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那位公公给错了。”
陆询舟满脸黑线,随即起身把那一整包少儿不宜的话本拎到偏殿,“砰”的一下扔掉床底下吃灰去了。
李安衾见这人神色难看也不好再说什么,待陆询舟回来后她也只是轻声问了句:
“可要就寝?”
“殿下先睡吧。”陆询舟再次坐到书案前,此刻殿内漆黑一片,唯有书案上那盏宫灯泛着适度的明光,“臣等头发干了再就寝,这会儿先趁机预习一下明日的功课。”
李安衾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
“询舟其实还是想看闲书吧?”
陆询舟翻开书的手一顿,藏在那本大部头儒经里的书很合时宜地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询舟抬头对上不远处床上女人揶揄的目光,极力辩解。
“臣看的是《氏族志》,真不是闲书。”
李安衾有些好笑地看着陆询舟双手举起那本《氏族志》,让书的封面在宫灯摇曳的烛火中显得清晰可见。
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往日只知道玩乐的少女居然也会看这种书。
她没有多问小伴读一反常态的举动,毕竟谁都需要一些**,所以她只是深深地望了一眼陆询舟诚恳的神色,之后便如常躺下背过身歇息去了。
“早点休息。”
床上的人语气中夹杂着困倦,原本偏清冷的音色此刻多了几分她未察觉到的缱绻之意。
陆询舟心一颤,明知李安衾并未看着她,可还是下意识地乖乖点点头,举止也跟着端正了起来。
目光看向案上摊开的那本《氏族志》的目录部分,陆询舟心下一沉,恢复了冷静。
《氏族志》是大晋开国之后,先皇下令由翰林院主持编纂的记载前朝至大晋开国百年间全国各地地方望族信息的工具类书籍。
智弘所说的那位公子应该是姓贺,家族是地方望族的话,这上面应该有。
《氏族志》有十册,攘括了大晋疆域从北到南各个地区的望族信息。今日她从藏经阁借的是记载江南地区望族的一册。
贺姓,分会稽贺氏,河南贺氏和其它胡族的贺氏。
今日便先从会稽一带的贺氏族群开始查起吧。
.
早上起来,李安衾睁眼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扭头看向身侧昨晚空出来的部分。
空空如也。
虽然知道结果,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失落了一下下。
再看对面榻上的小伴读正酣睡着,身上的薄毯也没盖好,一半耷拉在地上。
按照这一个多月的作息习惯,即使现在天色尚早,陆询舟此时也该准时醒了。
由此可见,她昨夜睡得比任何时候都晚。
李安衾无奈地摇摇头,悄悄起身下床。
没有第一时间传下人进来梳洗,而是赤着脚,耐着地板的冰凉向熟睡的那人轻轻走去 。
放下一国公主的身份,她人生初次在举止上违反了礼法,她在她臣子的榻边屈膝跪下。
夏天太阳升得早,此时晨间的第一缕阳光自景春殿的窗户洒进来。
一室明媚,光明盎然。
她和熟睡中的人都笼罩在金色的阳光中。
李安衾亲手为她把掉下的薄毯盖好,而后撑着下巴端详起小伴读的睡颜。
陆询舟长得很好看。
她的面容清秀至极,五官雕琢似玉,鼻梁秀挺,红唇偏薄,而一双生得极美的丹凤眼又平添三分英气。
许是祖上同皇族一般有些胡人血统,陆询舟的骨相也更显得端正立体却又不失中原人的柔和。
李安衾隔着一点距离用手指偷偷地描摹她的五官。
目光滞留在那处薄唇上。
宫里的嬷嬷说过,薄唇的人多是薄情之人,可是李安衾觉得陆询舟不是那种人,她身上杂糅着孩子的天真气与诗人的才气,是个骨子里就纯粹的人。
这样的人的爱是纯粹且炽热的,何来薄情之说。
李安衾望着那唇发愣。
她莫名产生了想吻她的欲\望。
这种**使李安衾感到害羞。
可她还是鼓起了勇气,微微凑近陆询舟的脸庞。
她不敢吻陆询舟的唇,所以只是蜻蜓点水般地在陆询舟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如羽毛的一吻。
即使如此,她的脸色还是在事后染上了些许绯红,心,一下子被羞耻感包裹住。
她下意识攥着纱衣的袖口磨砂着。
.
陆询舟觉得李安衾今日似乎是有意避着她,这种感觉在散学后与她共用午膳时达到了顶峰。
往常会为她夹菜的殿下今天一反常态,不仅没有为她夹菜,而且心不在焉,眼神都有些飘忽不定。
陆询舟当然知道自己和李安衾正处于什么关系,隔着一层窗户纸,但是谁也不捅破。
这种时候,向来主动的殿下的态度突然变化不免让陆询舟有些心慌。
她想,殿下是不是在暗示我:不要老是那么被动,偶尔也要对她主动一点。
陆询舟说到做到。
用完午膳,采薇收拾好后便识趣地退出主殿。这会儿,殿内只有她们二人,陆询舟恭敬地问道:
“殿下是要先批一会儿奏折再去午睡还是直接去午睡?”
“批奏折吧。”
李安衾惜字如金道。
陆询听罢便去把今日的奏折抱来,放到她面前的是书案上,然后开始殷勤地为她研墨。
“你不午睡?”
李安衾眸色微动。
“臣等殿下批完后一起睡。”
陆询舟说出这句话时,几乎花费了自己之前积攒的所有的勇气。
她害怕遭到拒绝,索性转移视线,故意盯着书案上的奏折发愣。
李安衾自然看出了小伴读示好的意味,她不禁在心中埋怨小伴读的慢热,也因陆询舟的态度也终于从早上的那个吻中的害羞中走了出来。
她望着面前那人已经红了大片的耳根子,哭笑不得地想,怎么现在轮到这人来害羞了。
明明才说了一句话,耳根子就不争气地红成这样。
李安衾这么想着,对陆询舟低声命令道:
“过来。”
像是那夜在舟中一样,陆询舟不知道这句“过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但她还是如那夜听话地靠近了殿下。
一个温柔的拥抱猝不及防地扰乱了她的心绪。
李安衾的腻指轻轻滑过她红红的耳根。
“才说了一点话,耳根子就红了?”
她又主动起来,在陆询舟的耳畔边温声哄道。
“没有。”
陆询舟小声辩解。
“本宫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感受到抱着的那人听罢反应的一点小动静,李安衾咬了咬唇,继续开口讲道。
“本宫其实今早趁你还没醒的时候,吻了一下你的额头。”
陆询舟一怔。
“所以这就是殿下早上避着我的原因吗?”
“嗯。”
李安衾轻声应道。
正欲松开她,谁知陆询舟却意外地搂紧了她的腰肢,吻了吻她的耳垂。
陆询舟呼吸急促地问道:“臣够主动了吗?”
李安衾感受到那人侧过头来蹭了蹭她,耳垂触及一点温软,她闭上眼睛,颤着声回答。
“不够。”
话音刚落,李安衾敏感地发觉陆询舟含住了那柔软的耳垂,用舌尖细细地去舔舐,而后便是埋首在她白皙颈窝上。
灼热的气息与细细密密的吻使李安衾分寸大乱,神色变得十分不自然。
陆询舟这时的耳根子已经鲜艳欲滴,她明显感觉到搂在自己背后的那双柔夷收得越来越紧。
冷不防,殿下的双腿夹紧了她的腰。
上周期中考完,觉得语文考废了。
本来我有个脑子,但是它离家出走了,这次作文出的是什么魔鬼题目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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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十八章 吻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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