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舱的空间实在狭窄逼人,闷得人喘不过气来,一接近地面,我就拉着祈不落离开了摩天轮。
恰好又一场烟火升空,在夜空中绽放出锦绣,和刚才在在半空中似乎可以触手可及的感觉不同,炸开的烟火余烬向下坠落,像被风吹散的花朵,可以让人拥个满怀。
我张开怀抱,抱住我的烟火,“祈不落,我在这里,现在就在这里,在你的怀抱里。”
现在的我,你可以随时触碰到。
祈不落抱紧我,“宁宁,别再让我失去你。”
这一次我肯定地回答他,“祈不落,你永远不会失去我,我的心只在你这里。”
祈不落实在太聪明了,凭借“费思洛因”和族群的历史就能推测出以前事情的大致。
我很庆幸他没有以前的记忆,不然等我随着灾难而去的那一刻,他该有多么地肝肠寸断,我不敢想,一想就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一样。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一个凭证。”他孩子气地说道。
我捏了捏他鼓鼓的脸颊哑然失笑,“再鼓大点可就要当众吐泡泡了。你想要什么凭证?”
祈不落笼罩住我,低头吻在我的眉心。
我屏住呼吸,缓缓闭上眼,烟花绽放进了心里。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会撩拨人的心弦?
祁不落抬手抚摸着我的眉心,心情看上去已经好了很多,“这里的花瓣弯月印记没有了,我重新烙个印记上去。”
他吻在我的眉心,“这个是我的专属印记。”
又缓缓看向我的眼睛,“而眼前这个,是我的专属宁宁。”
由深浆果酿造的浓酒都没有祈不落的情话来得醉人,我差点溺死在他的温柔中。
我咳了咳,佯装镇定,“以前的祁不落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以前的祁不落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的他可凶了,”我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要杀我。”
祁不落再度抱紧我,“那我永远不要做回以前的祁不落。”
我的心软化成海洋,“可是他后来却拼了命地保护我。”
祁不落说:“他就应该这样做。”
祈不落当天就搬到了‘明珠’,他选择了我隔壁的房间,睡觉之前,他敲响我的门,站在门外和我道晚安。
“晚安,祈不落,明天见。”我说。
对我来说,明天有点奢侈,而和祈不落明天见是一件无比美好的事。
他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满。
“怎么了?”我问,
他微笑起来,如同和煦明媚的阳光,在我眼前放大,“虽然我很喜欢你叫我的名字,可是我更希望你叫我叫得更亲密一些,就像我叫你宁宁一样。宁宁,你以前是怎么叫我的?”
我想了想,“你确定要我向以前那样叫你吗?”
“我很确定。”
“那好吧。”我迎上他的目光,笑意浮现,“晚安,祈。”
红色在祈不落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他绷直脊背,快速地跟我说了一句“晚安宁宁”,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像恶作剧成功了一般偷笑起来。
他以前也像现在这样,让我叫他叫得亲密一些,我那会儿想起王姐私底下叫我时总是单一个字地叫我“娅”,于是我也用一个字来喊他。
祈。
可他每回听到我这么喊他,总是会脸红,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就这么一直喊他,喊到他求饶为止。
我关上房门,站在镜子前看祈不落留下的印记。
两条鱼尾尖端相对,曲折出一颗心的形状,远看又像是一朵盛开的花,花上托着一颗明珠。
他这是把原本的弯月换成了圆月。
我知道,他是希望我同圆月一样,能处处圆满。
很符合祈不落的风格。
我笑了笑,决定不再隐去这个印记。
周末结束,受舒柔的邀请,我和祁不落还有路加一起去听了一场趣味辩论赛。
舒柔说,有位辩手也姓“qi”,只不过不是祈祷的祈,而是整齐的齐。
我有些好奇,问道:“舒柔,这位同学是你认识的人吗?”
