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会议室里一男一女面对面,罗美晴的脸上笑容让本就光线良好的会议室熠熠生辉,她用热烈的眼光看这对面的男人,而另一人的表现则淡定许多。
“中午一起?” 她眨眨眼,询问道。
“我约了人。” 晏礼礼貌拒绝了。
“也是。” 她了然,太太容易产生误会。
离开会议室,春风满面的和每一个人点头,直到进了停车场,坐在驾驶位的那一刻开始给人发语音消息。“哎呀妈呀我跟你说,拿下这么老大一单,下半年全公司能吃香喝辣了,走姐请你吃大肘子...”
陈纾宁打开齐韵的聊天框,眼前蒙上了一片灰,对着照片看了又看,想象着自己跟踪丈夫去然后揪着别人头发破口大骂的丑陋样子。
是怪物,被虫蛀空的人。
“走吧。” 正沉浸在自我厌恶中,始作俑者推门进来,男人将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拿起挂在手臂上,站在她的位置前敲敲桌子。“在想什么?” 魂不守舍的。
“在想中午吃什么。” 用别的话题遮掩过去,但做不出轻松的表情。
“已经订完了。”
也是,他从来不给她选的机会。
车载香水的味道和皮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哪怕是都是高级版,让她有点晕车。不严重,那种不适感让陈纾宁烦躁不安,反应也比平常要迟钝。
阴影遮蔽过来,晏礼不知什么时候和她变成了面对面,大半个身体移到她的面前,手臂圈住了她。微微抬起头,高耸的鼻梁几乎贴着她的面颊掠过去,神色莫辨。
“到了。”
安全带应声而开,一切又回到该有的位置。
“救救我。”
吴明玉站在秦星星的面前,在食堂很多学生的八卦眼神下将她拉出来,只咬了一口的鸡腿躺在米饭上,油汪汪的。“不解释一下吗。” 她没拿出任何照片,所有人都知道李胜阳和她的关系,秦星星不可能不知道。
不能解除的婚约,换个人入手说不定有其他的办法。
吴明玉更希望秦星星对李胜阳死缠烂打,最好闹到人尽皆知,她们都知道利用舆论的力量。豪门灰姑娘的故事这些年还是听过一些,惨烈的结局里也有那么一两个成功上位的。
“我知道错了,求求你让李胜阳和我分手。” 秦星星朝吴明玉鞠躬,再抬起头时满脸的泪水。
一开始她是想钓个富家公子的,最好在年轻的时候拿下,然后大学一毕业就能结婚的那种。但事实证明相信社媒的话太天真了,有的人简直就是畜生。
他说有未婚妻的时候,秦星星冷静下来然后打算分手的,但...
"我没办法,他威胁我...我不想被退学。" 捂着嘴蹲下来,想起过去几个月地狱般的日子,快疯了每天却装作没事,苦心维持的小白花形象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
“人渣。”
吴明玉听完后,决心不惜任何代价都要解除关系,理智还是有,她问秦星星是怎么想。
“这件事不能爆出来, 我必须得上大学。” 少女拉着她的袖子祈求,说她改变命运的机会只此一条,过去是她错了,一念之差害了所有人。
教学楼通往天台的楼梯,两位情敌一个站在上位,另一人站在下位,无声的对峙被一种难言的忧愁替代,函数题摆在面前,自信提笔写了个解字,被第一环卡住。
看来需要慢慢筹谋。
久违的,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背对着背。陈纾宁在靠窗的那一边,腹腔里有一锅沸水煮的她不得安宁,尤其是在另一个人产生一些细微动静时更甚。
“睡不着?”
