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月》剩下的戏我要一天拍完。
按导演的话说，情绪放空，自然点，剩下的都不考验演技，而且我一直都是穿这身白衣服，也没遇到什么危险转折，换装之类的都省了。
唯一问我的就是能不能素颜出镜，或者只涂一层素颜霜之类的东西，我天生唇色就淡，正好突出一下那种“活着和死了没区别”的感觉。
做这一行之后，对皮肤的保养上心许多，底子也还行，故而没什么瑕疵可遮，只是眼尾下有一个小小的红点，平时几乎看不到，但在这种高清镜头下一定会暴露出来。
而且它不是痣，是之前长了一个痘，不知怎么痘消了，却永远留下来一个红点。化妆师姐姐看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遮。
“留着吧，”谢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也算她一个特点。”他穿着T恤，什么妆发都没做，自己畅快的喝着奶茶，伸手塞给我的又是冰美式。
不用拍戏的人就是任性。
“你是来监工的吗？”我从镜子看他。
“嗯，这么说也行。”他挑了挑眉：“我今天请全组喝奶茶，但你乖一点，多喝水。”
我穿着白色素衣，头发用木簪简单挽起一半，飘逸是真挺飘逸的，清冷也是真清冷，就是有种挥之不去的寡妇感。
嘶，也算切题吧。
拍戏一直拍到下午，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了。
和那些激烈的，可以肆意发泄的情绪不一样，记月独居的这些年里，记忆时有时无，容颜永驻，所以永远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她失去了记忆，梦境却不停重演。
在午夜梦回时惊醒，一次又一次的回顾往昔，直至分不清究竟哪里是梦，哪里是现实。
就像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等待着不知何时才能到来的死，竟成为她唯一的寄托。
是孤独，是遗忘，是迷茫，是不知所云。
怎样才能找到自己活着的证据？我是否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从何处来，又要去哪里？
好累。
最后倒在床上时，是一瞬间被抽空了力气，我久违的感到满足。
从备受双亲宠爱，拥有权利和爱人的公主，变成村庄中寂寂无名的怪物，这一路我走了十七年。
是家破人亡，是流离失所，是苟且偷生，是如履薄冰。
是惊鸿一梦，梦醒一空。
外面下了好大雨，东边的茅屋屋顶还没修，怕是要塌了。
昨儿个去山上看他时，油纸伞被撕坏了，本该买些浆来补补。
可惜今日都没有力气。
雨下的这样大，没有伞，我也起不来身，想来也不必去看他了，或许不多时，我们便能真正相见。
他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同我是怎样认识的？长什么样子？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
我又忘了，于是勉强撑起身子去够床头那本册子，够不太到。
一只手，拿起了它。
我顺着手看上去，是他。
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他说：“公主，为夫等了你好久。”
我久违的，想起了很多事，久违的，想笑。
“好，卡！”
我和谢则猛地抱住了对方，嚎啕大哭。
直到两束花塞进来将我们分开。
“谢老师韩老师杀青快乐！”
就这样，我演绎的第一部戏在一片欢笑与泪水中落下了帷幕。
后面就是各种合影，互送礼物之类的，忙到晚上，本来打算和谢则吃饭的，结果他突然不见了，找了一圈也没见人影，最后只好回到他的休息室卸妆，发现桌子上放了个盒子和一杯超大号奶茶。