舒柔忽然表现得有些娇羞,点了点头,“嗯,我们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
“是青梅竹马啊。”我感慨,“舒柔,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知宁,说什么呢,不要乱说。”她拽着衣角,小声地嘟囔。
我明了,不再逗趣她,拉起她的手,“舒柔,带我去吧,我还从来没有听过辩论赛,我很期待。”
她挽住我,“嗯,走,我带你们进去。”
这场辩论赛的主题是“有没有必要将暗恋诉之于口”。
作为观众,我的视线时不时在正反两方转移,而舒柔只专心致志地盯着一个人,我当即明白,那名男生就是舒柔喜欢的人。
他的胸前挂着他的名字,齐佑。
这场辩论赛虽然是趣味赛,但也分胜负。
比赛最终在那名男生的一句“如果说与不说都有遗憾,那不妨大胆一些,让一切有可能发生,请允许自己勇敢。”中一锤定音。
台下掌声雷动,主持人心潮澎湃地宣布结果,还一脸骄傲地高声说出绕口令一般的夸赞之词,“不愧是我们的最佳辩手——齐佑,果真无人能出其右。”
舒柔兴奋地鼓掌,我跟着一起。
请允许自己勇敢么。
我看向祁不落,发现他正在看我。
我们心照不宣地对视微笑。
我憧憬勇敢的人,也憧憬成为勇敢的人,而一向软弱的我,在遇见祁不落以后变得勇敢。
他是很好很好的人。
比赛散场,齐佑向我们走来。
“舒柔,你来了。”
“嗯,齐佑,他们是我的同学兼朋友。”舒柔给我们彼此做介绍。
“你们好。”齐佑礼貌地打招呼,“舒柔很少带朋友来听我的辩论赛,我想你们和舒柔的关系一定很好,我为她感到高兴,不知道这个周末我能邀请你们一起出去玩吗?”
“去哪里?”舒柔低声问齐佑。
齐佑凑近她的耳边回答:“你说你一直想试一试轮滑,我们去玩轮滑吧。”
“真的?”舒柔很兴奋。
“当然是真的。”
舒柔和齐佑看向我们,我看向祁不落和路加,他们都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看向舒柔期待的眼神,回道:“好啊。”
舒柔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周末,我们五个人在店里集合。
我从来没有玩过这样的运动,路加拿了鞋子过来要帮我穿,祁不落接了过去,“我来吧。”
路加把鞋给他。
我看周围人都是自己换,低声说:“祁不落,我自己来吧,你教我怎么做就好。”
祁不落蹲在我面前,“宁宁,我想为你这么做,不止这个,以后你的每一个时刻,我都要参与。”
他说的很深情,我却觉得有点难过。
他的话让我有一种我们即将分离的感觉。
舒柔和齐佑已经换好了鞋子在滑,路加没多久也加入进去。
祁不落换好鞋子站起来,在我面前转了一个帅气的圈,“走吧,宁宁,我们也去。”
“好。啊!”我按上他的手,脚下的不平衡感让我猛地向后栽。
祁不落用力一拽,我撞进他怀里,他站的很稳,我们都没有倒下,我心有余悸地看向他,“祁不落,你会这个吗?”
祁不落笑笑,“嗯,来南因以后,尝试过。”
那太厉害了。
他的腿是鱼尾化出来的,平衡感比人类还要好。
祁不落牵着手,“宁宁,别紧张,我教你滑。”
我放心地牵着祁不落。
“来,先试着抬起一只脚站立。”
我照做,却有点崩溃,我一抬脚,整个人就晃,但总能被祁不落及时扶正。
在他的耐心教导下,我终于能做到单脚站立。
他似乎很满意,稍微松了手,“来,试着往前滑一小段。”
“啊……啊?”我咽了咽口水,看祁不落对我颇有信心,呆呆地点头,“……好。”
我硬着头皮试着往前滑,却没想到出奇地顺利,我感到惊喜,以至于我滑出一段距离后都没有发现祁不落松了手。
“祁不落,你看——”
他不在我的身边,我猛然回头,不容易维持住的平衡像立在指尖的一根火柴一样脆弱不堪,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前滑去。
“祁不落落落啊啊啊——”
“宁宁!”祁不落急忙向我滑来,险之又险抓住了我。
鞋子带着我往前,齐佑拽着我往后,在两道力量的拉扯之下,我转了一个圈……
成功地把祁不落压在了地上。
由于鞋底的轮子太过顺滑,我尝试自己站起来又压了下去,“……”
周围响起惊呼和起哄声。
我的脸“唰——”地一下子红成熟透的西红柿。
救、救命啊……
“噗嗤。”祁不落被逗笑,“宁宁,不着急。”
路加、齐佑和舒柔赶紧过来,他们一左一右把我架起来。
舒柔调侃我说:“知宁,这还是白天,你也太心急了。”
“……”
好想找个洞钻进去。
“好了,不要取笑宁宁了。”祁不落把我揽进怀里,替我遮挡我的脸红和尴尬,我环紧他的腰。
也许是感受到我的力度,他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向我道歉,“对不起,宁宁,我不该放开手,我再也不会了。”
“祁不落,不要道歉,我没有生你的气,”我说,“我只是想抱抱你。”
【如果说与不说都有遗憾,那不妨大胆一些,让一切有可能发生,请允许自己勇敢。】
我想起齐佑的话,突然有一个打算。
“祁不落,你明天的时间可以交给我吗?”我在他的怀里仰起脸问他。
“一整天。”我做出补充。
“当然可以。”他说,“我的时间,你想占有多久都可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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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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