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
"我不想辞掉工作。" 好险,差点强硬反驳就脱口而出,陈纾宁尽可能用平静的语调提出诉求,如果没有自己的工作,全然的将一切系在晏家身上她会很害怕。
“理由?”
离得近了才发现,男人比穿着平底鞋的她高出许多,穿着居家服凌厉的眉眼更加突兀,被那双手碰的地方密集的压力涌上来,窒息的感觉。
应该退却的,低眉顺眼的说她错了,说会乖乖听话。
脸憋的通红,咬着唇不出声,该怎么说她不想再次被困住,在需要逃跑的时刻没被剪断翅膀,在被抛弃的时刻到来之时不至于一无所有。
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用力,让她产生了一瞬间痛苦纠结的表情,晏礼不自觉的把手松开。
“去工作当然是为了挣钱。”
“我记得给过你卡。” 既然聊到这里,他倒要问问不使用的理由。
能有什么理由,她不想用这些钱,是对于陈家卖掉自己的无声反抗,也是让自己清醒的牢记欠的东西越多就越难还。这些都没办法开口对男人说,他不会理解,只会觉得她有病。
“暂时用不上。”
“而且万一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也不好算清。” 补充这句时用的气声,不敢抬头。
男人紧紧扣住她的肩膀,他是真的生气了,事到如今跟他还能划清界限,真是好样的。
“晏太太,在我们结婚三个月的时候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点。” 他说过的,在结婚的时候,不能后悔的意思她事到如今还不明白,那他不介意用行动让她明白。
“有备无患,总有感情破裂...呜..” 这下不抬头也不行,没有唇膏的隔离,他口腔滚烫的温度掠过这边。一个干燥的吻,置身沙漠却缺乏对湿润雨滴的渴望。陈纾宁不喜欢这种处理方式,晏礼该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因为没刷他卡就啃她太超过了。
没有配合,他能尝的出来对方的拒绝,不激烈却又细密无声的浇灭他所有的欲求。又是这样,又是...只要不合她的心意就不行,一道防护屏障展开谁也进不去万般手段都失去作用。
“要么你自己辞掉,要么我帮你。”
被推开后,将外露的情绪收敛回去开口,他不甘心这样输给陈纾宁任由自己处于下风。
你敢,你怎么能这么做,到底还讲不讲理了。这些话盘旋在还有些红肿的唇间许久,比麻椒还蛰人的话一个字都没冒出来,觉得很委屈很想哭但如果在他面前哭出来就跟示弱了一样,她不想跟男人示弱。
“我去上班了。”
临走时那种微妙的得意又刺他一下。
“真恩爱啊。” 周源想起来,上次聚会后本想借机接近陈纾宁,烦人的小孩一直挡着最后让晏家接走了。他悄悄跟上去,夫妻二人一前一后拌嘴几句最后男人抱着女人上车,问她是不是还难受,找水给她喝了几口后才皱着眉清理身上的呕吐物。
幸福的让人嫉妒,这种自私的女人得到钱还能得到爱。
既然如此,他会成为破坏者。
“又黑化了?”
难得早下班,陈纾宁阴沉沉的离开工位,去了吴雅兰家。Cortex和晏清行业上几乎没有交集,但高层股东和晏礼是校友,还偏偏认识她。
林之栋听说晏太太进了研发部,下去看热闹。
“业务能力挺强啊。” 是不是花瓶一眼就能看出来,晏礼说把人赶走的时候忍不住问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因为他不喜欢。
“你有病啊。” 林之栋是不敢这么对自己太太的,不然回家会挨大嘴巴子,只能说她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家庭和晏家去抗衡。
“晏太太,您看我们这地方平常又忙,加起班来也没个准儿,不如...” 从称呼开始她就懂了,他还是插手了,没有顾及自己的意愿。
长长的禁令封条将她裹起来。
“我在想,是不是又做了错误的选择。” 真的很无语,吴雅兰打开仓库的门,她埋在那堆旧衣服里,抱着膝盖一副迷茫又脆弱的模样,沉在暗处,也混在泛黄的裙边和褶皱的袖子间。
“你可以重新选。”
“出来,里面都是霉菌。”
拉着胳膊将人拽出来,阻力如同粘稠的沼泽。重新选吗,不知道行不行,离开晏家就和离开陈家的方式相同。
又不一样,晏家足以让她在H市失去所有。
双排吊灯,酒保手段熟练的切割冰块,当啷一声落入棕色透明的液体中,双手一推呈给客人,晏礼接过来和人碰杯,克制的喝了几口就放下。
“结婚后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他认为陈纾宁就该听他的,需要她的时候就挽着他的手臂出场,接受周围人艳羡的目光,同样,他也会给予她想要的,无论是钱还是地位。
“怎么不一样?” 林之栋听不见他的心声,但从上午的处理方式来看,确实不怎么会哄女人。
这时候又回答不出来,他自己也没想清楚到底想从妻子身上得到什么。
可有人能替他回答。
“你想她随叫随到和大学时那群年轻女生一样围着你转,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你,无论你说什么都奉为圣旨。” “对吗?” 他们从大学时就认识,林之栋能很快摸到隐藏起来的黑心脉络,既要又要的,简直没天理。
“想的美。”
欲开口反驳,可在好友戏谑的表情下只能沉闷的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是啊,他想的美。
“ 我好生气。” 委屈完了又怒气又上来,一个接一个的彩色气球在地上弹跳,踏进来以为在开生日派对。“那你就去报复。” 有人受不了,眼珠子一转给她出谋划策。
“怎么报复?”