盒子上贴着便利贴，上面是一句简单的“杀青快乐”，里面是一块鹦鹉螺的手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卫晴过来找我时正好看到了。
“哟哟哟，这是谁送的啊？谢则吧？”
我白了她一眼：“晚点车上说，我先卸妆，这休息室隔音不好。”
“你和谢则是不是有点苗头啊？”
一上车，卫晴张口就如此直接。
“他是老板，我是他投资的项目，你别想这么多好好吗？”
“这是我想的多吗？”她拍了拍车上的抱枕：“你这一分钱还没给他挣呢，商务车配上了，自己住的房子配上了，一个助理一个保镖配上了，还给你引荐圈里的老师。”她从包里掏出盒子：“现在还送鹦鹉螺！你别喝你那破奶茶了，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充耳不闻，猛吸了一口手中的奶茶。
看出来谢则平时不怎么喝奶茶了，我是跟张张说过我喜欢咖啡、巧克力、抹茶，不喝珍珠，但是喜欢脆啵啵和芋泥，可这些东西全部掺在一起真的有点诡异啊！
但是真好，能喝上这一口顶半天饭的热量炸弹了，真好！
“这奶茶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兴奋的？鹦鹉螺哎！杀青礼物是鹦鹉螺，我怎么没有这样的老板呢？这才是你该激动的点吧！”
我淡淡撇去：“我又没有和家里决裂，买个鹦鹉螺还是简单的。”
说罢，我欠揍的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手腕。
“切，给你买表也是浪费，你那一柜子表花了那么多钱，光收藏着，还不是整天戴这智能手表。”卫晴把手表盒重重的摔进我怀里。
啊，气她果然是易如反掌。
“他本来昨天就该杀青的，今天特地来看你演，坐在监视器旁边哭的很厉害，透过监视器看你那个眼神，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你形容。后来人家干脆重新做了妆造去和你搭了最后一场戏。”
“我说真的，就算他是个好老板，就算他是在给你投资，就算他想和你长久合作，这些是不是也太过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来时眼圈红红的。
“咱们杀青宴不是因为女主度假没法办了嘛，导演今天和制片还有几个朋友聚会，谢则也去，还找我要走了一段你的哭戏，八成是要替你铺铺路。我还说了你酒量特别好，可以自己去，他说你到底是女孩子，好好拍戏就好了。这保护，这正常吗？”
我笑了笑，看向她：“你又开始担心了。”
“废话，”卫晴情绪激动许多：“你就一素人，他这种大明星，粉丝这么多，你和他谈要是被扒出来，就等着被骂死吧，那些偏激的说不定还会去跟踪你伤害你。别说演员了，你连回去做老本行都做不了。”
“你真的想多了。”
我自嘲的笑笑，毕竟是我偶像，对我这样好我还是会悸动的，但我知道原因，也很清楚界限在哪里。
“谢则不让我去自己谈工作，给配车配房配保镖，是因为他的修养好，是个有良心的老板，怕我受到伤害，保护不好一个女生，保护不好旗下的艺人，他会瞧不起自己，换成任何人都一样。”
“至于拍戏迁就我，有时候看我深情，是因为他在戏里还没出来，他看的是记月不是我。”
“至于你说的那些关怀与温柔，是因为我是唯一一个走到他面前，可以和他日常相处的粉丝，他爱惜自己的羽毛，更爱惜那些一路走来支持他的大闸蟹。所以他对我有超越同事的一份关照，只是因为他爱粉丝罢了。”
我不停的开关着手表盒子，坦荡的向她解释：“虽然口嗨过什么老公老婆，但我不想过多打扰他，做一个合格的员工，再进一步做个朋友就够了，其他的我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发生，但至少我不是为此而来的。”