他也不确定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夫妻吵架,还是什么样的转折,和陈纾宁很默契的避而不谈那天的疑问,心中渴望它会随着时间消逝,变成积极的肯定句。
而事实上,他们疏离了许多。
听的见她毫无波澜的清醒呼吸声,却得不到明确的回答。
肩上攀上来一阵热度,她紧张起来,他在试探。该反抗吗,她还没思考清楚,晏礼也不是那种会给人思考时间的人。吻落在她的耳间,他似乎想对她说什么,迟迟也不张口。
和好吧,其实想说这句。
但那样就变成他晏礼挽留陈纾宁,只要朝她低一次头,能控制的的东西就会变得越来越少,逐渐沦为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状态。
“听话。” 她在乱动,闪躲着他的渴望,于是说出口的话就换了两个字。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陈纾宁一下就冷静了,哪怕刚刚被鱼钩小小带起一点波澜,现在也跟西伯利亚的冰湖一样难以凿穿。
“我去趟卫生间。”
推开他,灯也不来,咔哒一声锁上卫生间的大门。
听话,听话...就像是一种规则怪谈,数十年都为了躲开这些地雷而夹缝行走着,还以为到了安全区。靠在浅灰色的壁砖上,视线对着镜子。
那是一张疲惫的脸,在夜间光彩暗淡,隐隐有了上一辈的影子。
鬼使神差的,她拿起放在杯子里的黑色牙刷。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和晏礼并排站在镜子前洗漱,她用白色那只,他就用黑色的这只。有一次她的唇角残留了一些泡沫,男人俯下身来用那种奇怪而满足的目光凝视许久,接着吻就毫无防备的印了下来,
她以后都不要和他接吻。
和下水道亲嘴去吧!神色恍惚的将牙刷对准马桶壁...随着冲水的声音响起来,理智才猛然回归。天呐,她都做了些什么,心跳加速起来,手忙脚乱的将牙刷放回原处。
“出来。”
等了很久,他终于明白自己是被拒绝了,对方打算在那里呆一晚上也不愿意和他同床而眠。“陈纾宁你要想好了,我今天从这房间出去后,就不会回来了。”
隔着薄薄的门,清晰可闻。
他耐心等了快一分钟,还是紧闭着,意志力坚硬如蚌壳。
好的很。
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晏礼突然后悔了,先是找了个厚点的外套穿上,接着坐回桌子前双手合并撑在额头上,呈现出苦恼的姿态。
看似是对别人的威胁,其实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晏清,公司楼梯间里一个人坐在角落吃午饭,另一个在更上面打电话,都把对方的存在当成空气。
“最近不行,找不到机会。” 女人心烦意乱的看手表,马上就要到回工位的时间了。
“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你的到想要的。”
听着上一层高深莫测如同谍战现场的谈话,杨果愁眉苦脸的挑出饭盒里的青椒,最近她妈来她租的房子里住,说什么让她健康饮食天天做一些平时从来不吃的菜。
一番心意也不好浪费,攒到一起塞进嘴里用矿泉水顺下去。
她的部门里好多人都是某某老总的外甥女,像她这种刻苦努力和靠运气速通型的,同事关系实在是难以融入。“陈纾宁?” 坐了一会儿,看见集团的夫人拿着楼下买的三明治也进了楼梯间。
“啊不,晏太太。” 这个称呼显然已经不合适了。
“...”
那天之后,办公区域就变成了真的总务部,晏礼的地盘将她拒之门外,就像那夜她把他拒之门外一样。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晏礼的关系,没人敢斗胆约她一起,或者也有可能是男人下达了禁令。
总之,她现在每天在楼梯间啃三明治。
遇到杨果后,她打算换个地方。
“那天,周源加我好友问你的地址。” 即使用很小的声音,在处处有回音的地方也被放大。“我没有说。” 杨果抬起头,注视着曾经她羡慕的人,背影依旧优雅挺拔,任谁也没法摧毁这一点。
“过去的事,对不起。”
“我说完了。” 她合上饭盒盖,最近过于健康的饮食扔她变成了杂质含量偏低的人,杨果以为她会和过去一样,因自己的暗淡而渴望明珠蒙尘。现在她依旧普通,丢进人堆里就找不到,却也避免了一些因美丽显眼而造就的伤害。
“嗯,谢谢你。”
这次陈纾宁没有装作不认识杨果,她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来,将三明治剥开,问她要不要吃因为每次买都是两个她吃不完。
“要。” 为了控制她超标的体脂,饭盒里的饭少的能看见盒底,回去没有一会儿就饿了。
还真不客气。
助理一连好几天都注意到,晏总中午要么陪客户应酬要么在办公室看文件只喝茶,还把太太的位置换了。从最近公司高层超低的气压来看,应该是吵架了。
“这些都给她,让她填完再下班。”
不是嫌上班没事儿干,那他就给她找点事情做。
“晏总,您确定吗?” 都是些没什么用还费力气的纸质表单,助理心想太太到底做了什么才让成熟理智的Boss和小学生一样的报复。
“送过去,告诉她今天晚上做不完就扣工资。”
他倒要看看,陈纾宁最后会不会低头认输。
“是。”
助理挠头,大概是一些他不能理解的办公室play吧。
又晚了点,白天出门了一趟实在没写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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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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