“发挥你的创造力。”
“你知道的,我没什么创造力。” 反而充斥着大量被圈禁过的刻板行为,一有压力就躲进狭窄处。
“那换个造型试试呢。” 吴雅兰和吴茵茵一致认为陈纾宁的性格会随着皮肤而改变,哥特风人就会变得阴暗,辣妹风人会变得毒舌,穿平常的衣服就是那种面具式的温柔清冷风。
“新买的那套莉莉丝的魔药呢。”
西幻风小裙子,柄图上是魔药瓶,女巫阴沉沉的四十五度朝画面外看,怀中还抱着一只慵懒的黑猫。
“有灵感了。” 对着镜子僵硬一笑,看的人背后发凉。不要得罪尊贵的莉莉丝女士,因为她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回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灯全黑,陈纾宁轻手轻脚的走进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在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晏礼听到动静意识清醒了一点,半睁开眼看自己的太太鬼鬼祟祟的东看西瞧,先是磕到鞋柜后是磕到椅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小偷进了别人家。
有点可爱。
她进了卧室的卫生间,掏出绿色小瓶子准确的灌进了那瓶常用的男士洗发水,一滴都没剩。做完这些开始洗澡,打了很多玫瑰香的东西来盖住不小心沾染上的凉意。
看来晏礼还没回家。
“你在啊。” 卷着头发出来,男人已经躺在那张双人床上,仔细看和平常有所区别,冷硬的眉眼有所融化,衣服的第一二个扣子都解开,领口半敞。
陈纾宁不想探究原因,今天晚上也不想和他睡一张床。
“我还要吹头发会影响你休息,一会儿去客房睡。” 找的借口没什么说服力。
屋内的花香逐渐散去,男人背过去独自对着窗,别墅的中央空调永远保持在25度,人体不会觉得冷也不会觉得热。他将扣子好好系回去,闭上眼。
客房和主卧没什么本质区别,也是双人床,只是花色和摆件都更简约,一种类似于星级酒店客房的过渡感。陌生的地方让她恐惧。
下雨了。
“今天你是乖孩子吗?”
“是不是没有听妈妈的话。”
她没有,今天她是坏孩子,还干了许多的坏事。闪电劈下来,陈纾宁颤抖着将所有的灯都打开,家具的轮廓由模糊变的具体,依旧面临着令人不安的空旷感。
通身雪白的衣柜,拉开金属扶手里面只有一件单薄的浴袍。
第二道第三道闪电落下来,屋内重新变成黑漆漆的模样,衣柜里的人透过细细的缝隙注视着外面,心跳逐渐平复。她知道这样有点诡异,在陌生的环境中找熟悉却不适的那一面,躲在这样的阴影处才能安心下来。
门口处传来动静,有谁进入了她的房间,是来找她的吗,找到之后呢...
翻来覆去半天,晏礼索性顺应了自己的心意,这间别墅的每一间房都属于他,没有她说分房睡就分房睡的道理。人呢?说来客房睡,床上也有痕迹,但不见人影。
“陈纾宁。”
“陈纾宁?”
他打开灯,不对劲的地方很明显,柜子处的连接处有衣角露出来。呼吸声语愈发急促,陈纾宁尽可能用浴袍的最底端捂住口鼻,还是没办法阻止这种失控的感觉。
“你躲在柜子里做什么?”
光线大量的涌进来,晏礼也终于看清楚里面的状况。
她一面颤抖一面淌着汗,明明坏天气在外面,人却在能屋内被雨淋透,湿漉漉的躲在角落里。陈纾宁试图关上柜子的门,大敞四开的情况下没有着力点,只好羞耻的背过身去。
“你……”
中秋节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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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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