卫晴摊摊手：“如果是这些原因的话，倒也能理解，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受伤罢了，至少你做什么决定之前来问我一嘴，好让我能帮到你。”
“明天喝酒去吧？”卫晴给我看一家酒吧的照片：“朋友开的静吧，在老家，氛围不错。”
我搓搓手，确实馋酒好久了，但喝了容易肿，所以张张他们都监督我不喝，现在后面没啥工作了，也就配个音。
“行，我收拾收拾，明天晚上见吧。”
回去叫张张和熊哥收拾了行李，只带些常用的东西，前路渺茫，但还是希望能有回来常住的机会。
本想回老宅住几天的，阿姨也一直有在打扫，而且和卫晴这些发小离得也近。但张张他们分别参观了我在师父小院的房间和老宅，说还是小院更像是我家，宜居，所以我还是回了小院，他俩住酒店去。
薛浮盏大四刚毕业，暑期活动又多，忙的脚不沾地，前两天回来住了不到半月，和老江给我添置了一堆家具和摆件，俩人审美还不错，可以直接租给电视剧当女生房间布景了。
总之，我终于过上了幸福的退休生活。
除了老江每周三去北京授一次课，我跟着去学习一整天，其余时间我都在养老。
晚上七点多起来和老江晨练巡山，回来吃个营养小早餐，然后开始玩手机打游戏写文看书，期间有各种水果供应，偶尔也帮着除除草浇浇花，或者去赶赶早集。
中午再吃一桌丰盛的美食，下午睡个小午觉，醒了就跟着老江出去写生采风到处散步，要不就是沾花惹草招猫逗狗，拉拉琴看看书。
晚上再享用一桌美食，或讨论演戏，或唱卡拉ok，或天南海北的聊天，累了就回屋玩，玩够了就睡觉，爽的没边。
本来和卫晴约的酒没喝上，她临时接了个急活补位子，十几天忙的连信息也不好好回。
我买了一堆调酒的材料自己学着调，品鉴了好几天都难以下咽，后来老江看不下去了，拿出了他自己酿的青梅酒，再三强调是珍藏，今年春天没弄多少，结果趁他出门种树，我把院子翻了个底儿朝天，直达青梅酒老巢。
但我没声张，这样才方便偷喝啊。
日子过的飞快，眨眼间九月就到了。
济南就是这样，九月依旧热的要死，我去北京待了几天录音，也没好到哪去。
正想着还是小院消暑要不回去，结果卫晴正好说她收工了，我俩终于还是相聚在了酒吧。
正畅饮着、正品味着，正和卫晴高谈阔论着，卫晴那里一个电话进来了，她看了眼名字，接着递给了我，我疑惑的接过来，刚说一声喂？熟悉的声音立刻传进耳朵。
“你人去哪了？”他语气又生气又着急。
我猛地清醒过来，张张和熊哥一个去车库开车，一个去给我买喝的，正好卫晴一个电话进来，我直接下楼上了她的车就走了。
把张张他们忘的一干二净。
我如实解释，他气的翻了个白眼。
“那他俩打那么多电话一个也不接，你干脆把脑子和手机一起捐给会用的人好了！”
没等我解释他就挂断了电话，我讪讪的笑着，赶紧拿手机给张张发去了地址，顺便火速让跑腿买两顶帽子给他俩赔罪。
卫晴一脸调侃的看我：“你怎么不怼回去？不是一向理不直气也壮的吗？怎么这会儿就嘴上饶人了？”
“这确实是我的错，我这个人不擅辩解。”
“哦，”卫晴瘪着嘴挑眉：“原来韩律师不擅长辩解啊～”
我面不改色：“是啊，所以我这不转行了吗？”
晚上回到酒店后把手机一甩，再把自己往床上一摔，别提多舒服了，就这样昏昏欲睡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挣扎着挪动过去接起来。
是谢则的视频电话。
“你现在怎么样？没喝大吧？”
谢则那张帅脸一下子出现在屏幕上，他还带着全妆，身后像是后台之类的地方，工作人员紧张安排的声音十分嘈杂，他应该还在录节目。
“没有。”我轻轻摇头，我酒量一向很好，酒品倒不太清楚，毕竟太难醉了，更何况今天本来也没喝多少。
可是当下，我莫名觉得四肢发软，人也像是躺在云上，有种飘飘然不真实的舒服。
“没醉你傻笑什么。”
我用手戳着屏幕里他的脸：“我在想，如果放在半年前，我一定不会相信我睡前会和谢则这样随意的打视频电话。”
谢则愣了一下，像是被气笑了。
“你啊你啊。”
他也轻轻戳了两下屏幕。
