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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魔域篇19

在般若浮生里,初魔看到了众神抵抗的决心,也预见到了他开启同悲道后可能的结局。十二神一直在干扰他的计划,试图修正这个世界的轨迹。然而,在初魔眼中,他们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蝼蚁,妄图以微弱的力量对抗天命的愚者。

他从未将十二神放在眼里,即便他们拥有修正世界轨迹的能力,也不过是徒劳的挣扎。他们的抵抗,在他看来,不过是垂死前的最后喘息。

然而,此刻的他,却不得不承认,十二神的确有干扰他计划的能力。他们的存在,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一丝烦躁。

既然如此,那便让他们彻底消失。

于是,他跟夷月族签下契约,留下魔胎,然后准备以自己的真身为饵,来换得众神陨落。他要让这世间再无神明,这样便不会再有人干扰他的计划。

万年,对于他来说,也不过须臾。

——

回到魔宫,谛冕恭敬地问道:“尊上,如果真的有那么一日,属下应当如何分辨魔胎?毕竟邪骨乃是隐秘之物,探查起来并不容易。”

初魔沉默许久。他的目光穿透虚空,仿佛在凝视着某种遥远而虚无的存在。他从未在意过众生的生死,也从未在意过世界的存亡。对他而言,这个世界不过是一场无聊的游戏。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万万年来,他被困在这里,无法离开。他没有情丝,无情无爱,无悲无喜,除了倦怠,什么都感受不到。

这个世界本就与他没有一丝关联,是灵曦的出现才让他有了一丝悸动。然而,每当他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情感,想要给予更多回应的时候,那种滚烫热烈的感觉就会迅速消失。他的心又会慢慢恢复到冰冷,一片空洞,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吞噬殆尽。对这一切,他感到茫然。

“吾之魔胎,自当与众不同。”初魔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在宣告一场无可避免的命运。魔胎注定要与他融合,魔胎的记忆与经历终将成为他的一部分。

“听闻凡间有人编纂话本一说。那吾便效仿他们,为这魔胎定下他的命数吧。”初魔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他的眼中满是冷漠,仿佛在讲述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他将弑母而生,长于朱甍碧瓦之中,却备受冷落欺侮。吾要他走上云端,尝到高高在上的滋味。一朝春风得意,看尽繁花。”

“再让他一朝跌落谷底,遭遇背叛怨恨。即便膺期御宇,南面临下,仍难逃骨肉相残,夫妻反目,受尽人间苦楚。”

“无论他做什么,都只是徒劳。他的生命中,美好皆是虚妄。他所爱所求,终将消散。苦难才是真实。他会一无所有。”

“还不够,吾要让他进入仙门。以为自己走上了所谓的正道,得到了所谓的师友温情。却发现不过是一场虚妄。”

“最终,弑师成魔。”

初魔的声音在魔宫中回荡,带着一丝冰冷的讥讽与厌弃。他的目光落在谛冕身上,仿佛在等待他的回应。

“你觉得这话本可还精彩?”初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像在问谛冕,又像在问自己。

这样的日子他早就倦了,累了,那便让这魔胎去代他体会这世上最极致的爱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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