好事?有什么好说的吗?”
“不是这个。”夜闻柳环顾四周,“以往再多这一楼也不至于这么满,你看,都有人坐到桌子上了……镇里怎么来了这么多生人?”
“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
“我们这来了个县令啊。”容双想了想,“好像一个月前就上任了。”
夜闻柳眼里满是疑惑,仿佛在说“我怎么不知道”。
“那就天天往那茶楼里一坐,这种消息不该比我更灵通吗?”
“呃……”夜闻柳无语,盯着容双的目光,只好尴尬的挠挠脸,“我天天坐在那不是嗑瓜子就是听书,谁有空听他们聊这些八卦。”
“嗯。你每天干的都是正事,没空关注这些。”
夜闻柳被噎住,这人竟是拿他曾经的话来堵他,可恶的是他还不知道怎么解释!
“好了好了,食不言都不懂吗?”夜闻柳只想赶紧跳过这个话题,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容双碗里,“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太安静又不太适应,没过一会儿夜闻柳又问,“我们这不就一个偏远小村庄吗,还能有县令?”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容双嫌弃归嫌弃,还是认命耐心的跟夜闻柳解释着。
“就我们这边——”他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条线,“这几年早已初具规格,有了小县城的规模。圣……上面重视这里的民生,特名为定西县,还派了个人来此担县令。”
“定西县?”夜闻柳细细念着,而后道,“这名字谁起的,这么土。”
“土……土?!”容双不敢置信,“这还土?你可知定西是何意?”
“西是指我们西边的那群异域人?”夜闻柳又吃了口饭,一边嚼着一边说道,“难不成是看我们这里边境很近,才叫定西?”
容双摇摇头,他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我们这再往西还有两座小城,真近又能近到哪去?罢了,你既不知道定西,就不知道吧。”
夜闻柳:“哦。”
剩下的饭吃的很快。当夜闻柳咽下最后一口后,容双递给他一个眼神,他点点头,帮着容双一起收拾碗筷。
下午的客人比上午多一点,但也没有多到哪去。容双去了厨房忙活,夜闻柳则负责坐在前台。
即便是在工作,他还是对“定西”念念不忘,非常想知道这有什么特殊含义,容双的说一半藏一半反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要不还是晚上问?”夜闻柳小声嘀咕着,“他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不准他睡觉!”
“喂,你!”
铜板落在台子上的声音和男人嚣张的语气混在一起,夜闻柳抬起头,微笑着道,“这位客官想要些什么?”
“给小爷我上一壶你们这最好的酒!”
“嘁——一壶就敢这么嚣张?”夜闻柳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面上却不显,仍是那副恭恭敬敬、顾客至上的样子。
“还有你们这最好的下酒菜,通通给我上了!小爷我不缺钱!”这人说着,直接讲一银元宝丢到了夜闻柳面前。
夜闻柳笑着拿起,掂了掂份量,心里已有定数。“这位客官,这边请!”他亲自领着这人到了一处采光特别好的座位。
这块地方的座位是韩右特地画出来的,只有高消费的客人才有资格踏足,若是没经过引领自行坐到这……那不好意思,酒是没有,拳头倒是有。
“阿谀奉承!”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个人嗤之以鼻。其实对方说的很小声,但夜闻柳作为习武之人,听力自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只见夜闻柳转过身,他看了一圈,最后锁定了个方向,他撇了对方一眼,嗤笑道,“阿谀奉承?只要钱到位,你也可以坐到这。如何?要加价吗?”
“见钱眼开,小人之姿!”
夜闻柳仿佛没听到这话,反而笑了笑,温和的道,“您认为,见钱眼开的就是小人。敢问阁下,君子是否就是视金钱如粪土之人?”
“那是自然!”
“若是我身后的公子想成为君子,应该有何作为?”
那人眼珠提溜一转,一看就是憋了个坏主意,“依我看……他要是真有钱就该承包我们所有人的花销!”
“你!”夜闻柳身后的有钱人忍不住高呼,夜闻柳转过头递给他一个“请安心”的眼神。
这段小插曲没有扰乱夜闻柳的心情,他还是那副客气模样,让人以为他是软柿子,“那么敢问客官您可是君子?”
“那是自然!”
“这么看来,您很有钱咯?那么——”夜闻柳轻笑,但只要仔细就会发现,这笑意并不达眼底,“不如由你来承担今日小店内所有客人的花销?”
“君子成人之美,你亲口所说,若是想成为君子,就该承包店内所有人的花销。我想,身为君子的阁下肯定会愿意的吧?”夜闻柳歪着头,俨然是笑面虎的模样。
“你……强词夺理!”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夜闻柳步步紧逼,“莫非你要食言?”
“我何时说过?我我我……我告诉你!你别过来,小心我上告衙门你抢夺我钱财!”
“今儿个可是有大伙给我作证,我这边有人证,你有啥?”夜闻柳不屑道,“你那一人之言吗?”
夜闻柳粗粗扫过他那张桌子,“倘若没记错的话,你就是那位只要了一碗开水的客人?也是够好笑的,来酒馆不是来喝酒的,竟是喝开水的。”
那人涨红一张脸,似是羞的。
夜闻柳忽视他的眼神,继续道,“茶楼最低消费也得购一碗茶水,莫非你连那都买不起?不然怎会来我家讨一碗免、费的水喝呢!”他特地将免费二字咬的特别重。
“若非如此,他又何必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夜闻柳回头,有些惊喜的说,“容双!你来了?”
这一下,那人一下要面对两个人的言语攻击。更何况,容双阴阳人的功底可不知高了夜闻柳多少倍。
“夜闻柳,和这种人还多说什么?他恐怕是连歇脚的地方也没有。我们这就是做慈善的?任何人都可进,只是可惜了别人,有时候还得和乞丐呆一块!”
“你说谁乞丐!”
“我指名道姓说你了?”容双困惑的看过去,“我只是在说我们这谁都能进而已,你在上纲上线什么?”
“容双,依我看啊,这人可能就是个乞丐哦!”夜闻柳哈哈笑起来,“无妨无妨,我们是不会赶你走的,小店打烊前你都可以呆在这!”
那人被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只见他肥头圆脸,整个人肥肥胖胖,生气起来脸上的肉都在抖!
“诶,你见过这么肥的乞丐吗?”夜闻柳还嫌不够,继续火上浇油,佯装跟容双说悄悄话,实则说的话所有人都能听到。
“你这小子!找死!”
听得那人大喝一声,一脚踢飞凳子朝着夜闻柳奔来。
“真是不把他屎打出来,这人都不知道谁才是爹。”夜闻柳无奈的耸耸肩,活动了下手腕,直接迎了上去。
那人看着很壮,其实一点战斗力都没有,打起架来就跟小孩扯头花一样,就是个软趴趴的花架子,以往恐怕只是靠那一身重量取的胜。
夜闻柳扎好马步,一个过肩摔,将肥胖男摔到了地上,距离桌子只有几厘米。
“你小心些,若是打坏了桌子,你那小金库恐怕赔不起。”
“放心吧,我有分寸,况且——”夜闻柳走到肥胖男面前,提起他一条腿,拖着对方就往酒馆外走去,“这种人,待在这就是浪费我们这的空气!”
到门口时,夜闻柳一个用力,就将对方甩了出去。
那人从地上狼狈爬起来后,鼻孔处竟流出了血。
“我告诉你,以后我见你一次扔你一次。像你这种满脑子天上掉馅饼的垃圾,我迟早给你丢到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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