“那半年前有没有想过我会和你说晚安？”
“当然没有。”
“哦，那晚安，小韩同学。”
今天是录音的最后一天了，张张一大早戴着我送她的帽子站在我面前。
“姐，我今天不能陪你去录音了。”
我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昨晚谢则哥说我该去再精进一下拍照技术，好以后给你营业助理账号，他合作了一个新人摄影师，名气不大但是技术很好，拍出来的感觉有种随意的美，很合适你的风格，所以请人家给我做一天一对一特训。”
我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加油，她已经滔滔不绝安排上了，什么早饭在哪午饭吃什么，喝水要喝多少，补充什么东西，带什么随身用品，防晒出来还要再补一次巴拉巴拉的。
我缓慢举手：“张张小姐，我是一个有自理能力的成年人，您就放心吧。”
今天录的也很顺利，我的部分基本都完成了。
工作其实不太难，亲密戏和大的哭戏是现场收音，唯一的缺点是太多了，别的剧都是剪辑的差不多了再叫演员去配，而我们剧组不差钱只差时间，所以只初筛了一遍，叫演员配的量快赶上原片了。
我刚摘下耳麦准备收拾东西，门突然开了，我以为是熊哥，一转头才发现竟然是谢则。
“欸？你怎么来啦？”
他摘下帽子口罩：“来接你去吃饭啊，”说着走过来开始帮我收拾：“我刚才和配音导演还有工作人员聊了聊，对你评价都挺不错的，说你发音标准，口齿清晰，声音的穿透力和角色贴合度也很高，录起来很轻松。”
“害～我也没那么优秀啦～”我之前毕竟也是个律师，上学的时候一直做主持、打辩论，还选修过播音，所以口才还是不错的。
他轻笑一声，用笔敲了下我头：“别自恋了，你这个儿化音还是要好好改改的，太多太重了。”
可能因为谢则是南方人的原因，也可能只是单纯喜甜，反正他去的私房小馆做菜都挺甜的。
他还尤其爱吃甜点，每次点上四五道，拿公勺分走一小块，其余的都进了工作人员的肚子。
这次这家是苏州菜，我对食物奉行的理念一向是挑原料不挑做法，不吃韭菜不吃香椿不吃豆腐，那做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吃。
同理，喜欢吃蘑菇茄子土豆，那做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吃。
可自从跟谢则一起吃饭之后，我发现我的理念松动了，从一个有些挑食的人，变成了一个很挑食的人。
所以我还是随便吃了几口就开始喝饮料，用筷子分解食物。
谢则前几次明明已经带我去味道正常的餐厅了，不知道今天突然抽什么风。
张张也放学了，我们都吃到一半了她才匆匆赶来，她说那个摄影师没有吃午饭，她也不好意思提，所以饿到现在。
结果刚尝了块排骨，没嚼两下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我在和谢则说话，余光注意到便顺手递过去一张纸，她立刻吐出来了。
“《江南月》的后续工作基本都完成了，宣发之前的工作都和你关系不大，我和文姐整理了一些你的资料给一些制片导演看了，但你还是新人，所以能帮你谈到的也不多，我发给你你先看看，现在还是多积累一下作品，我会帮你谈两个综艺的飞行，《江南月》IP大，等它播了猛给你带来一批流量，你有考古的东西也好吸粉。”
文姐发给了我两个综艺的文件，谢则发了影视剧的。
我粗略看了看内容，深觉谢则和文姐还是够厉害的，我这种非科班的新人演员，他们都能帮我争取来这样好的角色。
一个甜宠网剧的主角，和一个很有记忆点的女四号。
网剧是水果台自制的，倒是经常用一些演技还不错的新人，还算正常。
另一部戏我看主演是谢则，分给我的是大男主戏里的一个女性角色，八成是他捆绑自己要来的。
“这两个你只能二选一，档期撞了。”他提醒到。
按理来说我应该选择第二个，制作班底好，组里还有自己人罩着，角色也是很丰满很立体，还和谢则演的角色有感情线，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很未来可期，毕竟有谢则也不愁剧不火。
但我不想这么快再绑定他，太明显了，cp之间要拉扯才有感觉，粉丝和cp之间也要有拉扯才更吸引人，这样明显的绑定只会让唯粉更讨厌，也让cp粉失去兴趣。
我知道我和谢则的cp不会爆，名气差距太大，我和他又有显而易见的上下级利益捆绑，他还有“荧幕前妻”，我俩认识的时间不久，没有那么多过往可以扒……
可我还是希望这个热度能稍微高一点，漫漫出头路不知道得走到啥时候，这已经是我目前最好的机会了。
反正都是在积蓄力量，不如选择一个戏份更多的吧，像刷题一样，我需要更多的练习来更好的使用自己学到的知识。
“我选那个网剧吧。”
谢则慢悠悠的抬眼看我，像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四目相对便懂对方的考虑了。
文姐点了点头，说到：“这个剧不错的，虽然是水果自制，但导演拍过很多小甜剧，经验丰富，剧本也是原创的。我和谢则看了前十五集的剧本，再加上导演之前的习惯，应该不会有什么狗血剧情和大误会，至少不用担心被骂了。”
我的关注点就比较奇特了：“男主呢？男主怎么样？”
“也是一个新人，只在一些网剧里客串过，我觉得演技上不如你，放心就好，你还有《江南月》，一番我肯定给你争取到。”文姐目光炯炯，势在必得。
“她问的是番位吗？”谢则把一个桃子扔进我怀里，我连忙接住。
“我提醒你啊韩既白，工作是工作，交朋友是交朋友，事业八字还没一撇，别先给我谈上恋爱了。”
我嗯嗯啊啊的应下。
我还是很有分寸的好嘛！
至于综艺，这两个综艺对我来说实在不用纠结。
都不是什么有热度的项目，一个pk演技，但导师都是些口碑一般的年轻演员，不懂意义在哪里，可能流量会稍微好一点吧。
另一个《第六空间》看起来更惨淡的样子，全素人阵容，保证查不到一丁点的作品。
但嘉宾来自各大名校，主题是辩论和实景解密。
说到辩论永远都逃不开的一定是法与情，所以也算是我的半个专业对口吧，至于解密……哈，我玩过的密室、鬼屋、推理游戏比我看过的影视剧都多，也算是强项。
文姐说两个都是常驻，但演技的那个是一口气儿半个月录完，辩论的则是每周录一次，基本不冲突，可以都参加。
可我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演技的综艺。
依旧没人非要我说出个原因来，文姐点点头，点了两下手机：“《第六空间》的题材很适合你，目前嘉宾确定了五个，你是唯一一个将会有作品播出的，其他都是纯素人，节目组这边给你的定位也是颜值担当，所以镜头肯定是不用担心，好好发挥就行”。
七点一刻，谢则又该走了，他几乎无缝进组，明天就开机，今晚九点还有一个品牌的直播要出镜半小时。
“我和文姐先走了，你拿着我这张卡，密码是我阴历生日，平时买东西都直接刷就行，不用找我报销了。”谢则临走顺手递给我一张银行卡：“大方花。”
“天啊老板，你最近怎么又帅了？这高挺的鼻梁，这完美的唇线，这迷人的双眼，这茂密的头发……”我双手接过，顿觉眼前的他又回到了当年刚出道时那般魅力四射。
“好了，别狗腿了。”他笑着拍了我一下。
趁谢则出门，文姐偷偷拽住我说了几句小话。
“我们今天来的突然，谢则想给你找其它餐厅的，但临时能订上位置的私房菜就这一个，看饭菜不合你胃口，一会儿在去吃点啊，保护好自己的胃。”
“哦，对。”她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到：“男主很年轻，脸和身材没得说，单纯。”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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